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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也变得飘渺悠长,回荡着飞去了天涯海角。
我焦急起来,又喊了一声“陆静”,依然没人应我,我向前跑去,不知跑到了什么地方,四周的雾气顿时消失一空,空气变得清新起来,地面再没有一棵树,只有一些浅草和野花,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与墨蓝的夜幕交汇,几颗微亮的星星垂在天际,就像长在草原上的明珠,我又向身后看去,迷雾缭绕的森林也凭空消失,放眼望去是一片广袤的草原,可是目及之处,我却再也没看见陆静的身影。
四周安静的出奇,我矗立在原地不知所措,此次来这封印迷境与我想象的一点都不同,来之前我想象着诡蛾数以万计的封印来对付我,我只管拿起赤霄剑来杀他们个片甲不留就是,没想到我来这里以后遇到的唯一一个封印却是一具毫无动静的腐尸,诡蛾甚至懒得借他来吓我一吓。
她到底把那些封印都藏在何处去了?
黄土坡上?城镇里?树林里?刀海上?现在又到了这草原,既然来了,就在这里找吧。
我盘腿坐下,合上双眼,放松身体,缓慢呼吸,运气三周,丹田之中一股能量开始凝结,那是青鬼内丹的力量,把内力通过身体的各个经脉释放出去……野花野草随风扭动着他们的腰肢,花儿向草儿炫耀自己的舞姿,草儿甘愿匍匐在花儿脚下,泥土里的蚯蚓和甲虫比赛钻着迷宫,最后又不经意地撞到一起,蚯蚓用头顶了一下甲虫,责怪他把自己的迷宫弄穿了,甲虫用钳子捏了捏肉乎乎的蚯蚓说:“我们两个的迷宫若是能合在一处那定是举世无双。”
蚯蚓吃痛,扭动着身躯说:“都听你的!”
鸟儿们飞过天空,游蛇在草丛里滑行,地鼠在土丘上挺着肚皮晒太阳……诡蛾所做的这个迷境竟如此祥和安静,万物悠然自乐,蓬勃向上。
气息触及的越来越远,天边传来纯净的梵乐,是众多僧侣合唱的声音,伴随着清脆的转经轮叮咚流淌,那梵乐穿透天空回荡在天地之间,天歌将梵乐,空里共裴回,词曰:“拿摩惹纳达拉雅雅纳摩 阿里雅佳纳萨嘎拉 贝勒佳纳尤哈拉佳雅达他嘎达雅 阿拉哈爹桑雅桑 布达雅南无萨噜哇达他嘎提坝……”
我寻着乐声跑去,翻山越岭,最终我看见了晨曦中金光乍现的寺庙,那寺庙青瓦白墙,四进四合,极其朴素,周围却包裹着一层淡淡的金光,那光芒温暖柔和,纯净圣洁。
想到那是佛门清静之地,我不禁放缓了脚步。这时,梵乐也接近尾声,我等他们唱完的那一刻推开了寺门,只见一个小和尚在天王殿前的石板路上清扫落叶,他见了我,右手立掌放于胸前,对我施了一佛礼,并没有说话,我还了礼便绕过他进入了天王殿。
穿过天王殿便是大雄宝殿,本以为会有上百个僧侣整整齐齐地在大雄宝殿前打坐诵经,可谁知这里却无一人。
我又穿过大雄宝殿和观音殿到了后面的藏经阁,便看见了陆静。
他正坐在一个蒲团上低头默念一本佛经,明知我来了也不抬头。
我走到他身边在另一个蒲团上坐下,我说:“陆静,对不起,要是早知道诡蛾会对你动手,我一定会留在雪山之巅保护你……”
他终于松动了表情,笑着对我说:“施主何出此言,贫僧能有今日之清闲多亏了两万年前对一只刚破茧的小蛾子留了一丝仁念,否则,这世间便不会有陆静,。”
“两万年前?你在说什么?”我不解地看着他。
“我曾给施主讲过一个故事,施主可还记得?”
“自然记得……”
“其实那个故事算不得真,我再讲一遍与你吧!”
我有些疑惑地点点头,得到了我的允许,他从怀里拿出一颗莹绿的珠子,我一看,惊奇不已,这是白玉蝶带我去偷过的月华珠,怎么在他这里?
他将珠子递给我,没有说话,我拿起珠子,在手里转了一圈,不明白他给我这个是什么意思,我看向他,却发现他已经在闭起眼睛念经了。
正要开口询问他,手中的珠子忽然闪耀出莹黄的光芒。
那光芒中隐约浮现一些画面,画面逐渐清晰,我看见了一个英俊的少年,他眉目俊秀,皮肤苍白,眼窝周围沉着於黑,嘴唇也呈黑紫色,若是普通人看到定以为这少年病入膏肓,我却一眼看穿他是练了邪功,那少年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白色丝带在脑后松松绑起,面相竟有五六分像陆静。
一个女子赤…身裸…体地爬向他,手上和脚上都拷着锁链,她泣泪连连地说着什么,还伸手去抓那少年的衣袍,那少年眼角闪过一丝不耐,挥手就斩断了那女子的头颅……他出手之快竟然刀不见血,女子的头颅滚落在地,他双手依然背后,好像不曾动过刀。
他绕过那女子的残躯出了房间,画面一转,就看见波涛汹涌的大海,那少年矗立在海边的礁石之上,海风吹得他的衣袖呼呼作响,他的发鬓有些凌乱,微微眯起的眼睛盯着大海看了良久,直到海面狂风大作,浪涌翻天,一个巨大的漩涡从远处的海面席卷而来,那少年勾起唇角笑了。
临近海岸时,那漩涡中间忽然冲出一条张牙舞爪的青龙,青龙蜿蜒着飞到天上盘踞在云端,张开大嘴对着天空一声嘶吼,吼声之大震耳欲聋,它嘴边的两条龙须被声波震的直立起来,岸边的波涛瞬间高涨到百米有余,拍向那岸边的少年。
少年双手负后,微笑看着这一切,完全不当一回事,海水落下,礁石被拍的七零八落,而那少年依然翩翩而立。
青龙俯视着地下的境况,又在云端盘旋一周,厉声说:“就是你扬言要吃了我的龙脑,约我今天在海边一战?”
少年轻抚耳鬓的发丝,仰头对青龙说:“谁人不知吃了龙脑可以飞天成仙,我已入魔道,虽然功力少有敌手,但这凡身肉体却承受不住我魔教的功法,故此来向青龙你借龙脑一用,还望成全。”说完,他抱拳躬身,向青龙作了个揖。
谁人不知龙族最易动怒,他此番轻狂着实惹恼了青龙,青龙又是大吼一声,“好狂妄的小子,一个凡夫俗子竟敢对本王如此无礼,本王仁慈,只要你跪下来磕三百个响头,本王便念你无知饶你狗命,若是再敢惹怒本王,保你尸骨做成鱼食,喂我子民。”
少年不语,一只手从背后伸到胸前,手心立时聚起一团黑色的雾气,他将那雾气对准青龙的左眼珠射去,青龙摇了摇龙尾,趴在云端说:“既然你执迷不悟,本王就陪你玩玩。”
黑色的雾气马上就到了眼前,青龙只轻松地伸了伸龙爪,那团雾气就消失了,青龙嗤笑:“想要吃我龙脑的仙人倒也不少,但最终都落得葬身鱼腹的下场,凡人你是第一个,你还不磕头赔罪吗?”
少年并不被挫败影响情绪,还是器宇轩昂地站在礁石上,那高傲的姿态如同在跟虫蟊对峙。
青龙大怒,仰头张开血盆大嘴,再低头时,那嘴中就多了一个巨大的火球,正要喷出之时,一团黑色的雾气忽然从它的龙爪背面浮现出来,直逼它的左眼……
画面又是一转……这时,那青龙已经坠落在大海之上,浅绿的肚皮向上翻着,四个爪子也半屈着伸向天空,龙头仰着没入海水中,鲜血染红了海面,那少年突然从龙头旁边破水而出,在空中旋转了几周平稳地落在青龙的肚皮上。
他左手拿着青绿的龙脑,右手拿着一个硕大的眼珠,他先将龙脑塞到嘴里,几口吞下,顿时,浮现在他皮肤上的於黑消失不见,两片薄唇也鲜红的娇艳欲滴。
他对着狂妄地对着天空大笑起来,“世人皆道修仙要先修佛修道,我浮屠偏偏逆天而为之,修魔屠尽天下,甚至是自己的父母,这仙位不还是任我取之……”
作者有话要说: 好伤心,看的人越来越少,本来想为自己想写而写,可是真到这个时刻才发现,数据什么的……不在乎是不可能的。。。。但是不论怎样,我都会坚持写完。自己心中的情节。
☆、殷勤忘川水(五)
我已紧张的屏住呼吸,专注地盯着眼前的影像。
画面再一转,自称浮屠的少年一身铠甲走在林间,他腰间挂着青冥刀,身上的戾气更胜,他走过的地方草木失华,树叶纷纷干枯掉落。
这时,一个刚破茧的小蛾子经不住他的煞气,身体颤抖了一下从枝头坠落下来,落到浮屠的脚边,她洁白的翅膀顿时变的灰黑,身体不停的抽搐,马上就要死去。
浮屠抬起了脚,本想给它个痛快,可随后从树上落下的蛹壳让他停住了脚步,“尺蠖之曲,以求伸也,虽是一只小小的蛾子,却也是变化了三种形态才到今天的样子,既然你熬过了最昏暗、最丑陋的时刻,我也放你一条生路,且看你日后如何。”说完,浮屠把小蛾子从地上捡起来,放进手心,他努力收敛凛凛煞气,调转出一团半是仙气,半是魔气的绿光把小蛾子包围,又把它放回了树枝上。
待浮屠走远了以后,那团绿光才慢慢消失,小蛾子的翅膀先是变得七彩斑斓,而后又变成了枯叶的棕色,小蛾子高兴地差点哭出来,“变成枯叶蝶了,就不用东躲西藏了。”
……画面又是一转,浮屠手握青冥刀,一下子刺穿了诡蛾的喉咙,同时他口中念出咒语,那些咒语出口化为金色的游蛇,沿着青冥刀爬向诡蛾的食道……诡蛾痛苦的挣扎,美丽的眼睛变得黯淡空洞,哀求与失望混着眼泪流成一条小溪,身后彩色的翅膀又变为枯叶的棕色。
画面戛然而止,月华珠光芒一暗,眼前的画面消失了。
“你是浮屠?”我问陆静。
陆静点点头。
“你没有死?”
陆静笑着摇摇头,“就算贫僧想死也是死不成的,贫僧杀人无数,三界可比,已沦入苦境回生,生生世世杀亲屠众,原神不死不灭,但却要遭受永世痛苦。幸得我封印诡蛾食道的时候解开了她的迷境入口,这才为自己留了一条后路没有杀她,”说到这里,他从我手中拿过月华珠,“我早把自己的原神分离了一部分封印在里面,只要它到贫僧手里,贫僧就能参破自己的命运。”
我问他:“你是怎么得到它的?”
他说:“想要贫僧帮忙的人多入过江之鲫,贫僧只需等候,自会有人献上。”
“当了和尚还敢这样狂妄,小心佛祖都不保佑你!”
“佛祖早已弃我,否则我怎会沦入苦境回生!”说到这里,他也不自称贫僧了,看来他还是没有潜心向佛,大概是在人间玄寂法师不肯收他,找回原神以后发现佛祖早已弃他,所以心里很不痛快吧,语气也顺带有些生硬,不似之前的淡然。
于是我狗腿子一样去安慰他,“我观你气正声圆,想来邪气已除,且这周围圣光浮现,怕是你已经修炼成佛了。”
说到这里,他哈哈笑起来,“我嫌弃诡蛾这迷境到处乌烟瘴气便修整了一番,却没想到能提高自己的修为,如今我也不知自己身处哪个境界,也不期盼成佛成仙,只望能活的自在。”
他不再自称贫僧,我听着也舒服了许多,“佛语有云,‘多欲为苦,生死疲劳,从贪欲起,少欲无为,身心自在’,你如今做到了!”
陆静正要说什么,忽然天空晴天下了个霹雳,硬生生把藏经阁的屋檐劈掉了一角。
陆静站起身来,“本想与你多聊一会,外面诡蛾怕是要耐不住了,那人赠我这珠子,要我帮你一个忙,现在是我履行承诺的时候了。”
“谁?陆静,谁送你的月华珠?”我问他。
他两只手指捏着月华珠转了一圈说:“你们都叫它月华珠,我却只知道它是龙珠,那人就是最初带我入魔的人,世人称他‘盗阴阳’,他自洪荒时期便逆天道而行,创立了魔教并第一个修成魔,以后便销声匿迹,却不想找了上了,我也不知他究竟为何。”
“那你为何叫它‘龙珠’?还有那个盗阴阳比魔王白染还厉害吗?”
“它是我从青龙眼眶里挖出来的眼珠,当然叫龙珠更贴切,至于那个盗阴阳,如果那人真是他,那一定不是白染可比的。”
原来月华珠是龙的眼珠,可是魔的鼻祖为何要找上陆静?为何要帮我?但我此刻更想问陆静一件事,“陆静,当初三界大战的时候是我和白染合谋杀死了你,你不恨我们吗?”
陆静右手竖起,立于胸前,拇指与食指间挂着佛珠,他说:“阿弥陀佛,我乃不灭之身如何是尔等竖子能杀死的?在那之前我已参透命数,并布下暗棋,只待一个时机逃出三界,你和白染恰恰在最恰当的时机给了我这个机会,我感谢你们还来不及,岂有恨的道理?”
“原来这样!以前我还当你是一介凡人,谁知你却是我们中道行最深,心思最重,最会算计的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