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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看着她,抿着唇,微微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沈小燕:为什么不收藏我?难道是因为我不够漂亮吗?T…T
☆、4
4
“……想当年啊,我老齐从号子里出来,成了流浪汉,成日走街串巷捡破烂。哦,对,那时候在现在的下三区,民风很不好。捡破烂不就是些废纸空瓶子,有一天居然让我捡到个小女娃哈哈……”
齐老头提着碗热茶,说得哈哈大笑,冷不防厨房里探出个脑袋:“老齐!”
“诶,闺女,咋啦?”
“出去打酱油!”
“酱油在碗橱第二格。”
“我要江城酱油,不要这种!”
齐老头歪着脖子瞪着眼,与程浩相视一笑,起身拍拍衣摆,扬长而去。
程浩端着喝了一半的银耳汤拐进厨房,见她围着棕色围裙,两束头发也改束成一束,挽在脑后,拿大厨的白帽子遮住全部发丝,露出一段白皙纤长的脖颈,微微垂着头,弯出一个优美的弧。
程浩舀一勺银耳,软糯糯甜滋滋的,却盯着她小巧的耳垂道:“银耳汤很好喝。”
她正在腌鱼块,没有回头:“老齐的馆子有三点人人称道教顾客口耳相传的。第一,夏秋进店有绿豆汤,冬春有银耳汤,不管吃饭不吃饭,免费提供;第二,开水随时有,米饭任意吃,粥汤从不断;第三,不管你吃八块钱的盖浇饭还是八百块的盛宴,都会被赠送一碟老齐的独门泡菜。所以这里看起来餐馆很多,却没有一家口碑比得上老齐这里的。有人从临市开车过来,就为了吃一碟老齐的泡菜。”
话语里难掩骄傲,程浩看着她,嘴角一直挂着温柔的笑:“刚刚那个故事,我想听完。”
“啊?”她疑惑地瞥他一眼,低头继续忙碌。
“我是说老齐没说完的那个。”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腌好最后一块鱼肉,洗了手,取来青椒摘蒂,然后才说:“上午不是说我被小朋友排挤嘛,具体做法就是撕书本扯头发告黑状,后来发现我爸妈不接送,反而是我自己带着妹妹上下学,他们就开始堵我们了。那时候妹妹还没有学跆拳道,人也矮小,我很胖,不会打人,跑也跑不动。我们打不过跑不过,我只好每次把妹妹藏在垃圾堆里,自己把他们引开,让他们揍一顿再去把妹妹扒拉出来。嗯,然后有一次就遇到老齐了。再然后,他会护送我和妹妹上下学。再后来,我家搬到这边来了,我让妈妈帮忙找关系,给老齐弄了个门面开馆子。老齐虽然是蹲过监狱,但那是给媳妇顶罪,不过等他出狱,他媳妇已经跟人跑了。学长你不要多想,他人很好的。”
程浩看她语气平平,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好一会儿才顺过那口气,尽量轻松地调笑:“原来你从小就有当雷锋的好习惯啊。”
她似乎瘪了瘪嘴,好像娇嗔:“哪有!我才不是滥好人!”
她滴水不漏,程浩倒有些手足无措,只得捋起袖子上前:“你教我摘青椒。”
“哦?”她终于停下来,扭头看他一眼,但很快笑出来,“这怎么行!你不怕我拍下来放到‘色女郎’的杂志上去毁形象么?”
程浩笑而不答,洗手,取青椒,学着她的样子,把把儿往青椒肚子里戳一戳,整个扯下来,拿给她看。她愣愣地看他摘了两三只,终于点点头:“学长好样的。”
可惜没摘几个,一粒籽儿蹦到眼睑,辣辣地薰得他呼了一声。她慌慌张张地凑上来,伸出手又缩回去:“手别碰,让我看看。”
程浩微微弯腰,感到她呼吸时急时缓地喷洒在他脸上,一点凉,一点香。
“在哪里呢……没有啊……睁一下眼,能睁开吗?”
程浩睁眼,便见她粉嫩嫩的面颊和嘴唇,心一动,快速地亲了一下,站起身:“没事,它自己掉了。”
她呆立了几秒,低着头,把摘好的青椒放到水龙头下。
三荤两素一汤,对于三个人来说足够丰盛了。
程浩在莘城吃过锦州菜,自然是大厨掌勺,味道并没比沈小燕的这桌好上多少。
被他偷袭之后她就沉默了许多,仍旧说说笑笑,但绝不再主动搭话。程浩讪讪的,有点好笑,但也不后悔。反正重来多少次,那个情景下他也肯定会依然会亲下去的。
老齐果然开了两瓶二锅头,一瓶给程浩,另一瓶自己留着。程浩掂了掂酒瓶,没真的要只高脚杯,反而玩心上来,去逗沈小燕:“要不要喝两口?”
她颇有些担心地看着他:“我不能喝酒的。学长我帮你拿只酒杯好不好?不用跟老齐这种酒鬼硬拼的。”
程浩在她起身前握住她的手:“不必,我酒量还行。在部队里也吹瓶子。”
老齐服过两年兵役,话题一下子引到部队上去。两人在部队的经历很不同。老齐当的民兵,程浩则是被老爸丢进特种部队挨揍的。
“那时候太皮了,害得邻居小姑娘差点毁容,老头子一怒之下把我扔进部队,跟着新进的特种兵训了半年。训完了又被丢进原始森林,派了一队兵来找。被逮住了,我就得去乡下养猪;没被逮住,取回红旗了就能回学校读书。我妈过了半年才知道这事,到现在都不怎么理老头子。”
沈小燕第一次听他说自己的事,不禁好奇,也忘了生气:“你那时候只有十五岁?”
他微笑,眼神温柔:“嗯。其实我作弊了,我哥一直暗中跟着我。我早知道,所以不害怕。要是没这个底,缩手缩脚的,肯定是被抓回去养猪的下场。”
沈小燕还是忍不住星星眼:“可是还是很厉害啊,一队特种兵都没捉住你诶……”
“他们是新进的。”
沈小燕脑子转个弯:“你是在暗示他们没你聪明吗?”
两个男人哈哈大笑起来。
晚饭后沈小燕带着程浩跟老齐去人民广场摆烧烤摊。
烧烤摊很多,但老齐一到,人呼啦啦地就围上来。有人不住瞅两个新伙伴,瞅完程浩瞅沈小燕。老齐笑得眼眯眯的,道:“这是我闺女,这是我闺女的……嗯哼,朋友。”
众人都了然地拉长声音“哦”了一声。
见沈小燕掌刷子,有人高声调笑:“老齐你闺女烧烤做的怎么样?”
老齐挥手,嘴里嘘嘘两声,一副赶人的姿态:“我闺女当然只给我和她……嗯哼,朋友做烧烤,没你们的份。”
又有人嘲笑方才那人自作多情,完了大伙儿一齐嘲笑。
炭火烧起来,沈小燕拿几串去了皮的豆腐干架在火槽上,悄悄对程浩道:“学长别担心,偶尔吃几串不会有问题的。豆腐干一定要吃的,你再看看有没有别的想吃的?”
程浩倾身扫一遍那盘菜,回来跟她咬耳朵:“你推荐吧,我真没吃过。”
沈小燕对着一盘蔬菜和肉串如数家珍:“这种魔芋口感滑溜,土豆烤出来比蒸炸煎煮都要香,还是肉串烧烤最让人流口水,动物油烤得滋滋作响,香气扑鼻……”
她眨着眼,咧着嘴笑,一脸期待。程浩不由得笑开来:“都来一串?”
“好嘞!”
田螺姑娘欢乐地挥舞起刷子来。程浩站在她身后,时不时递上调味料,看她刷了一层又一层,一会儿调调火,又一会儿撒几粒葱花,很像模像样。
烧烤的香味渗出来,勾得等烧烤的人一阵阵吆喝,老齐勉力压制着群众的热情,一再解释闺女的贵客不能怠慢,这一轮考完就开张。
有人不乐意:“让你大闺女给烤!”
沈小燕抬起脸,嘻嘻地笑:“没问题没问题。”
程浩见她额角渗出汗珠,伸手抹去。她刷辣椒粉的动作顿了顿,重又找回节奏。
第一轮烤好,沈小燕拿餐盘盛好,让老齐招呼他。
等烧烤的人端着一早付好钱的新鲜蔬菜肉串呼啦啦涌上来,把摊子围个水泄不通。程浩本想边吃边看她烤,但见这场面太壮观了,实在不忍走远,便又折回去,给她递调料。
她真诚地劝说:“学长你去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程浩笑:“冷了你再给我烤一盘。”
众人又起哄,沈小燕脸红红的,不再搭腔。
大家拿到自己的烧烤也都散去,沈小燕重新给程浩做了一盘,准备把“掌刷”之位让还给老齐,听得一个熟悉的女声喊:“沈小燕,还有我们还有我们!”
沈小燕循声一望,傻眼,来的五个赏心悦目小年轻,正是原来理科A班的同学。
“肖薇,你们结伴出来玩啊……”沈小燕觉得自己拿着调料刷扯开嘴角笑的样子一定傻透了。
只有肖薇一个女生,另外四个男生,分别是罗浩,余择楠,范文正,以及沈小燕小弟黄大牙。
沈小燕一一介绍过,又在肖薇闪亮的眼神中硬着头皮隆重推出她身边的程浩。程浩一派矜贵之气,同他们一一点头微笑。沈小燕想帮他们把烧烤弄好就万事大吉了,不料黄大牙突然说:“大雁,你还不知道吧?肖薇跟罗浩在一起了。我跟俩班长出来消遣来着。”
沈小燕脑子一懵,只见程浩笑意加深,饶有兴致地问道:“两位班长都到了?”
黄大牙还指着人解释:“这是班长,这是副班长。”
程浩露出八颗亮闪闪的牙齿,精准地朝余择楠伸出右手,余择楠应对自如,握了一握。然后程浩满眼宠爱地看着沈小燕,甚至摸了摸她头发:“各位同学那边坐一会儿,我和阿语弄好吃的,大家一起玩。”
五个小伙伴脸色都有些不自然,还是余择楠先恢复过来,看了沈小燕一眼,道:“好,有劳。我去买些饮料过来。”
程浩做个请便的手势。
待他们走开,沈小燕停下刷子,严肃地望着程浩说:“学长,你不能这样。”
程浩熟练地给豆腐干撒一层葱花,不以为意:“怎样?让班长误会?我并没说什么有问题的话吧。”
“可是……”
“可是什么?”
沈小燕气闷:“你误导他们。”
程浩不动声色:“我误导他们什么?”
焦香袭来,沈小燕忙把豆腐干翻一面:“你误导他们我们是男女朋友。”
耳边一热:“牵过手,接过吻,搂搂抱抱都有了,连你穿睡衣的样子都见过了,还不是男女朋友?”
沈小燕脸涨得通红,恼怒不堪地回头,不料恰好碰到他嘴唇,四片唇缠在一处,又立刻分开。
眼一眨,泪珠啪嗒掉下来。
程浩颇烦恼,耳语道:“别哭,否则我一会儿收拾班长。”
眼泪掉得更欢畅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一批学弟上架了,可是质量ok的竟然都带着一只学妹……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程浩:考虑到今天收到很多花,无良作者决定不看考研书,让我十点之前再出场一次。如果没有花花了,那一定是我不够帅气不够有风度的缘故,无良作者会痛下杀手。大家看着办吧。嗯哼。
☆、5
5
程浩说收拾班长,真是说到做到。
七个人吃了烧烤,程浩提议打牌,男生都没异议。
沈小燕屁颠屁颠地去买扑克牌和瓜子。
程浩不解:“瓜子做什么?”
沈小燕更不解:“筹码啊。”
大家都笑了。沈小燕反应过来,自个儿家里是这么干的,不能拿出来玩。
程浩又摸她脑袋:“问老齐要一袋牙签。一根牙签一块钱,每个人两百根,有一个人输完为止。赢家把赢的那部分交出来买烟花。”
仍没有异议。
沈小燕去取牙签的时候盘算自己钱包里还有没有两百块,没想到回来一看,五个男的已经较上劲了。
肖薇来帮她分牙签,解释道:“玩的‘干瞪眼’。”
沈小燕不怎么会玩牌,顶多跟家人关起门来玩玩四人斗地主。四人斗地主要找对家,她从来都是猪队友,每次都把手边的瓜子输光光。所以这几人玩牌,她也看不明白,只觉得每一局都很快结束,输赢不定。
但是约摸十来局后,她发现整个局面都呈一边倒的态势。程浩连连赢牌,黄大牙和罗浩偶尔赢两把,两位班长则输得很明显,尤其是正班长。起初还能反扑两把,到后来毫无招架之力。不到半个小时,余择楠脸白白地一摊手,牙签没了。
所以最终结果是,半个小时内,正班长输掉两百,副班长输掉一百七,黄大牙输掉三十,罗浩刚刚保本,程浩整赢四百。
程浩这做派太显眼了,难怪曾经豪气干云不眨眼地请全班喝十块钱一杯的奶茶的班长会变脸。
前呼后拥地去买烟花,沈小燕故意落后,程浩识趣地跟着她。
沈小燕很生气:“学长你不该这样羞辱人。”
他这次只勾起左边嘴角在笑,很碍眼:“我怎么羞辱人了?”
“你……”
程浩无奈地叹气摇头,摸摸她脑袋:“傻丫头,你当我猜不出你是让班长耍了?你敢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