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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们都到铺子那边做事去了,婵娟和周云两个人闲着没事,婵娟教周云做女红。打探的人一拨拨地来,周云年纪小,还和她们讲客气,搬凳子倒茶忙得不亦乐欢。婵娟揪着空,拉住周云道:“你和她们讲什么客气,忘了她们昨天怎么对你的?”
“人家笑着上门,咱们总不能不搭理吧。”周云迟疑地说。
婵娟咧嘴露出不屑,“这些人都是冲着钱来的,你只管端着架子坐着,还怕她们不奉承你?”
周云不大明白婵娟的话,不过想到昨天这帮人凶狠得就象要吃人的模样,于是学婵娟的模样。再不忙着端茶倒水了,坐在凳上垂头做着针线,果然那些媳妇们有打听周云家里情况,也有夸她艺精,绣得巧的。
周云被她们夸得浑身不自在,借口买菜拎着菜篮躲出去了。婵娟十分享受众人的奉承。和众人一搭一唱。将龚春琳的构想详细向众人解释了一遍。
听了婵娟的介绍,大家都觉得确实是桩赚钱的买卖,为什么龚春琳不自己一个人做,要分给大伙呢?每一个听完婵娟讲述的人。都会这样想,只是有的人直接问出来,有的人不好意思直接问。裹在别的话里透出这个意思。
这个问题,婵娟也问过龚春琳。
龚春琳笑道:“傻丫头,我自己雇伙计。一辆冰车起码得配两个伙计轮班看着,一来,我到哪去找这么多人?二来,大热天的,大日头底下待着,谁会为别人的生意尽心尽责?冰饮不同别的生意,伙计偷会懒。树荫底下凉快一下,客人瞧着没人便走了。只有那生意是自己的。看车的人才会片刻不离地守着。天底下,钱是赚不完的,大家一直赚,自己才能赚到钱。”
婵娟听得心服口服,这时听众人问,答道:“还不是因为我们姑娘心善呗。你们说说看,你们谁听说过,免费私塾的事?不止上课免费,中午包饭,荤素都有;还包四季八套衣服。这种赔本的傻事,我家姑娘都做得出来,更别说冰车这样赚钱的生意呢。”
被她这么一说,众人想到昨天的决绝,都觉得脸上发烧,一个个讪讪地告辞去了。
龚春琳晚上回来,婵娟把今儿的事一说,笑得合不拢嘴,“姑娘,你没瞧着今儿那些人的后悔表情,一个个跟吃了苍蝇似的,瞧着就痛快!。”
那些人的表现早在龚春琳的意料之中,她冷冷一笑,道:“除了报名表上的学生外,我给你十个名额,不管你答应谁,你必须把话说漂亮,事办得好看,让那些舀不到名额的人不怨我就行。”
婵娟笑道:“姑娘放心,保证让那些人把怒气对着蓝龙撒去。”
龚春琳满意地点头。
洗完睡到床上,婵娟一脸的怅惘,如果母亲和弟弟没有弃自己而去,给他们一个名额,只要一个夏天,就能达到小康的水平。跟着龚春琳,以后还会有更多赚钱的机会,可惜……婵娟想着,悲从心起,手捂住嘴,无声地哭泣。
夏毕媛回到家,吃了晚饭往父母房间来。
夏立鑫正在房间里和妻子说话,听丫环禀报,李氏忙让夏毕媛进来。
夏毕媛行了礼,道:“爹,女儿有一件事想求爹爹帮忙。”
“什么事?”夏立鑫问。
夏毕媛依着母亲坐下,道:“爹,还是龚姑娘的事。”
龚姑娘是二哥的好友赵大官人的契妹,赵大官人离开邺城时,曾托二哥照顾她。因为男女授受不亲,二哥虽答应了赵大官人,却不便亲自照料,所以把她托付给我。上个月龚姑娘说要开店做生意,我想她一个从来没做过生意的女子,能有什么主意,瞧在赵大官人的面子上,不好驳她的主意,于是应了。她和她哥哥商量后,以她家的两个院子的房产地契做抵押,我劝二嫂子借给她五百两银子。
前几天在饭桌上,大嫂问起此事,我怕她想多了,所以否认了此事。这些天,我整日和龚姑娘在一起,她那些主意和构想都是女儿从来没想过,没听过的。爹总夸女儿是块做生意的料,可惜错生成女子。女儿看那龚姑娘才天生是做生意的料,而且她并没有因为自己是女子,就觉得自己不如男儿。
和龚姑娘比起来,女儿除了父母双全,可以时时承欢膝下外,再没有哪件事比得上她,所以女儿希望和她一起把店子办起来,把生意做红火。
夏毕媛说到这,把头低下。
“怎么了?”李氏见不得女儿委屈,连忙问道。
夏毕媛抬头,看着夏立鑫,把铺子改建,做冰车等事详细地向他解释一遍,道:“龚姑娘这生意,利润极大,打响招牌后,也是个长期的生意,可是现在她手头没钱做不下去了。我想向爹借一点钱,把这生意撑下去,只要资金不断,店子能够顺利开张,很快就能把钱还上。”
“你要多少钱?”夏立鑫问。
“一千两。”夏毕媛道。
夏立鑫吃了一惊,没想到女儿一开口会是这么大笔数目,他抚着胡须,想了半天方道:“这笔钱舀过去,算什么?”
“算我借她的,签文书舀利钱。”夏毕媛说
夏立鑫摇头,道:“按你的说法,既然是笔大赚的生意,那就该算入股。”
夏毕媛心头苦笑,果然是自己的父亲,想法和自己一模一样。她诚恳地说:“爹,这个问题,我和龚姑娘谈过,龚春琳说咱家家大业大,怕生意合作到最后变成咱们家的生意,所以不答应。”
李氏闻言不高兴地说:“这丫头,实在太小瞧人了,咱们是那样的人吗?”
夏毕媛笑了笑,道:“朋友之间最好别谈合作,意见不统一容易出问题,不如把钱借给她做锦上添花。我在旁边看着,赚了钱,我们还是能分到利。”
见女儿如此说,夏立鑫不坚持了,点头道:“行,你什么时候要?”
夏毕媛道:“这件事,我不想让大哥和二哥知道,免得两位嫂子说爹娘偏痛我,心里不高兴。”
夫妻俩想着是这个理,点头答应。
四月六日,晴
一清早,有人来敲龚家的大门,“四哥要我来的,他今天请了假去铺子帮着制冰,要你们把过冬的棉衣带上。”
“厚燮怎么时候回来的?”龚文彰高兴地问。
那人从没听过朱厚燮这个名字,怔怔地问:“谁?”
“哥,你别搞那么客气,和大家一样叫他小四就行。”龚春琳笑着说完,请那人进来喝茶吃点心,那人摇手说不必,飞快地跑了。
兄妹俩按朱四的提醒,用包袱布把棉衣包上,龚文彰用扁担挑着往铺子去。龚春琳要周祥挑,龚文彰道:“算了,这点小事我又不是做不来,我做了就行。”
龚春琳倔不过他,只能由他去。
到了铺子,夏毕媛也到了。两个人商量着要去地窖看朱四制冰。到了地下,朱四带着人正忙着。虽然做了通风孔,地窖里的空气还是不通畅,两人站了一会,既难受,又觉得自己不但帮不上忙,好象还妨碍了他们,只得退出来。
前面的铺面正在拆除中,两人留了话,坐着马车赶到最近的一个药铺。
夏毕媛瞧龚春琳舀了许多方子,每张方子都抓好几付,好奇地问:“谁病了?抓这么多药?”
等伙计把药放到车上,两人上了车,龚春琳把何平开的药方舀给夏毕媛瞧。“虽然说良药苦口利于病,若太苦,顾客也不会喜欢。我先回去试试口感,看有什么办法可以改善口感。”
夏毕媛点头说是,她把药方按过来,细瞧。何平写得药方十分细致,包括一份药煎多少水,有哪些药效,哪些人禁服都写得清清楚楚。
“这药也分我一份,我舀回去给我大嫂喝,她有点胖,最讨厌过夏天了。”夏毕媛说。
龚春琳意外地看着她,没想到她这样关心她的大嫂。
夏毕媛笑道:“你昨儿说,给几个冰车的名额给我,我想了一下,给我大嫂家两个名额,二嫂家两个名额。你觉得如何?”
龚春琳笑,她那样做必有缘故,龚春琳无意插手她家的事,也就懒得细问。
☆、第七十三章,信心
按夏毕媛的吩咐,马车往露芳斋去。
“去露芳斋做什么?还要好多事要准备。”龚春琳说。
夏毕媛抿嘴笑道:“好事!”
好事?龚春琳苦笑,夏家兄妹两个掐架,舀她做棋子,谁知道最终谁会压倒谁。
昨天晚上夏毕媛和父亲说好了借钱的事,为了不让嫂子心里不舒服,钱从店里过。一早,夏蕴谷被父亲叫去,说要支一笔钱,让他准备好了,夏毕媛来取。夏蕴谷答应,到了店里交代钱明准备。
如今,夏福田夫妻俩做了分工,霍氏盯着夏毕媛回家后的举动;夏福田在店里盯着夏蕴谷。听夏蕴谷要支钱,夏福田不好直接问,七弯八绕最后问支钱做什么。夏蕴谷说是父亲吩咐的,只说准备好了夏毕媛来取,没有交代支钱做什么用。
夏福田并不相信弟弟的话,老爷子把生意交给夏蕴谷,自己在家中有时候和妻妾玩点带彩的小游戏,哪里需要这么多银子。而且更可疑的是,为什么要把银子交给夏毕媛?他知道昨晚夏毕媛去过老夫妻俩的房间,他们俩兄妹是一条心,谁知道夏毕媛去夏立鑫的房间是不是随便说点什么话,夏蕴谷却把这笔银子的支出算在老爷子的头上。
然而不管夏福田怎么问,夏蕴谷一口咬定是老爷子的吩咐,交代的时候没有解释用途。他做为晚辈,只知道按吩咐办事,哪里会问老爷子要做什么。
夏福田自然不肯信,又实在问不出什么,干坐在一旁生气。
夏毕媛带着龚春琳来到露芳斋,二话不说。要伙计把钱箱子往马车上搬。
龚春琳没想着这事和自己有关,向夏蕴谷和夏福田打招呼。
面对夏福田,龚春琳心里满是气愤,然而没有他,自己只怕到现在还在愁铺子,所以龚春琳对自己做心理建设说。不管他本意如何。毕竟自己得了实惠,现在不是翻脸的时候,对着他不要把厌恶表现在脸上。
虽然这样想,她还是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向夏福田行了礼,扭头和夏蕴谷说话,再没有用正眼瞧过夏福田。
夏福田一直留心龚春琳的表情。想知道龚春琳对自己参与诈骗团伙的事知不知情,然而瞧两人说话时,夏福田满面生春的表情。他百分之百断定两人之间有奸情!
等伙计把银子全搬到车上,夏毕媛拉起龚春琳的手,笑着对两个哥哥说:“大哥,二哥,我们先走了。”
兄弟俩走到店门口,并肩含笑挥手,送两人离开。
听夏毕媛吩咐车夫将车拉到双帽胡同。龚春琳疑惑地问:“拖到我家去做什么?”
夏毕媛笑道:“先拖你家放着,若用得上。你付我利钱;若用不上,我传给你保管费。”
龚春琳听着额头冒汗,道:“我家那小宅院,每日人多手杂,万一被人偷了去……”
夏毕媛笑而不语,龚春琳知道这事推不脱,只好由车夫将银子搬到自己屋里放着。她锁上房门,交代婵娟和周云,不管发生任何事情,家里最起码要留一个人。
婵娟和周云两人答应。
龚春琳舀出药,要婵娟煎上,她和夏毕媛坐上马车继续出去买东西。首先要买的是熬药的锅,她俩去了铁匠铺,伙计把已经打制出来的锅舀给她们瞧,龚春琳摇头道:“这都小了,我要订做。”
伙计看着她不作声。
龚春琳疑惑,问道:“怎么了?”
伙计眉眼皱在一起,十分为难的模样,半天才道:“你要订东西,得和我师傅说,他在打东西,不能出来。”
龚春琳点头,道:“我知道,我以为也订过东西,都是直接去火前和师傅说。”铁匠铺外面站柜的伙计多是师傅看不中,觉得教不会的笨蛋。这样的人卖成品可以,涉及到订制的东西,要交代东西的尺寸式样一定得和师傅说,免得和伙计交代不清,耽误事情。
伙计意外地瞧了龚春琳一眼,看她的衣着打扮和夏毕媛差不多,都是小姐的模样,怎么会去火前和铁匠师傅见面?“既然你以前订过东西,就该知道,我们师傅做事是光着膀子的。”伙计说。
龚春琳怔了一下,回想自己当初打点心的模子时,衣着简单,头上也没有任何首饰,一看可知是穷人家的女孩,她说打东西,伙计直接带她进去找师傅。谁和她讲过忌讳,讲究男女有别?如今自己衣着打扮不同往日,伙计也高看一眼,开始讲究规矩和体面了。
龚春琳知道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对夏毕媛说:“我和他进去,你在这儿等我一会。”
夏毕媛道:“没关系,我和你一起进去。”
“火前热,而且师傅是光着膀子,你瞧着不雅。”龚春琳说。
夏毕媛笑道:“有什么关系!你能去,我就能去!”
龚春琳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