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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春琳并不知道龚文彰心头的郁闷,顺着自己的思路,问道:“会有一百个人参加么?”
龚文彰心里计算了下人数,道:“可能没那么多吧,有资格参加的大概三、四十人,再加上先生和老乡绅,应该不会超过八十人。”
龚春琳点点头,道:“人数倒也不少,但去的人肯定不会冲着点心去,东西摆在那只是个点缀,对不对?”
龚文彰笑起来,道:“那是当然,开诗会的目的在于挑出好诗刊印成册,传名四方,谁会巴巴地盯着点心吃。”
“按一百个人参加,每个人半斤点心算,大概要五十斤点心。一品阁的点心四十文一斤,普通的点心五文钱一斤,我的点心取中间值二十文钱一斤,相当于他白让赚你一两银子。”龚春琳说。
见她双眉紧皱,龚文彰忍不住问:“有钱赚不好吗?是不是你的点心成本很高,接下这件事反而会亏本?”
“不谈我做的点心成本如何,你和那个邓帐房没有什么交情,他为什么要把这件事交给你,让咱们赚这个钱?一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龚春琳问。
听到龚春琳的分析,龚文彰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但他是个本性十分善良的人,反问道:“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总不至于他让咱们赚钱,是为了害咱们吧,我与他素无来往,无缘无故的,他为什么要害咱们。”
龚春琳道:“这只是我的猜测,未必就是真的。不过我也是第一次学着做点心,你看我上次做的点心,差不多糊了一半。突然要做那么大的量,我真的没有把握,所以哥还是把这事回绝了吧。宁可不赚这笔钱,也别出了什么差错,影响到你在学里的声誉。”
龚文彰听了点点心,慢慢地收回手将银子放进荷包,黯然道:“你是对的,是哥考虑不周全,差点出事。”
“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想帮着我把生意撑起来。那位帐房可能是听到咱们家的情况,好心想帮咱们一把。所以我可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你把银子还给他的时候,一定要客客气气和他说明,是我的能力不够,无法承担此事,请他不要计较。”龚春琳说。
龚文彰点头道:“我知道,我会谢谢他,好好和他说。”
龚文彰黯然的模样让龚春琳不忍心,不过赵岳说得对,做生意的人没有好处的事根本不会去做,更别说把自己手里的钱让给别人赚。一个念头突然跳进她的脑海,该不会是···不过龚文彰是个老实人,若要他去办,肯定会打草惊蛇,还是先忍忍再说吧。
“哥,你吃了饭再去学里吧,秦晏拉着袁大哥去帮我买牛奶去了,应该很快就回了。”龚春琳说。
龚文彰沉着脸,道:“这次诗会,林老伯要我帮着多想几篇文章,所以这几日不用去学里,我会留在家里好好地想一想。”
“多想几篇文章做什么?你刚才不是说有三、四十人参加,每一人一篇念完再加上评定,差不多就要一天时间吧。”龚春琳说。
龚文彰的情绪还沉浸在刚才的打击中,垂着眉道:“不是我一个人的,还要帮着其它人想,林老伯说这次诗会,县令大人也要参加,万万不能出差,丢了学里的脸面。”
原来如此,龚春琳连忙打水洗干净手,舀了碗牛奶递到龚文彰面前,道:“哥,喝点牛奶吧,不但能让身子强健,还能让人更聪明。你这几日在家里好好休养,多做几篇好文章,让大家看看。”
龚文彰接过碗,并不喝,郁闷的眼神望着龚春琳,恨问:“做得好又有什么用,别人又不知道是我写的!我真不想做这个枪手。”
见他不开心,龚春琳忙劝道:“哥,你别想得太多了,林老伯一直很照顾我们,帮着他排忧解难也是应该的。”
“可这是弄虚作假!”龚文彰大声吼道。
龚春琳默默地看着他,读书人有风骨是好事,她不想磨平了他的棱角。
龚文彰却在她为难的眼神中败下阵。自己是兄长,就应该承担起照顾她的责任,万不能意气用事。龚文彰仰头将牛奶一饮而尽,烦闷地根本不知道倒进嘴里的东西是什么味道。
☆、第五十九章,YY
见他心情不佳,龚春琳没敢把赵岳要收自己为契妹的话说给他听,默默地切着菜。
龚文彰是个闲不住的,进厨房将新做的灶台里里外外摸了一遍,出来对龚春琳说:“春琳,我看那灶台应该干得差不多了,等会就在厨房里试一试,别总在院子里搭篝火。柴火都用得差不多了,我现在上街转转,看看有没有卖柴火的。”
“哥,你难得休息,先在家里坐一会。如果下午要去学里还银子,顺便看看有没有卖柴火的,也不迟。”龚春琳说。
见她说得在理,龚文彰便没有反对,去厨房舀了围裙准备帮忙。
龚春琳说:“哥,你休息一会吧。我都准备得差不多了,等秦晏他们回来再开始炒菜不迟。”
龚文彰放下围裙,舀了扫帚开始扫地。
这人咋这样勤快呢,龚春琳翻翻眼睛,不再劝了。
龚春琳切好了菜,龚文彰扫完了地,秦晏他们还没有回来,兄妹俩坐下来,龚春琳打听诗会的情况。
这个世界的皇帝喜好各种风流雅事,特别是诗文。诗文方面有天赋的人不但可进瀚诗院得六品官职,朝廷还不定期将众人的诗文汇集成册,传名天下。所以民间写诗的风气极盛,只要是文人聚会,不管好坏都要吟上几首,指望诗名传到天子耳里,招入朝廷为官。
龚春琳听到这,心里先是一喜,背诗可是穿越者表演的保留节目,自己要不要通过这个途径弄响名声?龚春琳闭上眼睛,开始yy自己如何词惊四座,多金帅哥蜂拥而至,一个个跪拜在自己脚下,恳求自己青睐。她越想越高兴,“噗哧”笑出声。
“春琳,你怎么了?”龚文彰连忙问。
“没什么。”龚春琳脸儿红红地捂着嘴,笑意从眼睛里溢出来,怎么也忍不住。
见她满面红光,龚文彰忍不住道:“看你笑成这样,想到什么好事了?”
“没有啦,”龚春琳哪好意思说,问道:“哥,你们后天的诗会要在哪举行?”
“腾岳楼,”龚文彰向她详细说了一遍大概的方向,见她眼睛里冒着热切的光芒,问:“你想去?”
看到龚文彰疑惑的目光,龚春琳怔了一下,自己不能去吗?她瞬即想到自己脸上的黑印和‘晦女’的流言,不由低下头,心里泛起委屈。她真的很想当众表现一下,那天县太爷也会去,如果能博得他的好感,对自己的生意肯定有好处。
“你不是说,不想承担那天的点心么,那你去做什么?”龚文彰疑惑地问。
以前的龚春琳不会写诗他才会这样说吧,突然变成了大诗翁,会不会让人怀疑?这样想着,龚春琳泄了气,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别去惹事了,万一闹出什么乱子,就不好收场了。“人家想看哥哥如何出口成章,语惊四座嘛。哥威风的样子,肯定很帅。”龚春琳孩子似的噘着嘴,眼神恰到好处地带着一点企求和盼望。
龚文彰先是一笑,还未说话,脸上的笑容全部散去,冷冷道:“那天我不想去。”
“为什么?”龚春琳问出口,忽然想到了理由。
果然龚文彰道:“终不过是弄虚作假,又有什么意义。我只把写好的东西给林老伯,免得他为难就是了。”
龚春琳不想逼龚文彰变得世故,道:“哥哥既然这样决定了,干脆那天我们一起去城外散散心,可好?”
“好,”龚文彰笑道:“你不是准备做好了点心舀出城外卖,我正好也可以帮帮你的忙,不能什么事都要阿晏帮忙,虽然赚的钱和他平分,也不好总麻烦他。”
“是。”龚春琳强笑着答应。她也知道秦晏总是往自己这儿跑不是好事,舆论造出去,再想说清楚就难了。可没有合适的人手帮忙,目前也只能和秦晏这样耗着。
两人正说着,袁蔼挑着一付担子和秦晏一起走进来。
“阿晏。”
“袁大哥。”
龚文彰两兄妹同时出声分别向袁蔼和秦晏打招呼。
“哥,你今天怎么回这么早?”秦晏惊讶地走到龚文彰身边,笑着问。
“有点事,就先回来了。”龚文彰道。
袁蔼将担子挑到石桌旁边放下,抹了把头上的汗,向秦晏道:“阿晏,牛奶放在这里了,我先走了。”
“这是什么话,哪有饭都不吃就走的道理。”龚春琳忙走到他身边阻拦。
秦晏巴不得袁蔼快走,但他也知道龚文彰两兄妹的性格,急步走到袁蔼身边顶着他的腰,把他往石桌边推,道:“袁大哥,看你累得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先坐下来休息一会。春琳姐没有开始做饭,肯定是在等我们,你这样走了,岂不辜负她和文彰哥一番好意?”一边说,一边非常狗腿地掀着自己的衣摆给袁蔼扇风。
袁蔼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殷勤地对待,急得满脸通红,手脚都没处放,抓住秦晏的手使劲地按住,道:“阿晏,你知道我家里还有事呢。”
“不就是补漏水嘛,吃了饭再回去补也不迟。”秦晏满不在意地说。
“不是,柱子还等着我回去给他做饭。”袁蔼说。
“那小子舀了钱,怎么也不会饿着,你还是安安心心在这吃了再走吧。”秦晏笑着说。
龚春琳见秦晏帮着拦住袁蔼,放心地进厨房去了。
龚文彰见袁蔼汗流浃背的模样,也过意不去,和秦晏一起劝袁蔼留下来吃饭。
见他俩人这样诚恳,袁蔼不好再说走的话,坐在马扎上,又是喜欢又是惶恐。
“哥,我去帮春琳姐。”见袁蔼不再闹着要走,秦晏立刻和龚文彰打了声招呼,转进了厨房。
龚春琳蹲在灶前正在生火,秦晏熟门熟路地把龚文彰的围裙套在身上,然后挨着龚春琳坐下,问:“灶已经干了?”
新旧灶之间有两尺见方的烟道相同,中间有一块泥板做间隔,不用新灶时就将泥板插在中间,免得热气损耗。
龚春琳先把他推开,然后道:“摸上去干了,试试看吧,天天烧篝火,柴火剩的不多了。”
秦晏回头看了一眼,依墙放着的柴垛原本有三个,现在仅剩的一个也只有膝盖高了。
“等会吃完饭,我上街转转,看看有没有卖柴火的。”秦晏说。
☆、第六十章,保媒
正好借这个理由让他们下午都出去,自己好熬制牛奶。龚春琳道:“好啊,给你的钱够用吗?”
“够。”秦晏说着掏出钱荷包,将里面的钱倒在手上,清点给龚春琳看,道:“我先去了崔家,崔府管家说牛奶要备着日常用,不能全挤出来卖给咱们。我想水桶这些东西将来总用得着,就自作主张买了两个。还有袁蔼帮你做那些东西的钱,若是由你给他,他肯定不要,拉拉扯扯得不好看,我便估摸着价钱给他了,现在还剩这些。”
虽然他说得在道理,龚春琳还是觉得他管得太宽了,但要细追究又没什么意思,只得道:“那你把钱收好,看到卖柴火的樵夫索性问问,买得多有没有优惠。另外,有没有烧好的炭,炭的火力稳定,比柴火好控制温度。”
秦晏答应,将钱收好,问:“这院子这么小,牛牵来了,你准备养在哪里?”
“你帮我打听一下,有没有前店后宅的铺子。如果是正街上,租金贵一点都无所谓,如果没有正街上的铺子,最好靠近大户人家的住宅。”龚春琳说。
“先别考虑得那么远,你的户籍怎么办?”秦晏说。
龚春琳闷闷地看着灶里的火,红色的火苗在灶膛里跳动,她站起身,把油倒进锅里开始炒菜。赵岳的主动示好反而让她担心,正所谓无奸不商,他表现得越坦诚,龚春琳越不放心,总觉得自己最终会沦为赵家的一枚棋子。
“你干脆嫁给我,我也不参加考试了,咱们···”
龚春琳直接手按在秦晏的脸上,把他的头推开。“出去等着吧,菜一会就炒好。”
“别呀,我还有事和你商量呢。”秦晏恬着脸笑。
看他笑得贼兮兮的模样,龚春琳的心里直打突,戒备地问:“啥事?”
“唐雨最近怎么样了?”秦晏笑着问。
龚春琳一边炒着菜,一边斜眼看着他,“大人的事,你个小屁孩···”
“不许叫我‘小屁孩’!”秦晏叉着腰,一蹦三尺高。
这种反应不是‘小屁孩’是什么,龚春琳偏头避开他恼怒的目光,笑了笑,转过头正色道:“感情的事你别瞎掺和,万一没上忙,反落一身埋怨。”
“是不是你在唐雨面前说了什么?”秦晏疑惑地望着龚春琳。
龚春琳不想隐瞒,一五一十地告诉他:“她向我打听蒋海的情况,我便将你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