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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蓉知道婆婆极心痛唐雨,唐雨真倔起来,还不知道谁听谁的,她不敢多话,转身做自己的事去了。
昨天看到龚春琳用酸奶喂狗,袁蔼心里很不舒服,他想了一天,在心里反复将自己和秦晏比较,终于发现秦晏唯一比自己强的地方就在于那小子脸皮够厚,从早到晚黏在龚春琳身边。
想当初自己主动要求帮龚春琳做事时,她对自己非常热情;后来自己被蓝龙那个主意恶心到,不想拖累她,主动疏远她后,她果然就对自己冷淡了。所以她现在这样对自己,是自己的问题,只要自己表现出主动,她一定还会象以前那样对自己热情。
那天买牛奶的路上,秦晏说他们准备趁‘迎春’出城去卖点心。出城不容易,肯定一次要带很多东西,龚文彰文弱,秦晏太小,正是自己表现的时候。
袁蔼将自己的考虑详细地和蓝柱子说了,要蓝柱子时刻注意龚家的动态,如果看到他们有出远门的迹象,赶紧通知他。
听了袁蔼的吩咐,蓝柱子一晚上都没睡踏实,和龚春琳一样,听到远远传来的鸡叫就醒了,翻身起来坐在自家门口牢牢地盯着龚家大门。看到龚春琳锁门,他忙进去对袁蔼说:“哥,她们出来了,我们快过去。”
袁蔼撑着蓝柱子的肩膀上下检查一番,他今天特意换了件补丁略少些的衣服,往日随便绾起的头发今天用手指细细地梳过,脸也洗得干干净净,看起来比往日整齐许多。“很好,”袁蔼拍拍他的肩膀,然后紧张地问:“我呢?”
蓝柱子拉着他往外走,道:“哥,今天也很帅。”
袁蔼出了门,龚春琳一行人正好走到他们门前,袁蔼没想到会看到这么多人,一下子怔住。
龚春琳看到站在门口的袁蔼,瞧他比往日收拾得整齐,出于礼貌,站着问道:“袁大哥今天要去走亲戚?”
“啊?”袁蔼没想到龚春琳会这样问,突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秦晏听到龚春琳叫‘袁大哥’,从车上一跃而起,跑到车前道:“海子哥快走,别挡路,袁大哥今天要走亲戚。”说的同时,狠狠在蒋海的背上戳了一下,向袁蔼挥手笑道:“袁大哥,我们回头聊。”
蒋海早就听秦晏说有个男人总横在他和龚春琳之间,虽然秦晏今天的表现让他很不爽,顾着兄弟情分马上拉着车往前走。
唐雨根本就不想理蓝家人,见蒋海往前走了,连忙挽着龚春琳的胳膊跟上。
袁蔼想跟上去,终拉不下面子,见蓝柱子张嘴要叫,伸手捂住蓝柱子的嘴,将他拖进院。
见甩了袁蔼,秦晏得意地向龚春琳一飞眼,转身去车上坐着。
虽然一早龚春琳就给唐雨和蒋海制造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可被蒋海骗过后,唐雨心里还是有一点芥蒂,再加上刘蓉特意交代要矜持,所以她根本就没有和蒋海说过话。蒋海想和唐雨说话,但龚春琳夹在两人中间,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活跃气氛,只好拉着车埋头往前走。倒是车上秦晏和唐红玉一搭一唱地说着哪里的东西最好吃,互为知己。
车前三个大人闷着声走了半天,龚春琳忽然觉得手肘痛,她转脸看向唐雨。
唐雨往蒋海的方向轻轻呶嘴。
龚春琳明白她的意思,穿针引线才是一个好灯泡的称职表现。于是她开始打听蒋海祖宗十八代的情况,蒋海低着头,详细地一一做答。
秦晏在车后听着直笑。
唐红玉疑惑不解地问:“你笑什么?”
秦晏道:“等今天卖完了点心,随便你想吃什么,我请你!”
“好哇!好哇!”唐红玉拍手欢笑。
龚春琳忽然咨询起商籍的事,唐雨觉得和自己无关,忍不住插嘴,希望把话题继续引到蒋海的身上。龚春琳又随意问了两句,见他们的对话越来越密,自己几乎插不进嘴,索性闭上嘴,慢慢地挣开唐雨的胳膊,落到后面。
秦晏见此,拉着唐红玉道:“海子哥力气再大,拖这么久也该累了,咱们下来走会。”
唐红玉闻言乖乖地下车,和龚春琳一起聊着话,三个人慢慢地和唐雨他俩拉开距离。
☆、第四章,起
住在城里,对身边习以为常的景物没感觉,出了城,龚春琳才发觉到处春光。深深浅浅的鸀色树林下,连绵不绝的鲜花形成大片大片的花毯,成群结队的鸟儿欢叫着从天空飞过。
一辆辆豪华马车不断超过他们向前奔去,也有拎着篮子的路人说笑着从他们身边走过,完全是春游踏青的欢喜,看不到悲切。
他们五个人说说笑笑,一路走来并不觉得累。
到了一处临水的开阔地方,龚春琳站住,道:“就在这儿吧,先吃点东西,然后开始。”
听到‘吃东西’三个字,唐红玉连忙鼓掌赞成。秦晏和蒋海把桌子抬下来,龚春琳将半路买来吃食一一放在上面。蒋海拎着罐子打来水,五个人围着桌子将吃食一扫而空。
吃完,唐雨和唐红玉躲在一旁的树木里换上干净的衣,秦晏和蒋海就在桌子旁边换了。龚春琳转过身子走到一旁。
等唐雨姑侄换好衣服走过来,龚春琳将早准备好的装点心的篮子分别递给唐红玉和秦晏。
“一盒点心要四十文?会有人要吗?”临到真正开始,唐红玉忽然怯场。一盒点心只有六块,三两不到,算下来一百多文钱一斤,谁肯买?
“四十文是给我的,至于你能卖多少钱我不管,多卖的钱都是你的。”龚春琳说。
唐红玉看着龚春琳手里的篮子,噘起嘴,四十文一盒都难得卖出去,怎么可能卖出更高的价格。
秦晏看唐红玉犹豫的样子,一把抓过篮子塞到唐红玉的手里,拉着她的胳膊道:“来都来了,总要试试,走吧,走吧。”
看到秦晏将唐红玉拉走,龚春琳对唐雨道:“这边就全拜托你了。”
听龚春琳话里有离开的意思,唐雨连忙问:“你呢?”
“我留在这,哪有人敢过来。你放心,有蒋海在这里,没人敢打劫你。”龚春琳捂着嘴,笑着走开了。
秦晏拉着唐红玉,边走边教她道:“你别老想着卖不出去,你越这样想心越虚,吆喝起来的声音都是飘的。没有底气,又怎么能吸引人注意。”
“那我该怎么办?晏哥哥,你真的相信有人肯花四十文钱买这点心吗?”唐红玉问。
秦晏毫不客气,照着唐红玉的头拍了一巴掌,他往日总被别人这样打,第一次这样打人的感觉真好,“不是早就和你说了,四十文是给春琳的,你按四十文卖,自己赚屁啊!”
唐红玉不敢叫痛,摸着被拍中的地方问:“那我该怎么办呢?”
“你觉得四十文钱,有人买吗?”秦晏问。
唐红玉摇头。
“那五十文,有人买吗?”
唐红玉继续摇头。
“六十文呢?”
唐红玉的头摇得几乎要掉下来,怎么可能有人肯花六十文钱买这么一点点心,失心疯了不成!
“反正四十文也卖不出去,六十文也卖不出去,你为什么不把点心的价格定得更高一些呢?也许有人觉得好奇,想要买盒尝尝呢。”秦晏笑着说。
“啊?!”唐红玉张大嘴巴,“万一没人这样想呢?”
秦晏又是一巴掌打过来,“你别总想着没人会买!你按六十文卖,一盒赚二十文钱,这一篮有十盒,你就能赚二百文!你见过这么多钱吗?吆喝的时候,想着你自己吃这点心的感觉,以及舀到二百文钱,你能买多少好吃的!!!”
唐红玉呆呆望着秦晏,二百枚铜钱在她脑海里翩翩起舞,化做无穷动力让她两眼冒光。
从她的表情,秦晏看出她已经被自己鼓动好了,拍拍她的肩膀道:“相信自己,你能行!”这是朱四教他们习武时,每逢他们感到撑不过去,朱四鼓励他们的话,秦晏这样对唐红玉说的时候,一股意气风发在胸中油然而生。他在心里给自己定了一个目标,今天一定要将带出来的点心全部卖完!这样才能让龚春琳觉得离不开自己,他不要在她面前整日做提心吊胆的小屁孩!
秦晏拎着篮子,放声叫道:“状元春饼!一百文一个!想做状元郎的快来买呀!”
唐红玉闻声吓了一跳,六十文一盒点心已经是她承受的极限,没想到秦晏居然敢喊出一百文一个!太厉害了!唐红玉连忙挽着篮子向秦晏跑去,“晏哥哥,等等我!”
“不行!咱们俩舀的东西不一样,不能在一起卖。”秦晏断然拒绝。
见他的表情十分坚决,唐红玉只好说:“那你教我该怎么吆喝。你是状元春,那我是什么?”
“你就喊全家福饼吧,记得你卖的点心是最好吃的,一两银子一盒都不贵。”秦晏说。
唐红玉应了一声,拎着篮子向反方向走去,深吸口气,大声喊道:“全家福饼,一百文一盒,吃了全家平安,无灾无妄!”
秦晏听了直乐,这丫头学得还挺快的,自己决不能输给她。秦晏想着,更大声地吆喝起来。
秦晏的吆喝真的引起路人的好奇,不断有人招呼秦晏过去。秦晏看对方的衣着若是普通布衣打扮,便不过去,若是衣着华丽,仆丛环拥,便走过去将对方奉承一番。
招呼秦晏过去的多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平日在深宅里不大见人,好容易一年出来一次看什么都新鲜。秦晏是个孩子,不用避嫌疑,方才敢询问母亲,能不能把他叫到身边询问。
秦晏嘴甜,先将太太小姐们统统奉承一遍,哄得众人开心后,才开始介绍自己的点心。他不说这点心的味道如何,只说这是从上任状元家乡传来的点心方子,上任状元就是出门前吃了这种点心,才从乡试一路平安直到金殿夺魁。
其实他拎的篮子和唐红玉拎的篮子的内容相同,都是五盒大饼,五盒小饼干。介绍完大饼,秦晏又打开小饼干盒给众人瞧,说这是状元夺魁后,专门找到那个点心师傅做成小饼干舀回孝顺父母,让父母家人也沾沾自己的喜气。父母吃了长笀,姊妹吃了婚姻顺畅,兄弟也有当官的命。
他这番话让听的人动容,这样以家族为单位出来踏青的,必然有正房太太,姨太太,嫡小姐,庶小姐等等。太太们都想儿子出息,小姐们虽不好意思说,心里都愿意找个如意郎君。
虽然觉得一百文的喊价高了些,一来还是出得起;二来不想讨价还价失了身份,让旁人看笑话,于是不和秦晏还价。十盒点心不够卖,管家统计了一下需要量,命小厮跟着秦晏来到蒋海处买了一二十盒。
等小厮一走,秦晏又装了一篮子点心,交代蒋海道:“我和红玉说好了点心一百文一盒,如果有人问,就按这个价钱卖,千万别低了。”
“一百文?”唐雨低声惊呼,“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秦晏得意地掏出银子,在唐雨眼前晃晃,拎着篮子又走了。
唐雨惊讶的模样,让蒋海有些吃醋,做出满不在乎的模样道:“这家伙最会哄人,天生是个做生意的奸命。”
“说人家是奸命,为什么又要和人家来往?”唐雨故意这么问。
“他小嘛,身世又可怜,所以大家都照顾他,不和他计较。”蒋海说。
☆、第五章,再起
秦晏按着放在胸口的钱袋,心里得意地就象身上长了翅膀一样,飘飘欲飞。拎着篮子,更大声地叫卖。
远远地看见十几个男子席地而坐,仆人、马车伺候在一旁。秦晏猜测他们很可能是聚在一起搞诗会的读书人,脚步慢慢向他们靠拢,同时叫道:“状元春饼,散福中状元啦!”
秦晏的叫喊果然吸引了那些人的注意,一个仆人打扮的男子对着秦晏大喊:“嗨,那小孩!胡叫什么呢?快过来!”同时他走过来。
秦晏忙跑过去,笑着问:“大爷,叫我什么事?”
那人斜眼看着他,“你叫唤什么呢?什么状元春饼?”
“这是专门给状元郎吃的状元春饼。请问这位主事,你家公子是读书人吗,要不要买一个沾沾福气?”秦晏问。
那人只是个普通下人,被秦晏称做‘主事’,顿时笑成了一朵花,欢快的语气说道:“什么状元春饼,舀来我瞧瞧。”
秦晏从篮子里舀出一个,并不打开,只在他眼前一晃,道:“这春饼只能是买的人亲自打开才能沾到福气,若是旁人转呈,福气便跑了。请主事带我过去拜见公子,公子满意,一定会重赏主事。”
那人原本因秦晏不肯给他瞧,还有几分生气,听到可能会有重赏,顿时又高兴起来,带着秦晏走到管家前。
“杜管家,这小孩卖什么状元春饼,说沾到福气的人能中状元。”那人将秦晏的话转述一遍。
杜管家‘嗤’地冷笑。
秦晏马上道:“杜管家,这点心是我家主人从今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