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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春琳想了半天也没有头绪,索性将书放进怀里站起身。她不敢离唐雨她们太远,顺着河往上游走,感觉差不多又往回走。就这样装着看不到沿路那些厌恶鄙夷的目光,顺着路来来回回地边走边想。
安金家三个仆人大嚷‘救命’从龚春琳身边跑过,龚春琳虽然也抱着看热闹的心思,随他们往下游来,毕竟不能象男人那样发足狂奔。她赶到时,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人群里传出悲痛欲绝的哭声。
哭声紧紧揪住龚春琳的心,她忍不住推开众人,道:“让一下,我是大夫。”
众人闻声连忙让开。
三个仆人听到有大夫主动上门,连忙迎上来,被龚春琳脸上的黑印吓得怔住。
龚春琳并不理睬他们,走上前,对朱四说:“让我看看,兴许还有求。”
朱四抬头看到是她,愕然道:“心已经不跳了。”
龚春琳看着他,道:“让我试试吧,万一呢。”
朱四起身将位置让开。
龚春琳蹲下,回想当初在大学里学的救生课。时间太久,当初学到的东西大多数已还给了老师,只能按模糊的印象尽力一试。
象安金简这样心跳已经停止的伤者,应该先进行胸外心脏按摩,龚春琳怕安家仆人误会自己对安金简的尸体不敬,所以她先对安金简做人工呼吸,抬高他的下颌,捏住鼻子,对他的嘴缓缓吹气。
她的举动让现场所有人惊讶,有的人至于发出低声惊呼。
“你在干什么,春琳!”秦晏急得大叫,他没办法接受龚春琳当众‘亲吻’别的男人,冲过去就想拉开她。
其它衙役连忙反剪他的双手,将他拎起来。
“四哥!拉开她!不许她再亲了!”秦晏急得冲着朱四大叫。
朱四看一眼他,再看一眼继续做人工呼吸的龚春琳,站着没有动。他知道秦晏在恨什么,可眼前这个情况让他无法顾及兄弟情谊。
人工呼吸没有产生效果,龚春琳开始做胸外心脏按摩。
除了秦晏大叫,所有的人屏气凝神,目不转睛地看着。
秦晏喊哑了嗓子,叫声最终变成低低的哀号。
龚春琳全神贯注于两手之间,一边保持着按压的节奏,一边在心里高呼“快醒啊!快醒啊!”这是她第一次做真人实验,心里也紧张万分,额头的汗源源而下,一滴滴落在安金简的脸上。
许是她的诚心感动上天,安金简忽然轻咳一声,头动了一下。
“公子!”三个仆人见此情景,立刻趴到他身边。
龚春琳松了口气,虚脱地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安金简缓缓睁开眼睛,看了龚春琳一眼。
刘文两手撑着地,头伸到安金简面前,大声问:“公子!你醒了?认得小人么?”
“刘~~文~~”安金简叹息似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闭上眼头一歪。
刘文心一紧,连忙拉起安金简的手腕,感到他微弱的脉搏,知道他只是昏迷,放才放下心,要另外两个人将安金简架起放在自己的背上,背着他往上游走去,另外两人紧紧跟随。
衙役放开秦晏,追赶那三人去了。
秦晏得了自由,冲到龚春琳面前,大喊一声,“贱人!”一巴掌狠狠打在龚春琳的脸上。
龚春琳被打懵了,怔怔地望着秦晏。秦晏望着她,眼里充满背叛的怨恨与无助。龚春琳原本想质问秦晏为什么打自己,忽然之间明白过来,她和他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观,怎么能期待他了解自己。龚春琳不禁露出一丝苦涩的冷笑。
她的笑容象嘲讽,更象是决别,更深地刺痛秦晏的心,让他更加暴怒,他再次扬起手。
“阿晏!”朱四赶到秦晏的面前,抓住他的胳膊,“你干什么?!”。
秦晏回头狠狠瞪了朱四一眼,摔开他的手,向一边走去,人群纷纷散开。
雷洪早看怔了,此时连忙紧紧跟上来。走了一会,方才小心翼翼地问:“刚才那女人是谁?”
“不认识!”秦晏恶狠狠地说,凶狠的语气让雷洪心底莫名涌上一股寒意,不敢再作声了,慢慢跟着秦晏来到蒋海那边。
见有人跟着秦晏过来取点心,蒋海非常默契地一句话也不问,按照秦晏说的数量将点心盒捆好,交给雷洪。
等雷洪一走,秦晏马上道:“我刚才遇到春琳姐了,她说不知道什么时候点心才能卖完,她先回去了。既然只剩下几盒,不如将红玉找到,回去算了。她没有走多久,兴许能追上。”
蒋海还想多待一会,唐雨记着矜持,点头称好。蒋海只得跑去找唐红玉,四个人收拾了车子,回城去了。
·
☆、第八章,委屈
“神医,求求你救救我家老父,渡一口仙气救他性命。”一个男人忽然冲出来,跪在龚春琳面前哀求。
龚春琳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一步,问道:“你说什么?”
男人道:“在下叶林,家父身体一向很好,前日突然摔了一跤,瘫在床上口眼歪斜。在下今日出城,原本是拜祭祖先,求祖先保佑,没想到遇到神医。求神医渡一口仙气,救我老父性命。”
龚春琳额头青筋乱跳,她当时只是推不开前面挡着的人,想挤进来随便找的借口,哪知道惹出这样的话柄。她两手乱摇道:“我不是什么神医,不会治病,你求我也没用,我不会看病。”
叶林道:“神医何必如此自谦,在下亲眼看到神医渡一口仙气,将没有心跳的人救活。”
“我那是‘人工呼吸’加‘胸外心脏按摩’,专门应对没有心跳的情况。你父亲可能是中风,我不会治。”龚春琳说。
叶林听不懂什么是‘人工呼吸’加‘胸外心脏按摩’,他只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人大叫自己是大夫,救活了已经死的人,这是她医术高明的铁证,其它的话全是推辞。“请神医不要拒绝在下,只要神医能治好家父的病,在下愿意倾尽家产感谢神医。”叶林说完,连连叩头。
见他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解释,龚春琳咬紧牙,看向朱四,道:“我真不会救人。”
亲眼见到龚春琳将安金简救活,朱四并不相信她说不会救人的话,然而面对龚春琳的求助,他只能选择帮助。朱四走到人群前,两手将挡在面前的人扒开。龚春琳紧跟在他的后面。
见龚春琳要走,叶林连忙站起身冲上来两步,拉住她的裙角,跪下大哭道:“求神医大发慈悲,救救家父!”
龚春琳使劲地拉着裙子,想要把裙角从他手里扯出来,大声道:“我说了,我真不会救人!”
朱四走过来,手抓住叶林的肩胛骨,厉声道:“放开!”
叶林只觉得整个胳膊酥麻无力,不由自主松开手。他被朱四按着,起不来,徒劳地大呼:“神医,救命!”
围观群众没想到事态会由最初的生死救赎变成欢爱纠葛,最终变成神医拒救。一个个交头结耳纷纷议论龚春琳是不是真的是神医,明明救活了没有心跳的安金简,为何拒绝救治叶林的父亲?难道是因为叶林衣着寒酸,怕付不起钱?
龚春琳往外走的同时,耳边就是这样的议论,她真没想到自己好心救人,怎么扯出这样的后续来了!她这时候也顾不得形象,两手捂住耳朵,低头向前发足狂奔。
朱四按着叶林不许他追上去,叶林挣不脱朱四的掌控,伏地痛哭。
围观的人有的觉得没有热闹看了,开始散去。有的来晚的人看到大堆人聚焦,人群内哭声悲切,不明情况,继续向这汇集,人群渐渐有扩大的趋势。
朱四感到龚春琳应该跑远了,方才松开按住叶林的手。一来不知道龚春琳跑到哪里去了,二来自己还在县令那里应着差事,不知道安金简的情况如何,顺着河边向上游跑去。
叶林认定朱四和龚春琳是一伙的,跟着他一定能找到龚春琳,爬起来,跟着他也向上游跑去。
那些特别爱看热闹的人,见他们一跑,也跟着跑起来。只是顾着朱四身上的衙役制服,不敢靠着太近,只远远地跟着。
龚春琳躲在一旁的小树林里,看到朱四带着一顺溜人往上游跑,方才松了口气。又休息了一会,喘匀了气,慢慢走向集合的地点,唐雨她们却不在!
龚春琳吓了一跳,左右看了看,周围的景物和草地上落散他们中午吃东西的痕迹,证明她没有找错地方。那他们到哪里去了?
细一想,龚春琳猜到这可能是秦晏搞的鬼。虽然自己不承认,可秦晏就是把自己当成他的女人,自己当众‘亲吻’安金简,以秦晏的性格来说,他一定会报复。
幼稚!只有小孩子才会做出这样赌气的事!龚春琳气冲冲地边想,边往城门走。
她了解秦晏的想法,却不能接受,自己做的有错吗?龚春琳咬紧唇,按这个世界的道德观,自己的行为还是有损妇行不检点吧。但遇到了,她真的没办法袖手旁观。反正自己毁了容,也戴着一顶‘霉女’的帽子,再加上一项行为不检,也无所谓了,龚春琳悻悻地想。
回到家,龚春琳首先看到院里石桌上一个罩着碗罩的木盆。她舀起碗罩,木盆里装着半盆牛奶。盆下压着一张纸条,龚文彰在上面写着,他和林金植一起出去了,晚上不在家里吃饭,要龚春琳不必担心。
一路走来,龚春琳只觉得气愤难耐,并不觉得累。到了家,特别是看到龚文彰挤出来的牛奶,想到他无私地支持,龚春琳顿时觉得委屈涌上心头,整个人腰酸背痛,特别地累。
她走进厨房,生起灶火,随便煮了点面条。吃完了,龚春琳又烧了点水准备烫脚,脱了袜子才发现脚上满是水泡。
龚春琳看着,眼泪‘叭嗒’‘叭嗒’往下掉,为什么自己的生活如此艰难,总是有这样那样莫名其妙的事情发生?
她正想着,忽然听到唐红玉在外面叫门:“春琳姐,你在家吗?”
龚春琳忙擦干脚,走过去拉开门闩。
唐红玉背着一捆草站在门外,她没注意到龚春琳的脸色,一边往里走,一边道:“春琳姐,晏哥哥说你早就回来了,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龚春琳不想让她发生自己的不妥,强笑道:“难得出去一趟,所以我四处逛了逛,没留神就搞晚了。”她说着,将草从唐红玉的背上解下来,放在牛的面前。
“春琳姐,我们今天卖得非常成功,你知不知道!”唐红玉兴冲冲地说,“我卖了六盒,晏哥哥卖了一百多盒,几乎快卖完了。”
听到今天的成绩这么好,龚春琳也很高兴,问道:“是吗?钱呢?”
唐红玉道:“我们回来的时候,你还没回来,晏哥哥就把钱都舀走了。我们明天做了继续卖,好不好?”
听到秦晏将钱都舀走了,龚春琳隐隐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不好多说,笑着问:“你不累吗?”
“不累!我今天赚了三百多文呢,”唐红玉说完,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赚得太多了,连忙道:“春琳姐,你说一盒只用给你四十文,卖多的钱都是我的,对不对?”
“对,那是你应得的。”龚春琳说。
唐红玉舒了口气,笑道:“我第一次赚这么多钱,比我奶卖两次酱菜赚得还要多。我娘说,以后你卖点心一定要把我带上,跟着春琳姐,有前途。”
自己的付出得到了认可,一连串打击后,龚春琳的脸上总算露出一丝真心的笑容。
·
☆、第九章,原来如此
“我今天逛得累了,想休息几天,等牛奶存到量后,再开始做。”龚春琳笑着说。
“趁‘迎春’出外踏青大概只有一个月的时间,错过了,再想有这么好的机会就难了。”唐红玉急急说道,一天三百文钱,休息几天那得损失多少!
龚春琳微微一笑,问道:“我们今天出去,你奶奶说什么了吗?”
“我奶奶?”唐红玉的表情怔了一下,显然是在回想唐老太太的表现。她的脸上露出迷茫,低声道:“她好象不太高兴,我把钱舀给她看,她都没有笑。”
看来老太太对蒋海并不满意,龚春琳追问道:“那她说什么了吗?”
“倒也没说什么,只说这几日日头太猛,我和姑姑出去一天都晒黑了,最好在家里休养几天。”唐红玉道。
既然老太太没有撕破脸皮把话说透,自己也不需要多操心了。自己只是帮忙牵线,到底能不能成,还看蒋海的诚意,自己不好参与太多。
又说了几句,唐红玉告辞回家。
龚春琳点着蜡烛坐在屋里盘算,按照唐红玉的说法,今天带出去的点心差不多全卖完了,和秦晏对半分后,自己应该还能落得五,六两银子。可是要租门面,雇伙计却差得很远。唐红玉说得对,是该趁‘迎春’这段时间多卖一些点心,赚到开店所需要的资金,可秦晏今天的反应,让龚春琳觉得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