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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春琳并不理他,龚文彰无可奈何,百般劝慰。龚春琳并不肯听,直到哭累了,方才改成小声抽泣。
龚文彰摸了一把额头,三月的天气并不热,他生生急出了一头的汗。
对于龚文彰的承诺,龚春琳并不相信。她不愿意龚文彰出于好心,背着自己在外面找事做。她道:“哥,我的脸已经毁了,又被退了亲没有了名声,这样的我能找到什么样的婆家?就算有人看中我的手艺,要娶我过门,可那到底是把我当成媳妇,还是赚钱工具?只有你做了官,才能给我找个好人家,万一我被欺负,你还能蘀我出头。我后半辈子的幸福都在于你能不能考中,你却没这个心思!根本不想为此而努力!你想让我成为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婆,是不是?!”
“不是!不是!我只是不想看你太辛苦,没你想得那么远”龚文彰急得两手乱摇,没想到自己的责任这么重,差点误了妹妹的终身。
看他着急,龚春琳心里好笑,她捏着拳头,拍得桌子‘砰’‘砰’响,道:“哥~人家是女孩子嘛,这种话怎么能说出口。你硬逼人家说出来,你坏死了,你说你尽到了哥哥的责任没有,是不是欺负我!”
“对,对,是哥错了,哥考虑事情不周全,让你受委屈了。”对于龚春琳的指控,龚文彰全盘接受,老老实实地认错。
龚春琳‘噗’的一下笑起来,道:“哥,你是做大事的人,看不到小处;我是女孩子,有些女孩子的心思不便向你解释,你以后不要硬逼着我说出来好不好?我是你妹妹,总不会害你,对不对?”
“好。”龚文彰点头答应。
龚春琳将钱匣递给龚文彰,道:“收起来吧。”
“嗯。”龚文彰顺从地舀进去,放好。
龚春琳从箱子里舀了块旧手帕,将那一把碎银子包好,目光四下寻查了一遍,屋里完全没有可藏东西的地方,只好放进怀里。
龚文彰看着不解,不过刚才已经答应了她,也就没有开口询问。
两人再次来到堂屋,龚春琳看着桌子上那三个白胖包子,道:“哥,包子冷了,我去热一下。”却又往后一倒,做眩晕状。
龚文彰连忙扶住她的胳膊,道:“我来,你回房躺着去。”
“那怎么行,这是我该做的事。”龚春琳说,头却靠在龚文彰的肩膀上,做软弱无力状。
龚文彰看着心痛,道:“还是我来,等你好了再说。”
“那我陪你进厨房,看着你做,好了。”龚春琳拉着他的袖子撒娇。
龚文彰拗不过她,只好一手扶着她,另一只手提了张长凳,两人进了厨房。
龚春琳在旁边坐下,留心看龚文彰如何将灶里的余火挑燃,以及各种厨房用具在哪,如何使用。
☆、第七章,小邻居登场
龚文彰拐着脚走到厨房外的大水缸前打水淘米。
龚春琳坐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院中,院里无井,每日要用的水从哪里来?她想了想,道:“哥,你脚扭了,以后打水的事还是我来吧。”
“不用担心,这点小扭伤我等会找点药酒擦擦就没事了。哥身子壮,承得住。”龚文彰说着,把淘米水泼在树下,走进厨房,将米倒进锅里,加上水开始煮饭。
龚春琳目光呆呆地看着外面的水缸。大缸下面半截埋进土里,露出的部分正到人的腰际,这么大的容积,来回跑多少趟才能将之装满?
这世界太不方便了,没有水,没有电,没有自动化电器,要人怎么活!不仅如此,还要防着有心人的敲诈。朱褀今天被打发走,她后来还会不会继续捣乱?这条街上,还有没有象朱褀那样起歪心思,想要伤害她们兄妹的人?
龚春琳原本想用缓兵之计将朱褀糊弄走,再把房子卖了,弄些钱,和龚文彰一起逃离这个城市。没想到朱褀根本不上当,房子也是别人的。虽然不知道这个时代的物价,但退个亲还要二十两银子,五两银子和那一盒子铜钱够他们远走高飞,异地安身么?
留下:可以利用龚家以前的人脉和资源,但存在被人窥视的危险,而离开,一切未知。
“哥,麟城在哪?”龚春琳问。反正龚文彰秋天要去参考,如果隔得不远,干脆逼着龚文彰借些钱,现在便搬过去。
龚文彰背对着龚春琳正在切咸菜,听她问,他手里的刀未停,答道:“在北边,听说离咱们这有六七百里地。”
对于出门就有公交,出租和地铁等交通工具选择的龚春琳来说,她弄不懂六七百里地是什么概念,“到那里要走多长的时间?”她问。
龚文彰并不明白龚春琳问的目的,单纯地以为她只是在关心自己参考的情况。龚文彰道:“今年金植也要参考,到时候,我和他一起去。”
“哥,你直说,如果我和你两个人走着去,大概要多久?”龚春琳问。
“你也要去?为什么?”龚文彰放下刀,疑惑地转身问道。
龚春琳拉长了声音:“哥~你答应过我,对我的问题,只能回答,不许反问。”
龚文彰只好认真地想了想,道:“听人说,走去要十来天,你是女孩子,需要的时间应该更长。”
要那么长的时间?如果雇辆车呢?龚春琳想想怀中五两散碎银子,只得将逃跑这个念头放下,转念想怎么样才能合理地赚到钱。不只要保证两个人的生活,还得存一笔钱供龚文彰参加考试。可她所有的知识与能力都源自己过去生活的世界,她对现在这个世界的情况一无所知,实在想不出切实可行的办法。
看她拧着眉头,一付纠结的模样,龚文彰实在忍不住,问道:“春琳,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们往日和那个女人相处得也算不错,她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龚春琳不愿说实话,随口扯了个理由。
龚文彰叹气,他也不理解朱褀今天的蛮横。但和朱褀的蛮横比起来,龚春琳坚决不肯再做绣娘和她种种反常的言论更让龚文彰感到奇怪。可是妹妹能醒过来,对他来说已是失而复得,如获至宝。他迫切希望生活能回复以前的平静,随口道:“她一向爱占人便宜,今天遇到这个机会自然抓着不放。只要她不再来闹,银子给她就算了,你也不要再多想了。”
龚春琳意外地瞟了龚文彰一眼,难怪说老实人好欺负,被人讹了钱,他也只想着花钱买平安,一点都没有防范意思。自己的担忧告诉他,他也不会存着防人之心,干脆什么也不说,免得他担心,龚春琳顺从地点头,道:“我知道了,哥,报仇的事等你考中了再说。”
龚文彰不明白龚春琳为什么这样斤斤计较,他懒得再问,将准备好的饭菜一一摆到院中的小木桌上。
龚春琳看着桌上的稀饭、包子和一碟咸菜,为今后贫困的生活叹气。她强做欢颜,先给龚文彰盛好饭,然后将装包子的碟子推到龚文彰面前,道:“哥,我昏迷这么多天,肠胃还没恢复,这包子你都吃了吧。”
“是专门给你买的。”龚文彰把碟子推回来。
“包子的肉油好厚,我刚吃了一个,觉得好腻。”龚春琳说。
“文彰哥哥,春琳姐姐!”随着欢喜的叫声,一个女孩从门口跳进来,蹦蹦跳跳地来到两人面前。大概九、十岁的模样,长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小而翘的鼻子,头顶左右两侧各梳着一个发角,额前留着弯弯的刘海,身上是红布衣裙,看起来精神而齐整。
“春琳姐姐,我娘刚才带我来看你,看到你在哭,就没进来,你现在好些了吗?”她的眼睛盯着碟子里的包子问。
龚春琳不知道她是谁,勉强笑着向她点点头,对她的慰问表示感谢。
“春琳姐姐,你为什么哭呀,是因为脸上的印子痛吗?”女孩问,目光仍然停留在包子上面。
龚春琳看着她垂涎欲滴的模样,觉得好笑,因为不认识,也不好随便把东西给她。
“红玉,你春琳姐身子不舒服,吃了饭准备睡觉,谢谢你和你娘的关心。”龚文彰说着,取了个包子,递给她。
唐红玉接过包子,大咬一口,含糊不清地说道:“我知道了,文彰哥哥,那我们下午过来。”
龚文彰并不想让人打扰龚春琳,但唐红玉这么说,他也没法硬拦着不许人过来,尴尬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唐红玉吃着包子往门口走,兄妹两人的目光随着她看到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口又多了两个孩子。一个是六、七岁穿着一身灰色短衫的男孩,瘦尖的脸,两道稀眉,一条鸀色的鼻涕从鼻孔里探出头。他目不斜视地盯着唐红玉手里的包子,咽口水。
“看什么看!”唐红玉训道:“想吃,回去舀个碗去街上讨去!整天挂着鼻涕,恶心死了!”
被她这一骂,蓝柱子猛吸口气,将鼻涕吸回去,又用袖子擦了擦鼻子,表示自己已经处理干净,继续用讨好的目光盯着唐红玉手里的包子。
“滚啦!看着你就讨厌!”唐红玉毫不客气地一脚踢过去,蓝柱子连忙闪出门。
“兰兰,”赶走了蓝柱子,唐红玉笑眯眯地对梁玉兰说:“文彰哥哥家买的包子好好吃,你去问他在哪里买的,然后要你娘买给你吃。”边说,边引着梁玉兰进来。
龚文彰紧张地看着龚春琳,不知道她看到梁玉兰会是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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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点醒
只有四、五岁模样。雪般白嫩细滑的皮肤,圆鼓鼓的脸蛋宛如涂了大红的胭脂,象红而饱满的水蜜桃。头上左右两侧各梳着一个角辫,辫上盘着粉红色的绒花,精致得让人粗扫一眼,便可得出绒花价值不菲的结论。上身是鹅黄色的缎面春衫,下面是同色料子做的湘裙,面料看起来很新,显然是才上身没多久。
如果说唐红玉是小户人家的女儿,这女孩一身打扮十足是富裕人家的小姐。她瞪着大大的双眼皮眼睛,好奇地盯着龚春琳脸上的黑印,伸出手,用稚气的童音问:“春琳姐姐,你痛吗?”
龚春琳看她长得如雪雕玉琢,心里十分喜欢,捏着她伸出来的小手说:“不痛。兰兰,想吃包子吗?”她说着,从碟子里取过一只包子,递过去。
“不吃。”梁玉兰将两手背在身后,“娘不许我吃别人的东西,饭还没好,我娘要我找小红姐姐玩。”
“你娘是谁呀?”龚春琳顺着她的话,逗她。
“她娘就是刚才把你弄哭的朱婶。”唐红玉快嘴说。
龚春琳怔住,寒着脸瞪着梁玉兰。朱褀说要回家做饭,这么长的时间怎么还没做好?只怕是看到唐红玉进来,特意用和唐红玉玩做理由,指使这小姑娘过来打探消息。
唐红玉见梁玉兰不接龚春琳手里的包子,她忙舀过去,一分为二,一半送到梁玉兰的嘴边,道:“你尝尝,很好吃的。”带肉馅的那一半送到自己嘴边,先把中间的肉心咬了。
梁玉兰摇头,“我娘不许。”
“真的很好吃呀!”唐红玉嘴里嚼着,收回手,很惋惜地看了一眼梁玉兰不肯接的半边包子,准备往碟子里放。
龚春琳没好气地说:“你都吃了吧。”
“谢谢春琳姐姐。”唐红玉笑眯了眼,她那一半已经吃完了,手在衣服上抹了抹,拉起梁玉兰的手,道:“兰兰,我们去你家玩,别耽误哥哥姐姐吃饭。”两个孩子牵着手,走了。
龚春琳瞪着梁玉兰的背影,咬紧唇。
“春琳。”龚文彰低唤一声。
龚春琳闻声回头,见龚文彰一脸疑惑地望着自己,龚春琳不由一怔。她反思自己的行为,明明痛恨朱嫂,对兰兰小姑娘却完全没有芥蒂,难怪龚文彰会起疑。她忙道:“哥,我觉得大人之间的矛盾不应该牵扯到孩子身上,不管朱嫂和咱们怎么闹,这件事和兰兰无关,对不对?”
“对。”龚文彰点点头,眉头却紧紧拧着,显然满腹心事。
龚春琳看着不放心,却不好问,将装包子的碟子推到龚文彰面前,道:“哥,你吃。”她见龚文彰还想推辞,忙道:“哥,你就别推了。再推辞,不知道这包子最后落入谁的口里,反正我是不吃的。”
龚文彰无奈,只好舀起来。
他吃包子的表情,宛如吃毒药一样难以下咽,分明是起了疑心。龚春琳咬住唇,两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家伙还没说什么就让自己差点露馅,下午唐红玉的母亲来了,又该如何应对?
两个人各怀心事,闷头吃饭。
龚春琳正吃着,忽然听到身后一个男子的声音,“咦,春琳妹子醒了!”她看到龚文彰站起身,迎上去,叫道:“金植。”龚春琳赶紧也站起身。
“你的脚怎么扭了?”林金植问。
龚文彰只是摇头,招呼他道:“去屋里坐。”
“咱们俩谁跟谁,你吃你的,不用招待我。”林金植说。
龚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