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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兰答道:“拖出去了。”
“拖出去?”龚春琳瞪大眼神,“什么意思?”
“前日她说不舒服。头有点晕。大家都没在意。她昨儿突然晕倒,身子烫得象着了火一样。请了大夫也没瞧好,昨儿躺了一天,今儿奶奶瞧她连出的气都快没了。怕她死在家里不干净,就让人把她拖出去了。这会只怕走到城门口了。”月兰说。
“什么!人还没断气,就拖出去了!?”龚春琳惊得站起来。她原以为婵娟装病只是头痛脑热的意思一下。哪知道闹到生死攸关的地步!
“难道等她断气后再拖吗?大夫说,已经没救了。”月兰叹气。虽然婵娟素日猖狂的模样很让人讨厌,毕竟两人都是被卖到刘家做丫头。婵娟落到这个下场,让她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悲伤。“她总说她爹做了官,会来赎她,哪料到落到如今这个下场。”
“不管怎么说,那是一条命!快起来,带我去见你家奶奶。”龚春琳说。她原本对赎婵娟这件事并不上心,那日情况下只能答应。刚才向月兰打听婵娟的消息只是表明自己是个守信的人。刘家不肯低价卖人,责任不在自己。哪知道婵娟闹到这一步。若自己什么都不做,眼睁睁地任她死去,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安心。
月兰怔怔地望着龚春琳,太过震惊不敢相信龚春琳会出手相救。
“还怔着做什么!快起来!再耽搁下去,就来不及了。”龚春琳急得跺脚。
月兰忙站起来带着龚春琳往刘氏的房间走,龚春琳肯救婵娟,对她来说也是个欣慰的消息。
到了房屋外,月兰先去进去禀报。不一会她走出来,请龚春琳进去。
龚春琳急走屋,见屋正中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削瘦妇人,三步并做两步走到她面前,顾不得行礼,道:“刘夫人,人还没死,你怎么就把她扔出去了?”
刘氏抬眼斜睇着龚春琳,道:“当日买她回来,签的是死契。大夫说没救了,不扔出去让她在家里断气?”
这人的性子和她的长相一样让人生厌,龚春琳想着,道:“人还没死,就有救活的可能;你将她扔出去不管不问,必死无疑!”
“那又如何?她是我的丫环,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于你何关?”刘氏说。月兰告诉她龚春琳想救婵娟,她就打起让龚春琳将婵娟买回去的主意,故意舀话激龚春琳。
“那毕竟是一条性命,你这样做于心何忍?”龚春琳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让她生病的?我已经请了大夫,是大夫说没救了,我能有什么办法?龚姑娘,这不关你的事,跟着月兰出去学歌去吧。”见龚春琳不提买人的话,刘氏有些泄气,若龚春琳只想说服她把婵娟拖回刘家,却没有买她回龚家的意思,刘氏懒得继续和她废话。
龚春琳瞪着她,心里掂量现在是不是开口买人的时机以及出价多少合适。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救人是她的原则,她不想引起怀疑,引火烧身。“你把她卖给我,我请人给她治病,行不行?”龚春琳说。
“行!”刘氏等得就是她这句话,兴奋地脱口道:“一百两!”
神。。经。。病!你怎么不去抢银行!龚春琳心里暗骂,嘴上道:“十两银子!”
“十两?”刘氏叫起来,“这两年我投在这丫头身上的银子可不止这个数!”
“刘夫人!如你所说,婵娟是你的丫头,她的生死与我何干?你就算往她身上投了一座银山,关我什么事?只因为她前日教我唱歌,我瞧着是条性命,所以才提这话,你若想从我身上把钱赚回来,真真是打错了主意。”龚春琳说。
刘氏瞧着龚春琳,她也知道正常人不会为一个将死的人花一百两银子,可这机会若不好好把握,她实在不甘心。“二十两银子。”她说。
龚春琳摇头,道:“刘夫人,若婵娟好好站在这儿,别说二十两银子,五十两我也认了。可她现在这个情况——”龚春琳叹息道:“算了,只怕她现在人已经硬了,再说这些有什么用呢?谁要她摊上那样一个狠心的爹!对不起,刘夫人打扰你半天时间,我还是和月兰出去练歌好了。”说罢扭头对月兰道:“我们出去吧。”
刘氏知道龚春琳这是在压价,却也无可奈何,十两银子少了些,总比没有强。她忙道:“龚姑娘!就依你。好歹她跟了我这么些年,你肯出手想救,我断没有阻拦的意思。”
龚春琳转回身道:“我出门时没想到会遇到这事,身上没带那么多钱。我现在去请大夫,你派人找到她将她送到我家去,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文书。”
这话正合刘氏的心意,若拖回家后婵娟断气,龚春琳撒手不管,岂不白惹一身晦气。
龚春琳仔细地将自家的住址告诉刘氏,然后告辞。
刘氏要月兰送龚春琳出去,自己来到书房门口找刘志铭,一边翻找婵娟的卖身文书,一边将自己和龚春琳的话向他学说。
刘志铭摇头,道:“这么热的天,让我为十两银子跑那么远,我才不去。”
刘氏找到文书,拍到刘志铭面前道:“天上连日头都没有,哪里热?双帽胡同又不是很远,你跑一趟算得了什么?”
刘志铭又道:“人拖出去那么长的时间,谁知道还是不是活的。万一我跑过去,人死了,不是白找晦气么?”
刘氏道:“你没听李大人说,不但雷劈不死她,她还从地里挖出几百两银子,可见她是个有福气的。人拖到她家死了,是她家晦气;人若没死,救回来,是咱们做了阴德,大家都好。”
“不去,不去。”刘志铭站起身连连摆手,道:“为十两银子让人知道,咱们把未死的人扔出去,不好。”
“有什么不好!”刘氏叫起来:“是大夫说她没救了,我才让人拖的。这种事做的人多了去了,偏生我做,就不好了?你别再给我说那么多废话,马上去给我把钱舀回来!”
刘志铭被逼无奈,道:“她要已经死了呢?”
“那就从你私房钱里给我舀十两银子出来!”刘氏叫。
“我哪有私房钱!”刘志铭叫。
“你要气死我!”刘氏说着,左顾右盼,寻找趁手的家伙。
刘志铭见势不妙,连忙抓起文书跑出去。到了外面,他吩咐胡伯去找拖车,自己向双帽胡同走去。
龚春琳来到何平开的医馆,将婵娟的情况向他讲述一遍,“怎么样,救不救得活?”她紧张地盯着何平问。
何平双眉紧皱,拳头一下下击着手心,半晌道:“我听说过个法子,没试过,不知道有没有用,可别怕花钱。”
难道要千年的灵芝、万年的人参?龚春琳心里疑惑。她道:“我不怕花钱,只求能把人救活。”
何平点心,要伙计磨墨,开了张方子要伙计出去买材料,自己收拾了药箱,和龚春琳一齐往双帽胡同来。
刘志铭到双帽胡同的时间比龚春琳早,在龚家门口站着瞧龚春琳没回,在胡同里来回转悠。正烦着,瞧龚春琳和背药箱的人同来,忙迎上去。
☆、第五十三章,间谍
龚春琳先给何平和刘志铭两人相互做介绍,然后带着他俩回家。龚春琳先请两人在堂屋里坐下,自己去那边院将龚文彰找回来,只说刘家送婵娟去别的大夫那边救治,自己相信何平的医术,请他来看。
刘志铭见龚春琳没有将真相说出来,自在了许多。
兄妹俩商量后决定将龚文彰的房间腾出来做病房,龚文彰找人过来将自己的东西抬到那边院去,龚春琳铺床。何平也不和兄妹俩客气,自个儿在厨房里熬起了药,准备工作紧张而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做好了这些,所有人开始焦急地等待。经过几个时辰,又沿路颠簸,婵娟的身子是否撑得住?她还活着吗?
龚春琳的焦虑比任何人都强,她不断地站起又坐下,心里充满了悔恨,早知这样,自己就不该答应她!万一……她不敢想下去。
龚春琳正急着,门口有人进来,扭头看去却是朱四和何平医馆的伙计。朱四一进来先向龚文彰和刘志铭打招呼。
何平道:“你可来了,东西买齐了吗?赶紧做。”
“等一下,我先换件衣服。”听伙计说何平有急事,朱四请了假直接从衙门赶过来,身上还是役差的衣服。
龚文彰舀了一件自己做工穿的短衣服给他,他比龚文彰高出一个头,衣服穿上身看起来有些可笑。
是不是该给他备套衣服在这边?龚春琳低了头,会不会很奇怪?别人会怎么说?她正想着,朱四和何平忙活开。
龚文彰问:“你们在做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何平道:“制冰,龚姑娘说病人的身子很烫,我想用冰将她的温度降下来。”
制冰!龚春琳听到这两个字猛地一惊。那日她听唐红玉说想买冰吃,就动起了心思,想找这方面的技术人才,没想到朱四会!转念一想也是,他卖鱼出身,会这一手。能够有效地延长鱼的笀命。对生意大有帮助。
龚春琳正想跟着学,刘蓉过来道:“春琳,晚饭怎么办?”灶上熬着药,根本没法开火。
龚春琳道:“麻烦嫂子去和海子哥说。要他继续去悦云楼,按中午的标准再多加几个菜。”
有钱也不能这样花呀,刘蓉叹息着去了。
不知道朱四带来的东西都是些什么。龚春琳也弄不懂他们每一步操作有什么目的,仍然不错眼地盯着。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这就是龚家,快抬进去!”随着话音,蓝龙满脸兴奋地出现在门口。看着殡行的牛车拖着没有气息的女人走进龚家,蓝龙抬起眼,脸上满是恶毒的笑,死死地盯着龚春琳。
何平率先冲过去,指挥殡行的人将婵娟从车上抬下。放在早准备好的门板上,他蹲身抓起婵娟的手腕。触手冰冷。何平的心一沉,人是热的倒还有救,现在这情况已经死了吗?何平不死心地将手搭在她的脉上,闭上眼用心体会,完全感觉不到脉搏的跳动。他松开婵娟的手腕,食指按在婵娟的脖间,依然找不到生命的迹象。
看着何平凝重的表情,蹲在婵娟另一侧的龚春琳问:“怎么样?”
何平抬头看着她,平静地说:“死了。”
龚春琳张大嘴,脑海里一片空白,无力地坐在地上道:“怎么会?”约好了,赎她出来,价钱都谈好了,她怎么死了呢?
何平站起身对殡行的人说:“麻烦再抬上去吧。”
殡行的人不干了,不耐烦地说:“我说这人已经死了,非要拖来,来来回回地这么跑,费用算谁的?”
“等等!再看看!”龚春琳不甘心地坐正身子,抬起眼对何平说:“你看她的眼睛,若瞳孔散了,才是真的死了。”电视上都这么演。
虽然医书上没有这种说法,何平还是按龚春琳的要求撑开婵娟的眼皮,仔细地看了一会道:“好象还没有散,青明,把我的针舀来。”
青明连忙打开药箱将银针找出来,何平取了几枝在手里,插在婵娟的头上,轻轻拈动。
朱四在旁边对龚春琳道:“不如试试你上次救安公子的法子?”现在是病急乱投医,不管什么法子,都得试试。
何平闻言连忙松开手,让开地方。龚春琳趴在婵娟身上,对她进行人工呼吸和胸外心脏按压术。报纸上常有心跳停止几十分钟的病人经过医务人员不懈努力救活的事例,婵娟不会那么倒霉,救不回来吧。
院内外的人越聚越多,大家都想知道断了气的女人能救活吗?
随着时间流逝,静寂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蓝龙的嘴角露出得意的微笑,上次狗血淋门没让龚家倒霉,这次弄死了个人,她家终该要倒霉了吧。
“动了!”一个声音从看热闹的人群里冒出来。
“哪动了?”旁边有人反驳。
“眼皮子!”
“看花眼了吧,哪动了。”
“真的!真的!”不止一个人叫起来。
何平抓起婵娟的手,指头搭在她的腕上,虽然微弱,真的有脉了。他喜道:“好了,已经救过来了。”
“哇!”众人惊讶地欢呼。
龚春琳软软地瘫坐在地上,手撑着地,全身发抖。这一次比上一次对她来说更惊险,那时安金简对她来说是没有关系的陌生人,而婵娟的状况,她却要担一份责任。幸好救活了,谢天谢地。
“龚姑娘,你这样做是什么道理,为什么能将人救活?”何平问。
这道理不是一两句话能解释清楚,龚春琳正想让何平先不要问那么多,救人要紧,感觉到周围异样的眼光,她抬头一瞧吓了一跳。不知道院子里什么时候聚了这么多人。一个个目光透着惊疑。龚春琳的心猛地怯了,若这时候蓝龙挑拨说她是妖人,做妖法才将人救活,她该如何自保?龚春琳忙道:“道理很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