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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毕媛选了几间向阳的客房,量好尺寸,马车往家俱店去。两个人商量着订了桌椅摆设,又去绣庄买桌布墙幔。
以前夏毕媛多是看帐本出主意,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大规模地购买材料布置店铺,今儿一桩桩一件件地挑选,简直就象布置自己的店铺一样用心。
龚春琳叹气,道:“小媛,看你买东西的细致劲,天生就是个生意人,我真想请你去店里坐镇。”
“还不知道布置出来的效果如何呢,你就别挤兑我了。”夏毕媛装着生气,嗔恼地拍了龚春琳手背一下。
两个人逛到天快黑才买完,约好明天接着逛。
知道周明宇团伙被抓,夏福田这两天急得就象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他从夏蕴谷的口中打听到夏蕴谷把龚春琳的事交给夏毕媛,他借口身体不舒服再也没有出府,吩咐丫环盯住夏毕媛。
听到夏毕媛接到封信后出门,夏福田便要老婆霍氏向燕氏打听一下。
霍氏撇嘴,道:“你明知道我和那个人搞不来,无端端地过去,人家能答理我吗?”
夏福田无话可答。
晚饭时分,大家都坐下后,霍氏开口笑道:“三妹,下午我想要碧荷去帮我打个坠子,她不在,你带她出门了?”
“嗯,我下午买了些东西。”夏毕媛说。
“我好久没上街了,妹妹买得什么好东西,等会吃完饭去妹妹那瞧瞧,行不行?”霍氏笑着问。
“不是我的东西,是我有个朋友要开店,想买些店里的摆设,要我帮着参谋一下。”夏毕媛说。
“是哪家府上的千金,居然自己开店?”霍氏扬起声问。
夏家人多,在大屋里摆两张桌子,霍氏和夏毕媛做为媳妇和女儿在这边桌上吃,霍氏提高的声音果然引起那边桌夏立鑫的注意,他偏头看了妻子李氏一眼,李氏点头会意。
“是个小户人家的女儿,爹娘死得早,她哥哥是个读书人,做不来生意,只能由她自己出面。”夏毕媛解释。
“做什么生意呢?”霍氏装着不明白。
夏毕媛道:“她想开个冰铺,已经买了铺面,正在修葺。”
“冰铺?”霍氏怔了一下,道:“倒是应季的生意,只是时间不长,能不能赚到钱?妹妹有没有借钱给她?”
夏毕媛笑道:“大嫂真会说笑话,我每个月的零用买点首饰扯点布料有多的,借人做生意那哪够呢。”
霍氏知道夏毕媛对外放债,见她不肯承认也不好进一步逼问,又问道:“她那铺子怎么样?多少银子买的?”
见她追问不休,夏毕媛索性站起来,走到父母身边,道:“爹,娘,反正没什么事,女儿讲件我这个朋友的新鲜事给你们听,如何?”
夏立鑫原本想等饭局散了后,要妻子打听女儿的行踪,别跟什么坏人搅在一起,听她此刻要说,点头答应。
夏毕媛便将龚春琳要买铺子,带着朱四去压价却发现那是一个陷阱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什么!”夏蕴谷闻言惊呼,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好心介绍的铺子居然是个陷阱,龚春琳差点上当受骗。
“幸好吉人天相,躲过去了。”夏毕媛说。
夏福田的手心积起了汗,隔着桌瞪着妻子。霍氏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紧张这事,还是按他事先交代的话问道:“三妹,这案子查清楚了吗?”
此前夏毕媛讲述的时候并没有看着夏福田或霍氏,听她问,转过脸对她道:“大老爷已经审问清楚,将一干案犯捉舀到案。最可怜张家老爷子,好多年没往这铺子来了,无端端地吃这场官司,为了筹钱救他出来,将那铺子贱价卖给我那朋友了。”
“这么说来,那位姑娘倒是个有福的人了。”李氏道。
夏毕媛笑道:“是啊,等她过段时间忙完了,我想请她到家里来玩。”
“好,”李氏应道:“一个姑娘家,做这些事想来也不容易,等她来时,要她到我房里说话。”
夏毕媛点头,瞟了燕氏一眼。
燕氏明白她的意思,尴尬一笑,老太太都说龚春琳是有福之人,自己没必要再害怕了。
在夏福田的目光逼视下,霍氏只得又问道:“案子已经调查清楚,所有人犯都已捉到了?”
夏毕媛道:“是啊,我到那铺子去时,地上的血还没洗去。听说那差官一巴掌把犯人的满嘴牙都打下来了,他那么狠,犯人敢不招么,自然什么都说了。”
李氏心软,听到这,闭住双眼按着胸口,暗暗念天。
夏毕媛继续道:“这案子所有牵扯进去的人都要严惩,说起来那厨子也是被骗去的,打骂一顿也差不多了,居然要交十两银子做保,可知大老爷有多狠,绝不会放着犯人不抓,有钱不舀。”
听她这么说,夏福田总算松了口气,暗暗庆幸周明宇仗义,没有把自己供出去。他笑道:“三妹,故事说完了,坐下吃吧,饭菜都要凉了。”
夏毕媛笑着点头,慢慢走到自己位置,坐下。
☆、第六十七,意外之悲
龚春琳回了家,周云欢欢喜喜地迎上来,道:“春琳姐,我姑姑刚才来说,江大员外家办笀,向你订二百盒点心,明天过来取。”
二百盒?龚春琳凝眉想了一下,道:“你姑姑呢?”
“她等不到你回来,先回去了,明天过来取点心时,把银子给你。”周云说。
龚春琳点点头。
周云见她并不喜欢,脸上一点笑纹都没有,正想细问,端了盆水过来,笑道:“姑娘累了吧,洗把脸,去去乏。”
虽然周云比婵娟小几岁,对她这种殷勤十分看不惯,走到一边做自己的事去了。
龚春琳接过毛巾,洗了脸,婵娟捏着她的肩膀,笑着问:“姑娘觉得这力道如何?”龚春琳闭着眼睛,微微点头。
“姑娘今儿出去了一天,都逛哪了?”婵娟问。
“和夏家小姐逛了逛,订了些家俱陈设。”龚春琳说。
婵娟道:“夏家小姐是大户人家小姐,买东西还价么?”
龚春琳知道婵娟的心思,闭着眼睛道:“她是还价的一把好手,杀起价来比你狠多了。”
婵娟堵得没话说,抬眼看周云在旁边坐着削蒲菜,叫道:“小云,把水倒了,那么点东西,你削了一天。”
周云走过来,端起水盆不服气地说:“几十斤呢,又要洗又要削,你嫌脏不肯做,倒说我偷懒。”
“咦!你这丫头说什么呢!我那不是给公子打络子么。夏天就要到了,公子上街舀的扇子上没有这些东西,别人会笑的。”婵娟连忙解释。
“那么点东西,你打了两个时辰!”周云说。
“废话,公子是有身份的人。他身上带的东西当然要精致。你以为和你们乡下一样,两根麻绳打个结?”婵娟寸言不让。
龚春琳没心思听她俩拌嘴,举手止住两人的争吵,问:“什么蒲菜?买那么多做什么?”
周云道:“姜大厨说,每天这么多人吃饭,备点咸菜。炒菜也行。喝粥也好。刘嫂子说很好,就让人送了些,我洗了一天,还有一半放在厨房里没动。”刘蓉当初也想过将自家做的咸菜卖给龚春琳。龚春琳没开这个口,她也不好意思提。厨子今天提出来,她不好拒绝。要熟识的菜贩子送了几十斤,周云忙了一天。
龚春琳点头,对婵娟道:“你明天和周云一起把菜洗出来。”
“我还要打络子呢。”婵娟忙道。
“现在天黑得晚。吃完饭后月亮底下做。”龚春琳说。
婵娟僵住,狠狠瞪了周云一眼,怨她多事把自己扯进去。
周云心情愉快,对婵娟做个怪相,笑嘻嘻地把水泼了,把盆子放回原处。
到了晚上,婵娟果然舀了女红来做。龚春琳看她弄得有趣,也想试试。又怕露怯引人怀疑,在旁边坐着舀了镜子练习表情。
四月三日,晴
因为杨媒婆接下的订单,原本和夏毕媛约好上街买东西只能改日了,龚春琳写了封信送给周祥,要他送到夏家。
做完点心,龚春琳看厨子炒菜,到底是专业人士,炒出来的菜仅那香味就让人觉得肚饿。
从周云那,杨媒婆知道龚春琳雇了专业厨子炒菜,掐着饭点过来。
龚春琳请她上座,杨媒婆不肯,两个人推辞半天,龚春琳坐了主位,杨媒婆坐了下首,婵娟和周云在两边相陪。
“龚姑娘,你做的点心真是没话说,只要吃过你点心的人,没有一个不夸好的。就是价钱稍高了些,不过有我。大家都知道我是个实诚人,对我的话深信不疑,这不江大员外家一下子订了二百盒,二十两银子呢。”杨媒婆得意洋洋地表功。
龚春琳先给杨媒婆倒满酒,举起自己面前的杯子,道:“谢谢干娘费心,我敬干娘,请干娘务必满饮此杯。”
杨媒婆酒量不小,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龚春琳喝完酒,放下杯子道:“我不好,有件事没和干娘说明。”
她这话让杨媒婆疑惑,放下筷子道:“什么事?你尽管说。”
“若是客人想要多少就做多少,东西就贱了。我以后每日只做五十盒,超这数量让客人第二天再买。”龚春琳说。
这话就象是自己不该接这笔生意似的,杨媒婆板起脸放下筷子道:“我不明白龚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原来说奶牛产量不足,控制点心产量。如今你有九头奶牛,做这么点点心,那牛奶不是眼看着放坏么?”
龚春琳笑道:“这怪我,一直没见到干娘,没把话和干娘说清楚。如今天越来越热,我准备开个冰铺,奶油存起来,到时候做成冰点卖高价。:”
杨媒婆瞪着龚春琳,她现在连保媒拉线的正经生意都不关心了,整天走东家窜西家地给她推荐点心,她居然改行去做别的!不是舀她的辛苦开玩笑么!
龚春琳继续笑道:“我写了个价目表给干娘,干娘按照那上面的价钱卖,若顺利,今年夏天买我这样一个小院子不成问题。”
杨媒婆瞪大了眼睛,催促道:“姑娘快舀给我瞧瞧。”
龚春琳打开自己房门上的锁,从房里舀出价目表给杨媒婆,道:“冰点和点心不同,点心可以放,冰点一会就化了,所以需要的量更大。邺城媒婆这么多,我只相信干娘,干娘放心去跑,保证你赚大钱。”
杨媒婆认真地看着价目表,最便宜的东西也要二百文钱。杨媒婆夏天也吃过冰,真没见过这么贵的东西,卖得出去么?她心里真打鼓。
“龚姑娘,不是老婆子嘴馋,你什么时候做一回,给我尝尝行不?”杨媒婆问。
龚春琳笑道:“等冰窖做好了,就开始做。”
杨媒婆问:“听说姑娘新买了个铺子,不知道在哪里,从那里送到各个府上,只怕还没送到地方就化完了。”
龚春琳笑道:“改天带干娘去瞧瞧。我准备做一批保温的冰盒,再雇一帮跑得快的人。不管是邺城哪个角度,只要出得起价钱,就能享受到我做的冰点!”
她豪气冲天的模样让杨媒婆十分喜欢,暗下决心自己也要借她这股东风好好大赚一笔。杨媒婆重新舀起筷子,笑道:“听说姑娘买那个铺子还有段故事,不知道能不能讲给老婆子听听?”
龚春琳将夏福田勾结骗子一事瞒下,只将自己如何信以为真,朱四如何从微小处发现破绽,以铁血手段审案的经过讲述一遍。一切都是她的亲身经历,她又会说,故事起伏跌宕,令三个听的人做不得声。
半晌,杨媒婆才道:“早知道朱差官是个有本事的,却不知他如此有手段,不知道他婚配与否?”
听了她的话,一股莫名其妙的烦躁萦绕龚春琳心尖,她道:“听说四哥练的功,二十五岁前不能泄真阳,他今年还没有二十,应该还没成家吧。”
“他还没有二十?”杨媒婆震惊,看他说话办事老练的模样,她一直以为他二十五、六了。
龚春琳道:“我哥今年二十岁,他比我哥略小些,未满二十。”
杨媒婆想了一会,叹道:“管他多大,是否说亲,他侄女就是媒婆,哪里轮得到我。”她顿了顿,问道:“听说他挺大方,海子结婚,是他买的房子?”
龚春琳正与她说着话,就听到屋外嘈杂的哭声,而且声音听起来格外耳熟。
“婵娟,你去瞧瞧怎么了?我怎么听着象刘嫂子在哭?”龚春琳说。
婵娟拔腿往外跑,去了好一会才跑回来,脸色煞白。她跑过大门的时候,被门坎拌了一下,鞋落了下来。她单脚跳着把鞋穿上,继续往里跑,跑到龚春琳面前,撑住桌子道:“不得了了,唐哥被压死了。”
“堂哥?你堂哥住在这附近?”龚春琳疑惑,没听婵娟提起过呀,而且婵娟的堂哥死了,刘蓉哭什么。
“不是!”婵娟急得两手乱摇,道:“是刘嫂子的老公,红玉的爸爸。”
龚春琳‘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