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牛奶,明天好早起进宫串门。”
串门?逸浚听了顿时无语,他这位母亲还真是够特别,真当皇宫是七大姑八大姨家随便就能去。不过细细想来,他和大皇子是姑舅兄弟,皇上是他的亲姑父,还真就是亲戚。被若溪这样一说,逸浚顿觉轻快多了,照着她的吩咐乖乖的喝了牛奶睡下。
第二天一早,宜宣带着逸浚往宫里去了。宫里的规矩大,虽有皇上的口谕却也不是能直接就进去。他们父子在宫门口候着,等到里面传来消息说是皇上散了朝,这才被放进去。小太监带着父子二人直奔乾清宫,皇上正在御书房看奏折,听见他们来了便宣了进去。
“草民林宜宣,犬子林逸浚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带着逸浚跪下,磕了三个头。
“快点平身!”皇上如沐春风的声音响起来,“赐座!”
旁边的太监立马搬了两张椅子过来,宜宣父子谢座却不敢坐实成了。
“这就是你儿子逸浚?”皇上瞧着逸浚笑着问道。
宜宣闻言忙站起来回着,听见皇上又说道:“今个朕命你们进来一来是叙旧,二来是看看敢跟子虚打架的到底是谁!”说完笑着让宜宣坐下回话。
旁边坐着的逸浚听了这话赶紧站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低着头站着。
“抬起头让朕好好瞧瞧。”他听了皇上的话抬起头,一双大眼睛忍不住瞧了皇上一眼。只见皇上穿着一身明黄的袍子,上面用金线绣着龙的图案。他不敢直勾勾盯着瞧,只扫了一眼觉得跟大皇子有七八分像,便赶忙垂下眼帘。
旁边的宜宣见状一皱眉,复起身告罪道:“犬子无状请皇上恕罪!”
“朕倒是喜欢他的真性情,跟你小时候有几分像。”皇上并没有怪罪的意思,“想当年你是唯一一个敢跟朕打架的人,如今到了下一辈,没想到他们也有这份缘分!”
逸浚听了眼神一闪,原来当年父亲跟皇上也打过架!只听宜宣回道:“草民小时候不懂事,冒犯皇上了,还请皇上不要怪罪。”说罢跪下。
皇上见状终是皱起眉头,片刻命他起身,已然没有跟他叙旧的兴致了。
“你可进学了?都读了什么书?”半晌,皇上询问逸浚。
“回皇上的话,先前是父亲教我,前两个月刚去了学里。”逸浚赶忙回着,“父亲很忙,我便随便看些书,但凡是感兴趣的都看不拘种类。”
宜宣听见儿子一口一个“我”面色难看,刚想要说什么,却见皇上朝着他摆摆手只好忍住。
皇上见逸浚口齿伶俐,说话不卑不亢顿时来了兴致,笑着说道:“哦?那你感兴趣的都是什么书?说出些名字给朕听听。”
“《四洲志》、《天工开物》、《山海经》还有《齐民要术》等等。”逸浚回着。
皇上听罢眼神里带着些许的探究,继续问道:“倒是不拘种类,不过你都能看懂吗?”
“《山海经》倒是有趣,里面神鬼出没妖精横行挺有意思;《四洲志》介绍各个地方不同的民风民俗,让我大开眼界;只是那《天工开物》和《齐民要术》隐晦了些,有很多地方要问先生才行。”他一字一句的回着,条理清楚声音脆快。
听他一说似乎是真看得明白,皇上眼中多了些赞赏,扭头朝着林宜宣说道:“嗯,你生养了好儿子!”
“皇上谬赞,他不过是略懂皮毛便敢显摆罢了。”宜宣赶忙回着,“小孩子不知道深浅,在皇上面前出丑了!”
“朕觉得这样挺好,还是跟小孩子说话轻松。”皇上意有所指的说着,还瞟了他一眼。
宜宣岂能听不出皇上话里的意思?只不过今非昔比,他是一介草民,皇上是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他怎么敢跟帝王论旧情?伴君如伴虎,皇上高兴还无妨,若是动怒半点越逾都会惹出祸端。
“你竟然敢出手打大皇子,就不怕朕一生气要了你的小命?”皇上突然盯着逸浚问道。
逸浚感觉到皇上眼中的犀利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稍微镇定了一下回道:“母亲说了,皇上是千古明君,不会因为自己儿子吃了亏便不分青红皂白动怒!”他到底是聪明,不仅领会了若溪的话,还学会了举一反三灵活运用。
这一个“千古明君”的帽子倒是让皇上很受用,毕竟孩子不善于撒谎。
他眼中的压迫感敛去,笑着问道:“这话是你母亲说的?”
“嗯。母亲还说了大丈夫可杀不可辱,明知道打不过也要打,这是事关尊严的问题!”逸浚的话让宜宣冷汗直冒,这小子进了宫怎么突然变得话多起来?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往出冒,这是要惹祸啊!
“哦?”皇上的眼神变得幽深起来,“今个这些话都是你母亲教你说得?”
宜宣听罢额上有汗沁出来,死死盯着儿子,可逸浚却不往这边瞧。
“不是,是母亲教导我记住的。”逸浚不假思索的回着,“进宫之前母亲叮嘱,让我守宫规态度要谦逊,不过不用卑微只说心里话就行。”
皇上听罢不由得点点头,连连称赞道:“好!古有孟母三迁,今闻林母教子。回去之后好好听你母亲的教导,他日会有一番作为。”说罢又命人带着他去德妃宫里见大皇子,留下宜宣单独说话。
逸浚被太监带了下去,皇上却低头看起奏折来。宜宣不敢言语立在下面静候着,半晌,才听见皇上轻咳了一声问道:“那拼图是你媳妇的主意?听说她还画了什么童话书,子虚嚷着要看呢。”
“等草民回去便马上把童话书送进宫来。”他恭敬的回着。
“哼!”皇上见他还是那般谨小慎微不敢言语的模样轻哼了一声,“你媳妇倒是很特别,哪日有空带进宫走动走动,德妃还没见过这个弟媳妇呢。朕对她也很好奇,倒想要见见是何模样!”
宜宣闻言脸色微变,皇上这最后一句话说得让人心惊。他随即回道:“贱内蒲柳之姿难见圣颜,况且她不懂宫规不敢带进来。”
“朕怎么听说林府二奶奶是美貌与智慧并重,尤其是脑子里新奇的想法很多,总是能让人眼前一亮。府上老太君的生日宴简直是轰动,朕在皇宫里都听见议论了。眼见老太妃就要过生日,每年都一个模子实在是乏味的很。宫里若是有这么个可心人,能替朕分忧不少啊!”说罢别有深意的瞧着宜宣。
“皇上!”宜宣忙跪下,“草民的媳妇哪有皇上说得那般出色?不过是外面以讹传讹罢了。祖母的生日宴是草民和母亲的主意,她不过是一旁协助,皇上可真是太抬举她了。草民……”
“啪!”皇上不等他说完已经重重的放下端在手中的茶杯,“少用糊弄侯府众人的招数糊弄朕,你当朕不出这皇宫是什么都不知道?”
宜宣闻言真是脊背发凉,他明白皇上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玩伴,所以才试图保持距离谨守规矩。可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自认为隐秘的事都在皇上的掌控之中,这太可怕了!眼下皇上说出这样一番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皇上想要若溪进宫?不行,这绝对不行!
“皇上,溪儿不能进宫帮皇上解忧,她是侯府的儿媳妇,是草民的娘子!”他突然抬起头,直视着皇上的眼睛半点不退让。
皇上也盯着他,眼神高深莫测不知心中在作何打算。
“进了宫她也是侯府的儿媳妇,你的娘子。德妃寂寞,太妃孤寂,她进来小住个一年半载,就算是替朕分忧解难了。”
“不行!皇上怎能把恩爱夫妻这样分开,草民誓死不从!”宜宣紧抿着嘴唇,攥成拳头的手骨节发白。
“你敢抗旨!”皇上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神变得锐利压迫起来。
宜宣不畏的迎上去,眼中带着不容折扣的决绝,在若溪身上他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不管面前的男人是谁,他都不会把若溪让出去!若是皇上执意如此,他便是豁出性命也不能答应!况且皇上的一席话是对他和若溪最大的侮辱,就像若溪曾经告诉过逸浚的,打不过也要打,事关尊严!
皇上见状眼神忽得弱下去,叹口气说道:“朕没有其他想法,不过是想要找个人解忧罢了。后宫死气沉沉,前朝又正值多事之秋。新税法的推行举步维艰,那几个老古董整日的跟朕唱反调。朕提出让你入仕帮朕,你推三阻四不肯!咱们是打小的玩伴、兄弟,朕有难处你们夫妻不能独自逍遥。朕也不强迫你们,前朝还是后宫,你选一个吧!”
宜宣顿时满脸的黑线,原来这才是皇上的重点,要逼着他入朝!唉,打小皇上就喜欢软硬兼施的逼着他就范,这个脾气却是一点都没变。眼下被皇上盯住,想要脱身是不可能的,只好稍微讲一下条件。
想到这里,宜宣说道:“草民愿意帮皇上分忧,只是能力有限身份尴尬,名不正言不顺会越发引起老臣不满!况且府中的生意离不开草民,还请皇上体谅。”
“你愿意帮朕就好。”皇上笑了,眯起的眼中有算计的亮光在闪烁,“朕听闻张达张先生在京都,最近有几个老古董频频上门。你想办法让他住到侯府,省得不相干的人去打扰!朕知道张先生是奇人异士,不能用一般的办法拉拢驱使。不过你儿子和媳妇都说朕是千古明君,早晚张先生也会明白,朕等着他甘愿为朕解忧的那日!”
宜宣迟疑了一下,不过还是答应下。请张先生入府,比让他入仕和若溪入宫要好太多,他不能再跟皇上讨价还价!
“嗯,朕等着你的好消息,替朕好好照顾张先生!”皇上的心情似乎很好,“你去锦绣宫接儿子吧。朕以为你的脾气变了,没想到还跟小时候一样,敢跟朕瞪眼睛的还没有几个!”
宜宣听了无语告退,出了御书房眼神变得幽深起来。看来往后的日子不会再平静安逸,入仕不过是早早晚晚的事情。若不是逸浚腿有疾,皇上册封世子的旨意早就下了,他连这几年的悠闲日子都不会有。
他被太监引着去了锦绣宫,那里是大皇子的住处。不知道逸浚跟大皇子相处的如何,不会再次打起来吧?走到窗下,就听见里面传来他们些许争执得声音。
“我说这块放这里才对!”
“不对!明明应该放这!你看,这块上面有一缕头发,放在左上角才行。”这是逸浚的声音。
“哼,反正每次都照你说得拼。”到底是大皇子最后妥协。
他立在窗下朝里面瞧见,只见两个孩子把脑袋凑在一起,正趴在床上拼清明上河图呢。皇上听说了拼图的事,便下旨命内造办日夜赶工完成了清明上河图。一幅画被分割成上千块,逸浚和子虚谁都不能以一己之力完成,不得不一边争吵一边合作。
拼图才完成一小部分,两个人都很投入,宜宣便没有进去打扰,况且他还见到了站在门口的孟阔。
“二少爷安。”孟阔眼中有一抹别样的情愫闪过,规规矩矩给宜宣请安。
“大皇子玩得兴起,可我打算带逸浚回去了。他四姑姑病着,想让他过去陪着说说话。”他瞧着屋里似乎在自言自语,眼睛却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孟阔的表情。
只见孟阔明显一怔,满脸的担忧掩饰不住。
“请了大夫吃了药也不见好,莫非是心里有事?”宜宣又轻语着,然后迈步进了屋子。
孟阔神情恍惚,竟不知道宜宣父子是什么时候走的。他满脑袋都是晚暇病了的话,请了大夫吃了药也不见好到底是怎么了?他眼前浮现晚暇那张楚楚可怜的脸,被人欺负了就知道躲在无人处哭泣的样子。
他一直觉得自己没有父母很可怜,实在是没想到公侯小姐也会这般身不如己,还会有伤心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想要用自己的力量让晚暇快乐,想要见到她笑的模样。在宫里相处的时光虽然短暂,又偷偷摸摸生怕人知道,可却是孟阔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候。
知道晚暇生病出宫,他是既高兴又担忧。想尽办法把随身携带的玉佩送给晚暇,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心意。可在刘府的那次碰面却让他从梦里清醒过来!侯府千金不是他这个小小的侍卫能觊觎的,他始终是在做梦。
他决定把一切都忘了,可为什么上次去侯府想见晚暇想的快要发疯?可为什么听见她病了就越发的想要飞过去?他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感,告诉自己见一面就好,再见一次就全部忘记了结!
宜宣带着逸浚回了侯府,先去老太君那边回话,又跟着侯夫人回潋滟居,半晌才算是有了跟若溪独处的时候。
他当着祖母和母亲的面自然是没说张先生的事情,无人时跟若溪谈及,面带不愉的说道:“皇上是算准了你是我的软肋,竟这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