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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子幕,就好像对着逸竣一般,拒绝他看着他伤心难过菲虹心里并不好受,可嫁给他就像嫁给了哥哥,菲虹怎么可能接受?
菲虹离了湖边,瞧见宕桑汪波正朝这边望着,看见自己露出放心的眼神。
睡莲已经跑了过来,上下打量她说道:“姑娘没什么事吧?奴婢瞧见二皇子脸色难看的走了,像生气又像难过。”
“能有什么事,不过是我们表兄妹说说话罢了。”菲虹淡淡的说着,“出来的有些久,恐母亲担忧,回了吧。”说罢朝着宕桑汪波点点头走了。
睡莲忙把手中的篮子递给宕桑汪波,追着菲虹去了。篮子里面放着几株草药,是方才宕桑汪波采的。昨个若溪瞧着菲怡不太对劲,便打发人接了他过来诊脉。没看出菲怡有什么不妥,若溪放心不下还是留他住下了。
一大早他便出来采药,在湖边巧遇菲虹主仆,还没说上几句话子幕就来了。
他拎着篮子站在山坡上,瞧着菲虹走得没了影踪才收回视线。他的眼神幽深,让人瞧了看不出喜怒哀乐。
片刻,他提着篮子往远处的山上去,珍贵的药草怎么可能长在显而易见的平缓地带?可他一大早就在这附近转悠,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这是为了什么。
他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有窥探天机的能力,甚至还有不少与生俱来的天赋,连他的父母都不完全知晓。小的时候他并不觉得这是多么的惊人,当他在父母面前显露出来的时候,换来的是他们的恐慌。
每当他露出不同于寻常人的能力,他们就会搬一次家。父母亲就会严厉的警告,甚至是责罚他。
从那时候开始,他便觉得自己跟其他孩子不同,拥有这些旁人没有的能力是个祸事!他开始有意识的掩盖,有些事竟连父母都没敢告诉。
他能透过人的面相看出人的善恶,推算出她命运的大致走向。他无师自通能看懂各种高深晦涩的书,对各国各族语言精通。在马府的这几年,他像海绵一般贪婪的吸收各种知识,包罗天文地理,人文法规,星宿佛学,诗词书画……
书籍是他最好的老师,不管是什么,他只要看一遍就能学会。可博览群书,他却没学会感情为何物。
他听说了京都的传闻,自然明白菲虹到这里来的原因。不过子幕的出现倒在他意料之外,他从子幕的眼睛里轻易的读出了爱恋两个字。可是他却无法看出菲虹的心意,一接触到她清澈的眼神,他就似乎陷了进去。
宕桑汪波的心好久没这样纷乱了,他心不在焉的上了山,转悠了半晌也不见采到一棵草药。
他便找了棵大树在树荫下躺着,突然觉得右脚刺痛,低头一瞧看见一条五彩缤纷的小蛇快速的爬进了草丛。
他赶忙查看伤口,不过是细细的两个小孔,若是不仔细瞧都看不出来。不过他不敢大意,那小蛇瞧着漂亮实则最毒。他身上带着驱除蚊虫的香包,却忽略了这种蛇只怕离魂草,连雄黄都耐它不得。
宕桑汪波把伤口的淤血挤了出来,又扯了一块布紧紧的系上。随后他在小蛇爬行过的地方细细查找,不一会儿便找到能暂时克制毒性的草药。他赶忙摘下几片叶子放进嘴里,随后便不敢乱动原地坐下。
这种蛇毒很霸道,不动则已,动了之后毒气会随着血液很快蔓延到全身,到时候就是有灵丹妙药都不管用了。
眼下他只能等待有人前来救援,靠着自己的力气下山是不可能了。
太阳慢慢西斜,终于有杂乱的脚步声和人声传了过来。他喊了几声,很快就有人过来了。果然是若溪派来寻他的人,几个人见他受了伤不能行走,便轮流着把他背了回去。
若溪见了有些着急,都说医者不能自医,便提出要打发人进城去找个大夫来。
宕桑汪波笑着回道:“没事,暂时不能行动罢了。等一下我画出几种草药的样子,世子夫人只打发人采来,熬了水喝几日就好了。昨个儿我采了不少离魂草,那小蛇闻了味道就会逃之夭夭。世子夫人分给众人戴在身上,免得再有人被咬。”
听见他说得轻松若溪才放了心,赶忙吩咐人去分离魂草戴在身上,又让人在床头室内放置些,免得小蛇爬进来。
子幕托着虚弱的身子,又在菲虹那边受了打击。宜宣见状不放心,只好护送他回京都。
晚上,若溪便和菲虹睡在一个屋里。
“咱们娘俩好久没睡在一张床上了。”若溪看着穿着粉红色睡衣的菲虹,笑着在她腰上摸了一把,“不见你变成大人,可这身材却越发的圆润起来了。”
“母亲。”菲虹红了脸颊,不舒服的扯了扯身上的睡衣。别看菲虹还没来葵水,不过胸部已经发育,像个小馒头。这还真是遗传,若溪想到了她生母性感曼妙的身材。
“明个开始不许用束胸,母亲让人给你做几件漂亮的胸衣。”若溪笑着说道,“女孩子大了就该前凸后翘,这样才会有男孩子喜欢。”
“谁稀罕那些臭男人!我要一辈子陪在母亲身边。”菲虹撒娇的钻进若溪的怀里。
若溪轻抚着她的长发,柔声说道:“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没有桌子高,长得就像个洋娃娃。一转眼的功夫你都长这么大了,再过两年留都留不住了。”
“母亲,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好了。”她一嘟嘴,眉目间流转的神情带着一分小女儿的娇态。
若溪见状笑起来,“我有什么好说的,我养的姑娘有思想,有主意,我放心!”
“母亲……”她迟疑了一下,抬眼懵懂地问道,“当初你是怎么爱上父亲的呢?”
“鬼迷心窍了呗,不过千万别告诉你父亲,不然他会甩脸子给我瞧。”若溪吐了一下舌头,露出几分俏皮。
“父亲哪敢给母亲脸色看?”菲虹最知道父亲在乎母亲的反应,宠的就差上了天。但凡母亲有个头疼脑热,心里不舒坦,父亲比谁都着急上火,变着法的讨好哄着。
不过她也清楚母亲的付出,尤其是对待她和哥哥那是全心全意。母亲嫁进侯府,行事举止半点错都挑不出,全府上下无人不交口称赞。所以不管父亲如何宠爱,府中的长辈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父母亲的婚事才是真正的天作之合,让所有人羡慕不已。
“天下像父亲这样的男子恐怕没有了,再找出一个难!”女孩子找夫君,潜意识里多多少少会以父亲做参照。宜宣无论是样貌、才华还是对妻子痴情的程度,在京都都是屈指可数,若是完全以他做标准,菲虹的意中人真是难找。
若溪闻言却笑着说道:“为什么要找像你父亲的男子?等你以后遇见动心的男子就会明白,所有对心上人的想象都仅仅是想象。有时候明明知道不合适,不应该,可心却不受控制起来。”
菲虹闻言不由得皱眉,她没有这方面的体会,完全不能理解她的话。不过眼下她清楚的知道,她跟子幕不合适,她对子幕也没有心动的感觉。
若溪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小时候哄着她入睡一般,嘴里还轻哼着柔和的催眠曲。
她轻轻闭了眼睛,往若溪怀里偎了偎,呢喃着说道:“母亲身上的味道好好闻,就这样一辈子挺好。”
“傻丫头。”若溪笑了,垂下眼帘看着她迷迷糊糊的模样轻叹一声,“把你交给谁才能让我们放心呢?真不知道以后是哪个臭小子有福气。”
天底下做父母的都是一样,总是觉得自个的孩子长不大需要照顾,总是觉得自个的孩子是天底下最完美的,无人能配得上。心眼七窍如若溪也不能免俗,今个儿子幕突然杀过来,她生怕菲虹会受伤害。爱与不爱,对于菲虹来说都过于沉重,她的年纪还无法承受。
不过菲虹还是没有辜负她的期望,竟然能镇定自若,还能把子幕劝慰回去。子幕胆敢在乾清宫跪着抗旨,可见他的脾气够倔,做事情不想后果。皇上好不容易松了口风,他兴冲冲的赶过来,必定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菲虹能够在短短的时间里找到他的软肋,不难看出她的智慧。
宜宣还担心菲虹被保护的太好,会不知道人心险恶,恐以后吃亏上当。眼下菲虹的表现让他安心,却也更加觉得京都数得上的世子子弟都配不上自个女儿。
他把子幕一路护送回去,刚到宫门子幕就脸色苍白的昏了过去。
惠妃得了消息急得直掉眼泪,火速派人请了御医。好在不过是耗尽心力,并无大碍。
第三百二十七 庶色可餐
章节名:第三百二十七
子幕从丹霞谷出来,一路之上想得都是菲虹半点不拖泥带水的拒绝。他的身体本来就没有完全复原,折腾了这一遭能挺着回京都就算不错了。
惠妃见到他面如白纸,心疼难受不已,守在她床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坐着。
“母妃,你别哭,我很好。”不知道什么时候子幕醒了,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旁边立即有宫女上前,惠妃见了忙让他躺着。
“我要去看看大皇兄。”他固执的坐起来,“大皇兄为了我被父皇踢伤,我怎么还能悠闲的待在屋子里躺着?”
“过几日再过去探望也行。”惠妃突然觉得子幕改了性子,一醒过来不再念叨什么指婚,竟然懂事的要去探望皇兄。
皇上最喜欢见到兄弟间友恭,虽说这次大皇子为了子幕受了重伤,可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越发高了。这几日,皇上每天散了朝都要亲自过去探望,还传唤御医询问病情看方子。可子幕晕倒回来,皇上却只打发个小太监过来瞧了一眼。
不怪也难怪皇上会如此,一个儿子为了女人忤逆生病,另一个为了兄弟之情受伤,换做谁都会喜欢后者更多一些。
“你能想明白最好不过,可是你的身子经不起折腾。”惠妃还是不同意他去。
“没事,我还要去向父皇请罪!”他偏腿挪到床边,“这几日我太过任性,伤了父皇和母妃的心,我先给母妃赔不是了。”说完就要跪下。
惠妃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赶忙拽住他的胳膊,又吩咐宫女搀扶住他。
“皇儿,你这是受了什么打击?”惠妃眨巴眨巴眼睛,不安的瞧着子幕问道。
子幕却扯出个略显僵硬的笑容,“我会努力成为父皇心里的好儿子,会全力以赴完成母妃的期望!”说罢吩咐近侍备轿子,以他现在的体力,走过去是不可能了。
惠妃见状张罗着要跟着去,他却笑着拒绝了,说不是什么好事不想让她跟着看脸色说小话。
虽说德妃不会那样做,可眼下子虚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御医那边也说不太乐观,身为母亲岂能不担惊受怕?惠妃已经说了赔礼道歉的话,可不想当着儿子的面再低头。
她让自己身边的大宫女跟着去了,又让人叮嘱抬轿的太监小心些。
看见子幕被人搀扶进来德妃有些意外,赶忙命人拿来软靠背放在椅子上,让子幕坐了说话。
子虚刚刚吃过药清醒着,见到他挣扎了一下没坐起来,“你不好生养病过来做什么?”
“皇兄为了我被父皇踢伤,我怎么可能安的下心来?”他扭头咳嗽了一下说着,“那日多亏皇兄拼死挡在我前面,不然……”
“父皇再怎么生气都不会下死手,只是皇弟身子虚弱,这一脚若是你挨了更受不了。我是你皇兄,没能好生的做好榜样,被父皇教训是应该的。
只是皇弟该去跟父皇赔罪,这几日父皇都没怎么吃东西呢。平日里皇弟都是一副温顺贴心的模样,那日还真是让我们吓了一跳。”子虚笑了一下回着,说完这一大段话显然有些累了,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
子幕见状便不多坐,再次说了道歉感谢的话,又叮嘱子虚好生休养这才走了。
他又去乾清宫求见皇上,在外面侯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得见。
“听说你去永和宫了?”皇上看着下跪的他淡淡的问着,丝毫不见当日举剑时的震怒。
“是。”他规矩的回着,再不敢抬眼跟皇上对视,“皇兄为了我受伤,我觉得寝食难安。一切都是因我而起,让父皇操心惹父皇生气,又连累皇兄受伤,还请父皇责罚!”
“嗯,这一趟丹霞谷没白去!”皇上的眼神变得幽深起来,“看来世子比朕会教孩子。”
“我再也不敢任性妄为了,请父皇责罚!”子幕听了心下一动,赶忙再次求饶。
皇上见状稍微皱眉,看出子幕并未真正完全的放下,那丫头还是他牵肠挂肚的软肋。不过看在他还年轻,时间尚短的份上,皇上不想逼得他太紧。
“起来吧,你的身子也没好利索。”皇上的语气中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