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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扭头朝着荣善堂去了,若溪也扭身往清风堂去。
她也不知道,刘焕晨走了几步便扭身站住,一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不见才叹口气。他心里暗笑自己傻,明知道她不可能回头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等着。
他敛去自己脸上的情绪,终是走开,却没发现林宜宣从大树后面转出来。
若溪回了清风堂,绿萼正在打发小丫头装书呢。她见了若溪忙迎过来见礼,“姑娘,不,眼下要叫奶奶了。奴婢照奶奶写得书目装箱,不过却怕奶奶一时没像全漏下,就自作主张挑了些平日里奶奶喜欢看的类型装在小箱子了。”
照规矩,陪房可以成亲回门的时候再带过去。刚好若溪想要绿萼留下收拾书,便把她留下来。
若溪听了她的话笑着点点头,绿萼办事一向仔细稳妥最让她放心。
“已经整理的差不多,奶奶进去喝杯茶。”绿萼笑盈盈的说着。
若溪见了随她进去,里面还是原样,打扫的很干净。
“府里发生什么事了吗?”若溪看出她是有事要回禀。
果然,绿萼压低声音回道:“奶奶成亲的那天晚上,灵芝差点又滑胎!”
呃?若溪听了顿时一愣,脑子里一下子涌起很多种猜想。上次灵芝流产,她明显的感觉到灵芝和大奶奶有些生分。可以她对大奶奶的了解,觉得大奶奶不该做这样的蠢事。灵芝这一胎分明是加了小心,快三个月才爆出来,这个时候出事就更加不会是大奶奶动得手脚了。
“差点滑胎就是没事,难不成是二太太搞鬼?”若溪想到刚才见到二太太时的脸色。眼下三房全部没有孙子出生,又是大奶奶和二奶奶共同管家,这个时候哪房得了孙子就会多一些筹码。
“奶奶好厉害,一下子就猜到了八九分!”绿萼眼中有惊讶一闪而过,“灵芝想吃奶酪子,厨房便做了送过来。她只吃一口便觉得恶心难受,不一会儿就说腹痛。请了大夫一瞧,竟是有滑胎的症状,好在情况不严重,吃几副药便会无大碍了。出了这等事身边的丫头自然要被拷问,就引出了奶酪子。大夫查了,说里面掺了麝香。
众人自然都怀疑大奶奶,她急了严查起来。不想却把二太太身边的一个婆子揪出来,那婆子说是私仇。婆子的干女儿在大奶奶身边做小丫头,灵芝曾打骂过。没想到第二天早上就发现那婆子撞头死了,事情自然就不了了之。大奶奶洗脱了嫌疑,二太太却被人在背后说嘴!”
“哼!”若溪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我看她是不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奶奶是说……”
若溪打断她的话,“你只往二年前想,不觉的这一幕很熟悉吗?”
绿萼微微皱眉,突然想起田庄上死掉的莲花。当年她也是被关进空屋子,第二天就发现突然暴毙。当时若溪能够回到韩府已经是不易,根本就没有能力去追究莲花的死因。不过她还是留了一手,当晚派青玉监视空屋子,发现有人进去又去了三太太房里。那个人就是二太太身边的婆子,也就是撞头死的这个。
眼下把所有事情串起来,不难知道二太太身边的婆子到底是谁的人!而如今她被灭口不过是因果循环遭了报应,就是不知道报应什么时候轮到三太太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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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有多少小妞今天过节,唉,珍惜独身的美好生活吧!么么~
第一百零二回
绿萼把这几日韩府发生的大事回禀给若溪,她听了若溪的分析吓了一大跳。原本她跟众人一样,以为撞头而死的婆子是二太太身边的人,二太太总是洗脱不了嫌疑。虽然大奶奶没有什么有利的证据,这件事又被压制下,不过还是有些谣言。
“姑娘,用不用提醒一下大奶奶?”绿萼知道自个主子跟大奶奶关系很好,便轻声请示。
若溪抿了一口茶,回道:“短短一天的功夫她便能把动手之人揪出来,可见手腕有多厉害!她不是蠢人,一会儿你只把那本佛书送过去,多余的话不要说。”
绿萼答应下,瞧见外面小丫头收拾好了便命她们抬到二门,另外找了两个小厮搬到门口的马车里。
若溪并未在清风阁多坐,等到她带着绿萼回到荣善堂的时候看见林宜宣坐在里面,老太太正笑着跟他说些什么。
刘焕晨也在,见了她进来微微点了一下头,出于礼貌她淡淡的笑了一下。突然感觉到一股犀利的目光,她扭头寻过去,却只看见林宜宣低头喝茶。
若溪暗笑自己敏感过了头,见过老太太等人坐下。不一会儿,韩暐和韩晹打外面进来。如今尚在学里念书的韩家子孙只有他们二人。身后还跟着韩昱,虽说他高中进士可名次不靠前,大老爷帮着活动了个外任他又不情愿,只好再等机会。
他知道今个是若溪回门的日子,打听着知道林宜宣跟着回来便忙不迭来了。
三人见过老太太等人,又和宜宣相见。韩暐和韩昱都比若溪年长,借光做了大舅哥,不过在宜宣跟前却不敢造次。尤其是韩昱,说话行事明显带着奉承巴结的味道,听得若溪暗自皱眉。
之前她与这个二房的四哥并无深交,只是见他稳重念书很用功,也不和哪个丫头嬉皮笑脸,便觉得他是个好样的。眼下见了,才觉得他太过功利了!
林宜宣走南闯北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不过几句话便知道韩昱的秉性,再看韩暐柔弱不谙世事的模样,不由得暗自摇头。倒是韩晹打从进屋,一直稳稳当当坐着,不问到头上不说话,一张嘴便很有条理很从容。他见状分外留了点儿心,毕竟是若溪的亲弟弟。
大老爷命人进来请宜宣出去用饭,几个哥儿也跟了去。老太太等女眷就在荣善堂坐了一大桌,饭毕上了茶,若溪张罗着陪老太太打上几圈马吊。
老太太听了自然是很高兴,若溪只在她旁边帮着把眼,二奶奶坐在她对家,—大奶奶婆媳二人面对面坐着。
“你们可要替我看好了,别让她们婆子偷偷递眼色打手势。”老太太笑着打趣道,“若是论牌技我可是谁都不服!”
“瞧瞧,到底姜是老的辣!我刚在心里想着只要我们婆媳一条心,还怕不能赢钱?没想到老太太一下子就看到我心里去了,唉,今个儿恐怕又要输银子喽。”大奶奶故意苦着一张脸回道。
“泼猴,我就知道你心里打坏主意呢!好在你婆婆是实诚人,她可不敢算计我这个婆婆。”老太太闻言笑起来,众人也都捂着嘴巴。
旁边坐着的二太太应景似的扯出一个僵硬的笑意,见到众人其乐融融的模样心里是有苦说不出。眼下众人都以为想要害灵芝肚子里孩子的人是她,虽说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却也有嘴说不清了。本来她依附大房跟三房不对付,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她倒被其他二房都孤立起来,成了里外不是人了!
倘若是她做的她不敢委屈,可事情确实不是自己主使,她被人陷害了!但是陷害自己的人是谁呢?二太太瞧瞧大奶奶笑颜如花的模样,心里打了一个冷战。莫非是大奶奶不想让灵芝生下肚子里的孩子使出的毒计?她觉得大奶奶那张脸变得可怕起来!
大了四圈,老太太有些乏了便让柠檬替自己摸。
“祖母可是累了?我扶您进去稍微躺一下吧。”若溪体贴的说着。
老太太一直没得机会跟她说些体己话,便任由她扶着进了内室。
“在侯府过得可还习惯?”老太太倚在榻上关切地问着。
若溪听了点点头,“祖母不用担心,老太君和太太对我都很和善。”
“二少爷呢?他对你怎么样?”老太太追问着。
“也很好!”若溪听了有些心虚,生怕老太太瞧出什么异样。圆不圆房不会像书上写的那般,从走路姿势便能看出来吧?
她瞥了老太太一眼,没觉出异样这才放下心来。
老太太拉住她的手,叮嘱道:“当年在庙里摇卦,便说你是富贵命。之前要把你送到侯府做贵妾,我还说那卦不准。如今看来一切天定,你的造化或许还在后面。
说句心里话,咱们家虽然吃穿不愁也称得上是官宦世家,可是跟侯府一比就算不上什么了。这女人在婆家靠的只有两样,一是娘家的支持,二是夫君、婆婆的疼爱。家里是帮衬不上你什么忙,不给你添麻烦就不错了。所以你一定要抓住夫君的心,孝敬公婆不要懈怠。
三奶奶的父亲是湖北总督,那可相当于一方诸侯,在朝廷里有些分量。你身为二嫂却生生被她压了一大头,在她面前想要硬气都难。府上的老太君是太妃娘娘的贴身宫女,心思、手腕岂是一般厉害?你婆婆被压制了多少年才能出头?
老太君最看重门第,虽说你是填房,可若不是阴阳巧合还进不得侯府的大门!所以你心里要有分寸,想要得到老太君和你婆婆真正的认可还早呢。况且宫里面还有德妃娘娘,第一个弟媳妇就是她亲自挑选的。这样一想,我还真是担心你在侯府的处境啊!”
“祖母不用担心,您刚刚不是说一切天定吗?既然我命里有富贵,怎么样都跑不掉。”若溪笑着宽慰道。
老太太听了点点头,又说道:“眼下最重要的是快点怀上孩子,一切自然迎刃而解!若是让三奶奶抢了先,你在侯府就越发的没有地位了。”
呃!若溪听了脸一红,想到跟林宜宣大被同眠的情景就心跳加速。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喜欢上一个古人,可是她需要确定林宜宣能否为她守身如玉。她可不想跟其他女人公用一个男人,这样太恶心!
老太太见了却以为她不好意思,笑着说道:“在祖母面前还害羞什么?我这辈子生养了两个,可成亲前三年却没动静。大夫瞧了没看出毛病,补药吃了无数没有效果。后来还是有个有经验的稳婆交了我一个法子,这才怀上了。”说罢俯在若溪耳边轻语起来。
若溪听得面红耳赤,其实不过是行房时在后腰处垫个枕头罢了。不过她脑海里出现和宜宣翻云覆雨的场景,竟让她想要找个洞钻进去。
这边老太太还想要再叮嘱几句,外面传来小丫头的声音,说是林宜宣催促若溪出去呢。若溪听了立即站起身,红着脸跟老太太告辞。
老太太拉着她出去,当着众人的面又叮嘱了些场面话,三太太到底是嫡母少不得也说上两句。
若溪带着绿萼、桂园出了二门,瞧见宜宣就背着手站着等候。
还不等她走到近前,宜宣竟扭头往大门去了。若溪见状一怔,纳闷的追过去,却见他大步流星一会儿就拐弯不见。
那么着急做什么?难道是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等到她到了府门,见到宜宣已经上了马车坐好。
“二奶奶请上车。”小城子笑着说道,春凳早已经放在车下面。刚刚他还撅着屁股猫腰,没想到二爷竟吩咐拿春凳来。从跟着二爷第一天开始,他便习惯了做人梯,冷不丁不用他还真有些不适应。聪明滑头的他感觉到主子的改变,隐约觉得是跟二奶奶有关,眼下见了若溪就越发的殷勤起来了。
若溪被绿萼、桂园搀扶上车,还不等坐稳就听见他吩咐车夫出发。身子一趔趄朝着宜宣倒过去,整个人撞进他的怀里。
“怎么?迫不及待的投怀送抱了?”他冷冷的瞧着若溪,眼中有阴霾在闪烁。
若溪听了一皱眉,扶着车窗棂子坐稳,想要说些什么却忍住。她不知道宜宣哪里来的邪火,不过她可不想在马车里就跟他吵架。桂园和绿萼还坐在车沿上,车夫离得也不远,她少不得忍住扭过脸去。
他见了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阴阳怪气的说道:“今个儿回门你一定很高兴,见了想念的‘亲人’,笑得像鲜花似的娇艳!”
听见他咬着牙说“亲人”二字,若溪的火气腾地一下上来了。她扭过头盯着宜宣,冷冷的回道:“二爷若是不待见我娘家人大可别走这一遭,何必说出这么侮辱人的话?我娘家门槛低,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今个儿让您受委屈了!”说罢把脸扭过去,忍住眼中打转的泪水。
虽说若溪不轻易发火,也不想跟谁吵架,可是她也有底线!她不容许有人瞧不起自己的亲人,她们再不好,再低微也是她的亲人。况且这个人是她的夫君,是跟她生活在一起的人!她还试想着她们能和平相处,还奢望着他能嘘寒问暖。甚至在内心深处,还渴望着被他呵护,被他爱的感觉!
可是林宜宣的话让她清醒过来,她怎么还敢奢求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昨晚和早上的温柔体贴,现在的挖苦刻薄,全是因为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