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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水溶看着她笑:“怎么王妃也对政事感兴趣?”
“怎会?”黛玉摇摇头:“不但不喜欢,还甚为厌恶。”
“哦?”水溶依旧笑容不减,复拉黛玉的手:“也是,只有有野心的女人才会涉足政事,比如汉高祖的皇后吕稚,又比如唐高宗的皇后武媚娘。她们都有着狠毒的心性——,对情敌格杀毫不手软,对亲人也没有半点温情,她们即使权势一生也不会获得圆满,因为她们根本选错了道路,须知一味儿的争强斗狠连男人也会觉得厌倦,本王不以为血腥是必须的手段”。
这番言论令黛玉动容,她凄测思道:这倒是实情。吕后、武则天如何暂且不论,柳妃对付元春姐姐却是我亲眼所见,这大明宫只怕处处皆是冤魂。
想到此处便有些心颤,内心所思所想便紧跟着传到指尖,水溶咦了一声:“卿的手好凉,莫不是穿得单薄了些?只是这日阳分明不错。”
不记得当时自己是怎么回复的了,是晚回至重华宫的黛玉尚存几分恍惚,那之后水溶携着自己又至坤宁宫,他的所言所行让当朝天子挑不出半点可指责之处:即使明知水溶已怀异心,即使恨不得亦将他禁锢起来,可是皇上却不能有任何动作——,那六十万精兵就想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压在九五至尊的头上心间,让他不得不充满顾虑,不得不压制那几待破腔而出的熊熊怒火。能怪谁,终究是养虎成患。
可这就能说水溶有反心么?不能。水溶只是自保而已,或说,只想给自己留条不只是自保的后路。即使,北静王府足可以有颠覆整个朝野的实力。
黛玉听到水溶和皇上是这样对答的——
皇上问:“昊清,真真国一向凶悍,难得你能为国驱除强虏,让朕甚是铭感于心,只不知你用的是何战术?”
水溶答:“皇上,用的是反奸计。原来那真真国犯我天朝的用意虚实皆有,那君主既想让其弟替他攻克我朝,又想让我朝替他除去心头之患,他怀有坐山观虎斗之意——好事岂能让他都占了?
因而我着人修书一封,故意让那信流入真真国内,说我朝更倾向于那君主之弟。那君主便慌了,于是忙亲领其余兵马自其弟之后攻之,我军趁机出兵,竟和那真真国君联合起来灭了他自己的人马,皇上说好笑不好笑,昊清实是利用了他兄弟二人的嫌隙方能出奇制胜。”
皇上沉默,良久又问:“那君主竟如此愚钝?”
水溶又答:“非也,臣侄不过是利用了人的劣根性,在权势利益面前,什么亲情,什么道义,全然不值一提。他们本早怀异心,祸起萧墙是迟早的事,昊清不过是为他们点了把火而已。”
皇上面色微变,接着又问:“昊清好手段,只是既得胜还朝,为何兵马不驻留边疆,或是领之京都也可,朕好亲自褒奖将士,为何将大军放至柳州,让朕好生不解。”
“叔皇不问,昊清也不好回答——,如此做的缘由是,西疆兵力已够,真真国又元气大伤,西疆十年之内当难起硝烟。至于为何驻留柳州,实是那地方人烟稀少,又距京城和其他边疆都不甚远的缘故。”水溶从容笑答:“意即那柳州有着无论哪里再起战事,快马加鞭,不出五日便可及时赴救的便利条件,因此昊清方斗胆有了此念。”水溶笑言:“昊清一心为国,料想叔皇绝不至于怪责于我。”
水溶一派冠冕堂皇,答问之间若行云流水,皇上的神情却变之再三,最后又问:“昊清做的一切朕都满意,只是为何会传出北静王恃权逆召的流言,让朕好生忧烦——又有那锦匣托书的事实出现,让朕怎么想都不得安心,清儿你作何解释?”
“让叔皇忧心,实是昊清想不到的意外,”此次水溶笑着皱眉:“叔皇也说了,恃权逆召乃是不可信的流言,既是流言,就不须解释了,——流言可以伤人于无形,最典型的例子是战国时期所谓的三人成虎的假说,不过是有心人故意制造的乱子罢了。再说昊清现时不就在叔皇面前了么?至于那锦匣托书之事,原是我和我那王妃的一个玩笑罢了,让她得知清儿并未对她忘情的意思而已,谁知亦会被有心人拿来作了文章,实让昊清百思不得其解也。”
一番话掷地有声,没人指得出一字之错来,此时黛玉想起这件事还心有余悸:她方知水溶的口才如此了得,她方知水溶是如此的能言善辩,她方知原来水溶的惜言如金都是假相——,那不过是他不愿多言罢了。
可黛玉却是知道的,其实还是水溶的权势起了最终作用。黛玉还知道,水溶最后的答言将矛头指向了当今储君——往日和北静王府走得极近的东宫太子。
至于缘由,黛玉却无从而知。就像她猜不透水溶为何想也未想便答应留宿宫中一般,水溶其实是知道自己不喜欢这里的。
矇眬中黛玉睡去,今日的事委实让她头痛不已,她不知自己是否在有意逃避,她甚至拒绝雪雁和其他人的陪侍,推说自己要静一静,因此众人便真个不敢来打搅她。
直到——,是谁的手,这样轻柔的滑过她的面颊;又是谁,缓缓抚过她的发丝?还有,鼻端那似有若无的淡淡酒气又是怎么回事儿?
诉衷情(天意弄人)略改
黛玉其实是清楚的,她太明白谁能带给自己很亲近又很遥远的感觉,谁能给自己曾经排斥又渴望的不真实触感,唯有他——,下意识一向浅眠的黛玉幽幽睁开双目:似飞鸟投入静林,若顽石激起千年幽湖的涟漪,黛玉一下子跌进水溶澄澈而深不可测的眼眸间,恍惚中黛玉只听自己低低叫出了声:“啊,王爷……,”
红烛摇曳,矇眬光线中水、黛二人四目相对,刹那间时间似静止。
“爱妃,”象过去很长时侯,又似只有短暂一瞬间,黛玉眼瞅着水溶唇畔漾起一抹浅笑;只听他道:“王妃和衣而眠,可是在等昊清?”黛玉只觉水溶轻轻握住了自己的双手:“不许说不是,不然我会恼。”
黛玉完全清醒过来,她哑然望着从没有如今日般向自己既如撒娇、又如要胁、还似表白的水溶:他是怎么了?是因为饮了酒的缘故么?
黛玉想说什么,却终是没有应答:自己和他半载夫妻,哪次说话不是正儿巴经的?如此半含风情半含调笑之时却是从未有过。意识到这些,黛玉不觉大窘。
水溶亦没有非让她回答不可的意思,话毕他只瞅着黛玉静静的笑,如愿看到心爱之人的娇羞不胜使他心情大好。
水溶一双眸子亮如夜空中的星子:“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我们是夫妻埃”边说边笑看着黛玉如滴血般红得夺目的脸颊。
水溶觉得自己的心象在空中飘浮,轻飘飘的想抓紧些什么,于是他顺着自己的心意道:“既不想答这个,那就答白日的,依旧是那句话,请问王妃,这一百多个日日夜夜来,你可如我念你般念着我?”水溶再次向黛玉抛出在平时听来绝对是‘荒诞’、或是‘不可思议’的话语。他当然能想到黛玉听到之后的反应。
所谓如此说,正是因了水溶自以为是般的猜测。他以为,以黛玉矜持的性子,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的,再加上水溶是真个饮了酒——此时的水溶并不知自己低估了黛玉能言善辩的能力,黛玉并不是没话答他,而是和水溶实在还没熟到如宝玉的程度,毕竟和宝玉相处的几千个日日夜夜不是虚的,虽说此时黛玉已几将整个儿的心扑在了面前男子身上……
因而黛玉除了脸红唯有沉默,感触到水溶的气息暖暖萦绕在自己脖颈间,黛玉只觉得耳根发烫,下意识便想远离水溶的身旁。却一把被水溶扯回怀内:“想逃么?本王是不会允许的。”又连着催促:“王妃快答。”
“……”黛玉仍旧答不出什么。
“没有否认,那么就是了,”水溶低低笑出了声,黛玉觉得自己要整个燃烧起来:依旧想挣扎,却不知挣扎的理由是什么,从没有过这个感觉。
此时水溶将她的手全部握在手中。黛玉的脸更红,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你真美,”觉察到黛玉的躲避和徬徨,水溶半是笑半是安慰的再次开口,黛玉的心便一甜,紧张竟缓缓放松。
又觉出水溶似将下巴抵至在自己秀发之上,便有浅浅的力量扯动自己的秀发,黛玉感觉到有什么脱离了自己的发,——水溶双手分明握着自己的双手,那么……,
黛玉猜的没错,烛光下,水溶以齿咬着自己发侧的金步摇,正一点点将它从自己的发上拔离开来。
黛玉的心便‘哄’的一声如炸烈开来,她颤抖的想:他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吗?
接着,又觉那温润如玉的手来至自己肩头,黛玉忍不住侧目,正见那淡如清水绿的回云纹绢衫离开自己的身体。
黛玉不由眯目:成亲时他的约法三章尚在耳际,他就这么样的置若罔顾了?然黛玉终究没来得及反对,或者说她也并不真的想反对吧。不管怎样,水溶的面庞如冠玉,就在黛玉的面前放大,一切顺理成章的发生……
窗外,夜凉如水,佳期如梦。
春宵苦短,第二日约五鼓时分;黛玉觉察到水溶离开了卧榻;虽然很轻;但依旧被惊醒,便不由自主睁开双目,恰看到他隔着红帐的背影,以及那一头长至半腰的墨染般长发——,那么,是真的了,昨夜并不是梦境?他的温存,他的求欢,他在自己耳旁喃喃诉说的情话,都是出自这个清冷的男子口中了?想到昨夜水溶对自己的无所不至,黛玉再一次羞红了双颊。又怕水溶发觉,便忙自欺欺人般再度合上双眼,心中亦跟着祷告:快些让他离开此处吧,不然两相面对还不尴尬死?可心却似不受控制般扑通扑通跳个不祝
“咦?还是惊醒了你么?”谁知怕什么来什么,水溶好似背后生了眼睛般,黛玉只听到他含笑的声音:“天还早呢,卿再多歇歇。”
黛玉便不好再假寐,想了想含羞起身,终是嫁作□,再不能如做女儿时那般自在了。
不想起至半道儿一眼瞥到自己微敞的衣襟,脖颈的盘扣全然解开了,绣着绿鄂梅的领口被褪至锁骨处,露出一大片如凝脂般的肌肤,黛玉的双颊顿时赤的更为厉害。
羞赧间黛玉忙手忙脚乱的加以掩饰,眼角却瞥到水溶已欺身过来,他的眼眸温情依旧——,黛玉不由的想,昨夜他定是装醉!
下意识黛玉一躲,水溶的手堪堪错过她的肩头。黛玉趁机理好了自己的里衣。口中则低低道:“不关王爷的事,往日间也是这个时候醒,甚至会更早些。”
“我早说过这样不好,我是有早朝,迫不得已,你何必亦弄得这般辛苦?”水溶自然觉出黛玉的羞涩,了然一笑又皱眉道:“先时我还疑你是和我共处一室才睡不好,谁知竟是常常如此的,这可怎么得了——,你这不足之症总得有个头,终不能就这样得过且过着去。“
黛玉这才得知水溶是担心自己的身体了,心内一酸有感动涌上心头,同时又思:他这样说是因为昨夜的孟浪么?但很快又打消自己的想法,往日水溶或许冷淡一些,可对自己的好却是不容置疑的。
于是黛玉微低了头:“已渐渐的好了许多了,往日更糟。可见万事都要两面看福祸,被禁在宫中自是不情愿的,歪打正着治了我的病却是意外之喜,这大约是老天对我不幸之遇的一份弥补吧。”
水溶便笑了:“被禁?华阳原也可带你出去,是我送信于她还是不要的好。”
黛玉一怔:“王爷这话让我不解。”
“你这么个聪明人,还有什么解不开的,”水溶握一下黛玉的手:“我原来离家再远,离开时间再长,也不会有十分的牵挂,娶了你之后却于不觉有所改变了,大家都看得出来。于是有人便说了,原来这林王妃是北静王的软肋。
说的人或许只作笑谈,传到我耳中我便怕了,总觉得那些无耻的人会拿你做文章,于是想‘干脆放你在禁宫里好了,谁又有那么大的能为将手伸到内苑里来呢/,可依旧被我料偏了,这里的人更是难省油的灯。”
水溶边说边摩挲着黛玉的秀发:“爱妃也不必动气,那些待你不好的人,我会一点一点的还诸到他们身上的。”
“千万不要,”黛玉想也不想出口劝止:“并没有人怎么我,我是知道自己的,我自来待别人一向不够热络,又有什么理由要求别人待我于众不同呢?”说完抿唇一笑岔开话题:“王爷再不走,可真要落人以柄了,这早朝岂是能误得的?”因怕水溶认真和东宫绝裂黛玉便避重就轻道。
水溶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