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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白天没醒,李夫人就意识到事情不对了,到了下午果然就烧了起来,忙让下人请了大夫,大夫说李小姐是心中郁结,有内火没有散开,只给开了些退热的药,说这药也是治标不治本,还得小姐自己想开。
李夫人让下人领着大夫去取诊费,她则坐在床前看着女儿发愣。
李晋阳回府后才知道女儿是真的病了,来了闺房,又见夫人一脸虚弱的愁容,立刻心疼了,“夫人,你要是累了就回房休息,让下人看着就是。”
李夫人靠在丈夫怀里,摇了摇头,“晋阳,琪琪这孩子心事重,是我这个当母亲的疏忽了,看她这个样子,我心里疼。”
“可问了因为什么?”李晋阳上前摸了摸女儿发热的额头,热的厉害,人已经烧糊涂了,他皱起了眉头,“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病了?下面人都是怎么照顾的?”语气不好了起来。
李家夫妇膝下有一子一女,长子李明旃幼时就在外学艺,长大后更是一年不回一次家,这个女儿可是夫妻二人的宝贝疙瘩,是从小宠爱到大的,对女儿的身体健康更是在意。
“晋阳,你别担心了,琪琪喝了药,一时不会醒,你也累了一天去洗个澡,好用饭。”李夫人拉着丈夫的手,很好的安抚住了丈夫的怒气,回身朝红着眼睛的丫头说,“小米,好好照顾小姐,这事不怨你。”
“哼。”李晋阳冷哼了一声,搂着夫人回了主卧。
李夫人一边给丈夫擦头发一边叹气,“晋阳,琪琪从小身体就不好,病了更是不容易好,看她那个无助的样子,我这个当娘的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楠儿,你也别担心,只是有些发热,可能是在外受了凉,这些日子和子俊往外跑的也勤了,真是女大不中留。”李晋阳拍了拍夫人的手,话是这么说,表情却是严肃了起来。“楠儿,你觉得子俊这孩子怎么样?”
“子俊这孩子人品样貌都是好的,对咱们琪琪也用心,难得的是琪琪也喜欢他。”
“前些日子,张霆倒是探过我的口风,想让子俊娶明琪,我当时没有应,想问问明琪的意思,等明琪身子好些,你问问孩子的意思,她若是想,让子俊上门来提亲便是。”
“我的好老爷呦,您怎么就这么招人稀罕呢。”李夫人难得少女一次,笑着掐了一下丈夫的鼻子。
李晋阳红了老脸,“我女儿我不疼谁疼。”
“老爷还害羞了不曾。”
李晋阳虎着脸一把将夫人捞入怀中,用刚冒头的胡渣蹭妻子娇嫩的脖子。李夫人被丈夫逗弄的细痒不已,笑笑闹闹反倒忘了怎么忧愁。
第三章 母女
李明琪这一病就是十来日没出门,病好后整个人也是懒洋洋的不爱动弹,在人前仍是说说笑笑,一独处就是沉默发呆。其间张子俊来了几次都被拒在门外,不管说什么,李明琪说不见就是不见。
这一日艳阳高照,李明琪难得出了自己的院门,在花园湖心的亭子里看着游鱼,刚开始还能喂喂鱼,过了会又发起呆来。
她耳边一直徘徊着那人绝望而崩溃的嘶吼,最后一眼那人好像也跳了下来,那双血红的眼恶狠狠的盯着她,还有伸出的想要抓住她的双手,让她头皮发麻、内心恐慌、引起一阵阵窒息。
晚上一入睡就是你追我逃的场景,她拼命、拼命的跑,可是无论逃到天涯还是海角,他的气息一直如影随形。她逃不掉,最后崩溃的摔倒。他扼住她脖子的手坚定有力,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听见他撕心裂肺的吼叫,不要逃,求求你,不要逃。
你那么可怕,我怎么可能不去逃。
你放过我吧,该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我放过你谁来放过我,李明琪,你是我的,是我的…
李明琪虽然一直很懂事,也不娇气,但毕竟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宠到大的,她不懂世事,很单纯,她喜欢一直陪着她成长的表哥,表哥对她一直也很好,宠她、爱她,逗她笑、解她闷,有什么好玩、好看的东西都要第一时间送给她。
十七岁那年表哥登门提亲,她欣然应允。那一年的那一天她穿戴着凤冠霞帔,坐着大红轿子,笑的痴痴傻傻,满心的期待,满心的柔情,跟喝了蜜似的甜。她以为她和表哥也可以像自己的父母一样,不会有第三者,会恩爱到老。可是她没想到感情是可以破碎的,成婚两年她一直没有身孕,姨妈嘴上不说,面上的温情开始破裂,话里话外想让她给表哥纳妾。她委屈,她憔悴,好在表哥疼她依旧,那么所有的不甘她都可以忍耐。
又一年,父母遇害,哥哥失踪,表哥不喜她整日愁苦开始夜不归寝,那些日子她就是一个困兽。她想要打破牢笼,却苦无出路。
与沈彦卿相遇是一次偶然,那一日她在街上走过,那人斜倚在窗边,单臂环胸,目光焦灼在她身上。存在感那么强烈,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她抬头望去,但见他右臂举杯一饮而尽,然后杯摔落地,他的表情晦暗不清,不需要说什么,就给李明琪一种在劫难逃的感觉。她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
李明琪当时只觉得这人很危险,并没有往自己身上想,却不曾想这次相遇只是刚刚开始,他是来讨债的,用他独有的方式。
她用死亡来逃避,哪知她那一跳,让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今年她十六岁,已经成年。
李夫人远远的就看见女儿在发呆,她缓步走到亭子里,打发了身边的丫鬟,拉起女儿的手,温和的问道:“琪琪,可不可以和娘谈谈?这些日子你都神思恍惚的,爹和娘都很担心你。”一双美眸含着很深的关切疼爱之情。
李明琪的心里有些沉重,她不知道该怎么和娘亲说,将上半身投入到娘亲的怀里,轻轻的唤了声,“娘。”我疼。
“琪琪,你这样的沉默,娘知道你难受,却不知道你为了什么难受,你一直都是个孝顺的孩子,你怎么忍心让爹娘担心呢,和娘还有不能说的话吗?嗯?”李夫人在女儿的头顶吻了吻,又接着顺女儿的长发,“你打小就有主意,这么些年就没乱过方寸,到底是谁欺负了我的小心肝?你要是想放在心里,娘也不逼问,只是你得答应娘,你会很快的放下并快乐起来,不会对你的健康造成影响,嗯?”这两句话问的又柔又软,让李明琪有股安定感,低低的应了声“嗯。”
“那么现在可不可以和娘说说话?娘一个人闷了好些日子,很想琪琪。”李夫人笑了,不在逼问,很快转移了话题。
李明琪被娘亲难得的撒娇语气逗笑了,“娘,我不是小孩子了。”
“是啊,小琪琪变大姑娘了,已经可以嫁人了。”李夫人说到这里打量了一下女儿的表情,见没有什么变化,双手改搂着女儿的腰,轻声问道:“琪琪,和娘说实话,你喜欢子俊吗?”
李明琪一愣,身子就僵住了,低垂着眼帘不说话。
李夫人抱着女儿摇了摇,接着说道:“和娘没有不能说的话,你若是喜欢,你爹爹就让人去做媒,你说呢?”
“娘,我……我对表哥只有兄妹之情。”李明琪从来不知道原来说一句话也是可以这么艰难。她最浓烈的爱给了张子俊,她最深沉的恨也给了张子俊。她对那个人的感情是那么的复杂,爱减去恨似乎也没剩下什么,这辈子再也不想与他有什么瓜葛。
至于他,她想,她真的是怕了不想招惹了,但是有些事情不是想躲避就能过去,至少要见见他,给他一个交待,二人间总要有个了结。
“琪琪,你心里在想什么?可不要口不应心呀,要知道你表哥已经到了适婚的年龄,他一直都未娶就是在等你及笄。这些年你们两小无猜,娘都看在眼里,你连娘都骗不过去,你现在这么说是在欺骗谁?”女儿的表情那么纠结,李夫人心里叹气,这对小情侣又在闹什么矛盾?
“我,我真的不嫁表哥。”李明琪在娘亲怀里抬头,眼神脆弱却坚定,“娘,我真不嫁。”
“为什么呢?怎么突然之间就不喜欢了?你表哥这些天知道你病了天天来探望,你见也不见,可是他欺负你了?”见女儿是认真的,李夫人这下是真的惊讶了。
“表哥他……对我很好,是我不喜欢他,突然之间明白的。”
“你有喜欢的人了?”李夫人不知不觉提高了声音,抬起了女儿的头,满眼的审视。
“没有。”李明琪摇了摇头。
李夫人明显松了口气,“好好,娘什么都不问,你也好些日子没出门了,过两天陪娘去上香,也好去去晦气。”
李明琪只能点头应是,迟疑了很长时间,李明琪拉住娘亲的手,低声问道,“娘,女儿戴的这个玉佩是打哪里来的?”
第四章 旧闻
话题转的有些快,李夫人反应了一会,良久才问,“已经戴了这么些年了,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来了?”
“一直都想问了,女儿有记忆起就一直戴着,因为戴的时间久了,才越发好奇,连哥哥都没有呢。”李明琪掩住眼睛中的情绪,这块玉陪了她十七年,成亲的时候突然就不见了,她找了很久都找不到,以为是丢了。
隔了几年,那人毫无预警的闯了进来,说这玉是龙凤玉,本是一对,是结亲的信物,他可以不要玉,但是必须要人。当时她就懵了,父母已经过世,她没法求证他的话,只当他是骗子。后来表哥说他是无尘宫的人,是恶人,她父母的死可能就与他有关系。
“这……。”李夫人有些迟疑,这些陈年的旧事,她从没想过要让女儿知道。
见娘亲欲言又止,明显是不想告诉自己,只好下了一剂猛药,“娘,前些日子我去杂货铺,遇见一个男子,他的腰间别着一块与女儿一样的玉佩。女儿好奇之下就询问了王老板,王老板说女儿戴的玉佩是龙凤玉,龙凤不分家,是一对的。女儿听了心下好奇,本想拦住那人看个仔细,等女儿出来的时候,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那日后,女儿就时常想起王老板的话,不瞒娘亲,女儿正是为此事费思量。”李明琪重生后学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说谎,而且说的没有一点负疚感。
“你说什么?”李夫人目光惊疑不定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就这一瞬间的情绪外漏,已足够让李明琪知道,原来婚约是真的。“娘,您就告诉我吧,女儿想要知道。”
“难道他真的还活着?可是为什么回来了又不来提亲。”
微风拂过,吹皱了一池湖水,李明琪微微低首,任凭那缕黑发扬起遮住母亲探究的眼。
李夫人低低叹了口气,眼角的细纹渐起,像似在回忆着什么,又像是在沉思着什么。李明琪静静等待,不再催问,她不想让娘亲看出自己内心的焦急与迫切。然后她听见母亲问道:“琪琪,有些事情知道了就意味着沉重,你确定你要知道?”
“娘,女儿想知道。”
李夫人慈爱的为女儿顺了顺头帘,最终还是打算告诉女儿真相,“这已经是十几年前的旧事了,我和你父亲本不想告诉你,想让你清清白白没有愧疚的嫁人。”
“娘,女儿已经长大了,又是关于我的事情,女儿有权知道,您就告诉我吧。”李明琪拿出撒娇的本领,整个人依偎进母亲怀里,“娘,女儿好奇,您就告诉我吧。”
“既然你想知道,那么娘就告诉你。”李夫人顺着女儿的长发,看着女儿清丽的容颜,露出一抹笑,“你爹年轻的时候交友广泛,一次受朋友之托,送一批货去南阳,没想到货物不干净,被卷入一场江湖事端,惹来杀身之祸,危急时被北冥山庄的沈青崖救起,二人性情相通,相谈甚欢,便结为异性兄弟。”
两家从此后走的很近,亲如一家。这一年,李夫人怀胎十月,即将临盆,沈青崖携家眷前来祝贺。说笑间,打门外来了一个老道,这个老道仙风道骨,很有高人的做派,道了声无量寿尊,说沈家三子太过聪慧,命中有劫煞,怕是难以成人。
沈家三子生来早慧,偏偏身体羸弱,就是一个小药罐子,沈青崖没少为其寻医问药,就连京城里的御医也曾问过诊开过药,都说是先天不足,细心调养应该可活过十岁。
这几年求医问药均不见疗效,沈青崖已经死了求医的心。今日见了这个道爷的做派,心知是遇见了高人,已经要熄灭的火苗一下子又燃烧起来,便放低了身段,恳切的问道,小儿的病该如何治愈?
道士说,要留他在人间,不难,希望就在这个未出世的女婴身上,他二人有前世今生之缘,为二人结亲便可。但是老道要将他带在身边,一是为他调养身体,二是帮他躲过一场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