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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琪手中的剑叮当落地,本已经闭目等死。
正此时,四周有破风声传来,四个方位飞来四件敞开飘飞的斗篷。斗篷含着锐利的劲气,围成了一个牢笼将血杀困在了其中。
李明琪惊吓过度,好半天没有回神,前一刻还在鬼门关徘徊,后一刻天兵就降临了,劫后余生是什么感觉?她没有什么喜悦之心,只是头脑一片空白。
被围在斗篷中的红衣人最终还是挣脱了牢笼,负伤而去,其中三人尾随其后杀了过去,剩下一人走到了李明琪的近前,恭敬的单膝跪地,双手上举,递过来一个包裹和一把剑,“李姑娘,主子说,外面人心叵测,十分不安全,让您照顾好自己,千万别瘦了、伤了,等他忙完了手中的事情便去寻您。”
“你们的主子是谁?”李明琪放下的心整个又提了起来,声音也不自觉的拔高,那个名字在嘴边却死活吐不出来,这四个黑衣人出现的太是时候了,不早不晚正好在她要力竭之时,难道说是一直尾随在自己身后的吗?
黑衣男子的唇角好似扬起了一抹笑意,“主子说,您心里应该最明白。”
李明琪后退了两步,一把夺过男子手中的包裹和佩剑,咬牙切齿的说道:“我谢谢他。”黑衣男子低头行了一礼,飘身而退。
包裹里面有两件换洗的衣物,几张银票,一荷包的碎银子,还有几瓶疗伤药。那人想的倒是周全,李明琪把银票贴身放好,衣服连着那个包裹被她扔到了地上,恨恨的踩了两脚,想想又不对,将疗伤药又捡了起来,这些药都是风浅影调配的,效果非常好,放在身上可被不时之需。“沈彦卿,别以为这样我就会乖乖束手就擒,你想玩,我奉陪。”李明琪这话说的无疑有些心虚,今夜要不是黑衣卫及时赶到,自己怕是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可这一切都是因谁而起的?罪魁祸首可不就是他?所以别指望她会因此而感恩戴德。
外面的世界确实有险阻,也许还会杀机重重,再怎么难她都要去闯闯,不撞南墙不回头。沈彦卿既然传了话,那肯定会给她跑路的时间。
李明琪的内心十分无力,这种被人捏在手心的感觉并不舒服,她甚至能感觉到一条无形的线在牵着她,另一头就攥在他的手心里,想松便松,想紧便紧,想收网随时能收网,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呢?真如他所说,如影随形,逃无可逃。自己这只鸟儿既然已经入了林,好歹也要飞的远些才好,若是能就此飞出他的视线…好吧,她想多了。
李明琪没急着跑路,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进了城,先是去成衣店买了两套男装,接着又去了当铺,当了手中的宝剑,拿着碎银子去铁匠铺又买了一把锋利的铁剑。等一切都装备好,大摇大摆的进了松鹤楼,吃了一顿丰盛的。
二楼的雅间坐了二人,正是沈彦卿和风浅影,“彦卿,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沈彦卿眉眼淡漠,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桌面,“无他,心中高兴。”
临街的窗户传来一阵响动,晴天朗日之下,从窗户外进来一黑衣人,来人的手里还提着一人,正是一身红衣的血杀,“主子,人给您带来了。”
沈彦卿随意的挥了挥手,黑衣人单膝跪地叩首为礼,再次从窗户飞走了。
第三十九章 他的且行且看
雅间内十分的安静,落针可闻,血杀被人点了穴道,趴伏在那里,闭眼并不说话。风浅影看着那扇还在晃悠着的窗户,刚刚那黑衣卫是彦卿的私人暗龙卫?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连暗龙卫都出动了?他心底有些惊疑不定,转头看向沈彦卿,小师弟的神色如常,却不知为何让他隐有不安,“彦卿,这人是?”
沈彦卿慵懒的斜坐在那里,线条流畅的侧脸看不出一丝喜怒,只有那双深潭似的眸有风暴在酝酿,“你可以自己问他。”
风浅影心下一思量,猜中了八九分,仍是问出了口,“你是什么人?”隔空解了他的穴道。
血杀别过了眼睛,认可自己一死也不能供出自己的主子,“要杀便杀,废话少说。”
“呦呵,脾气还挺犟。彦卿,你说是生剐还是活煮?”风浅影有些为小师妹担心,不知道彦卿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本就没什么大事,何苦那么麻烦。”沈彦卿慢条斯理的饮了一口茶,从座位上起身,到了血杀的近前,紫色的锦鞋抬起一个弧度,将人踢到在地,鞋尖在他的身上点过,反而解了他的穴道,轻声道:“今天我不杀你,只要你能逃得出这个门口,我便既往不咎,若是逃不出去,呵,做了错事总要付出些代价的。”
血杀的眼睛一厉,身体立刻前扑,仿若饿虎扑食,他全部的内力都灌输到了双脚。不管是沈彦卿还是风浅影,他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不管沈彦卿是出于什么目的,只要有一线机会,他便要试上一试。那扇敞开着的窗户离他是那么的近,只要一个呼吸的功夫他就能赶到,暴睁着双目,双脚在地板上踏出一个深坑,整个人如上了膛的炮弹,冲向了那扇窗户。
风浅影没有动作,他静默的看着。看着血杀扑到了窗边,看着他在难前行一步。
血杀呼喝一声,双手牢牢握着窗框,只差那么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希望与绝望仅仅一线之差,身后有吸力传来,这股力量带着戏耍人的意味,由弱到强,窗框被他捏成了碎沫,而他眼看要被身后的人揉成肉沫。
沈彦卿没想杀人,他既然说了不杀那便不会杀,可是他也说了,你若逃不出去便要付出代价,代价是什么?他在血杀转身逃跑的那一刻便想好了,既然是代价,便要让人生不如死,若不然,有何意思?他漫不经心张开了右手,一股股吸力从手掌中涌出,一开始是轻柔的,到最后变成了一股狂暴的风。
风带着一股能吹疼人的力度,撕扯着血杀的头皮,让他的乌发根根竖立,让他疼…疼的不彻底,却让人有死的欲望。
血杀一开始还能咬牙强忍,发丝凌落满地,头皮并没有离开自己的身体,离开的是自己数十年的修为,那股吸力越来越强,他内力流失的也越来越快,一股钻心的疼痛灼烧了肝脏肺腑,他终于忍受不了这种撕心裂肺的疼,嘶哑的吼叫出了声音。
沈彦卿看着软倒在地的血杀,他眼中的风暴一卷终于熄了,取出洁白的手巾擦了擦手上不存在的灰,漫不经心的说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我耐心一向不好,看在多年的情分上,我给她三次犯错的机会,这是第二次。”白色的丝绢在他手上滑落,在空中婉转的舞出一个弧度,最后落在血杀呆滞的脸上。
一个本来武功高强之人若是被废了修为并再不能习武,是怎样的折磨?生不如死不过如是吧。
“浅影,我们走吧。”绣着金丝的袖口缓缓落下,掩盖住了那双修长的翻云覆雨手,他说走便走,没有丝毫的迟疑。
风浅影心里轻叹,小师弟的心果然还是偏的,紧走几步跟了过去,“彦卿,为什么要放了血杀?”像这种人即便没有了武力,在江湖上肯定也会有一二好友,到时候岂不麻烦?
沈彦卿终于给了他一个正眼,“我给她第三次犯错的机会。”话语很轻,就像那落叶,被风吹着轻轻落了地面,没有激起一丝的烟尘。
风浅影没在多问,他心底有些惊有些凉,彦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小师妹生出厌烦之心的呢?这件事情看来只是一个由头,还都是他一手纵容出来的结果。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让他生气了,以至于如此的容不下?
刚刚雅间内发生的事情,沈彦卿并没有放在心上,赵昕晴的存在对他来说就像脚下的一枚石子,碍眼了就踢开,咯脚了大可以直接碾成粉末,能让他费心思的是她背后的人。
人生一场悲喜剧,他不怕苦也不怕受伤,只是谁要把歪心思打到自己心尖尖的身上,就不要怪他辣手无情。
二人下楼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是淡淡的,看不出什么。店小二眼看着他们下了楼,趁着他们不注意,一阵风似的就跑上了楼梯,小本生意最忌讳出人命官司。进屋一瞧,地上的人只是疼晕了过去,并没有生命之危,小二哥这才放宽了心,江湖恩怨什么的他看得也多了,遂也就没多在意,转身下了楼。
风浅影从怀里摸出一个银锭子,绷着一张俊容,淡漠的说道:“这是房屋损坏的维修费,那屋里的人你们不用去管,随他自生自灭。”
“哎…哎,客官放心,小的明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店掌柜的当然也明白轻重,只要自家的利益没受到损失,他管那么许多做什么?
沈彦卿先他一步出了客栈的门,那身黑衣好似泼了墨,很深很暗,在日光下一晒,仿若燃烧着的黑色火焰,极寒极冷,让人无法目视。
风浅影四处扫了一眼,并没有看见李明琪的身影,暗叹,这只小兔子跑的倒是快,你这一跑不要紧,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跟着倒霉。
外面刮着凉风,房梁上几只云雀欢蹦乱跳的蹦跶着,身上的柔毛被风吹动,看起来格外的单薄,“彦卿,我们去哪?”
沈彦卿眺望了一下远山,山间翠绿依然,风动树影摇,“且行且看吧。”掐金边走银线的黑袍在风中一晃,他转眸看向某处,薄唇勾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潇洒飘逸的恰如临风玉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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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了,祝大家节日快乐…
第四十章 她的且看且行
这浅浅的一个回眸,险些让李明琪的心跳出嗓子眼,她并没有离开这间客栈。沈彦卿的存在感太强烈了,何况身边还跟了一个妖孽般的风浅影,这二人无需惹事,只要往那里一站,立刻就能成为众人的焦点。
楼上的惨叫声传来,她心中便升起了不安,小心无大错,要了一间客房,直接躲了进去。等惨呼声停止了,她又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看看到底是不是那人,她顺着窗户的缝隙偷偷瞧去,瞧来的便是他的一个回眸。
李明琪抱着自己的双臂,呢喃出声,“沈彦卿,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吗?可即便她是老鼠,他也不可能是猫啊,森林中的狮子王何苦与她这只小白鼠过不去呢?玩吧…玩吧…总要有人先认输才行啊。
李明琪目送二人离开,身子一软跌坐在了地上,这要怎么逃?二人间好像存在着某种密不可分的联系,她能清晰的感知到他的去向,那么他呢,是不是也能?她能跑多远,跑多久,是不是全看他的心情?她越想心中越是寒冷,甚至有些悲凉的想要认命。
她静默着坐在窗边,看着斗转星移,心思杂乱却无头绪,直到三更天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梦无好梦,纷纷扰扰。
天未亮,她的眼睛就睁了开来,先是唤了声雅儿,没人应声,又唤了一声钰儿,仍是无人应声,这两个丫头都去哪了?李明琪缓了好长时间才清醒过来,此时她已经不在北山庄园了,身边自然也不可能有其他人。
起床、梳洗、着装、等一切收拾完毕,镜中的人已经变成了一个少年人,一身如雪白衣,衣带当飘,青丝垂在两肩,左眉上方一点红如血的朱砂痣,她对着镜子笑,“他给的自由能有多久呢?罢了,难得的悠闲时光,那就且看且行,哪里风光好就往哪里去吧。”
今日的松鹤楼十分的热闹,只是一个早餐的时间,楼下的餐桌上已经坐了不少人,看装扮都是江湖上的侠客。
李明琪有些疑惑,这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了吗?店小二也同时在疑惑着,昨日明明还是位姑娘家,今日怎么变成白脸书生了?“这位客官,昨日休息的可好?”开门做生意的,最忌讳的便是得罪人,尤其还是这种有些本事的江湖客,好奇心可以有,但是得懂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李明琪微微颔首,“还可,今日可有什么大事发生?”说话间寻了一个无人的角落坐了下来,要了一份简单的早餐。
小二哥拿着白抹布擦了擦桌子,压低了声音,说道:“客官有所不知,昨夜一场大火,万剑山庄付之一炬,这些人都是来打前哨的。”
什么叫打前哨?说白了不过就是来捡漏的,这么大的一个门派,山门里不可能没有武功秘籍,只说那数以千计的宝剑就已经足够让人眼红,再不济,金银财帛也是好的,“万剑山庄不是有剑宗前辈坐镇吗?怎么会被人毁了山门呢?”
“一看客官就不常出门,这剑宗月前已经去世了,据说是中了剧毒,被人毒死的。”客栈迎来送往,消息最是灵通,这种事情听得多了,也就麻木了,只当是评书故事来讲,“客官,您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