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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愣,轻轻地“嗯”了一声。轩朗不说话了,只是点了点头。
夜更深了,轩朗见我还没睡着,于是倒了两杯酒,递给我一杯。
他笑着冲我举起了酒杯,我也端起酒杯来。
“为每一朵红玫瑰——干杯。”他说。
喝了一会儿酒,我们两人说笑了一阵,都感到困了。轩朗哄着我,把我强拉硬抱进塔里,说夜里风太大,裹着毯子也要着凉。进了塔里,已经困不可支的我们实在没有力气下楼了,只好把地毯铺好,席地而睡了。
我是在山间特有的清冽中醒来的,一整晚我都梦见在这座美丽至极的天鹅堡中游荡。睁开眼睛,我在柔软温暖的毯子中伸展了一下浑身的筋骨,习惯性地向旁边靠去。可是,旁边空落落的,轩朗并不像以往一样在我的身侧。我的心里顿时产生了一种空虚感,仿佛被抛在了空中,此时正狠狠坠落。我楸住胸口处的衣服,过了很久,才让那种难受的感觉消失。
过了一会儿,我平静下来,开始嘲笑起自己,我总是这样莫名其妙地过分敏感,轩朗他一定是睡醒之后先下去了,我怎么就一刻也离不开他了?我用手理了理头发,整理好衣服,走出了城堡,再次站在天鹅堡最高的露台上。
清晨,晴空万里,在充足的光线下,我又一次俯瞰这美丽的山谷与湖泊,白天与夜间感觉大不相同。夜晚的天鹅堡像个妩媚的幽灵,仿佛是一个女巫的白日梦,可是白天,天鹅堡变得现实起来,蓝顶白身的天鹅堡与它周围的山林与湖泊就那样毫无保留的出现在你的眼前,好像童话世界本来就是最正常不过的日常生活。
我的视线缓缓下移,停在了一个奔跑的红色骏马上,而轩朗就骑在马上,我的心砰砰跳了起来。轩朗和红褐色的马在山野中纵情跳跃腾挪,向城堡的方向极速奔驰。我这才知道,轩朗是活在马上的,每一匹神骏都需要一个堪配它的主人,而有些人天生就是狂野不羁的骑士。
轩朗看到了我,身下的马奔跑得更加如风般迅速了,他在山中呐喊着,挥舞着缰绳,红色的骏马昂起了前肢,在我的塔下停了下来。轩朗笑着招手让我下来,我在这个至高处看着他和红褐色的马,他们美丽得像是中世纪的一幅画。
“露露,下来!”轩朗又喊道,我转身向塔下奔去。
轩朗散着到肩的长发,穿着一身敞开领子的黑色长褂,他笑着对我伸出手来:“过来,上马。”
从塔顶上看,红色的马和轩朗不过是一个很小的点,但当我走下来,走到他们面前时,却感受到了这只巨大的红色生物的恐怖。它高抬着头,对我不屑一顾,我有些害怕,我怕只要我一靠近这匹马和它的主人,就会被它毫不留情地踩在脚下。
“别怕,有我在,它不会伤害你。”轩朗看出了我的忧虑。
我大着胆子走了过去,红色的马从鼻子里发出一阵嘶鸣,似乎是不太满意我的靠近。轩朗拍了拍马的脖子,在它耳边说了些什么,马竟然安静了下来。我怕自己畏畏缩缩的样子被轩朗瞧不起,只能硬着头皮走到了马旁边。
“踩上脚蹬!”轩朗教着我。
我踩上了脚蹬,他一把拉住了我,将我抱了起来,因为我穿着裙子,所以轩朗把我侧放在马背上。“抱紧我!”他在我耳边说。我赶紧抱住了轩朗的腰,他也一手紧搂着我的腰,一手拿着缰绳,然后毫无预示地一夹腿,马飞奔了出去,我不由自主地惊呼起来。
轩朗驱马奔驰,刚开始我只是把头埋在他胸口上,害怕得大气也不敢出,渐渐地,我感受到没有危险,于是睁开眼睛,向四周看去。周围的树木迅速地朝我们逼近,就在我已经要撞上去的时候,红色的骏马一转身险险避开,一次次的惊险,一次次地化险为夷。风在我耳边呼啸,除此之外,就是马蹄富有节奏与力量的踏地声,还有我和轩朗交融在一起的心跳声、呼吸声……我终于放下了一切忧惧,早已将人世间的一切包括我自己的生死安危抛在脑后,将自己想象成了一只在天边尽情飞舞的鸟。当我发出一阵欢愉的笑声时,轩朗把我搂得更紧了,还提醒我,不要松开手。
飞驰了一会儿,轩朗渐渐地让马放慢了速度,和我在马上接吻。我迷乱地问他:“我们要去哪儿?”他笑着说:“你昨天晚上不是想洗澡吗?我带你去洗澡。”我回头看了看已经很远的天鹅堡,问:“不是回去洗吗?”轩朗却说:“在家洗有什么意思!”
我想起昨天和轩朗游览城堡,里面有一个像泳池一样大的洗澡堂,轩朗告诉我它的名字叫做罗马池。池中建有各式各样的雕塑,整个水池大的可以划船,水中倒影着巨大的落地窗。从水池中看向窗外,一清二楚,但是从外面却看不见里面。倒影在水里的还有金碧辉煌的屋顶、墙壁与众多的落地灯。墙壁、池底、岸边,都是用威尼斯制造的玻璃马赛克拼贴而成,而金色的玻璃马赛克表面贴的是一层真金。
我顾不上细想轩朗要带我去哪里洗澡,只是看到红色的马身上留下了仿佛血一般的汗液。“这是……汗血马?”我诧异地问。轩朗点了点头,笑着拍了拍马头:“世界上三种纯种的马,汗血马、阿拉伯马还有英国马,最纯的就是汗血马。”我掏出了随身带着的手帕,擦了擦红马身上的汗,它仰着脖子、轻轻嘶鸣,似乎并不讨厌我的举动。
“它叫什么名字?”我问道。
轩朗却笑了:“它以前叫黑王子,不过我要给它换个名字。”
“黑王子?”我皱起眉头,苦苦思索起来,这个名字似乎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具体的内容。
轩朗看着我费解的样子,解释道:“就是那颗镶嵌在英国王冠上的黑王子红宝石,黑王子是我妈给起的名字,意思就是王冠上的红宝石。”
“你想到要换什么名字了吗?”我笑着问他。
“想到了,不过一会儿我再告诉你。”他神秘地说。
我们策马向前,绕过一片山石,赫然在树木环绕下出现了一个水池,周围氤氲着雾蒙蒙的热气,让那些山花山草都显得有些不真实,仿佛在仙境里一般。
“到了!”轩朗下马,又把我抱了下来。
“这是?”我惊奇地问。
“这是个天然的温泉,我的露露清水出芙蓉,应该在大自然里洗澡。”轩朗笑着说。
我太喜欢这里了,顾不上说话,穿着衣服慢慢走进了池水中,轩朗靠在马上,和黑王子一起看着我。我笑着在水中将头发打湿,让轩朗也下来一起洗,可是轩朗只是呆呆地看着我。黑王子红宝石像是听懂了我的话,走到了水池边上,喝了一口温泉水。
“喂,你要把池水弄脏了!”轩朗斥责着黑王子,把它牵到了一边。我在温热的水中泡了一会儿,浑身湿漉漉的走了出来。轩朗问我冷不冷,我笑着说不冷,很舒服。于是,轩朗转头牵来了红马,它的耳边插了一支红玫瑰。
“我把红玫瑰送给我心爱的姑娘。”轩朗笑着说。
我红了脸,点了点头,想要拿起那支红玫瑰。
可是轩朗却将我抱在了马上,说:“这匹马以后就叫红玫瑰,你是它的主人了。”
我吃惊不已:“你要把黑王子送给我?”
轩朗笑着点头:“它以后就叫红玫瑰了!这种红色的汗血马一出汗就像流血一样,我看叫红玫瑰也挺合适,你昨天晚上讲的故事不是说红玫瑰都是鲜血浇成的吗?”
我兴奋不已,赶紧对轩朗说:“你可不能反悔啊,给了我就是我的了!”我像是怕他变卦一般,踩着脚蹬跨坐在红玫瑰上,也顾不得因为这个动作,我的整条腿几乎都暴露在了空气中。
轩朗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我的身上,有意无意地扫过我的修长洁白的腿,看了一会儿,他开口了:“露露,你这样……太性感了……把衣服脱下来吧……呵呵,我只是怕你着凉,先换上我的!”
“我现在浑身都很热,不会着凉的,你还没有回答我呢!红玫瑰真的是我的了吗?”我现在只关心这件事,别的都顾不上了。
轩朗无奈地笑着点了点头:“说给你就给你了,我怎么会反悔?”
我高兴地抱着红玫瑰的脖子吻了起来,而轩朗却皱起了眉头:“你可很少主动亲我啊!这个畜生难道比我还重要?”
“好啦,好啦,你过来!”我俯下身,敷衍地亲了亲轩朗的额头。
轩朗并没有和我一起坐上马来,只是牵着红玫瑰向前走着,不时回头看看马上的我。“你怎么不上来?”我问他。他却说要好好欣赏一下红马上的美人。我怕他走得累,过了一会儿就说自己有点冷,问他可不可以上来抱着我,他二话不说一步跨上了马。
作者有话要说:
☆、明日航班
我和轩朗策马奔驰回城堡,我浑身上下还都是湿漉漉的,轩朗因为一路抱着我,他的衣服也被我的头发打湿了。
一进城堡,轩朗就脱掉外套扔在了地上,一路走,他一路脱。我皱着眉头看着他粗鲁的举动,但最终还是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他也笑着看着我,问我要不要一起脱掉。虽然湿衣服贴在身上很难受,可我坚决不肯像他那样。他那无法无天的土匪样在天鹅堡这样的地方上演实在是一件匪夷所思、令人大跌眼镜的事情,可是他自己却做得很自然。
就在我们笑闹着走进大厅的时候,顿时感觉到了气氛的凝重。轩朗刚脱掉了一只鞋,甩了甩扔了出去,正好打在一只猫的尾巴上,猫疼得喵了一声,上蹿下跳不止。一只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抱起了猫,我顺着手套看上去,一位夫人冷着脸翘着腿坐在大厅里最尊贵的座位上。老易站在她旁边,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轩朗也看到了那位夫人,他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顿时就立住了脚,浑身上下一动不动。
那位夫人抬眼看向衣衫不整的我们——一个衣服脱得七零八落,一个浑身上下湿淋淋的。那位夫人皱起了眉头,眼睛中露出骇人的怒火。
轩朗终于清了清嗓子,尴尬地笑着说:“妈,你怎么回来了?”
轩朗的妈妈一声不吭,轩朗更加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嗯,介绍一下,这是我妈,这是……白露,我的女朋友……”
轩朗的妈妈看都不看我一眼,低下头抚摸着怀里的猫,说:“不要叫我妈,我看黑王子都要比你有教养!”
轩朗尴尬地一笑:“对了,妈,我已经把黑王子送给白露了。”
轩朗的妈妈终于抬起头来看向了我,她的目光尖利冷酷地像两把刀子,不过也只是看了一眼,便转移开了目光:“既然我把黑王子给了你,你想怎么处置都随你。”她淡淡地说。
轩朗讨好地笑了笑:“话是这样说,但黑王子是你从小养大的,我怕你舍不得。”
“狼崽子大了,就野了,哪还记得是谁把他养大的,随他去吧。”轩朗妈揉了揉太阳穴。
“宝剑配英雄,红粉送佳人,”轩朗继续说,“要是把黑王子留在身边,反而糟蹋了,应该让它拥有一个配得上的主人!”
轩朗的妈妈把目光停在了我身上:“白露小姐,你觉得他说的对吗?你认为自己配得上黑王子吗?”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的妈妈会忽然把话锋转向了我,像是要给我出难题,我稳定了一下兀自跳个不停的心脏,想了一下,如实回答道:“我并不觉得自己配得上红玫瑰,哦,轩朗已经给黑王子改名了!”
轩朗和他妈妈似乎没想到我会直接这样说,脸上多少流露出了意外的神色。轩朗的妈妈继而有些轻蔑地说:“既然你觉得自己配不上,为什么敢接受这份礼物?”
“事情上,”我继续说道,“我觉得红玫瑰不属于任何人,它是大自然的一份子,虽然人一直将自己看成是万物之灵,但我并不认为其他生命就是低下的。我们和所有的生物、植物一样,不过是大地上的寄居者。”
轩朗和他妈妈静静地听了一会儿,他妈妈忽然问我:“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把黑……”她无奈地笑了一下,“用你们的话,红玫瑰……是否应该把红玫瑰放生?”
“那倒不是,”我赶紧说,“如果万物平等就是放生,那也太过注重形式了,其实只要尊重它、爱护它,尽自己所能给它最好的照顾就是真的从心里把它放一个很高的位置了。不仅人需要伙伴,动物和植物也是,这里就有一个缘分的问题,如果红玫瑰遇到了一位真心看重它的人,哪怕是个乞丐,从另一种角度说,他们也是匹配的。”
轩朗在一旁低头偷笑着,而他妈妈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会儿。
我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了低头:“我是真心喜欢红玫瑰的,很想和它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