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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的深浅,原本就不在一时之欢。我既然已经等了那么多年,就无所谓再耗上这三两年,如果你觉得费时太长或是有更好的选择,我会大方祝福。如果你愿意信任我包容我,我必定不会辜负于你。”季子柔认真地说。
乔立恒一下子感动起来,连忙柔声说道,“我当然相信你!那就这么说定了,等我们各自忙完这两年,我们就结婚。”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季子柔见到江笑峰的时候是在城北观星洲摩天城项目的奠基仪式上,程砚冰市长作为嘉宾出席,而她作为随从陪同。
在锣鼓喧天爆竹齐鸣的现场,程市长跟项目方设计方施工方监理方各路嘉宾逐个握手,她像个小跟班似的站在程市长背后一路尾随,行到江笑峰面前的时候,他看到了季子柔,像看到不祥之物一般马上嫌弃地别开目光。
季子柔心想,这样也好,以后彼此能避开多远就避开多远吧。
趁着程市长拿着铁锹埋土的时候,乔立恒凑到季子柔旁边悄悄问道:“你还好吧?”
季子柔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便反问道:“你觉得呢?”
乔立恒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道:“似乎没什么大碍罢,看起来挺正常,大约是我担心多了。”
“的确如此。”季子柔面无表情说道。
两个人的工作都忙碌了起来,这边程市长新官上任每天忙着到处调研,季子柔随身陪同一刻不敢怠慢,每日回到家里都已经是深夜了。那边观星洲项目启动后乔立恒就直接住在城北那边临时搭建的工棚上了,没日没夜在工地上坚守着。
时间很快就到了月底,五一假期即将来临。节前的那个下午,程市长在开常委会,季子柔一个人懒懒地坐在办公室看报纸。看了一会觉得无趣,索性放下报纸,想起一些事情来。
昨晚家里来电话了,母亲叫她五一放假带上乔立恒回家走动走动。她当时就在电话里想推掉,说乔立恒现在很忙估计没有时间跟她回去。
母亲当时一听这话就急了,连忙问她是不是感情出了问题,还没等她回答就连忙数落起她来,“我看小乔这孩子挺好的,你一大把年纪了别挑三拣四。”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季子柔的头都大了,最后只好告饶,答应无论如何五一都会押着乔立恒回家,这样母亲才挂了电话。
可是已经快个把月没见到乔立恒了,各人忙着自己的事,虽然会时不时地发个短信通个电话什么的,但是忙碌如他们,五一能否正常放假还是个问题。程市长现在还没说休息的话,至于乔立恒那边,工程开工以后市里一直催进度催的紧,能不能休息也是个问号。可是跟母亲又说不通,既然答应了母亲,总得给她一个交代。
听到敲门声的时候,她抬起头,乔立恒推开虚掩的门钻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季子柔吃惊地望着他。
乔立恒自顾坐了下来,“赶紧给我倒杯茶,累死我了。”
季子柔拆了一包上好的金骏眉给他泡上。
“今天到规划局办点事,顺便过来看看你。”乔立恒喝了一口茶说道。
季子柔应了声哦,心里却是满满的感动。季子柔望着他,个把月没见面,他晒黑了不少,人看起来似乎有点憔悴,便问道:“工地上很辛苦吧?”
乔立恒放下杯子,双手握住季子柔的手,答非所问道:“你瘦了不少。”言语间是浓的化不开的温柔。
季子柔不自在道:“我觉得还好啊,就当减肥了。”
“胡说,你那么瘦根本就用不着减肥。你老板对你好不好,如果不好你告诉我,大不了就不做了,我来养你。”乔立恒说。
“又来了!”季子柔慢慢抽出自己的手,毕竟是在办公室,叫旁人看到他们二人亲昵的举动还是不大自在的,“我工作很愉快,我可以应付的。”
“那好吧,依你的想法。对了,五一我可以有一天假休息,我们就近找个地方转转,放松一下吧?”乔立恒说。
季子柔心里一乐,“我倒是有个好去处,又清凉又僻静,而且我们去还可以全程完全免费哦。”
“有这么好的地方?”乔立恒疑心道,“那是哪里呢?”
“季溪湾。”季子柔一本正经地说。
“这地儿怎么听着着呢耳熟呢”,乔立恒思索着,几秒钟以后悟了过来,又惊又喜叫道:“那不是你老家吗?!你同意让我上门提亲啦?”
季子柔敲了他一记闷响,“想歪了吧,就是回去看看我爸妈而已,好长时间没回去看二老了”。
乔立恒呵呵道,“那是应该的,孝敬咱爸妈我也该出一份力。”
季子柔白了他一眼。
走廊里的电梯响了一声,接着听到有人的脚步声。
季子柔识得是程市长的脚步声,连忙慌张地推了乔立恒一把,“你快走,我们领导回来了。”
乔立恒不满地说:“不就是个市长么,看你怕成那样,又不是什么神仙,难不成还能吃了我们不成。”
季子柔解释道,“现在是上班时间,这里是市长办公室,来这儿的都是有公事来汇报的,你在这儿算个什么事儿啊。”
话刚说完,程市长走了进来,看到乔立恒程市长愣了一下,不过到底是见惯各种场面的人,很快就恢复平静,简单说了句:“你来了。”
乔立恒居然一点也没怯场,大大方方回应道,“是啊,今天过来办点事,顺道过来看看。”
这二人竟像认识的老熟人打招呼一般,完全忽视了季子柔这个中间人的存在,季子柔心存疑虑便弱弱地问了一句:“你们认识的?”
程市长望了她一眼,说道:“他是观星洲摩天城项目的小乔,上次奠基仪式上见过的。”
能当市长的果然不是凡人,记性好到过目不忘这种地步了。季子柔在心里暗暗赞叹。
“那领导你忙着,我先告辞了。”乔立恒大方退场,程市长微笑着点头致意了一下。
临退出门前,趁着程市长不注意,他朝着季子柔做了个电话联系的鬼脸。
乔立恒走后,程市长并没有如季子柔想象般八卦地问他们之间的关系,这让她松了口气。
很难得在下班的最后一刻,程市长告知她五一休息两天,季子柔心里高兴得要喊出声来了。
第二天,乔立恒开着第一次去季家的那辆途观,满载各种中老年补品保健品跟着季子柔去了季溪湾。
季溪湾位于清州市东南方三十公里的蟠龙山山脚下,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流从蟠龙山流下,横穿村子而过,因村子里所有人都姓季,因此得名季溪湾。
季子柔他们到家的时候,季家父母早已在门口候着了,见到女儿带着未来的女婿回来,二老脸上堆满了笑容。搬完车里的礼品,季母端了一盅早已熬好的绿豆汤出来,一家人围坐在天井廊檐下的竹椅上,一边喝着绿豆汤一边聊天。
季家的房子是祖上传下来的老房子,青砖黑瓦灰墙的徽式建筑,侧边的马头墙上还有手绘的山水花鸟画,像过去的老建筑一般,堂屋的廊檐下有一口四方通透的天井,青石板砌成的井沿四周长满了墨绿的青苔。阳光从天井上方洒进来,人坐在檐下一点也不觉得热,有丝丝的凉意不断从青石板上从绿得发黑的青苔上沁出来,让人觉得心静神怡。
乔立恒大学学的是建筑专业,仔细打量了一圈以后,他对这栋有些年代的老房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便问道:“这房子怕是有些年头了吧,住在这里头可真是一种享受啊。”
季父便自豪地介绍道:“房子是我曾祖那辈人按照当时的建筑风格建造的,过去人做屋子实诚,你看过了这么多年了,除了墙上石灰有剥落之外,其他地方还坚实得很呐。我过去在城里当上班,住在单位分的楼房里,可心里一直觉得不如乡下的老房子住着宽敞舒坦,后来我退休以后,就卖了城里的房子回乡下来了,不知多自在。你们年轻人,就喜欢住城里的楼房,每年城里不晓得要搭多少新楼房起来,多少老房子就被拆迁了。还好我们这房子偏僻,跟城里离得远,所以才得以保全。”
“那是那是,您这里简直就是世外桃源啊。”乔立恒附和着,“像咱家这么精致保存这么完整的老房子,现在很少见了。”
“也算不上顶好,季溪湾比咱家保存得完好的老房子多的是,等会儿叫小柔带你到湾子四处转转,你就会看到了。”季父说道。
乔立恒一口气喝了两海碗绿豆汤,便说涨着了,要季子柔带着她四处走动消化一下。
如季父所说,季溪湾的古民居的确保存的很完整,成片成片的蔚为壮观。虽然江南一带其他地方也有古民居存在,但很少有地方像季溪湾这样连成一片还保存如此完好的,那些精美的石雕砖雕和木雕,着实让乔立恒觉得惊艳。
看着乔立恒走到一处都啧啧称奇,季子柔便嘲笑道:“至于让你激动成这样么,这些石头木头上的小玩意,我从小摸到大从小看到大,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啊。”
“所以说你这种外行人啊,看不懂其中的门道,只有我这种专业人士才了解啊,”乔立恒鄙视道,一边用手指着一块两尺见方的石雕道,“像这么大的一块鼓动石雕,在市场上售价至少在两万以上。
“这块石头就值两万啊”季子柔扑上去,双手贴在石雕上,“那我们湾子的人要撬出来拿去卖了大家不早就发财了,还用像现在这么穷么。”
“所以说你目光短浅,这块石雕拿市场上出售可以卖两万多,可是如果它镶在这老房子里连着老房子一块儿卖,那价钱就得翻上几番了。现在有好多城里的人,喜欢这种调调的老房子,愿意花高价从乡下买了,请专业队伍过来整体拆卸下来再拿到城里重新复原,那才叫品位那才叫奢侈啊。在古董市场上还有价无市呢,多少人抢都抢不到货。”乔立恒像行家般解释道。
走到祠堂门口,几位老人在门口玩字牌,季子柔上去跟他们热情打招呼,乔立恒站在大门口望着祠堂里面,隔了一会儿便问,“你们祖上一定出过什么显赫人物吧?”
“据说是出过一位宰相吧。”季子柔小时候也听过村里人提起过貌似在明朝的时候,村里好像出过一位宰相。
“九重门第,你们湾这祠堂修的够气派”乔立恒自言道,“祠堂门口九条汉白玉护栏围着池塘,这口池塘也是有讲究的,祠堂香火旺盛容易走火,这口池塘一来可以蓄水消防,二来从风水角度来讲,与后面的蟠龙山一起把祠堂夹在中间,形成靠山望水之势,祠堂风生水起可保大吉大利。”
“小伙子不错啊,懂的挺多的。”一位玩字牌的老人抬起头来望他一眼说了一句。
“过奖过奖。”乔立恒低调道。
“你就瞎掰吧,也就骗骗这些老人吧。”季子柔抬杠道。
祠堂旁边有一栋房子,因为跟附近的其它房屋都是连成片的,看不出究竟有多大,只见大门上悬有一张已经看不清原来颜色的牌匾,上有草书“大夫第”三字,落款已经模糊到不可辨认了。
“这是一大户人家啊。”乔立恒一边说一边走了进去,里面并没有住人,亮敞的堂屋堆满了柴草,檐瓦上蛛网尘结。他走到天井旁边,仔细端详了木柱上的雕刻,问季子柔道:“看出什么门道了么?”
季子柔望着那堆乱七八糟的木雕,隐约可辨的有一颗葫芦、一支横笛、一面鱼鼓、一条快板,便答道:“开音乐会?”
“哪里看出来是开音乐会呢?”乔立恒饶有兴致地反问道。
“这是葫芦丝,这是笛子,这是鼓,这是快板,可不就是一台民乐演奏会么。”季子柔想当然解释道。
“所以说,没文化真可怕!”乔立恒作痛心疾首状道,“这叫暗八仙,鱼鼓,张果老所持宝物,能占卜人生;宝剑,吕洞宾所持宝物,可镇邪驱魔;笛子,韩湘子所持宝物,使万物滋生;荷花,何仙姑所持宝物,能修身养性;葫芦,李铁拐所持宝物,可救济众生;扇子,钟离权所持宝物,能起死回生;玉板,曹国舅所持宝物,可静化环境;花篮,蓝采和所持宝物,,能广通神明。古人在木雕等各类雕刻中常以八仙各自所持神器来代表他们,用在建筑中以此来祈福。还音乐会呢,亏你想得出来。”
“就你有文化啊,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只不过刚好撞到你的专业上了。不过看你平时一副不学无术的样子,没想到肚子里还有点真学问啊”季子柔反击道。
两人一边这样转悠着一边吵着,估摸着到了午饭的时间,就往回走了。
到了家,季父在门口的枣树底下摆着棋谱自己跟自己下围棋,季母在一边浆洗着一大盆衣物。
“不会还没做午饭吧?”季子柔怏怏问道,肚子已经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