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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前半夜这丫头就全背完了,然后还缠着风儿传授她什么猎心大法,恋爱十方,搞得风儿狼狈不已,今天到这时候了都不敢『露』面!”
“死桃花狼!”糖糖急了,满脸通红的跳着脚,“你身为堂堂仙界三尊居然偷听别人讲话。”
“嘻嘻!”漫不经心的一笑,阿朗自房梁上一翻身飘然而下,立在糖糖面前眨了眨眼道:“你不知道为师负责的正是——一天十二个时辰,全天候的监督你有没有偷懒吗?”
“嘁!”糖糖刚咧嘴的一笑,却听老白『毛』已抢先道:“三师弟,你这师傅监督得好啊!不但自己在房梁上睡得香,还故意让这丫头三番五次的偷跑出去,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唉,大师兄何出此言哪!”嬉皮笑脸的搔了搔头,阿朗抬头望向了大殿穹顶,“我睡得那根横梁可一点都不歪啊!再说了,她一个大姑娘跑出去嘘嘘,我一个大老爷们跟去不太合适吧!”
“你!!”白至清火了。
仙门不幸!
本来只有这么个行为不羁却位列三尊的『射』阿朗也就罢了,偏偏现下又添了个无礼难训、是非不分的孙糖糖,他白至清要是降不住这两个异类,那还是趁早甭当仙界掌门了,省得以后六界九天视他为无能之人,折腾的整座仙灵岛都乌烟瘴气的,再无仙灵!
“这个——大师兄!”眼见大师兄眉角一挑一挑的攥起了拳,川穹忙上前兢兢业业的和起了稀泥。
“你知道三师弟他一向喜欢开玩笑,不过说的也有理!糖糖是一个女孩子,他前后跟着总不是个事儿!再说了,糖糖还是挺体谅你良苦用心的,这不是没日没夜的把入门心经给背完了嘛!你看——是不是可以开始修炼了?!”
“哼!”冷冷的一甩袍袖,白至清看着眼前像瞌睡虫一样连连点头的阿朗,再看看一脸不屑,分明不领情的孙糖糖,不由气极反笑,阴阴的道:“开玩笑是吧?不过本掌门最不喜欢开玩笑!”
抖了抖袍袖,白至清板着脸看也不看糖糖道:“心经既已背完,那即日起便去清风洞面壁修行吧!”
“清风洞?”糖糖不乐意了,怎么又把她往那悬崖窟窿里塞?她要是去了,那每天怎么溜出来,怎么去给子苏洗眼睛?
“大师兄?”双目一瞠,川穹有点急了。
那清风洞不比混元殿,沾了人间烟火的吃食是不准带进洞里去的。这丫头现下分明还是凡人一个,怎耐得住洞里清冷,还有——饿?!
“那儿——不太合适吧?”
“怎的不合适?”挺了挺脖子,老白的眼里『射』出了两道厉芒,说话却故意淡淡的,像公事公办。
“既然要修行,就得选个清静、没人干扰的地方方能消除她心中杂念,也省得她一天到晚的往外跑,耽误功夫!”
“我不去!”一扭脖子,糖糖倔劲儿也上来了。为己为人,她都不能去!这阴险的老白『毛』,分明是公报私仇!
“不去也得去!”嘴皮一翻,老白运起真力蓦然暴喝道:“仙众们听命!从今日起,所有仙众不得靠近清风洞百里以内,违令者,戒鞭一百!”
吼声隆隆,像打雷似的传遍了全岛,白至清低头望着糖糖一字一顿的道:“清风洞里禁食、禁语,更禁止你污秽仙界圣地!入洞前把屎『尿』拉干净。吃了那么多的灵丹灵『药』,饿上个三五天死不了!你最好在饿死前修成辟谷阶段,否则,哼哼,为师不怕为你收尸!”
“好你个老白『毛』!”双眉一立,糖糖彻底翻脸了:“老娘饿死了于你有什么好处?!你他妈的这是典型的公报私仇!”
“你~~~你~~~!”哆嗦着两臂,白至清被气得内息一阵紊『乱』,勃然大吼道:“来人,给我把这个孽徒丢到清风洞下三重去!”
“死老白『毛』!老娘记住你了!他妈的,他妈的……怎么又是你?!”奋然挣扎着,糖糖一眼瞅见又是那个“亮”的令人过目难忘的少秃子领着人冲了上来,二话不说的架着她就御剑而起……
仙与魔 第一百三十九章 阿朗真容
“下三重?!”桃花眼一翻,阿朗似乎瞬间清醒了,人立的笔直,一手不住的抚『摸』着腰间的葫芦道:“风冷三重底,大师兄到底是想饿死她还是冻死她?”
“你少来!”怒火狂喷,白至清又将烈焰双眸扫向了早不出声、晚不出声的阿朗,“身为仙尊却为长不尊,罚你到九重洞底去面壁一日!”
“哼!”唇角一勾,阿朗满不在乎的转身径直御剑而起,追着糖糖去了。
“唉,三师弟!唉,大师兄!”在大殿里急的团团转,川穹搓着手不住的唉声叹气。
“你叹什么叹?!”怒气未平,白至清狠狠一眼瞪向了让人烦心的二师弟。
“怎、怎么?”川穹愣了,“大师兄还想把师弟我也关进清风洞里去?”
“哼,还要你去干嘛?”虎目一横,白至清一甩袍袖头也不回的出殿而去:“老夫现下要去清风洞领毁损混元柱之罪,这几天岛上之事就交给你了!”
“你也要去……”望着大师兄一跃而起,御剑疾飞的潇洒背影,川穹愣了片刻忽然一笑,偷偷道:“一样的臭脾气,还真是师徒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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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咚!”又是一声沉重的闷响,又是以同样悲催的方式,糖糖被狠狠的推进了清风洞里。
“谁啊?”一个白乎乎的脑袋从洞壁上影影绰绰的探了出来,玄天真人愕然一怔,俩眼登时成斗鸡状,“糖糖?!你怎么又来啦?”
“想嘘嘘找不到合适地方!”翻了个白眼,糖糖没好气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估计是灵丹吃多了,这一次她虽然摔得重却没觉得怎么疼。
“师祖,您能不能离我远点儿?”抱着膀子打了个哆嗦,糖糖极度不爽的瞪着向自己缓缓走来的玄天真人。
“嘿,有你这么不讲理的徒孙嘛?”尴尬的叉着脚立在了原地,玄天真人打量着冻得缩手缩脚的糖糖,不由咧嘴一笑道:“嘻嘻,老夫知道了。定是你练功不用心,所以至清才罚你进这‘风冷三重底’里来了!”
“风冷三重底?”一张嘴,满口的寒气往外冒,糖糖傻了:“这不还是清风洞吗?”
“是清风洞啊!”玄天真人依旧笑眯眯,不愠不火的竖起了三根手指道:“但这里是清风洞的倒数第三层,常年寒风凛冽,没什么修为的初级弟子只怕熬不上半天便要被冻晕了。你到底怎么惹着你师父了,他居然把你关来了这里?”
“我、我哪里惹他了?”吸着越来越不好控制的鼻涕,糖糖开始左脚跳完换右脚跳,靠自身运动来发热取暖,“他、他根本是公报私仇!唔~~~”
一阵得瑟外加一声颤抖的呻~『吟』,听得玄天真人都起了一层寒疙瘩,锁着白眉道:“不会呀!至清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呀!”
“那、那是以前!”糖糖快哭了,只是连眼泪都冻在了眼睫上滴不下来,“你去问问他,问问他我是不是把心法都背完了,但他还不是把我关进这‘冷风底’里来了!”
“你把心法全背完了!”双眸一亮,玄天真人看糖糖实在冻得可怜,不由忿忿的一挥袍袖道:“你等着啊!待师祖我去问问,如果至清真的『乱』罚于你,老夫绝不饶他!”
“对,对!”哆嗦着嘴角挤出了一抹笑,糖糖突然觉得没那么冷了,反而还有点面上作烧的感觉。
『奶』『奶』的,能整到老白『毛』还真是令人兴奋啊,居然能抵抗零下n百度的酷寒!
“你等着!”一个旋身,玄天真人隐去了踪影,糖糖跳着脚大声叮嘱道:“师祖,您可快着点啊——”
话尾巴还没落,玄天真人的白影又飘了回来,糖糖一愣,继而木噔噔的道:“怎么这么快,连放个屁的功夫都不够您就问完了?”
“嘿~~~”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玄天真人道:“老夫忘了,老夫已经死了,根本出不了山洞!”
“咕咚!”糖糖两眼一翻栽倒在地上。
妈的,仙仙相护!老老白『毛』和老白『毛』都一样,不是好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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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灼热的痛感滚过胸膛,从喉头一直灼烧到胃里,糖糖猛的咳出了声,睁开眼,望进了一双流光溢彩的桃花眼里。
“丫头,醒了?”晃动着手中的葫芦,阿朗笑得一脸开心,一瀑长须下的红唇白齿极是醒目,糖糖想也没想便一伸手——
“嗤啦~~~!”伶人般的长挂胡须被撕下,阿朗一惊向后猛然一跃,隐在了幽暗的洞角深处……
“你——”攥着手中的几根须拉『毛』,糖糖傻乎乎的望着前方的一片幽暗。
“桃花狼”蹦跶的挺快,但再快也比不过她的惊鸿一瞥!
桃花目,吊梢眉,朗鼻方口,相貌俊伟,最多也就是一头三十岁的“朗”。
“三师傅别藏啦,我都看见你了!”一说话便是满嘴的酒香,糖糖扒着洞壁慢慢的坐了起来,“我早就猜到你那葫芦里是酒!”
“嗤嗤,”轻慢的低笑声从黑暗中传来,水葫芦咣当一响,似乎阿朗又吞了一大口酒,“为师好心来救你,你却扯了我的胡子!”
“你干嘛要粘着这破玩儿?”扬了扬手,糖糖撅起嘴一吹,登时『毛』发飞舞。
“为师身为仙界三尊,可是却生着这张脸——”用手搓着下巴,阿朗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一幅“清水挂面”彻底不见了踪影:“不装得老一点,像你这样的顽劣弟子岂不是对我更不敬?”
“嘁,这样就好吗?”伸手比了个抚须的动作,糖糖贼笑道:“捋着胡子偷酒喝,让人知道了岂不更是说你为老不尊?”
仙与魔 第一百四十章 醉梦
长眉皱起,阿朗似乎极是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才双腿一盘,坐在了地上点头道:“也对!那还省得我以后到处扯马尾巴『毛』了!”
“嘻嘻。”糖糖笑了,这头“朗”有意思!看来仙儿们也不都是那么一本正经的,总有些“败类”和“异类”存在。
“‘狼’师父,我怎么了?”
“是‘阿朗’师父,你冻晕了!”一扬脖又往嘴里倒了一大口酒,阿朗瞪着俩眼一个劲儿的往自己葫芦上瞟的糖糖道:“别老打我的酒的主意,你身上不是有件宝贝吗?”
“宝贝?对哦!”恍然大悟的一拍脑袋,糖糖连忙从腰间扯下了油灯大喝一声道:“破灯,快着起来!”
“呼~~”喊声大了,沉寂许久的油灯喷的火苗『乱』窜,不但『舔』得糖糖眉『毛』、眼『毛』一片焦糊,还径直卷向了前方的阿朗。
“耶耶耶,自己的宝贝自己都不会用,看人哪!”身形一闪,阿朗猛的纵身跃起,像蝙蝠一样倒挂在了洞顶上。
“哄~~~”只可惜,有什么样的主人便有什么样的宝贝。油灯轴劲儿跟糖糖也不相上下,见它要烧的人想跑,登时火势一长,兜头燎屁股的向阿朗追去。
“喂喂喂,丫头,你要烧死为师呀!”火烧屁股,阿朗急了,手脚并用的在洞顶上飞奔了起来,一点儿也不比平地上慢。
“破灯,别烧他!”见状,糖糖也慌了,两巴掌挥到灯身上熄小了火焰。
“啧啧啧,不愧为佛界至宝!”从洞顶上一跃而下,“桃花狼”被烧得狼狈却毫不在意,一盘腿又坐在了糖糖面前。
“为什么你们都说它是宝?”伸出快冻僵的手在灯火上烤着,糖糖好奇的问道。
“佛界至宝清心灯,是每位修行者都梦寐以求的宝贝,虽然对它的神妙之处众说纷纭,不相统一,但有一点是绝对肯定的,有了它,修行起来绝对能事半功倍!”
“真的?”『摸』了『摸』光晕流转的破灯,糖糖笑了:“只可惜它却落在了我手里。虽然背了那么久的心法,但我真是一点儿也弄不明白它讲啥?”
“嗤嗤,修行!”扯起嘴角微微一笑,阿朗又狠狠灌了一大口酒:“说难难过登天,说简单,其实简单的不得了,就是闭着眼睛、睡着觉也照样能修行!”
“真的假的?”又往油灯前蹭了蹭,糖糖身上是不冷了,可惜,貌似,肚子又饿了。
“阿朗师父,你教我好不好?”杏眼一弯,糖糖笑的很是灿烂。为了打开天书,也为了不饿死,她还必须得跟自己拼了。
“好啊!”袍袖一挥,被破灯照的光灿灿的洞壁上出现了一幅简单的人形勾描,阿朗向侧一倒半躺在了地上,懒懒的道:“所谓修行不过是一种意念。心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