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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猛然一把抓住柳寰的手腕,紧接着人也快速的清醒过来,怔怔地对上了柳寰的双眸。
是那张脸,是那张清秀而带着自信的脸庞,她浅浅勾起的唇角是让人心中平静的最好良药,是给他带来光明与希望的动力。
而炎亦注意到,他的右眼瞳仁竟是一片带着戾气的血红,睁开眼的他与闭上眼的他竟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这……这是哪儿?”注意到炎,男子再怀疑性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眼中流露出一抹惊讶。
屋内青纱帐罗,檀香缭绕,偶有清风带着花草的清香从窗外拂来,感染着他最敏感的神经。是空气,是新鲜的空气,是新鲜的环境,他,终于出来了?
“这是柳府,我的卧房。”柳寰看着那张仿若小孩子见了最喜欢的糖果一样的样子,心下却为他难过,他在那不见天日的地方是受了多久的折磨?
柳府,卧房……
“我离开了那里,我真的离开了?”他还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柳寰,不忍放开握着他手的指尖,生怕一松开他这个美梦就会清醒。见柳寰笑着点点头,还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他的血瞳深处渐渐升起一团蒙雾,郑重道。“我的命是三小姐救回来的,只愿能得准许让我留在你身边,忠心不二。”
“你可知跟了三小姐可是福气,那还不快告诉三小姐你的名字。”炎拿起衣裳给他披在了肩上,轻松道。
“名字…。?”对,他的名字是什么?他是谁,他从什么地方来,他全然忘却了。“夜……”是这个字吗?在脑海中飘过,惹得他头疼不已的这个字,是他的名字吗?
看着那一脸痛苦捂着脑袋的男人,柳寰与炎对视一眼,明白他的记忆似乎只停留在被囚禁以后。
“名字不重要,如若真的认了我这个主子,我赐你一个名字如何?”柳寰不愿他才醒来就被这样的残痕记忆折磨,转移话题道。“当日是在夜里碰到你,且烛火只映出了你的影子。你既姓夜,那就暂叫夜留影吧。”
“夜留影……夜留影。”他喃喃念了几遍这个名字,抬眼看着柳寰,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感觉。
“是谁向你下毒手,又是为什么?”柳寰问。
“北烟国二皇子墨隐。”夜留影冷言道,眼中充满了阴翳,“原是我身上有一种奇毒,他很久之前遇到我就逼我说出此毒的制法,后来就把我囚禁在那里,每日用了针刺染上我的血液,这样针上也全部是这样的毒。只是要让针上毒发挥作用,必然依靠我的血。可是我现在记不起来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毒,也记不得我究竟是……”说道此处,夜留影的回忆再次被无情中断,那些残破的记忆碎片让他的脑袋疼痛不已。
“那个人渣,表面不是人,做起事来更是禽兽不如。”这一点产生了共鸣,柳寰一想到墨隐在地下竞技场贼喊捉人的一幕,就恨不得一刀抽死他!墨君皇看上去骄傲冷酷我行我素,可是内心里却是个单纯不会算计人的孩子心态,他那样正义的人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墨隐缠着不放,此时的柳寰很是担心墨君皇的安全。
而一旁的炎也没再说话,由着夜留影这一番说辞,他的心中疑虑就更是多。
忽然想起什么,夜留影看着柳寰脸上的伤口急切问道。“三小姐之前被酒坛的针刺伤,毒性可有清除干净?”
“毒?三小姐中了毒?”炎瞬间回过神,瞪大了眼睛,因他完全没看出来柳寰是中过毒的人。
“这个我也奇怪,当时无缘无故昏倒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第二日却没什么事。”这个说起来柳寰还是觉得有些怪异的,对于古医术上的什么毒性柳寰还真没好好研究过,那些又不像现代的什么三聚氰胺看得见摸得做,可以申述的。“墨君皇说是给我服了药,就好了。”
“主子?”炎脸色一变,顿时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想不到主子在乎她竟到了那种地步,明知他自己身上的毒都难以控制,还要再增加毒进去,这可怎么承受得住?
“服药?”夜留影不知炎的担心,只疑惑分析道,“可是这种毒非同一般,一般的服药是绝对无法解除的,除非是有人利用内功将你身上的毒性转移开去了,不然就是三小姐你中的毒不深?”可是不深的话,此刻观察到柳寰毫无毫无中毒迹象也不太对啊?
内攻转移?
忽然,柳寰的胸口好想被什么狠狠砸了一下,所有的一切的回忆就像倒放一样在她脑海过了一遍。当她醒来,墨君皇还抱着她的身体;当她醒来,墨君皇的眉心还皱着;当她醒来,墨君皇的脸色明显有些苍白……
还有什么是被她忽略了的?
该死,种种迹象与说辞都表明了,墨君皇对她隐瞒了真相!
柳寰的分心让炎看在眼中,这让他不知是喜是悲。
“三小姐。”正在房内一片寂静的时候,翠儿已经回来了,“苦是我走了半条街也没有发现半个乞丐的身影,他来无影去无踪非是高手不可。呀,他醒了。”
“翠儿,我有些累了,你先照顾着他。”柳寰不动声色收了盒子,淡淡道。“安排了炎去客房休息,我去偏殿躺躺,无事不要来扰我。”
“是三小姐,可这是……”等着柳寰不回头地离开了,翠儿这样奇怪的看了一眼炎,问道。“这是怎么了?”
炎不回答,只冲着柳寰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饶是这两人都钟情对方就好,这样主子练成了《玉惊经》就必定能解了毒。可也正是因为他们钟情于对方,恐怕主子就更是不会让她受了半点伤害。==眼==睛==累==了==吧==休==息==休==息==潇==湘==首==发==
辗转反侧一夜难眠,这失眠的状态,除开第一回从生死线上救下一个婴孩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柳寰的世界里。饶是她谈恋爱几次,也都是悠闲自在,倒是对她心仪的男人睡不著吃不下。
今日到了这古代,反是破了例,竟为了一只菜鸟一直折腾到三更天才浅浅睡过去。
夜里短,清晨就来的快。
翠儿忧心着柳寰昨晚的不正常,天刚放亮就打了温热的洗脸水,蹑手蹑脚进了偏殿候着。还没坐稳,就见着门口站了一个人,稍微是吓了一跳,才看清楚了那居然是墨君皇。
他锦衣翩然,依旧高贵傲然,只是英俊的脸颊上多了一些疲惫。
“八殿下安。”翠儿忙过去请安,想不到他竟来得这样早。
“嘘。”墨君皇温和的看了看床上睡得并不安稳的人,将修长的食指轻放在唇边示意翠儿小声。“她可睡得好?”
“昨儿小姐把主卧让给了夜留影,哦,就是三小姐救回的那个男子,可惜他连自己姓名都记不住,所以三小姐给他取了名字叫夜留影。现下睡了偏殿,也不知换了床习不习惯,只是看着三小姐昨天的情绪不见好。”翠儿低语道,脸上浮现出一丝担心。虽说柳寰没有告诉她什么,但翠儿服侍在她身边长久,也能猜测出她的几分心思,“只听了说三小姐身上的毒只有内功转移才能清除,所以就没在说一句话,独自来了这边。”
内功转移,她那样聪慧,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墨君皇疲惫的脸上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这是代表她心里在担心他吗?
“本宫知道了,这里交给本宫吧。”墨君皇走向床边,轻轻坐了下来,看着那眉头微拧的女人,心下动容。
“奴婢这去给殿下和三小姐弄些早点。”翠儿扶了扶便退出去掩了房门。
墨君皇注视着睡的不安的柳寰,轻轻叹了口气,伸出指头温柔的抚平她拧着的眉。“你说我做了噩梦,现今你也梦魇了不成?”
这张脸,看上去那样惹人怜爱,倒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将他空虚的心填得满满的了?未见她,每一日都会想她,想她会不会遇到什么困难,想她会不会被算计受伤,吃饭想她,睡觉想她,她的影子无时无刻不出现在墨君皇的脑海中。
他本是不愿意去与朝廷的任何事做牵扯,权势、金钱,他向来高傲得不看一眼,可是现在,她睡得这样不安,墨君皇下定决心接受这功名利禄的挑战,愿意为了她去做他一直不喜欢做的事!逼迫他无用,但若伤害她,那墨君皇一定会掀翻了整个北烟国也不会让对手好过!
“嗯……”正在墨君皇思索的片刻,睡意本就浅显的柳寰感觉到有人抚摸她的脸,便是醒了过来,刚一睁眼就看见墨君皇,心被温暖着。“菜鸟,你怎么来了,也不叫醒我?”
“见你好容易睡下,没忍心吵醒你。”墨君皇一扫忧愁,换上连他自己也不知有多柔情的笑,扶起她道。“这伤口愈合得很好,长久用了那去痕膏就连疤也会去掉。”
柳寰看着墨君皇,想着昨晚夜留影分析的事情,本想问他个细致,但是见他一脸疲惫,就将这些问题浅浅压在心底,先问了近况。
“这是小事,你那边情况怎样了?”柳寰拉着他的手臂问,殊不知这二人相对而坐说的话,已是很暧昧的了。
“一切都好。”墨君皇也没有犹豫,简单说着。他是太知晓柳寰的性子,若是此刻告诉她泽澈那档子事儿,指不定这丫头就会提了刀去掀了泽澈的尚书府。而柳寰也没问起那毒的事情,他自然不会先开口让她更加担心,也就顺着柳寰的意思回答。“在父皇面前墨隐是有备而来的,但是好在他算计还是破空了。”
“真的吗?”果然,听到墨君皇没事,柳寰就一扫之前的愁绪,眼中露出一丝邪恶之意,那口气就根本没有一点同情的意思。“那杀千刀的别惹毛了我,不然非剁了他。也是你太正直了,越是讲义气念情意,就越是让那些人蹬鼻子上脸。”
柳寰一直都相信,只要墨君皇愿意,别说这北烟国,就连了天下都会是他的!他绝对有那个能耐让国家兴旺国民富裕!
“呵呵……”看着柳寰的样子,墨君皇忍不住笑出了声,这是多好的女人,总是在无形间给了他自信与面对一切困难的力量。但听她一说起正义,墨君皇还是想到了墨邪,微微收敛了神色,看不出任何情绪轻声道。“只是六哥替我扛了罪名,昨天圣旨以下,封他为北邪王去了北地。”
“北地?”柳寰微微一愣,“那地方鸟不拉屎哪里是人呆的?”
说来墨邪一向与大家和睦,也是墨宁王心中的一块肉,却也说罚去了北地就去了?
“是我害了他。”墨君皇垂下眼帘,睫毛在风中无奈的荡漾着。“我无能保护我的母妃,现在也没办法替他分担。”
这样一个不羁的男人,此刻却像一个缺乏关爱、孤单的孩子,没有了往日的嚣张,没有了往日的骄傲,却只留下一抹让人不能不心痛的悲凉。他静静呼吸着,仿若不存在一样。
柳寰看着那英俊的侧面,心口忽然没来由的一痛,这是除开那夜在湖边轻轻唱着歌谣他有着这种悲凉后,第二次在柳寰的面前暴露他的没有遮掩的情绪。
柳寰明白,墨君皇的亲生母亲在他出生不久就离开了人世,所以被乌纳慧明养着。虽然备受墨宁王的疼爱,但他心中伤又是一时半会能够抚平的?乌纳慧明是因此被封后,可墨君皇却变得孤独,只用那一脸的冷漠保护自己,在这深宫中活下去。
墨邪与墨无忧从小与他形影不离,已经算得上是至亲,现在一块骨髓从他的身上分离出去,他是有多难受?
“皇上料理天下,是一个明白人。”柳寰轻轻握着那只冰凉的手,将所有的温暖都倾向与他,轻声道。“现在太子一档的势力在隐隐壮大,皇上也有他的考量,只有将六殿下送到那荒凉的地方,才不会引起墨隐等人的威胁,也算是给六殿下一个安稳的生活。北地虽然贫瘠,但是以六殿下的才气定会有一番作为。”
闻言,墨君皇微微抬起眼,注视着那双深黑的眸子,此刻只有她,才会让他感觉到别样的安稳,只有她才能这般温柔地化解他心中的伤痛。所以不论如何,他也不会让她再痛苦,哪怕是要了他的性命,他也不会离开她半步。
“在这个地方。”柳寰伸出手轻轻放在墨君皇的心口,道。“在心里这个重要的地方装着重要的人,只要你信任他,有着他,那么一切不如意就会迎刃而解。”
重要的地方装着重要的人……
“你说的是对的。”墨君皇反握住柳寰的手心,郑重道。“寰儿,我这一生能够遇见你已经足够。”
他们之间的这份情意何时开始升温也无法琢磨,只是他的心里话只愿与她说,他也只愿接受她的安慰。而像她说的一样,这个重要的地方装着重要的人,这里还装着柳寰,一个永远无法被替代的人!
“那我可荣幸了?”柳寰晃了晃脑袋,咧开嘴笑着。
“所以你要珍惜。”墨君皇也换了心情,轻松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