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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的大腿看月亮;偷偷拍下我最狼狈的摸样;和我一道在马路边上吃小吃;拼尽全力地阻止我去追小偷,紧紧抱着;又费尽周折地骗我,只是为了我能多留一晚。回想他抱着我的那一刻,似乎,我根本就没有意识到那是一个男人在抱着一个女人,紧紧抱着。
那一首《小夜曲》,是为向心上人表达情意的。他应该是喜欢我的,但或许,这样的喜欢是因为他的前女友,那个让他刻骨铭心又与我颇似的女人。他应该是喜欢我的,但一句“你想多了”又洽洽说明了一点:这样的喜欢只是一种ai昧。
想想,我竟是如此在意,只是因为一句“你想多了”。
我要结婚了,就在不久的将来。我必须要坚定自己的决心,迅速地摒弃那些不干不净的想法。大国才是我要嫁的男人,一个已经和我携手走过8年的男人。而在接下来的日子中,那将是一辈子。
桌对面的两个女孩正兴致勃勃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又指着高架桥下的一片仿古建筑哇哇大叫着。看摸样,应该是还在上学偷跑着出来的高中生。
“那是楚雄的彝人古镇。”身旁的小伙子说着:“火把节去的时候最有意思了。”
“你是云南人吗?”女孩A问着。
男孩:“文山的,在丽江上学。”
女孩B:“文山?那是哪里?”
男孩:“靠近越南的一个地方。”
女孩们使劲的点着头:“是金三角吗?那边是不是有很多毒品?”
男孩:“呃……是的。”
女孩A:“那你家有吸毒的吗?”
男孩:“呃……这个不清楚。”
女孩A:“那是不是在云南都不能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也不能给别人带东西?”
“你不要再这样问了,”女孩B推了推A的胳膊,又问道:“那你们家有养孔雀吗?是不是还可以骑着大象去上学?”
“呃……”男孩彻底无语,干张着嘴,又不知道说着什么。
“骑大象上学那是必须的!”邻座的一个黝黑健硕的小伙子说着:“身为一个云南人,5岁开始学习各种刀具使用,8岁学习各种枪支使用,10岁骑着大象穿越热带雨林去上学,15岁必须在热带雨林里的独自生活一年,18岁成人礼上必须献上三颗人头,22岁必须从云南运毒去趟美国,25岁必须杀到日本带一颗日本内阁大臣的人头回家,30岁看破尘世回家养孔雀深藏功与名。”说着,又重重拍了下男孩的肩膀:“连这点事情都不懂,还做什么云南人啊!”
女孩们依旧没有听出那小伙话语中的讥讽,惊讶地张大了嘴:“好恐怖,真的假的?”
一群人又东拉西扯地聊着。而坐在里面的我,也就是支着胳膊扭头看向窗外。
窗外是一片枯黄的田野,一条柏油马路横跨其中,在距离铁道百余米远的地方。马路和铁路形成了两列平行线,路上又跑着一辆白色的越野车,与火车并肩齐驱。
那会是萧萧吗?想着,又自嘲着摇了摇脑袋。我真是想多了,萧萧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即便他也在回丽江的路上,那也一定是在高速上跑着。怎么可能是这种村道。是我想多了,真的想多了。
回到丽江,从荷花那拿回钥匙,又问了阿慧的情况。
话说是两人已经谈了话,六子也终究承认了已婚一说。
“我也是听阿慧说的,她不让我跟着过去。”荷花说着,又点上一支烟:“说六子承认了。不过,好像两个人的感情不怎么好。闪婚,闪了一个月就发现性格不对劲。后面六子跑来丽江开客栈,两个人也就没什么联系。”
“男人不多是这样的吗?”我顿了顿,又说道:“六子要不这样说的话,我还觉得他是有苦衷的。但这种说,就只会让我觉得他是个朝三暮四的男人。不管是劈腿也好,是脚踏两条船也好,一旦被发现,男人就喜欢巴拉巴拉地说:我跟她已经没有感情了;我跟她的婚姻只是一个空壳;如果不是有孩子的话,我肯定会跟她离婚的。然后一股脑地把所有的问题推到另一个女人身上!弄得自己多委屈似得。那些女人也是够傻,一听到这话,就真觉得他们的感情本来就是有裂隙的,不是自己的原因;就真觉得自己比另外一个女人有优越感,自己的才是真爱。”
“真希望阿慧不是那种傻女人,”荷花说着,弹了烟灰又大吸了一口:“不过,她就是。”
“她是接受六子了吗?”
“也没有接受,但心里还是忘不了。”
叹了口气,埋下头,匍匐在桌上:“你呢?你的放下了吗?”
“我的,我的什么东西?”
“你的感情啊,跟小步的。”
“开玩笑,哈哈,”荷花大笑着,又吐了一个烟圈,轻蔑地说着:“这种渣男值得我留恋吗?我只是懒得再谈而已。”
从荷花那出来,又顺道去和奶奶家的作坊拿了事先预定好的驼铃。足足百来个,这是网上的客人预定了挂门廊上的。
拎着满满的两个大黑塑料袋,在拥挤不堪的人流间穿梭,这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每每此时,便不禁感叹:你们都是来丽江看后脑勺的吗?
手指被勒得生疼。侧着身,从一对拍照的母女间穿过。耳后响起了清脆的铜铃声,那是古城内拉货的三轮车夫系在车把手上的。
“去哪里?”身后的师傅叫着,声音洪亮。
回过头,并不认识,但也毫无疑问他是在跟我说话:“啊?”
“问你去哪里?”
“去我店里。”
“你店在哪里?”
猜不透师傅的用意,但也如实回答。
“把东西搁后面!”师傅指挥着,又说道:“不收你钱,就看你撑不住了搭你一段!反正空着也是空着。”
萧萧的那件衬衫还压在箱底,袖口被撕开了5公分。他说是不要了,像这一类品牌的衣服没有缝缝补补的道理。偏偏是我,固执地收了衣服,又抛下豪言壮语:回头还你一件全球限量版的。
找一块同色系的碎布,垫在袖口下面,用胶水固定,让撕裂的“伤口”完全吻合在一起。找一卷金线,沿着裂纹绣上字“Mr。Xiao”。再用水溶解了胶水,剪去多余的布头。大功告成。
家里灯泡的瓦数不够,总给人灰沉沉的感觉。在这样的环境中做手工,没一会儿的功夫,眼睛便是又涩又酸。早三个月前,我就提醒过大国,让他换下灯泡。他点着头说:恩恩,却是石沉海底。
眼睛疼得难受,但看精密有致的绣花,倒也值了。禁不住又想起了他,想起了那一晚的宿醉。
作者有话要说:
☆、青苹果已落地
林静打来电话,问我婚礼准备得如何。又说:“昨天我在街上看到姜涛了。”林静是我的小学初中同学,姜涛也是。
“姜涛?”
“对啊,姜涛。这小子终于出现了!”林静兴奋地说着:“人间蒸发了整整十二年哎。终于现身了。昨天看到他的时候,他还开着一辆奥迪。这小日子应该是过得不错的。”
还记得那一年组织初中的同学会,给一个女生打去电话,却神神秘秘地说:“猜猜我是谁?”
“老班长呗。”三年未曾联系的同学脱口而出,一击命中。真心感叹她对声音的分辨力和记忆力。
同学又告诉我了一件事:说是前个月接到一个电话,来人是找她哥哥的。可她却是瞬间分辨出那是姜涛的声音。她问他是不是姜涛,他却是沉默了。
那一刻,突然觉得心痛,撕心裂肺一般的痛。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远比第一次听见别人说他出事还要来的难过。我无法接受他的逃避和一蹶不振。
往后的几年,曾几次努力试着去寻找他的踪迹,却是一无所获。因为欠着巨款,家里人早跑得一干二净,更没有什么亲戚朋友知道他们的去处。
偶然听见《李雷和韩梅梅》,一种无法压抑的强烈触感油然而生。在每一个实名注册的社交网站上搜索“姜涛”。叫姜涛的人不少,但没有一条信息是符合他的。
每一次回家,总会路过他家的小院。那曾是我所见最温馨的小院。寒来暑往,每一个季节便是一处新的风景,落英缤纷亦或者花团锦簇。记得那些年,在上学、放学的路上,我总会隔着栅栏从他家的花坛里折些花枝或是剥些花种。
可一年年过去,如今的小院早已是破落不堪。那门口贴着的法院封条早已经褪了色,墙体斑驳,蛛网密布,院子里更是杂草丛生。
而如今,他终于出现。
跟林静要了姜涛的号码,又开始犹豫起来。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年少时分的懵懂是否还在。他是否还记得我,记得桌子上的三八线,记得背心后的小纸条,记得他放在我头发上的知了,记得我滴在他板凳上的红墨水,记得每一天清晨的偶遇,记得每一天黄昏的结伴而行。
徘徊,犹豫,也终于在子夜时分给姜涛发去短信:“你好,我是小倩。你的褥子下放着我的钱,不信你翻开来看看。那钱是黄色的圆圆的,中央还有个正方形呢。你把那些钱拿出来留好,那是我寄给你的。你把眼睛对准那个方形的孔看,还能看到我朝你笑呢。”
又一会儿,姜涛打来电话:“放哪呢?我怎么没找到啊。”
一听这话,我又强忍着笑,故弄玄虚地发着呜呜的哀鸣声:“呜,在被褥下面呢。”
“我找过了,没有呢?”
“你把被褥拆开就看见了,呜,拆开就看见了,看见了,看见了……”
“哈哈,”姜涛大笑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爱了。”
“嗯?你知道我是谁?”
“知道啊,昨天见到林静。跟她要的电话号码。”
“浪费表情!”
“你要结婚了是吗?”姜涛问着。
“嗯!”
“听说你是的大学同学?”
“是同一届的校友,也不是同班的。”
“大学生活一定很好玩吧?”姜涛说着,言语间透着一股淡淡的忧伤。
如果中考没有失利,如果高中能够顺利地度过。或许,他也会有一段枯燥而又别开生面的大学生活;或许,他也会有一段单纯而又刻骨铭心的爱情。而现在,他只有自怨自艾。
想想,又问道:“你呢,结婚了没有?”
“连个女朋友都没有,结什么婚啊。”
“不应该啊,想小时候你多受欢迎的。我们都私下给你算过,班上至少十个女孩对你有好感的”
“哎呦,我怎么不知道。”姜涛说着,又问道:“那你算不算?”
“呃……不在这十个人之内。”
姜涛哈哈地笑着:“中考前后,看你对我的各种冷漠,哎呦妈耶,心都碎了。”
“要考试了好不好,我可不想为了万恶的早恋而影响学习。不过,”沉默了片刻,又说道:“真的很后悔那一段时间对你的冷漠。或许我不那样的话,你也就不会遭遇到这些。”
“都过去了。”
“我听到过一些传言,但不知道真的假的。能跟我说说吗?”
“你要听吗?”
“要!”
“回答得这么干脆,你也不怕我说到心酸处嚎啕大哭影响市容吗?”
“因为这是我十二年来最想知道的事情!”
姜涛沉默了片刻,想想,又告诉我说:
当年,因为爸妈欠了债而跑去了外地。家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临走前,他们给了我叔叔1000块钱,嘱咐他们要好好照顾我。可我哥哥拿了这笔钱。他要偷渡去美国,家里的最后一点钱都被他搜了去。
他告诉我不要读书了,让我学修车。吃住都由师傅负责,每个月就给50块钱的零花钱。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半年。现在想想,真的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好几次,因为手都被磨出泡来。
在这些师兄弟中,我是最小的。脏活累活什么都是我来干,还都是没有技术含量的。别说是洗衣做饭了,就是连马桶都是我来倒。后来,在那里也认识了一些来修车的客人。他们教我抽烟,带我去舞厅。他们抢劫的时候,我还帮着望风。
有一天,隔壁的阿森给我打了电话,说有一帮人跑我家去搬东西。正好那一拨兄弟在,就说要替我出气,要好好教训一下他们。
一车人拎着刀拎着棍子,气势汹汹地去堵那些债主。
其实我没有想要捅人家的,就是拿着刀比划一下。好巧不巧的,后面的人吵起来,又撞了我一下。就这一刀,好巧不巧地捅到了人肾脏上。
我被判了两年。先是拘留所,再是少管所。刚入狱的那几天,我就是行尸走肉。脑子里蒙蒙的,什么都不知道。一起住的,什么人都有,杀人犯、抢劫犯、强J犯。我还是那最小的,成天被打,打得都没感觉了。
后来去了少管所,也是被打,被当做皮球一样地被人踹来踹去。不过还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