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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尹写道:
“是,他有相爷的手谕,我属下的二十人都归他统领。”
花生大哥问:
“柳相爷一共派来多少人来扬州?”
府尹写道
“在下只管听令,并不敢过问柳相爷的事情;相爷派来的人,我见过的有十五人,其余的就不甚明了。
花生大哥说道:
“你的回答都是真的?”
府尹慌忙写下:
“上天可鉴:在下所言,绝无半句妄语虚言,如有半句不实,让在下粉身碎骨。”
花生大哥说:
“我这里有真言丹一粒,如果刚说完假话吃下去,会立刻七窍流血而死,你敢吃吗?。”
说完,花生大哥摸出一粒指甲盖大小、暗红sè的药丸,放在府尹明前。
府尹毫不犹豫的拿起吞下。
花生大哥点点头说:
“我相信你,你睡一觉吧。”
说着,花生大哥轻轻一掌击在府尹头顶,府尹身子一软,伏倒在条案上。
花生大哥并没有取府尹的xìng命,这一掌只是让他对刚发生的事情失去记忆。至于那一粒所谓的真言丹,只不过是圣雪域最寻常的一种消暑止渴的丹药,吃多少都不会中毒的。
离开府衙,花生大哥取回马匹,策马而去。
他并没有直接去玉府,而是来到城中最热闹繁华的鸟市。这里名为鸟市,实则花鸟鱼虫俱全,珍禽异兽也不少见——是纨绔子弟和市井富户最喜欢闲逛的地方,无赖混混就更多了。
鸟市还是以鸟最为有名,大如金雕,小如珍珠袖雀,这里都能找到。不过最有名的一只鸟却是一只再寻常不过的黄雀,也就是测签算命的江湖术士常养的那种鸟。
这只黄雀的不寻常之处并不是算命jīng准,而是它会相鸟。
马有九品之说,鸟也有高下优劣之分。相马之人虽少但不罕见,相鸟的人就少之又少,在这鸟市中公认的也就是三个人而已。
不过,这三人都心服口服的承认:他们加起来也比不上这只会相鸟的黄雀。这只黄雀从此就被尊为神雀。
神雀从成名到现在不过三、四年,却已经换了八个主人。现在的主人叫叶梓贤,是一个不务正业的富家子弟。自从他爹过世之后,叶梓贤很快就把个偌大的家业挥霍的差不多了,除了叶宅和几间店铺外,也就属这只鸟值钱了。
鸟市北边有一座群芳楼,是扬州最大的青楼。叶梓贤包养着当红的名jì,以此为家。
花生大哥虽然从未踏足过烟花巷,此时也顾不上许多,一脚迈进了群芳楼。花生大哥此时的身份是一个胡商,而胡商通常都是腰缠万贯的;所以,甫一入群芳楼,他就被老鸨子带着几个烟花女子热情的包围。
花生大哥掏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说道:
“谁找出叶梓贤,这个就给谁。”
老鸨子一把就把银子抄在手里,说道:
“叶梓贤那个破落户啊,他欠了我十天的房钱、酒钱、姑娘脂粉钱,还赖着不走,今天早上刚被我赶回家去。你要找他,我派人给你带路就是。”
花生大哥跟着带路的龟奴,穿过了几条巷子,很快就到了叶梓贤的家。那也是一个深宅大院,大门敞开着,里面却一片狼藉;像被穷怕了的土匪洗劫过一样,连张像样的桌椅都找不到。
花生大哥问龟奴:
“叶家出什么事了?”
龟奴不屑的说:
“叶家老爷刚死不到两年,家业就被叶梓贤给败掉了。还不止如此,他还欠了一大笔赌债。如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被债主抢走了,这房子也要保不住了。”
花生大哥问道:
“叶梓贤在这里吗?”
龟奴说:
“应该还在,你进去找一找吧。不过我先告诉你,就算他不在,那银子你恐怕也要不回来了。我们老板娘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而且你也别想找她的麻烦,她的后台很硬的。”
花生大哥走进破败的叶宅,果然在一间偏房找到了呼呼大睡的叶梓贤。叶梓贤躺着一张草席上,屋里一股刺鼻的酒味。看样子是借酒浇愁,已是酩酊大醉了。
花生大哥很快就弄醒了叶梓贤,不等他开口,先说道:
“神雀卖给我。”
叶梓贤睡眼朦胧的看是一个胡商,有气无力的说:
“你看我家破人亡的惨样,哪有什么神雀,早被人抢走了。”
花生大哥说:
“不,神雀还在你手上。”
叶梓贤不耐烦的说:
“别废话,老子要有神雀的话早就卖了;有了钱又可以过醇酒美人的rì子,还在这里等死?”
花生大哥说:
“老鸨子告诉我,你这次在群芳楼住了十天。龟奴告诉我,你家的仆人都早被遣散,你又没有兄弟姐妹,没有妻儿,你家中没有一个人。”
叶梓贤说:
“那又如何?”
花生大哥说:
“你也没有把神雀带在身边,那么谁来喂鸟呢?”
叶梓贤说:
“你都知道它是神雀,当然会自己觅食。”
花生大哥说:
“这种驯养多年的鸟,没人喂养,要么就饿死,要么就飞走去找到另一喂养它的人。这么贵重的鸟,你不会让它飞走,所以你一定把它藏在别处,有人在喂养它。”
叶梓贤翻了一下白眼说:
“你个胡商,什么鸟不鸟的,关你鸟事?”
花生大哥说:
“要么卖给我,要么送给我。”
那叶梓贤跳了起来,飞起一记谭腿,居然踢得有模有样。可惜站在他面前的并不是真的胡商,而是花生大哥。;
………【第二十六章 七星双叶草】………
据说西方天竺国有一种神奇的瑜伽功,修炼到最高境界的人可以任意悬浮、土遁、潜水、蹈火;真正达到天地间畅通无阻的zì yóu之境。
叶梓贤腾空踢出一记刁钻的谭腿时,就体验到了悬浮半空的滋味。准确的来说:悬浮只是他的jīng神感觉,他的肉身则重重的摔出门外数丈远。
——这是圣雪域蛊术中最简单的一种小法术,可以在短时间内,让中招者产生飘飘yù仙的幻觉。
花生大哥走到叶梓贤的面前,四仰八叉的叶梓贤脸上还带着满足的笑意。
花生大哥说:
“神雀的本xìng是飞行,我要解救它,你告诉我如何找到它?”
叶梓贤微笑着说:
“城南叶李庄,叶家祖宅。”
花生大哥临走时看着败家子叶梓贤,发了慈悲心,他把一句箴言用特别的手法灌入叶梓贤思想的深处。至于叶梓贤是否会践行,还要看他自己的悟xìng了。
那句话是:苦行是通往心灵zì yóu之路。
叶李庄只有两大姓:叶姓和李姓,两xìng之中又以叶姓为大。
叶家自曾祖时发家,到了他父辈一代时,仅在乡下就拥有千亩良田和大片果园、桑园;还有一座油坊和两座磨坊。不过,这些祖产已经被叶梓贤陆续卖给了同族人。
叶家祖宅坐落在村zhōng yāng的一片平地上,老宅虽然因年久失修显得有些破败,还是可以看出当年乡间大户的气派。
老宅大门关得紧紧的,宅院外几颗茂密的老树上,鸣蝉在不停的鼓噪;在这chūnrì的午后,更让人觉得昏昏yù睡。
花生大哥爬上其中最高大的一棵树上,院墙内的情况一目了然。
老宅的主体是个大四合院,把大院分成南北两块。南面是前院,正对大门有一方影壁,上面画着福禄寿三星的画像;经历多年风雨,彩绘的颜sè已经褪去的差不多了。正房坐北朝南,东西是两排厢房,各有九间;一个回廊把正房、厢房连成一体。
北院是后花园,开满了乡间常见的花木。
花生大哥在这片寻常花木中一眼就发现了异常——一株低矮的花苗,隐藏在花丛中。这一株花苗,只有两片肥大的叶子,墨绿sè的叶子油光发亮,上面有几处星星点点的红斑。
这株花苗对花生大哥来说再熟悉不过了,它名叫七星双叶草,本产自圣雪域山间温泉旁。这种草既是入口封喉的巨毒之物,也是蛊师驯养飞禽的一味最重要的药材。
最离奇的是:这种草是圣雪域所独有,如今却出现在江淮的乡间的老宅。
花生大哥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七星双叶草对生存环境的要求极为苛刻,所以它的移栽从来没有成活的先例。只要离开了圣雪域温泉周围方圆十丈之地,马上就会枯萎。把它的种子播种在别处,无论多么jīng心的培养,也不会萌芽。
圣雪域历代药师都千方百计想破解七星双叶草的移栽难题,呕心沥血几代人都无一建树。
花生大哥生怕看走眼,运足目力仔细观察良久,确认正是七星双叶草无疑。一定是某一代的一位幸运的药师,在前人无数次失败的基础上,发现了七星双叶草移栽的关键秘密。
七星双叶草出现在叶家老宅的后花园,莫非叶家的先祖就是那个幸运的药师?
花生大哥又回想起叶梓贤的容貌,他虽是汉人相貌,轮廓中却隐隐有一丝圣雪域原住民的影子。难怪看到他颓废的样子,自己会生出恻隐之心——因为他们毕竟有着相同的根;只是当时急于了解神雀的下落,没有往这方面深想。
这样一分析:叶梓贤的先祖一定是圣雪域出来的药师,他带着七星双叶草的种子和异地种植的关键技术,隐藏在这乡间,暗自培植,终于获得成功。
可是把七星双叶草移栽到这里目的究竟是什么?是为了驯养飞禽吗?那只神雀是否就是驯养出来的产物?若是如此,叶家先祖不只是一名药师,而是一名蛊师。单纯的药师,不会去驯养动物的。
无论是七星双叶草的栽培还是驯鸟,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实现的。常常要经过几代人的接力,加上足够的幸运,才会成功。叶家几代人的经营,最终目的也许正是为了某种蛊术。
不过,花生大哥也知道他的推断中存在一个明显的漏洞:因为圣雪域蛊师最终会将自己的秘术传给后人,无后则传弟子;可是,叶家在世的唯一后人叶梓贤,却没有一丝身怀蛊术的迹象。他中招后的表现也绝不是装出来的。他只会一些外家拳脚,连内功尚未入门,更别说圣雪域的蛊术了。
但是叶梓贤花天酒地惯了,在穷困潦倒的时候,也不愿意卖掉神雀;加上出现在叶家老宅后花园的七星双叶草,这之间一定有某种必然的联系。
花生大哥一时也无法彻底理清个中关系,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找到神雀。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发出了一串清脆悦耳的鸟鸣声。这天籁之音在空中飘荡着,听者如饮甘露,心头清凉。
这是雀类中声音最动听的百灵的鸣叫,而且是最擅于歌唱的一只百灵,可成百灵中的极品。
花生大哥学完百灵鸣唱之后,宁神静听。他听到了在老宅最靠南的一间西侧厢房内,传出轻微的啾啾声,同时和着一阵扑扑棱棱声响。
那是一只小鸟在鸣叫,还有扑打翅膀的声音。
由于厢房的门窗紧闭,声音非常微弱。但是花生大哥听的真切,那啾啾声是黄雀的鸣叫声,扑棱声很密集——是它急于飞出牢笼,在拼命挣扎。
那必是神雀无疑,当它听见外面传来美妙的鸟鸣声,马上就判断出这是一只极品百灵鸟;于是,忍不住要出来看看这只百灵的样子。
若是普通黄雀,对其它鸟类的鸣叫并不会有什么反应。
花生大哥没有冒然行事,因为他至今没有看见喂养黄雀的人出现。
过了一盏茶的工夫,西厢房传出鸟声的那一间,房门被轻轻开了一道缝;一个花白的脑袋探了出来,朝百灵鸟鸣叫的方向看过来。
花生大哥早已挪动了藏身的位置,花白脑袋没看出异常,立刻缩了回去,房门又被紧紧关闭。
这一伸一缩,足以让花生大哥看的清楚此人的面目,那是一张和叶梓贤有七分相似的脸。
花生大哥又静听了片刻,断定偌大个叶家老宅,只有一个人和一只鸟,别无活物了。他跳到那间厢房的门前,破门而入。
房内窗户都被遮挡的死死的,阳光照了进来,显得yīn影更加黑暗。
那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正面对着房门,端坐在一张太师椅上。他左手捏着一根草,右手里攥着一只黄雀,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花生大哥心中一惊,冲上去掰开他的右手。那只神雀的头无力垂下,显然是在他破门的一瞬间,被老者活活捏死的。
再看那老者,诡异的笑容僵在脸上,嘴角挂着一丝墨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