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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里有一扇小门,我打开门走了出去,外面是一条小街。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那里,我径直上了马车。
随后,柳陶然也跟了进来。
………【第九十一章 柳陶然】………
这是两驾的马车,车厢并不宽大。
虽然柳陶然坐在我的对面,因为车厢太小,我们几乎是脸对着脸。
连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都那么的清晰。
一种亲切又愧疚的感觉混合在一起,让我不觉脸颊有些发烫——好在我已经易容过,他根本看不出来。
和我相比,柳陶然的心跳更快。
我感觉他在努力控制自己,可是越想控制,越是咚咚的响。
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我故作轻松的说道:
“我猜到你一定会跟上来的,还真被我猜中了。不过,你怎么确定我就是玉琼花的?我现在的样子和你见过的玉家小姐可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柳陶然听我开口,也很快放松了下来,他用浑厚的嗓音说道:
“因为我一直记得你的声音,还有你的···你身上的味道。”
我又一次红了脸,没想到他只见过我两次,却对我的记忆却这么深。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转了半天,有些不安的问道:
“那天,我就那样逃跑了——你一定很生气吧。”
柳陶然说道:
“说真的,当时是有些震惊,不过我从来没有怨过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来就有太多的不合理。只是一般人没有你那么勇敢罢了。”
我没想到柳陶然会这么想,不由心生感激的说道:
“其实上次逃婚,我心里觉得最愧对的,一个是为我cāo碎心的爹爹,另一个就是你。毕竟在大庭广众之下逃婚,对你们柳家也太过无礼了;也难怪柳相爷会大发雷霆。”
柳陶然摇摇头说:
“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你不必再挂怀。我爹身为百官之首,对柳家的颜面看的自然更重一些。其实,当我知道我爹要派六扇门的人去抓你时,我还劝他息事宁人,不要太过追究。那时他正在气头上,把我大骂了一通。要是他真的听了我的话,事情也不会越闹越大。”
我点点头,真心的说道:
“没想到你身为相爷的大公子,养尊处优;还能这么善解人意。我还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世家子呢,我想,一定有好多姑娘等着嫁给你。”
柳陶然微微笑了一下,说道: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人世间有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的:你想要的东西总是可望不可即;你不需要的东西却无时无刻不充斥在你的面前。这虽然是一个很俗套的话题,但是却是我生活的真实写照。”
我也笑着说道:
“柳大公子,有多少人羡慕你门第高贵,前途无量;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么多的感叹。我看你不像官宦子弟,倒像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书生。”
柳陶然第一次开怀笑了起来,他开心的说道:
“我们只是第三次见面,第一次交谈,你好像已经深知我心了。虽然我们之间没有情缘,但至少可以做要好的朋友。”
我用力点点头,说道:
“不光是做要好的朋友,其实我已经把你当成了我的亲哥哥。”
柳陶然说道:
“还是先做要好的朋友吧,如果我真的做了你的哥哥,你就不这样对待我了。”
我诧异的问道:
“你做了我的亲哥哥,我会怎样对你?”
柳陶然笑着说:
“如果我做了你的亲哥哥,你一定是一个刁蛮的小妹妹。哪里还会像现在这样做我的知己啊。”
我也笑着说:
“只有你做我的亲哥哥,我才刁蛮不起来。我一见到你,就想听你讲道理——真的很奇怪。”
柳陶然说道:
“既然你这么爱听道理,那我就讲讲四书五经六艺给你听听。”
我笑着说:
“你饶过我吧——原来你不像书生,你像教书的先生。”
不知不觉,马车已经兜了好几圈,开进了一个院子里,停了下来。
赶车的人跳下车来,帮我们掀开了车帘。
我先跳下车去,注意看了一眼为我们赶车的人。他身材中等,相貌、衣着都非常普通,放在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那种。
我又看了看四周:这是一个方正的四合院,院子不大,但打扫的很干净。
院子中间是一条卵石铺的路,路两边种植着并不名贵的花花草草。
赶车人关上院门,做了一个里面请的手势,说道:
“这个地方很清静,不会有人来打扰,二位慢慢叙谈,我就在院里守候。有事尽快吩咐。”
我和柳陶然走进屋内,赶车人轻轻把门带上。
屋内里面空无一人。陈设也很简单,正对门放着一张八仙桌和两把椅子;靠窗下摆了一张条案,上面放着笔墨纸砚。
八仙桌上放着一壶刚泡好的茶。
我倒了一杯茶,端起茶杯恭敬的对柳陶然说道:
“柳大哥,这杯茶是我郑重向你赔罪的,请恕小女子年幼无知。”
柳陶然接过我手上的茶杯,浅浅的喝了一口,说道:
“好了,我接受你的赔罪,往事一笔勾销;以后不许再提这件事情了。”
我点点头。
柳陶然看着我,忽然表情有些奇怪的说:
“我可以提一个要求吗?”
我不假思索的问道:
“什么要求?”
柳陶然微笑着说:
“我可以看看好朋友的真面目吗?”
我恍然大悟,谈了这么久,我都忘了自己还是易容的。
我看屋子两侧还有厢房,随意走进一间,正是一间闺房。
我很快卸下了伪装,又在箱子里找了一套合身的衣服换上,然后兴冲冲地的走了出来。
柳陶然一直正襟危坐,样子十分有趣。
我喊了一声:
“柳大哥,请看真相。”
柳陶然扭头一看,不禁愣住了。
我脸一微红,想起花郎第一次看我时,也是这样的表情。
柳陶然很快自觉失态,腼腆的笑了笑说:
“玉家小妹,你好像瘦了一些。”
我笑着说:
“玉家小妹——我头一次听人这么叫我,真不习惯。柳大哥,你就直接叫我花娘吧。”
柳陶然点点头,想了一下说道:
“花娘,你这次冒险进京城来找我,一定有非常要紧的事情吧。我们先不说闲话,你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只要不是违背我良心的事情,我都可以帮助你。”
………【第九十二章 心意相通】………
我按照事先准备好的说法,把事情的详情告诉了柳陶然。
在我所叙述的内容里,隐去了血魂族和与之有关的事情,对乔家老宅发生的事也只字不提。
我着重强调说,那呼忽儿是因背叛师门被驱逐出圣雪域的无良恶蛊师。此人yīn险毒辣,人xìng丧尽,为练蛊术不惜残害无辜百姓。
他十年前投身玉家化名云漫天,本来就是居心叵测,另有所图。
有一次呼忽儿在为非作歹时,被圣雪域的高僧发现,将其打伤。呼忽儿逃脱后,躲进柳道远的家中。
我一是为了爹爹的安危着想,二为了避免更多的无辜为其所害;决定帮助圣雪域的高僧,除掉此人。
柳陶然听完,沉思了一会,说道:
“这个云漫天,我第一次遭遇他时,就见他出手狠辣;当时只以为他xìng情暴虐。没想到此人如此穷凶极恶,所为令人发指。这等妖人不除,天地不容。”
我点头称是说:
“呼忽儿不但心魔深重,而且还善于伪装和隐藏,要不我爹也不会选他做了首席户外。只怕,柳道远也是一时受了他的蒙蔽。”
柳陶然皱了一下眉头说道:
“柳道远年长我两岁,是我的堂兄。他自小在我家中长大,从小就xìng格乖张,肆意妄为。却又极善于察言观sè,深得我爹的欢心。这次去扬州,也是他毛遂自荐,说要为我爹分忧,为朝廷解难。定要将杀死六扇门十名高手的人犯缉拿归案。我爹夸他有抱负,够胆识;不但大为支持,还奏请皇上,求得一封手谕,给柳道远的作尚方宝剑。”
我说道:
“据我所知,柳道远在扬州府飞扬跋扈,滥杀无辜。连团练副使也被他以不听调动之名,砍下了首级。而且,还把团练副使的头颅用药水泡过,放在木盒中,随时拿出来震慑他人。”
柳陶然气愤难平,拍案怒道:
“这柳道远仗着身上有圣上手谕,背后有我爹撑腰;如此胆大妄为,草菅人命。我定要上报御史大人,请大人奏请皇上——收回圣上手谕,革除柳道远的暗查特使身份,押回京城问罪。”
我连忙说道:
“柳大哥先别动怒,现在是非常时期,万不可打草惊蛇。何况事出有因:柳道远的这些恶行,一定是有人在后面指使的。所以,我们必须尽快挖出呼忽儿这条恶根,才能防止他们做更大的恶。”
柳陶然平息了一下愤怒的情绪,说道:
“根据我对柳道远的了解,他结识云漫天这样的邪恶之徒,也是在意料之中。我担心他会越陷越深,最后连累到整个柳家。可惜的是,我爹嫌我书生意气,对我的话往往听而不闻。对柳道远的话却言听计从。并不是我嫉恨柳道远,而是我懂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道理。yīn谋可以一时得逞,最终却会付出身败名裂的代价。”
听完柳陶然的话,我心里明白:完成此次来京的任务已经是十拿九稳了。没想到,他对柳道远的所作所为已是深恶痛绝,事情比我想象的更顺利。
我用安慰的口气说道:
“柳道远一步一步走向邪路,正是因为他的身边有这些见不得阳光的邪恶之徒存在。如果可以剪除这些妖人,那么柳道远也许还会幡然醒悟。否则,真的会累及柳相爷和你们整个家族。”
柳道远点点头说道:
“告诉我,你们是如何打算的?需要我做些什么?我好早做准备。”
我急切的说道:
“事不宜迟,妖人呼忽儿近rì有可能逃遁。我们必须要尽快赶到扬州城,具体的计划到扬州再做商议。”
柳陶然想了想,说道:
“我爹前rì随圣上离京巡查京畿,要十五天后才回来。我明rì一早去翰林院告个假,然后就可以即刻出发了。”
我高兴的说:
“好!此行去扬州,柳大哥还需带一名最可靠的贴身护卫,以免引起柳道远的怀疑。我们约定:明rì六更在文心阁碰头,不见不散。”
送走了柳陶然,我转回到屋中,朝着闺房大喊一声:
“躲在里面偷听小毛贼,快给本大小姐出来。”
里面呵呵一笑,花郎从闺房内走了出来。
我故意板着脸,瞪着他,一言不发。
花郎对我竖起大拇指说:
“玉家大小姐真乃巾帼英雄,凭一人之力,可当十万雄兵。”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上来捶了他一拳,说道:
“我真后悔那天逃了婚,你看人柳翰林,真是人中龙凤,比你强多了。”
花郎一点都不生气,依旧笑嘻嘻的说:
“飞龙在天,凤舞九天——天虽然高,高处不胜寒。还是我这不起眼的血魂jīng卫,能跟你相依相伴,给你温暖的关怀。”
我点点头,正sè说道:
“不说笑了,赶快通知特使大人,他们那里都在翘首以盼呢。”
花郎赞许的说:
“花娘越来越有女中豪杰的气魄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才发现,刚才待的那个院子其实距离文心阁并不远。
是赶车人为了配合我们,故意绕了不少路。
难怪花郎可以在我之前赶到四合院,藏在闺房之中。
我知道,其实他藏在那里并不是对我不信任,而是为了更好的判断柳陶然真正的心思。
因为这件事太重要了,容不得半点闪失。
我忽然想起花郎在街头大闹酒肆的事儿来,忙问他结果如何。
花郎说道,那家酒铺一点也不冤——看我们是老实巴交的外乡人,故意在酒里兑水。所以教训他们一下也好。最后,从掌柜的到小伙计,还有帮忙围殴我的闲汉;所有人等都被我打肿了一只眼睛。
我问,为何只打肿一只眼睛?
花郎说,这样他们至少还可以睁开一只眼睛继续做买卖。不过,同时也要被别人嘲笑乌眼青,算是对他们的惩戒。
我想起柳陶然的护卫,便问花郎,那个青衣护卫有没有干涉?
花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