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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龙帮自孙猛以下,都有三条路可走:
一是随孙猛招安,地位高的可谋个一官半职;一般人等也可转为官兵。
二是转入飞旗帮,也会得到善待;
三是分些银两,自谋生路。
最后,大多数人都因做惯了江匪,转投了飞旗帮。飞旗帮得人得地盘,一时势力空前。
扬州几任府尹都深知孙猛和飞旗帮的关系。对孙猛都颇为忌惮,面子上也相当敬重。因为他们心里明白: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团练副使,而是江匪的代言人。
如果柳道远早知道这层关系,恐怕他宁愿砍团练使的脑袋,也不会动团练副使一根手指头。
这一边,飞旗帮上下严加防范,严密监视着千里江面沿江水师的一举一动。
帮主雷震天的旗舰,更是混在五艘一模一样的大船中间,在江心岛附近江面上不停的兜着圈子。
除了极少数人之外,别人根本不可能搞清楚雷震天和两名人质的藏身之处。
………【第九十七章 灭蛊行动之人性极恶】………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rìrì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一碧如洗的天空,一条清澈宽广的大江。
一叶扁舟,一个俊俏的船娘。
她轻轻摇着橹,嘴角含着浅浅的笑;看着船头的书生,正面对青青的江水,抑扬顿挫的吟诵着。
书生说的不是本地的方言,船娘有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觉得他说话的声音很好听。
书生回过头,柔声问她:
“我背诵的这首词——好听吗?”
船娘不语,只是抿嘴笑着。
初夏的太阳,把金光洒在船娘身上。
那靛蓝sè粗布衣裳,也挡不住她凹凸有致的曲线和挺拔的身姿;她那有着完美弧线的腰肢,随着摇橹的动作轻轻扭动着,像是在风中摆动的一朵绚烂的野花。
看见书生注视着自己,船娘不禁羞红了脸,头也低了下来;露出一段白白的后颈,上面还飘动着几缕细柔的青丝,在阳光下发出金sè的柔光。
江面上,一阵清风徐来,却吹不散书生身上的渐渐泛起的燥热。
他忽然扯开了自己的衣服,野兽一样向船娘扑去······
小舟顺着江水漫无目的的漂流。
船娘的两只手怎么也遮挡不住,那被撕成碎片的粗布衣裳。
她的头发被满脸的泪水粘到脸上,遮住她绝望、无助的脸庞。
她用愤怒的眼神瞪着书生,深深的屈辱甚至让她忘了咒骂。
书生突然扼住她的喉咙,她双手乱抓着,双脚乱蹬着,鞋子都掉了一只。
此刻,
只有飘着白云的天空,只有缓缓东流的江水。
没有什么可以阻止这双罪恶的手,没有什么可以拯救这个只有十七岁的船娘。
书生穿好衣服,看着船娘的尸体,自言自语的说道:
“可惜你出身太低贱,我不可能收了你。但我也绝不许别的男人碰你的身体,这样你就可以永远为我守身如玉了。”
书生划着船向南岸驶去。
不久,他就看见不远处的渔村,有几个渔民站在岸边晒网。
书生抽出一把解腕尖刀,从肩膀到胸腹恰到好处的划了一下;血立刻涌了出来,很快染红了大半个身子。
书生把刀丢进江中,把船划到岸边。
他挣扎着喊了一声“救命”之后,就倒在船头,昏死了过去。
书生醒来时,发现自己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正躺在一间草棚里,周围围着一群人。
为首的一个红脸膛的中年汉子,看见书生睁开了眼。
急切的问道:
“你是谁?怎么会在兰姑的船上?是谁害死兰姑?”
书生刚想坐起来,却牵动了伤口,痛的冷汗都流了下来;包扎伤口的白布也渗出鲜血来。
红脸膛中年人示意他不要动,躺着说话。
书生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断断续续的说道:
“小生是冀州人氏,是去江南游学的。前几rì到了瓜州,想乘船过江去京口。听人说这几天江匪多,乘大船容易被打劫。小生身上又带着盘缠,所以就想寻一条小船过江。可又怕船老大见我一个文弱书生,见财起意,所以心想找个船娘载我渡江,会安全一些。今天早上在码头,正好遇到这位好心的船娘。她说她正要去京口,我可以搭个顺风船。”
“船到了江心后,遇到一艘挂着红sè三角旗的帆船,船上只有一个赤着上身的jīng壮汉子。他看见船娘,张口就调戏。船娘骂了他几句,他忽然把船靠了过来,抛了锚,跳到我们船上。”
“我看他不似良民,赶紧掏出一锭银两,请他不要伤害我们xìng命。谁知道他抽出一把刀,一刀把我砍倒。我浑身是血,但还没有失去神智。我躺着船板上,看见那禽兽——他——他把船娘给强暴了。”
“强盗做完不齿之事,船娘咬了他手。强盗大怒,把船娘活活的掐死了。他以为我也死了,没人知道他干的恶事;跳上自己的船,很快就驶远了。
周围人听了一阵躁动,红脸膛的汉子平息了一下众人的愤怒,两眼通红的问道:
“你可记得那个jīng壮汉子长的什么模样?
书生想了想说道:
“那汉子身高七尺,肤sè黝黑,三十多岁的样子。对了,他的后背还刺着一条青龙。”
人群再一次炸开了,连红脸汉子都制止不住。有一帮年轻人拿起鱼叉就往外走。
红脸汉子大喊几声。
众人才渐渐停止了sāo乱。
红脸汉子对人群喊道:
“你们拿着几柄破鱼叉就想找二当家的拼吗?你们这是去找死!”
人群中有人吼道:
“兰姑就这样白白被他糟蹋死吗?!”
红脸汉子说道:
“兰姑绝不会白死——我马上去找大当家的,如果他不管,我当场撞死在他船上。到时候你们再拿着鱼叉去拼命也不迟!”
人群又是一阵咒骂声、哭喊声,一片乱象。
书生挣扎了几下,还是努力坐了起来;他忍着剧痛对红脸汉子说道:
“我也要跟你一起去,我可以去当场对质——一定要为船娘讨回公道。”
红脸汉子用充血的眼睛看着书生,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一炷香的工夫后,一条四十浆的大渔船,载着书生和红脸汉子,以及渔村里最德高望重的几名老者,像江心驶去。
数十里之外,扬州城内。
柳道远府上的一间弥漫着血腥气的密室里,正躺着一个极度虚弱的男人。
他的眼神无光,面sè灰暗,耳朵和鼻孔都往外面淌着鲜血。四肢无力的张开,像一只被放干了鲜血,绑在供桌上献祭的羝羊。
忽然,他不由自主的抽搐起来,背部向后弓起,全身骨骼和肌肉绷的紧紧的;太阳穴的青筋鼓得都几乎要爆开。
片刻之后,他一下子全身瘫软,像被摔在地上的刚刚捏好的泥人。
不知过了多久,他微微蠕动一下;然后挣扎着爬到了墙边,扒着石壁费力的坐了起来。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咬了一下舌尖,痛的不由的一抖;眼睛里却出现了一线光亮,仿佛灵魂又回到了他的**。他猛然大喊一声,用尽最后的力气撞在石壁上。
血汩汩的从塌陷的颅骨中冒了出来。
一只白sè的蛊虫,从开裂处伸出头来,又嗖的一下缩了回去。
青砖地面,一片暗红。
………【第九十八章 灭蛊行动之江心岛】………
四十桨的大渔船上的船老大已经看见远处暗绿sè的江心岛。他朝天空shè出三支火箭,火箭飞到空中炸开,是三面红sè的三角鱼鳞旗——这正是十万火急的信号。
不一会,一艘快船出现在大渔船的船头前面的水域。快船上的一个**上身的汉子,朝船老大招了招手。向江心岛方向驶去。
江心岛周围是一片芦荡,大船无法驶入。大渔船开到一处芦苇丛外围附近抛锚后,船上的人一个接一个下了船,跳到芦苇丛里。
这一大片芦荡,南北窄,东西狭长把江心岛包围其中。芦荡中,常多迷雾,水面浑浊;多水禽、水鼠、水蛇类。
从前,只有最有经验的渔民才敢偶尔进入里面捕捉野鸭、水雉等水鸟。
后来飞旗帮看中了这是个躲避水师追击的好去处。于是,不惜血本,经过十多年苦心营造;把芦荡连同江心岛建成一个易守难攻的超级水寨。一度成为江南、江北水师的噩梦。
这也是飞旗帮多年横行长江屹立不倒,朝廷屡次清剿未果的一个重要原因。
这看似普普通通的芦苇荡,却是擅入者的无间地狱。
芦苇荡远看是整个一大片,到了近处看:既有大片相连的,又有一丛丛散长的芦苇。
在芦苇丛之间的水面下,暗藏无数的刺网、倒钩、喷火水龙、水中浮雷等各种防御xìng设施;以及其它更为致命的防御手段。这些东西中的随便一样,都足以让擅入者尸骨无存。
只有乘坐一种特制的、船身可以弯曲扭动的平底小船;在指定的水道之内,才可以保证安全通行。
走水道,是寻常帮众来往江心岛的通行方式。
遇到特殊状况,还有更为便捷、隐秘的路径:这片杀机四伏的水面下,隐藏着一条秘密的通道——璇玑浮道。
这条浮道非同小可,乃是十方族宗师级大师的杰作。
如果可以将璇玑浮道水下的结构浮出水面,你就会发现:这是一项如此巨大的木结构工程,就结构本身而言,甚至远超大多数的皇陵地宫。
首先,派人深入南方大山,雇用土著过万人次;单选合抱粗以上的百千年楠木采伐。之后,将砍伐下的巨木直接滚入山下河流中,一直飘入长江中。然后,将散木绑成木筏,顺江而下,一直漂到长江下游的江心岛。
如此,凭借长江水路,最终将数百根巨木运到江心岛芦荡。再以奇门易术布局,上合星宿,下接地脉,将数百根巨木夯入江底土层。最后形成坚固、复杂的水底架构,再在其上分段铺好可活动栈板。
那些栈板藏在水面一尺之下,不知内情者根本无法得知,在这片芦苇荡中zì yóu行走的秘密。而熟悉栈道之人,凭借记忆和转折处的暗记,就可以行走自如。常年出入芦荡的,甚至闭着眼睛也可以行走如水上漂。
更为神奇的是,这条浮桥栈道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它可以根据需要随时进行位移。万一现有的路径被敌方发现,可以在瞬间之内将栈道后面的部分移位;让通途变成断桥,让生路变成死门。
如果敌方试图从水下潜游通过,必被困于水下巨木阵之内;不是死于各种机关,就是被活活溺死。
大渔船上的人下了渔船之后,带路的汉子拔了一片苇叶,放在嘴里吹了三下。不一会,从芦荡中出现两条造型奇特的小船。
红脸汉子让人将书生抬上其中一条船,他和两位老者也分别上了这两条船。船身灵活的扭动着,向芦荡中驶去,三下两下就消失在芦荡中。
原来,雷震海的旗舰和五艘同样的大船一起,在江心岛附近游荡,这只是他布下的一个**阵。雷震海并不在他的旗舰上,而是在江心岛的水寨之中。
同样人在江心岛的,还有翰林柳陶然和扬州府尹赵明哲。
如此绝密的消息,在短短不到两天的时间内就被柳道远所掌握。
现在想起来,柳道远仍是暗自得意。
飞鱼帮虽有水战之能,却还是一群只懂砍杀的乌合之众。怎知高手相争,毫厘之差可定生死。说到底,就是雷震海太低估了柳道远的智力。
柳道远得到戴斗笠者亲自出马相助的承诺后,心头的压力大减。他立刻想到在望江楼的时候,那个蒙面的黑衣人,很可能就是破解飞鱼帮的关键。
道理其实很简单:所有的江匪中只有他蒙面。如此做法,真乃yù盖弥彰。不以真面示人,一定是因为现场有人认识他。
而且,蒙面人既然可以指出是柳道远杀了孙猛,他一定是当时在场的人。就凭这两条,这个蒙面人的真面目就应该很会被排查出来。
然而,结果出乎柳道远的意料。当时砍孙猛脑袋时,只有孙猛手下的几个兵士在场。而这几个兵士在望江楼事发当晚,一直都待在兵营之中——有负责营房巡查的校尉和其他兵士为证。
眼看最重要的一条线索断掉,柳道远并没有气馁。因为在排查过程中,他发现了一个可疑之人,正是那名巡查营房的校尉。
柳道远天资聪颖,有过目不忘之能。他在排查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