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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朋友叫沙天骄,属于北冥王族旁系子孙。大约三十多岁,身材高大,气质粗犷。虽为王族后裔,却颇有些豪侠气。平rì沙天骄住在王府旁边的府邸。他有块一等黄金令牌,可以随意出入王府。
沙天骄陆续探查了几天,终于弄清楚了一些眉目。原来这波斯人是一个使者,但并非是波斯国的使者。而是代表一个神秘的势力来和王族秘密谈判的。
北冥王族一开始就邀请这位使者住在王府,可被他婉言谢绝了。而且,他坚持不要王府派护卫保护他;理由是不希望兴师动众引人注目。后来,许掌柜才知道,这个使者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方便和他背后的人传递消息。
谈判一方——那个神秘势力和谈判的内容都属于绝密,以沙天骄的身份无法探听到。而且即使让他知道,他也不会把如此重大的家族机密,轻易告诉一个外人。那毕竟是要掉脑袋的事。
许掌柜就把心思转向这个波斯人。他经过仔细观察很快发现:这个波斯人每天早上起来,会把灰sè鹦鹉放出去。等他慢慢的吃完早饭,鹦鹉又自动飞回来。波斯人离开客栈时,会把鹦鹉放在房间了。这只鹦鹉虽然很不起眼,但是非常驯服,也很安静;几乎没听它叫过,根本别提学舌了。
许掌柜那时候已经收了老金做帮手。因为老金有一个别人比不了的专长,他是一个养鸟的行家,最擅长驯养的是猎鹰、鹞子、鸽子、八哥和鹦鹉。卖馄饨,反而只是他的副业。
许掌柜让老金想办法弄清楚,那只灰sè鹦鹉每天飞到什么地方去。老金连续观察了几次后,等灰sè鹦鹉再次被波斯人放飞后,老金让鹞子抓着一只小沙包飞向天空。
鹞子并没有袭击灰sè鹦鹉,而是飞在鹦鹉上方的高空中;人在地面上看这只鹞子,只能看见一个黑影。鹞子的眼力极佳,可以轻易看见那只灰sè鹦鹉的动向。等到灰sè鹦鹉停下来时,鹞子就会俯冲下去,把爪子上的小沙包丢下去。
鹞子飞出去后,老金就会立刻爬上老蚌湾最高的一座古塔上,寻找鹞子的身影。连续三天,老金看见鹞子在老蚌湾西北的同一个位置俯冲下去。第四天时,当鹞子再一次俯冲下去时,许掌柜也已经赶到那里。
那是一片民房,每一排都有五六户,户户相邻。许掌柜很快在其中一间民宅的屋顶上,发现了四个沙包。这说明灰sè鹦鹉每一次被波斯人放飞,都是飞到这里来。许掌柜没有轻举妄动,而是躲在相邻名宅的屋顶潜伏了半个时辰,那只灰sè鹦鹉果然从那间民宅中飞了出来。又过了不久,一个身影匆匆的走出房门,离开了院子,消失在胡同中。
许掌柜等那人走远。下来细心观察了一下,他发现这个民宅的窗户被遮挡的严严实实,看不清里面的情况。而且,左右邻家都是空无一人的。许掌柜心里有了主意,当夜潜入隔壁的空房,在隔面上安装了一个十方族打造的“顺风耳”。
这一夜,那间民宅并没有任何动静,也始终没有人进出。第二天一早,许掌柜忽然听隔壁开门的声音,一个脚步走了进去。过了不到一炷香的世界,外面传来一声轻微的咳嗽声。隔壁房门再一次被打开,然后很快关闭。奇怪的是,这开关门之间,却没听到咳嗽人进门的脚步声。
许掌柜顾不上多想,一只耳朵紧贴在“顺风耳”上。隔壁又是几声轻咳,然后一个是一阵微弱的说话声。靠着“顺风耳”的帮助,许掌柜几乎是一字不落的听的清清楚楚。奇怪的是,隔壁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在说话;而且声音单调,不带任何感情sè彩,让人听着有说不出的别扭。
大约说了半柱香的工夫,那个声音嘎然而止。接着又是一阵开门声,没有告别声。同样只有一个人的脚步,然后就是关门声。
许掌柜忽然明白过来:进来说话的那个并不是人,而是那只灰sè鹦鹉。
………【第一百二十一章 傀儡莫斯】………
说起那只灰sè的鹦鹉时,花郎的嘴角浮现一丝笑意,我知道他联想到了他的血魂jīng卫鸟。因为路途遥远,目的地地处严寒;jīng卫鸟无法跟随花郎远行北冥,只好留着大伽蓝寺。花郎再三叮嘱负责照顾血魂jīng卫鸟的寺僧的情景,至今还历历在目。
许掌柜继续说道:
“常听说鹦鹉能言,那也仅限于鹦鹉学舌。没想到那只灰鹦鹉可以说大段大段的人言,而且一讲就是那么长时间。我当时真的不敢相信。后来,又连续偷听了两天,确定说话的是那灰鹦鹉无疑。第三天,灰鹦鹉就再也没来;那间民宅也是人去屋空。我回到客栈一问,果然那个神秘的波斯人已经离开了客栈。”
花郎说道:
“都说人为万物之灵,其实天生万物皆有灵xìng。蠃、鳞、毛、羽、介五属之中,都有人所不及之处。若论灵xìng也远远超出一般人的想象。”
我明白花郎这段话是有所指,如果许掌柜见识过血魂族的jīng卫鸟,圣雪域的蛊虫,或者是乔仙林的神雀;他再看见会说大段话的鹦鹉,肯定不会再觉得匪夷所思了。
许掌柜说道:
“在下见识短浅,对飞禽走兽花鸟鱼虫一概不知。不过,那个灰鹦鹉确实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没想到,在那个波斯人离开客栈第二天,老金就来告诉我一个惊人的消息。他的鹞子早上抓来一只死鸟,扔到院子里。老金一看,正是那只灰sè鹦鹉。老金还把鸟尸带来给我看,我查验后发现这鸟是被毒死的。”
花郎和我的脸上都沉下来,灵鸟死于其灵,这只善说人言的鹦鹉也没逃过人类的戕害。
许掌柜看见我们脸sè一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赶紧说道:
“三哥和小杨姑娘是嫌在下太啰嗦了吧,那我挑要紧的赶紧说啊。”
花郎笑了笑说:
“我们只是听了灰鹦鹉被毒死,想起了另外一只惨死的鸟儿。许掌柜别见怪,请继续。”
许掌柜这才放心的点点头,接着说道:
“我见这鹦鹉被毒死,一定是有人怕走露消息。我又一想:如果这鸟不是被波斯人毒死的,那么波斯人也有可能遭到不测。我赶紧让老金带人四处搜寻,最后在海边发现了波斯人的尸体。想必是被人抛入大海,又被海浪冲了回来。我事先嘱咐过:活见人死见尸。所以老金把尸体抬回来,让我查验。”
花郎说:
“原来许掌柜也jīng通仵作之术?”
许掌柜说道:
“不怕诸位笑话,我在京城当小吏时,就是一名仵作。我家祖孙三代人,都是干这个的。所以,我看见波斯人尸体时,就知道他并没有真死。虽然他浑身被海水泡的发白,脉搏、气息全无;但jīng气未泄。很可能是用了一种类似龟息功的内功。我将犀角、雄黄、麝香、冰片和蚌壳一起研磨成粉末。吹入他的鼻孔中,他打了几个喷嚏,醒了过来。”
花郎说道:
“幸亏有许掌柜在场。否则他被海水中泡了这么久,体温一定很低了。就算是会龟息功,如果不被及时救醒,也会一命呜呼。”
许掌柜点点头,接着说道:
“那波斯人醒来之后,知道是我救了他,对我感激涕零。我问他的来历和此行目的,究竟是谁要杀他灭口?他告诉我,他叫莫斯。在从东海来北冥的海船上,结识了一个自称是年四的男人。那人见他虽然是波斯人,却可以说一口流利的汉话。声称愿意出一万五千两银子,让他充当使者,去北冥王府传话。”
“莫斯不信,年四当即掏出五千两银票交给他作为定金。到了老蚌湾之后,莫斯和年四一起到钱庄兑换,果然是十足的五千两。莫斯喜出望外,当即同意做年四的使者。”
“年四交给他一只灰sè鹦鹉和一本手写的书册,让莫斯牢记书上的内容。并叮嘱他:每次只能说一页内容,不可多说,也不可少说。对王府的提问和答复,只做记录,不做回答。回到客栈后,还要把当天记录的内容读给灰sè鹦鹉听,连续读三遍才可以。然后,第二天早饭前把鹦鹉放飞。以上如果有出错的地方,错一次扣除一千两。”
“莫斯按照年四的交代,每天去北冥王府传话一次。直到最后一天,他完成使命后,在半路遇到年四。年四带他去停在老蚌港的一艘渔船上,拿剩下的报酬。没想到上船之后,年四趁其不备痛下杀手,用绳索紧紧的勒住莫斯的脖子,直到他咽气为止。”
“年四不知,莫斯早年在波斯时,曾经练习过祆教的闭气功——一种类似于龟息功的气功。所以只是进入假死状态,并没有真正殒命。年四以为莫斯已经气绝身亡,搜身后把他扔进大海。”
“至于灰鹦鹉被毒死,莫斯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但他肯定是年四干的。我又去莫斯住过的房间里,寻找他所说的那本书和他的记录,早已不见了。我让莫斯凭借记忆把那本书上内容写出来,他的记xìng很好,回忆起了大部分内容。”
“我在偷听灰鹦鹉说话时,已经把它说的内容原原本本的记录下来。我又让莫斯把北冥王府的答复写了下来,比对灰鹦鹉说的那部分,基本是吻合的。根据这些,我判断莫斯所言不虚,他也只是被人利用,之后又险些被灭口。”
“我又问了莫斯许多和北冥王族交谈的细节。莫斯说他只是照本宣科的传话筒。书册上的那些内容都经过jīng心准备的,北冥王族的提问和答复也是字斟句酌,不露半点破绽。所以,莫斯当了那么多天特使,对自己代理的那一方究竟是谁,依然是一无所知。而且,他收人钱财听人摆布,并不关心别的事情。这也是年四选择波斯人当传话筒的一个重要原因。”
“我让莫斯在客栈住着,暂时不要露面。等到一艘波斯大船要返航回波斯的时候,我把莫斯送上船。还给他备了盘缠和路上的米粮。莫斯千恩万谢之后,拿出了藏在鞋底夹层的一张纸,说送给我作为一点心意。”
“我见那张纸上面都是一些古怪的文字和图画。就问他那是何物。莫斯说是他当年去圣雪域的时候,用价值一万两的宝石珠玉换来的一个秘方。按照这个秘方配出来的药叫做五步散,主要有两个功效。一是可以让半身不遂的中风病人恢复原状。如果正常人服下,立刻四肢酥软无法站立,二十四个时辰后才可消解。本来莫斯这次来北冥,是打算把这个秘方高价卖给北冥王府。因为老王爷就是身患中风,半死不活的躺着檀床上多年。结果到了王府后,莫斯私下里和王府中人透露出这个意思,却被王族的人拒绝了。”
………【一百二十二章 结盟】………
花郎冷哼一声道:“只怕老王爷的子孙巴不得他早点归西呢?”许掌柜点点头说:“小三哥说的对。王族贵胄这些勾心斗角的事,在这里也不能免俗。我问过沙天骄,他说在北冥王府中最得势的有两个——老王爷的长子沙拓疆,和三子沙拓海。王府以这二人为核心,形成了两派势力。不管他们哪一派,都不会希望老王爷康复。所以,莫斯的秘方一直藏着靴子底的夹层中,未能如愿。我不愿占他一个外族人的便宜,立刻拿出了一万两买了他这张秘方。”花郎赞道:“许掌柜不趁人之危,真乃大家风范。我还曾背地里说过你抠门呢,还请许掌柜多多谅解。”许掌柜爽朗的笑了,他说道:“小三哥见笑了。我这药方也是为了碧血门所购,你刚才还说这钱花的值呢。我对伙计们确实很苛刻。我觉得,这也是对他们的一种保护。而且,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不在了,不想让他们为我伤心。不瞒诸位,我有一笔钱存在老金那里;一旦我出事了,就让老金跟伙计们把钱分了。”花郎说道:“许掌柜真是大善之人。虽说世无净土,但是因为有许掌柜这样的人,这世道还是有希望的。”许掌柜摆摆手说:“在下哪有那么小三哥说的那么伟大,我只是谨遵本门宗旨,不敢稍有偏废罢了。”我们听了也频频点头,看来这碧血门的人确实都是一泓碧血。花郎似乎想到一个重要问题,他问道:“许掌柜,你说莫斯来北冥是五、六年前的事,还记得具体是哪一年吗?”许掌柜沉思片刻说道:“是五年前,那时候还没有发生瀛洲帮覆灭的事件。”花郎兴奋的说道:“你们想一想:那瀛洲帮一夜消失,会不会和那个神秘的势力有关?”许掌柜同样兴奋的说道:“我怎么就一直没有想到呢?这两者之间一定大有关系!小三哥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钱大哥、钱二哥也非常赞许花郎的想法。花郎说道:“许掌柜常年身在北冥,得到的消息太多太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