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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推开门,她才知道她睡了好久好久,天边的夕阳染透了西方的一片天空,好美,好美。美丽的天空下,倾城的眼前,是慕天放修长的背影——
耳边响着的是慕天放离去的话:“我就在外面,休息好了,我带你看看梅城。”
是啊,他的承诺一直都在!是谁错了?谁都没有错,那她又该去埋怨谁?郝倾城,你又在矫什么?倾城看着天边红如鲜血的晚霞,眸光一凝,艰难的咽下口水,释然一笑。
倾城上前,缓缓的抱住他,这一刻对她来说,抛弃了伤害,才是幸福的。
被她抱住的慕天放身体一颤,然后反过身来,揽住倾城,柔的说着:“睡醒了?”
倾城抬头看他,穿着铠甲的放,将他的从容的气质凸显出来,一道剑眉斜飞入鬓,星眸炯炯有神,只有微微一笑,上扬的嘴角显出一抹幸福,薄唇*,文采横溢。
倾城呆呆的看着他,那上扬的嘴角好象藏着陈年酒,那么醉人,好醉人——
“恩!”倾城哼出一句,算是回答了。
这一刻,时间都似乎停止了,曾经有过的伤害好象都已不重要了,只要两个人能这么在一起就好了,就好了——
慕天放揉着倾城的发,问道:“睡了那么久,饿了吧?我让他们做些你喜欢的东西送来。”
倾城眸光一闪,好象想起了什么,问道:“放会做吗?”
“会是会,只是好久都没做过了,要吃吗?”
倾城两眼放光,点着头:“要吃,要吃!”
慕天放好笑的摇要头,拉着倾城的手就朝伙头营的方向跑去。
伙头营就在城楼下方的一处开阔地,刚走进去,倾城就有熟悉的感觉,两个月前她和敏儿就隐在这里,偷偷的窥视各自心中的那个人。虽然不能站在他们的身边,可那时也是一种幸福。
“夫人?”倾城随着声音看过去,是中武郎将打扮模样的人。
倾城辨认了好久,不确定的问:“瘦猴?”
那人点了点头,倾城的嘴张的老大,松开慕天放的手,拍了拍瘦猴的肩膀:“喂,当上了中郎将了?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瘦猴尴尬的挠了挠头,两个人都没看到慕天放越来越黑的脸色,最终慕天放上前一把抓过倾城搭在瘦猴肩上的手,对着瘦猴喝到:“不是让你去督军吗?又偷懒,还不快给我去!”
瘦猴冲着倾城吐了吐舌,赶忙识相的跑开了。
倾城笑道:“放,你好凶哦!”
“那你还要不要吃我做的?”
“要!”倾城扬着手,跳起来喊道。
慕天放有一瞬间的恍惚,这就是他的倾城,笑起来那么明亮,那么干净,纯透的就像天上的白云。
“那你还站着干什么,来帮忙啊!”
“我只负责吃啊,不动手的!”
半个时辰后,紫檀木雕百花齐放的饭桌上摆放着一晕两素一汤,饭菜上还冒着氤氲的雾气,饭桌旁的倾城口水都已经不自觉的分泌出来。
慕天放好笑的看着她,递上了筷子,倾城毫不犹豫的拿过,快速的夹了块鸡就往嘴里放。
“啊,烫!烫!” 倾城扔掉筷子,吐着舌头,小手还不住的煽动着。
慕天放摇着头,看了看倾城吐出的舌头:“没伤着,只是烫到了,一会就好了!”
倾城看着慕天放一句话也说不出,饭菜飘来的香气,时浓时淡,好象追寻到了什么,却什么也抓不到。
这个画面她好象经历过,在一个叫做楼兰的小城,也有人对她说:“没事,只是烫到了,一会就好了!”
慕天放感觉到倾城的出神,问道:“倾儿,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在想你为什么会做这些东西的!”
慕天放只是一笑:“没什么,只是以前还是校卫的时候,什么都要自己动手,才学会的!”
校卫?是啊,曾经落梅说过的,他本事靖远侯的长子,因为爹爹,他才需要——
倾城喑哑着说:“放,我爹——”
慕天放一笑,搂着倾城说:“那些都是过去了,有了你我还要什么仇恨,再说当初在郝府我就说过,你不是郝家的女儿,而是我慕天放唯一的妻!”
“放——”倾城抱紧他:“我们以后都不要分开好不好!”
“恩,不会再分开了,我再也不要你受伤害了!”慕天放点点倾城的鼻子:“你还要不要吃了,都凉了哦!”
倾城拿起筷子,夹着慕天放为她做的饭菜,一边大口的吃着,一边还嘟囔着:“好吃,好吃!”
慕天放揉着她的发,心里是一种无法言语的甜蜜,就这样一直守在倾城身边就好了,就这样一直静静的看着她的笑就好了——
“放——”倾城和慕天放都回头望去,是司徒剑。两个月没见,倾城觉得这个平日里娇惯了的王爷不一样了,具体是什么,她说不清楚,好象是越来越有魄力了吧。
慕天放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问题?”
倾城的心忽然提到嗓子眼,什么时候她竟忘了,她在边境,这里有属于这里的战争,这里是战场,这里随时都会有流血,有牺牲,有死亡——
不管是南顺也好,北齐也好,都会有,而无论是任何一方,她都不愿意看到。
“没什么,一切都按计划准备着,只是你在这里偷懒,而我却拼命,说,怎么补偿我!”司徒剑揽着慕天放的肩头,看得出两个人深厚的谊,那是在战场上可以将后背交给对方的谊。
不等慕天放说话,倾城上前一把打掉司徒剑的手,自己却攀上慕天放的脖颈:“喂,司徒,别想和我抢人哦!”
司徒剑一笑:“你们两个欺负我一个?看来我要把敏儿找来!”
敏儿?她的快嘴他们都是领会过的!三个人相视一笑,倾城靠在慕天放的膛,这一刻开心就好,剩下的就留给老天吧!
的确,战争给倾城带来的痛苦,是她远远都没有想到的。
作品相关 战争
…
战争
末的夜,不是很冷,但也仍旧冰凉如水。天际上也只有几颗暗淡的星辰散着余光。
榻上的倾城,白皙修长的纤纤十指紧捏住压在青丝之下的软枕,嘴角边还噙着一抹如同芙蓉花般姣美的甜蜜笑容。
倾城一个翻身,刚刚还温暖的身侧也已经一片冰凉,倾城攸得惊醒,从榻上爬起,疑惑的摸着身侧空空如也的铺。
放呢?出去了?
倾城起身,好鞋袜,从架子上取了件白色的外衣披在肩上,然后推门而出。
一个纤长高守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浓密的黑发,披散在他的肩上,精致英挺的五官在这个没有月色的夜晚显得那么的不真实,尤其是那双深邃的眼眸,犹如幽深的湖水,让人不经意的就深入其中,不可自拔。
倾城望着慕天放,他那么的专注,就连她站在身边也没有发觉;眼神那么的坚毅,就好象那漆黑的天之尽头,似乎在酝酿着什么,辟天盖地的将要席卷这个城市。
倾城追逐着他的眼光,向南方远远的眺望,那么安静,那么平静,根本就看不出什么啊!
“放——”倾城轻声的唤着。
慕天放微微的皱眉:“要来了!”
“呃——”倾城迷惘的又随着慕天放的眼光望了过去,却有什么东西被震撼了,原来是她的心,很想发出声音,却卡在喉咙里,连一丝一毫的声响都发不出。
那漫天的流萤火光正铺天盖地的席卷着向他们飞过来,倾城的捏紧了慕天放的袖口,那么的紧,那么的牢,这一刻她在害怕——
慕天放感觉到了倾城的感受,紧紧的抱紧她:“不怕,我在!”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好似有着无穷的力量,让倾城的心那么的塌实,好象什么都不重要,只要在慕天放的身边,下一秒是什么都已经不只要了。
“倾儿,回房里,不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要出来!”慕天放紧紧的盯着倾城,满眼的通红,掩不住的意:“算了,你去找敏儿,你们两个都不要出来,知道吗?”
倾城抓紧他的臂膀,坚定的道:“我不要,我要和你在一起,你说过我们不会再分开的!”
慕天放微笑道:“乖,去找敏儿,我顾不了你。”然后大步流星的走了。
倾城错愕的看着慕天放的身影,她原以为,以为慕天放会委婉的劝慰她,抑或者将她留在身边——
可他却走开了,虽然离开时,他在耳边轻声的告诉她:“不要怕,我不会输,信我!”
倾城收回眼光,从这高高的楼台上望下去,千万箭矢带着火光划破天际,照亮着城下那一方土地,是黑压压的人群。
她还能看清,那一身玄铁铠甲的明铎正意气风发的坐在马背上,耳边响起的是明铎有些哀伤的声音:“城破时,我们就是敌人了——”
明铎,这就是你吗?原来的你吗?四姐姐口中最骄傲的你吗?
这就是战争吗?她本应该听放的话,去找敏儿,可这种场面却让她挪不开一步,只能任眼睛看着,看着那些存在的和即将消失的——
当那些箭矢冲破夜空劈天盖地的卷过来,倾城以为这座高高的城楼会变成一片火海,而她就要困死在这里,就当她这么以为时,闭上了双眼,迟迟的没有感觉到死亡的气息。
睁开眼,却见那些利箭没能进城里,连一支都没有,全部都在了城楼上竖立的门板上,门板上还厚厚的铺了一层稻草,此刻正泛着烟熏和呛鼻的味道。
这时倾城才明白,原来放的目的是那样,如果她没猜错的话——
正当她揣测慕天放的用意时,天空上方绽放着一朵明华如昼的信号弹,艳红的一片,像极了索命的莲,妖冶魅惑!
然后,被北齐军围困的梅城更外围,一声声强烈的喊杀声直冲入云霄,连成一片的火把照耀里,倾城能认出,那是她们南顺的将士。
倾城一时迷糊,这些将士是如何跳出包围?可她却怎么没发现城里何时少了那么多人?
两军对垒,没有太多的对话,而是直接撕杀,两国有着太多的仇怨,这场战争是任何况都无法避免的,单刀直入的撕杀是最直接也是最好的方式。
站在高处倾城向下望,一切都尽收在眼底,原本士气正旺的北齐军被这突如其来的局面打了个措手不及。
正面明铎带领的北齐军呈锥子形向前推进,此刻少了两翼的配合,连最基本的队型都已被冲散。
骁勇彪憾的南顺将士在慕天放的带领下,越战越勇,直杀的北齐军全面溃散。
战争持续了一整个夜晚,天边已有淡淡的晨曦,一抹妖娆的粉红渐渐伸展,延成半边天空如火的艳红,如同暮时里年年盛放的牡丹,灼着人眼,烫着人心。
而城下的光景也越来越清晰,远处是越战越少的士兵,城下是越战越多的尸首,红艳艳的血液,像一条滚动的小溪都汇入城下干净的护城河。
这就是战争吗?这就是残酷的事实吗?倾城不止一遍的敲问着自己的心,当许多年后,遇到那一场因她而发的战争时,不难怪她会毫不犹豫的做出那样的一个决定。
太阳正一点点的攀升上来,破开厚厚的云层,金色的阳光迅速将大半个天空染透如一匹泛着红光的锦缎。
城下不远处,倾城还能看到,明铎和他的北齐军正做着最后的挣扎,明铎浓墨的发脱离了束带,一缕缕的在风中飘,就连身后的战袍也已破烂不堪。
倾城的拳紧紧的握着,从那破烂的战袍,她不难知道明铎身上到底有多少的伤口,她还记得在那样一个日的午后,一个潇洒明朗的男子,曾答应过她,不再让自己受伤,可——
结局已经很明了,很清楚,她们胜了,她不是应该快乐,开心吗?为什么心会痛,是为了城下那个男人吗?那个与她经历过生死的男人吗?
她还记得被人追赶时,他们谁都不愿放开谁的手,倾城闭上眼,在心里做了个决定!
倾城提起裙摆,快速的向着城下跑去,她要救下明铎,不为什么,只为在一个叫做楼兰的小城,他们曾有过最美好的友谊。
倾城艰难的推开城门,这一刻,她的心在疼着,很疼,很疼。满地的尸体,有她认识的,和认识她的,不管是南顺还是北齐。
泪顺着脸颊抑制不住的往下流,滴落在流动的血海里,血花四溅,在空中妖冶,最后也落定在血液里——
倾城只走了几步,脚边白色的裙摆染上了颜色,是如红木槿一般的红色,红到艳时已变成了最好看的紫色,最浓郁的紫色——
脚边好象被什么绊了一下,倾城整个身子都向着地面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