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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支血箭方向,无论龙羿往哪边闪避,必然会中致命一箭。
速度快若迅雷,龙羿再顾不得什么,紧紧护住钟夙。
钟夙的目光从一开始就锁定箭势来路,此时见龙羿原本抱着他的手变得更加紧,心里不由得一沉。
电光石火间,钟夙再也顾不得什么,只感觉自己又回到最初的远点。
他推开龙羿,转身拦在龙羿身边。
耳边有箭的呼啸声,“噗”的入肉刺骨声。
没过一会,腹中传来剧痛。
“小夙!”
一样的喊他的声音。
“小夙,你没事吧……”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惊慌。
钟夙睁开眼,看着男人。眼角有很多侍卫围了过来。
男人按住他腹中的伤口,看到全身倒刺的箭身,一时不知道怎么取出箭来,最后抱住他的身体,
34、第34章 身再死 。。。
道:“小夙,没事的,朕带你去找太医。”
身子又一次被人横抱起来。
钟夙忍着痛,只觉得腹中和下丶体有什么缓缓流了出来。
他用手慢慢摸索,最终抓住龙羿的手。
钟夙估计着,自己这回真的又要死了。
连带着自己肚子里本应该降世的孩子。
每次死亡的过程,在他印象里都倍是清晰。
只是濒死前,他在脑海里面迷迷糊糊地想了一圈,也没想出一句劝慰龙羿的话。只觉得什么话来劝慰龙羿也都是徒劳。
依照男人对自己往日种种所为,自己若是死了,他肯定会是伤心的。
钟夙只好愣愣地看着龙羿抱着他往狩猎营地方向跑。
龙羿越行越急,却又怕搁到钟夙伤处,只好尽力稳住自己的身体。
营地在他印象里明明不过只是不远距离而已,但龙羿行着行着,还不见踪影。
仿佛那里是一个遥不可及的终点。
路上,那人紧握住他的手失了力道,最终缓缓垂下。
龙羿绝望地闭上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上部完结了
囧,预期的剧情浓缩浓缩再浓缩……
下部小夙要穿回男身,再次与龙羿相遇的过程~
35
35、第35章 旧疾发 。。。
西南军入京,郊外驻扎三千近卫军,位置仍是当年振武将军入宫面圣平曲骛之乱时驻军的地方。山林郁郁,军营搭驻,营地里的军帐仍如往昔。
纪慕年卸下戎装,换了一身便服,取来一匹马。
副将卢衡见纪将军要出行的模样,不由得问道:“纪将军这是何去?”
纪慕年勒马望了眼灰蒙蒙的天色,垂眼道:“无事,我许久没有进京,到处逛逛。”
自那日京城一别,去往西南边陲,已有三年。
不知那人如何了。
卢衡知道这位纪将军是从京城下调的官,虽脾气娇贵了些,但自振武将军在封楚之战阵亡后,这人便一人独力承下西南要事,年前统兵痛击南楚来犯,立下显赫军功。这时归朝封赏,将军故游旧地,也不再说什么。
纪慕年一个人驱着马,默默地往前行去。
不觉间,行到京城城门,纪慕年下了马,往皇城方向走去。
皇城一如往昔,深宫红墙高耸,拦住内里景象。
纪慕年接□边刀,给予守门卫兵看了,守门卫兵仔细查看后,方才认得这是皇上御赐的宝刃,连忙躬身放行。
天色愈加阴沉,浓云掩住苍穹,响起闷雷。不一会,终于下起雨来。
“……”纪慕年沉默地看着天色下的雨,赶紧走到一处檐下,掏出一块丝帕,擦起刚才被雨淋到的地方。
纵然边关生活三年,但他还是不能忍受边城沙场上到处飞扬的灰尘和四溅的血色。
好在当年龙羿知道他脾性,没有调他去西北镇守。若是去了西北,怕是半个月洗上一次澡都是困难的。
纪慕年干站着,只盼着雨早点停了。
雨越下越大,到最后宛若瓢泼,一拨一拨地在房檐地面上倾洒。
纪慕年往里缩了缩,随后他看到倾盆雨中,一人撑伞,蹒跚地在雨中行着。
那人眼光不停在四处逡巡,最后看到站在房角的纪慕年,赶紧往他这边走来。
近了,纪慕年认出那人是德福。
德福手中还夹了一把伞,他走到纪慕年面前,呼出口气道:“纪大人,刚听守卫通报,你可总算来了。”
纪慕年诧异地看了德福一眼。
德福将伞递给纪慕年道:“纪大人可是要见皇上吧,皇上现在在风楚斋改折子。”
纪慕年想了想,若是龙羿往常习惯,现在确实应该在改折子。
不过自从那人来后,皇帝很少在风楚斋了,他总是会去养心殿或者仪羲园和那人一起。
纪慕年边想边犹豫问道:“公公,皇上这三年可还好?”
德福面有尴尬,看了纪慕年一眼道:“纪大人你这是要奴才怎么说……”他顿了顿道:“纪大人去见了皇上,便知道了。”
纪慕年沉默地撑开伞,步入雨中。
德福便领着纪慕年往风楚斋行去。
行至一半,纪慕年道:“公公,我在边关听闻皇上龙体欠恙,不知是真是假。”
德福行在前头,未见纪慕年脸色,只是道:“自贤妃去后、封楚开战,皇上操劳过累,旧疾又是复发了。”
纪慕年的脚步顿了顿,垂头道:“公公可否等我一会,我……我有些事情要办。”
德福这才转过身来看纪慕年。
雨幕中,这人神情看不真切,两人之间,只有倾盆大雨如断线之针。
充耳的“哗哗”声响个不停。
纪慕年改了方向,转而走到往日他住的侍卫寝房边。
侍卫寝房边有一颗雪松,苍劲支开,纪慕年取来小锄,行到苍松下,凿开一寸土地。
站在一边的德福看到那寸土地被凿开之后,居然露出一个小酒坛子。
纪慕年取出酒坛子,将土重新掩了,来到井边,打水将酒坛子上的污泥冲个干净。
此时他纵有伞遮雨,身子也湿了大半。
纪慕年又转身到自己原来的房间内取了一套衣服出来,这才抱着酒坛子和德福一起往风楚斋行去。
到了风楚斋,德福进门通报,过了一会,德福出来道:“纪大人,皇上允了。”
纪慕年抬脚便要往里走去。
德福又拉住纪慕年,小声道:“纪大人也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奴才想大人劝劝皇上。”
纪慕年转向德福。
德福只说了这一句,便低眉顺耳,不语了。
纪慕年道:“公公放心,慕年自有分寸。”
他说罢,行入风楚斋中,撩开风楚斋的门帘,便看到一人坐在椅上,一手执折子,一手执笔,埋头看着。
模样和他离开那时一般,连着改折子的姿势也和三年前一般无二,只是龙羿瘦了些,脸色苍白了些。
明明是一副疲惫的样子,却没有和以往一样,慵懒地爬到床边,躺在床上舒坦会。
纪慕年喉头哽了哽,参拜道:“臣纪慕年参见皇上。”
他说完,龙羿这才转过头来看着纪慕年道:“起来吧。”
纪慕年依言起来。
龙羿侧头上下打量了一番纪慕年,随后展颜笑道:“慕年,几年不见,朕看你长得越发精神了。”
纪慕年道:“皇上过奖了。”
龙羿放下纸笔,招手示意纪慕年到身边来。
纪慕年依言走过去。
龙羿拉着他坐下道:“本来想着明日封赏会上能见着慕年,看来慕年比朕还要心急。”
纪慕年默然不语,最后淡然笑开道:“皇上莫要取笑臣了。”
龙羿摆手笑道:“朕怎么会取笑慕年,慕年帮朕打退南楚,朕高兴还来不及。”
他这样说,这样笑,但是纪慕年却看不出他脸上的真正笑意。
纪慕年隐约也可猜到龙羿心境,一时间涩然无言。
见纪慕年无言,龙羿伸了伸腿脚,又提笔改了一本折子,最后放下笔,拉过来一叠子的奏章,道:“慕年你来得正好,这些折子实在烦人的紧。”
“……”
纪慕年看着高叠的折子,知道龙羿想让自己批改折子,无奈道:“皇上……”
他想着推辞的话,立刻被龙羿摆手打断。
龙羿揉了揉眉骨,继续将目光望向自己手中的折子。
这气势,却比纪慕年离开之时,要强硬上许多。
纪慕年只好将手中酒坛子里的桃花酿放在一边,翻过一本折子,仔细看了。
折子上面写的是立后的事情。
纪慕年微微一愣。
他又翻了一本,还是立后的事情。
仿佛回到了三年前,但是这事却一晃即过,又是三年。
龙羿登基将近十年,还无子嗣有缘能继皇位,更没有册封皇后。
纪慕年知道,龙羿心目中那个地方的人已经缺了。
他沉默地将这一叠折子快速改完,抬起头来时,看到龙羿皱眉的模样,终于忍不住伸手拿过龙羿手中的折子。
龙羿手中的折子猝不及防被人抽走,唬了会,皱眉抬头看向纪慕年。
纪慕年合上折子道:“皇上,龙体要紧。”
龙羿还是皱着眉。
纪慕年道:“臣记得皇上往日批改奏折时,都会躺上一会。”
龙羿目不转睛地望向纪慕年,最后苦笑道:“这几日旧疾发作,躺着也不舒坦。”
他虽说这几日,实际上却大概有好些时日了。
纪慕年脸色白了白。
龙羿道:“朕没有怪罪慕年的意思。”他目光转了转,望向纪慕年放在案上的酒坛子,道:“朕总觉得慕年来时有酒香,现在才发现原来慕年带来朕最爱的桃花酿。”
纪慕年知他在转移话题,默然不语。
龙羿笑呵呵地捧过酒坛子,命德福拿来酒盅,自己亲手起了封,倒了一杯,泯了口。
佳酿入口,直沁心脾。
龙羿闭目,脑海里渐渐浮现那人身影,只是面容模糊,忆不起那人容貌了。
岁月洗练,将往昔那些刻画,一点一点侵蚀殆尽。
龙羿不敢再往下想了,睁开眼默默地又将目光转移到奏折上。
纪慕年见龙羿一饮而进,又起身为龙羿倒了一盅,在自己的酒盅里也斟满。
他拿起酒盅沉默半响,抬眉道:“皇上可还想着她?”
龙羿默不作声。
纪慕年笑道:“皇上还记得那日与臣赌约?”纪慕年也不知自己为何提及此事,但他看到龙羿此时模样,却再也忍不住,自顾自地说下去:“皇上初在臣手上画了王八,但后来却赐臣所要之物……皇上知道那人并非祈妃,为何不去找瞳华试试方法?”
龙羿抬起眼望向纪慕年。
纪慕年望着酒盅酒水荡漾,印自己笑靥,分外刺眼,但他还是笑道:“臣想,若瞳华愿意相助,或许可以找回贤妃。”
他说完“贤妃”二字,龙羿便看到他的喉结上下耸动了会,像是一吐真言,却是极为不舍。
龙羿重新低头,再次饮尽杯中酒水。
他饮得极快,一口饮入,直入喉底,喝罢再倾倒了一杯,笑道:“慕年,这桃花酿可酿了好几年了吧。”
纪慕年只得回神道:“是有十年了。”
十年,是他告别父亲跟随龙羿一起下山来到宫中之时埋下的。
龙羿默不作声地又喝了一杯。
他这一口一口喝下去,九年陈酒,劲道大得吓人,待到第十杯,龙羿便有些醉了。
纪慕年只是愣愣地看着龙羿喝酒,最后垂眼,自己也一杯一杯喝了起来。
再过了些时候,待他再抬头看龙羿时,男人已经伏在案边。
应该是睡着了。
纪慕年轻轻地唤了声:“皇上。”
龙羿没有声响,吐息间冒着酒香。
纪慕年又唤了声“皇上”。
龙羿仍然没有动。
纪慕年起身,轻轻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