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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即便对安塔尔,他也并未有过多的柔情蜜意。这个年轻的精灵身上并没有时光的沉淀,每当看她清澈的眼,他总会有片刻的失神。
倘若她生于第二纪元,怕是早就消逝在时间的洪流之中了。
所以,他一开始从来不让她跟随他征战的。
或许正是这样的举动冷落了妻子,所以在这次的战争中她颇有些任性的非要跟随。
精灵王不傻,纵然不愿,但他觉得让安塔尔多想更不好,所以沉吟了片刻便答应了这个要求,未多置一言。
而当在她眼里看到自己的倒影,在她清醒扑到自己怀中后,心底最深处的一块坚冰仿佛有一角开始逐渐的融化。
他早已察觉。
但从来不愿承认。
随着他越走越远,他的心也开始越来越慌乱。
就在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时,终于在河谷下游的浅滩上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本能的冲上去,精灵王抱起安塔尔,却见她双目紧闭,黑发凌乱的洒满了面颊。
对于他的呼喊毫无反应。
这是从未有过的恐慌。
他伸向她颈侧的手指都开始不住的颤抖。
而当他感受到指腹下血管的跳动之后,把十四个维拉维丽挨个感激了一遍。
安塔尔在他的怀里转醒。
摆脱了索伦控制的意识也回归到她的身体,睁开的双眼,望着精灵王有些发愣。
依旧清澈的碧眸,看着他。
就如同看着全世界。
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激动,精灵王将她扣在了怀中,紧紧的,仿佛要将她揉入骨血一般。
她被他抱住,能感受到他的激动跟无助。
这是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而她在片刻的失神之后,挣扎了起来。
“桃瑞丝陪伴了我千年。”忽然,他低低的开口,“我不否认,她是我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一笔。”
这一句话出口,瞬间凝固了安塔尔所有的动作。
“但是相信我,我从未把你跟她混淆过。”
他的下颌抵在她的头顶,她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温热气体。
“我的父母跟她,都死在半兽人手下,死在索伦手下。”他说的断断续续,有些语句都前言不搭后语的,“没有人比我更有理由恨他们。”
“他嘲笑着我的弱小,我的无能……他会夺走一切我在意的和在意我的……”
或人或物。
即便是一国之王,蓦然回首的时候,总会发现自己其实一无所有。
“你不知道,你真的不知道……”
当我知道我们有了一个孩子之后我是有多么的开心。
当我知道多尔哥多有巨龙之后又是多么的恐惧。
或许正是因为太过在意,所以才会那样的希望事情全部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我做的一切,只希望你们能平平安安,不要经历我经历过的……”
倘若你一定会有一天离开我,又为什么非要我承认你之于我是多么的重要。
我承受过那么多次的分离,我真的不想再来一次。
“别闹了好么……我承认……”
我真的承认。
“我爱你。”
番外占坑
。
终局之战(上)
一段关系的续存或者破裂,很多情况下就是一句话的问题。
所谓夫妻,其实就是一种战略性合作伙伴,最重要的就是双方需要高度的信任。
这也就意味着,坦诚很重要。
精灵王这一步走的确实相当正确。
当安塔尔沉默良久之后,手最终抬起,缓缓回抱住了精灵王的腰。
在她沉默的这几秒钟,她也是大脑飞速的运转。
这表白来的有点突然,突然到她都不知道该做何表示?
冷艳高贵的推开他?
还是泪流满面的抱住他?
最后,她只是微微叹息,沉默的环住了他的腰。
其实这就足够了。
就在这俩关系终于缓和的同时,山崖上对阵的两方都傻了。
摩列达愣了愣,马上带着被俘虏的俩精灵撤下城头去找索伦。远处的埃尔隆德僵硬的转身,望向一脸震愕悲痛的阿希礼以及相当茫然的哈尔迪尔。
现在……
怎么办?
所有精啊、人啊、非人啊,都在问这个问题。
索伦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惊了一下。但是没有感受到肉|身上的任何不适,随即又放下心来,想必那个精灵还没有死。
另一边,失去首领的密林军则齐刷刷的对着林谷的军队举起了弓。
这是要起内讧啊。
埃尔隆德扶额,头痛不堪。
上辈子啊,估计真是欠了他的。
哈尔迪尔见状,赶紧驱马上前隔在了双方之间,“撤退,先撤退,赶快派人去搜寻王与王后。”
这句话也让阿希礼恍若初醒,连忙拉住缰绳,匆忙带了一队人顺着山谷下的小路飞驰而去。
好歹是是安抚住了密林精灵,哈尔迪尔见黑发领主也是烦叽叽的,脸上清楚写着:别来惹我。只有小心翼翼的率领着三军退回了山脚的营地,心里也暗自祈祷密林那两口子千万别出啥大事,要么就摔死得了。
山崖下的两精是不知道头顶上发生的事情,说实话,就算知道了他俩估计现在也没空去管了。
这真是千年都未曾有过的依偎与亲昵,在将安塔尔小腿上石头的刮伤包扎好之后,精灵王沿着河道留下了一路的标记,然后寻了个避风的地方先安置了下来。
忽然关系的缓和,令两精之间气氛有些诡异。
精灵王沉默了片刻,坐到了安塔尔的身边,打算找个话题来打破这种气氛。
“你还记得,你跟阿希礼回瑞文戴尔的时候,路过我身边,你抬头望我?”想了想,他问道。
安塔尔闻言倒是愣了一下,开始在脑海搜寻久远的记忆。
当初被父亲拉上马后,他们与一队戎装的精灵擦肩而过,她无意间抬头,看到了骑在大角鹿上的一个漂亮精灵。
那个精灵是真的很漂亮。
比她见过的任何人或精灵都要漂亮,一头银白色的长发在夕阳之下被镀上了一层浅金。
犹如天神一般。
尤其是当她望他的时候,他同样回头。
一瞬间目光的交汇,眼中只倒映出彼此。
现在想想,真的就跟做梦一样。
只是孩童的记忆太过浅薄,时光飞逝,百年之后的再遇,她并没有将那个闯入她住所的精灵与记忆中的身影对应。
想到这里,她靠在了精灵王的肩上,低低的笑。
“我是记得我见过一个长得很漂亮的精灵,所以见到爱隆大人的时候觉得他的表情相当的凶。”
闻言,瑟兰迪尔也勾起了唇角。
不能怪他表情凶,实在是他需要操心的事儿太多。
“你就这样记住了我?”安塔尔又问。
瑟兰迪尔想了想,开口回答,“说实话,那一眼也没给我留下什么太大印象,只是觉得那孩子在这种情况下不哭不闹确实少见。”
其实就是第二次见面,他也没认出她来。
但就是这种在时间中沉淀发酵的感情,才如同溶于血肉之中那般,令人根本无法割舍。
有句话说的好,你用多久爱上一个人,就需要用多久才能忘掉她。
精灵王睁开眼时正值拂晓,加里安的身影在帐外清晰可辨。
“王。”
空旷的账内,有些空荡的床铺。
瑟兰迪尔敛下目光,淡淡的回了一声,“加里安。”
棕发精灵撩开帷帐,走了进来。
“河谷镇被恶龙所毁,阿希礼大人派人捎来了求助的消息。”
闻言,精灵王抬头,却并没有对这个消息做出什么回应,“加里安,你去一趟,把莱戈拉斯带回来。”
棕发精灵心咯噔一下。
阿希礼都带不回来的王子,我就能带回来了?
您真的太看得起我了。
见自家大王似乎并没有更改主意的想法,加里安只能硬着头皮的走出了大帐,不远处,林迪尔正伸着懒腰走出自己的营帐。
见了加里安,黑发精灵欢快的冲他打了个招呼。
“领主大人想必最迟今日也会抵达……”
话还没说完,加里安已经匆匆的从他身边行过,一脸的纠结,似乎有什么心事。
林迪尔张着嘴,把剩下的话吞回了肚子里,眼睁睁的看着他恍恍惚惚的把自己的白马给骑走了。
黑发精灵拽了拽自己的长发,扶额。
还没等他考虑要不要向精灵王再申请一匹马的时候,精灵王已经一身的戎装,带着自己的刀走了出来。
“……准备好,一刻之后出发。”
说着,就走到了林迪尔的面前。见了老熟人,他也是弯唇一笑,“既然来了,不如一起去吧。”
林迪尔以往很少见精灵王笑,也是被他笑的愣了片刻,忙不迭的点头跟了上去。
他本以为精灵王会直接挥兵孤山,却没想到他居然拉了一车的物资先捎去了河谷镇难民的营地。
林迪尔望着鹿上精灵王的背影,忽然有些不太认识。
明明,不是那么的冷漠。
河谷镇的村民们对此感恩戴德,完全无视掉了精灵王的官方解释:我只是取我的东西,顺路来帮帮你们而已。
只有屠龙的弓箭手巴德对于精灵王为了一件珠宝而打算开战的举动表示万分的反对,主动请缨想要去说服矮人。
林迪尔能看出精灵王微弯的唇角勾出的是一个有些嘲弄的笑意,却意外他居然没有阻止他的这个行为。
“总是要亲身经历过失败,才知道自己的无能。”
就在黑发精灵远望巴德离开背影的时候,精灵王忽然开口说道。
林迪尔怔了一下,没反应过来。转头去看精灵王,只见他脸上的笑意已经收敛了起来。
“我知道你想问,所以先告诉你而已。”
淡淡的扔下一句话,精灵王非常优雅的翻下了他的大角鹿,走入了精灵们已经搭好的行军营帐。
果不其然,巴德怒气冲冲的回来。精灵王对此只是倒了一杯酒,轻笑道,“明日拂晓进攻。”
加里安此时也一脸悲催的回来了,同时还带回了一个消息跟一个非人类。
消息是:王子去了刚达巴,阿希礼大人也跟去了。
非人类是:精灵之友——甘道夫。
对于精灵王来说,这俩都不是什么好事。
就在精灵王头疼的听着甘道夫对他喋喋不休的说着半兽人即将进攻的事时,埃尔隆德也非常守时的带着一队人马到达了精灵王的驻地。
他与甘道夫关系向来不错,进了大帐,见了老友,黑发领主首先拥抱表示欢迎。
然后就看到了精灵王红酒瓶旁的那个水晶魔药瓶。
“诶,用上了?”
甘道夫听了这话同样去看,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转头去看埃尔隆德。
爱隆王发觉了甘道夫的目光,也反应了过来,沉默了几秒有些突兀的吐出一句话:“效果怎样?”
甘道夫嘴角一个抽搐,一句话也没说。
精灵王面色不改,“还行。”
埃尔隆德挑起了眉毛。
还行?
真的假的啊,还行的话怎么自己老婆还走了?
他狐疑的转向甘道夫,而这个灰袍巫师已经别过了头去。
甘道夫摸了摸他的法杖,背对着精灵王开口道,“王,美梦是为了让人忘记过去的伤痛。”
并非是让你麻醉自己,让你沉沦下去。
“安塔尔的死,是你的错,但并非全都是你的错。”
精灵王闻言,却是轻笑,摇了摇头。
“不是我的错。”他认真道,冰蓝色的眸中看不出丝毫的情绪,“这是她最好的选择,这也是她唯一的选择。”
巴德在一旁听的一头雾水,想开口问,但一旁的加里安却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你敢开口试试。
终局之战(中)
甘道夫的法杖重重戳在了地上,表情有些凝重,对于固执的精灵王,他实在是心累。就在他想要开口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埃尔隆德拽了拽他的袖子,打了个止住的手势。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
甘道夫看了一眼埃尔隆德,深呼吸,愤愤的走出了大帐。
巴德依旧一脸的茫然,被加里安架出了营帐。
一时间,就只剩下了精灵王与黑发领主,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
埃尔隆德发现,自从四百年前的事情发生之后,他俩相处的时候就总是特别容易陷入沉默的境地。
但这也不是个事儿啊。
于是黑发领主轻咳了两声,打破僵硬的气氛,“那个……那药真的挺好使?”
“不然你也试试?”精灵王转身,倒下一杯红酒递给了他。
埃尔隆德接过酒杯,屈指扣了扣下巴,摇头。
算了吧,听甘道夫那口气,估摸着这药也有□□。
很久之后,当埃尔隆德西渡再次与凯勒布里安团聚的时候,黑发领主也就此问题询问过自己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