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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辛达精灵们则将它的效果发挥到了极致。
他寻找到了王宫中最为年长,技艺最为高超的乐者。
希望他能为安塔尔奏出这个曲子。
年长的乐者在看到这张古旧的乐谱时却蹙起了眉。
“王,我虽然能看懂这个乐章,但是我却看不懂它的注解。”
他接过那张乐谱,泛黄的纸页上,除了乐章,还有几行他也并不认识的文字。
“那……永生之曲的传说又是否是真的呢?”
乐者从精灵王手中再度接过那张乐谱,点了点头。
“我的先祖曾经见过它的能力,但是……”乐者没有说下去。
王后并未死亡,他不知道这只乐曲的魔法是否能对她有所作用。
瑟兰迪尔明白他未说出的话。
其实吧,他心里也没底儿。
但聊胜于无啊。
他最后想了想,觉得试一试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吧。
这或许是精灵王此生做过的最鲁莽,最草率,最令他后悔的一个决定了。
亿万年前,万物众生之父伊露维塔与他的埃奴们创造出三段壮丽的乐章。
这个乐章创造了世界。
辛达精灵的先祖们是从这一点得到的启发,才会想将到将魔法与音乐相结合,用以发挥更大的效果。
昔日伊露维塔用乐曲创造了他的儿女。
精灵们便尝试用乐曲治伤医病,甚至于……起死复生。
平衡是万物最基本的属性,逝去的生命都是应该回到曼多斯接受他们的审判,或是复生,或是承受刑罚。
这个带着侥幸的举动,便是打破了平衡。
那行注解的意思,便就是如此。
你的生命会得到延续,但是你的灵魂从此会被黑暗所奴役。
每个新月,你都会沉浸在痛苦之中,直到灵魂消散。
精灵王并不清楚那行注解的意思。
他也正是怀着这种侥幸的心理,想要尝试一下。
乐者同样不清楚,所以见国王已经决定,便施礼告退,回去准备了。
精灵王看到乐者离去,在地下的寝宫独自坐了良久,起身去了高塔。
进去时,安塔尔正在熟睡,他放轻了脚步,并没有惊动她。
生命力的流逝,让她的唇失去了往日的血色。
他手指触上了她的脸颊,凝望了半晌,让门口候着的帕图兰将乐者唤进来。
见乐者怀抱着竖琴,走至安塔尔身边坐定,他最后回望了两人一眼,转身离开了房间。
关上房门的同时,音乐也从乐者指尖流泻出来。
他就在走廊来回踱步,心中的无由来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忽然,房间内的乐曲停止了。他脚步一顿,紧接着就听见房间内倏然传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心里一猛然震,他连忙跑回去,推开房门。
眼前,满目狼藉。
乐者躺倒在地,已经身首异处,金色的竖琴上溅满了鲜血。
她站在房间中间,手里握着那把被作为新婚礼物的长刀,赤脚踩在地上,抬头望他的眼中,瞳竟是如血一般的通红。
他惊骇。
片刻的失神,那把刀便带着呼啸的风声扫至他的面前,安塔尔脸上是从未有过的邪魅笑容。
她并非亡者,她的生魂依旧信仰伊露维塔,又怎么可能甘愿受黑暗的奴役?
两者的矛盾与冲突,令她的神智迷失,早先纵然努力的克制,却也抵不过灵魂被侵蚀。
那声尖叫穿透力确实挺强的。
埃尔隆德原本只不过饭后出来消消食,顺便听林迪尔声情并茂的申请回归瑞文戴尔。骤然听到这惨叫,当即觉得可能出了什么事,连林迪尔刚刚说了啥都忘了,赶忙就转身往高塔赶去。
而当看到眼前场景的时候,埃尔隆德真的是被惊呆了。
说惊傻了都不夸张。
现实来不及让他发出这样的感叹。
眼前的精灵王有些狼狈的在躲闪安塔尔狠辣的刀锋,他下意识就去摸腰间的剑,但几乎是刚抽出来就被精灵王给吼了回去。
“别用武器!”
埃尔隆德一呆,就是这片刻的功夫,安塔尔的刀就已经没入了精灵王的小腿。
啧啧,林谷出品,果然精品,这刀够锋利。
不过现在可不是感叹这个的时候。
“安塔尔!”这一刀简直把埃尔隆德吓得魂飞魄散,失声惊叫了出来。
不过这一声确实也吼住了她。
只见她眸中神色忽明忽暗,脸上表情也渐渐的由诡异的笑容转变得带上了几分痛苦。
她跪倒在地上,急促的喘息。
瑟兰迪尔咬牙忍住腿上的疼痛,紧紧将她锢在怀中。而爱隆王也立刻反应过来,赶快去拿工具,将她手脚绑缚了起来。
那边被自家领主丢下的林迪尔也感觉大事不妙,赶快就转身去找自己的上司。
当阿希礼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家领主跟精灵王费尽周折好不容易制住不知因何原因而变成如此的安塔尔。
被绑在座椅上的精灵昔日白皙的面颊爬上了妖异的蔓纹,黑色的长发隐隐泛着紫色,澄澈的碧眸如今是烈焰一般的红。
埃尔隆德有些踉跄着把被插了一刀的精灵王给扶了起来,见阿希礼跟林迪尔都愣在门口,也不由一阵火大。
“愣着干什么啊,过来帮忙啊!”
一通的手忙脚乱之后,安塔尔再度昏睡过去,而精灵王也被架了出去。
精灵王脸上带着划伤,腿上还插着那把长刀,喘息有点粗重。面对埃尔隆德,他抬手支住额头,眉宇之间是从未有过的阴晦。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一向骄傲自负的精灵王第一次有了这样深深的挫败感。
同时内心更深的,是惊慌,是无助……以及一种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感觉。
是愧疚吗?
好像比愧疚要多,比愧疚要更加的浓烈。
是一种很复杂的情感。
身旁经过激烈|运动出了一身汗的埃尔隆德也是气喘吁吁,好不容易从后来赶到的帕图兰口中了解到了发生了啥,扶额简直都要呻|吟出来了。
瑟兰迪尔你是精灵么?
怎么感觉你索大眼附身啊,什么馊主意都能想出来?
第九幕
埃尔隆德这会是觉得必须要岳母出马了。
这摊子他真的收拾不来啊。
于是他又再次派人去了趟罗斯洛立安,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跟领主及其夫人说了一遍。这次,他们总算是很给面子的伸出了援手。
很快,凯勒鹏与盖拉德丽尔一同抵达了幽暗密林,忙不迭的就开始了对安塔尔的救治。
他们确实是竭尽所能的试图去净化她被浸染的灵魂。
而且效果确实相当可观。
她被黑暗所腐蚀的灵魂得到救赎,她的神智回归她的身体,但是比较可惜的是,她脸上那黑暗的烙印与每次新月所需要经受的疼痛他们无能为力。
好歹算是已经不错了,至少能变回正常了,尽管现在永生对她来说就确实是有些残忍。
埃尔隆德说实话并不知道安塔尔为什么会选择人类的命运,瑟兰迪尔保持沉默不说,他的侍从更是一问三不知。
真让人操心啊。
阿希礼希望能把自家女儿带回去,他在一日治疗之后,垂首对自己的领主请求。
埃尔隆德想了想,觉得自己传令官的请求确实也不过分,于是便去找精灵王商榷这件事情。
那时瑟兰迪尔正在书房哄儿子。
由于治疗的缘故,即便莱戈拉斯再哭闹,他们也不会带他去见母亲。
毕竟安塔尔的状态危险的很,埃尔隆德可是被她那毫不留情的一刀都快吓出心理阴影了。
所以精灵王只能亲自上阵。
年幼的精灵王子此时不过满月,脖子都没硬,还不会抬头。但是他哭闹的本事绝对是一绝,埃尔隆德刚刚靠近书房,就被那震耳欲聋的哭声震得脑子嗡的一声,有点耳鸣。
几乎可以预见,将来这个小王子战斗力绝对破表。
进了房间,他就看到手臂僵硬,焦头烂额的精灵王。
或许是年幼的婴儿实在太过软小,他连抱都不敢抱。
真不敢啊,总觉得自己一用力就会把他给捏碎了啊!
天知道他与儿子第一面的时候,他是怎么那样本能的抱他的。
埃尔隆德望着被抱得不舒服,不断哭闹扭动的小王子与僵着手臂左右平移的瑟兰迪尔,又是叹了一口气,上前接过了婴儿。
或许他太过熟练的动作显得有些不那么温柔,精灵王连忙出声提醒,“小心些,轻些!”
埃尔隆德闻言对天翻了个白眼。
本精都带大了仨娃了,还用你教?
明显察觉到了老友的轻鄙,精灵王也十分知趣的闭上了嘴。
不得不说,熟能生巧。
当年他俩儿子也都能闹腾,经过了这一遭,再没有啥婴儿他哄不住。
他低低用精灵语吟唱着安眠曲,缓缓的在室内来回走动,竟然真的是让小王子渐渐停止了哭声,安静的睡去了。
他将被哄睡的莱戈拉斯交还到精灵王怀中,抬头便看到精灵王失神的望着儿子熟睡的面容,眼底流淌着的满满的都是疼爱。
这一个月以来,精灵王都没有展开过紧缩的眉头。
然而此时,他终于微微的笑了。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埃尔隆德看着他垂下头吻了吻莱戈拉斯的额头,用非常轻缓的动作,将儿子交给了门外守候的侍者。
他摸了摸下巴,轻咳了两声,“那个……等过些时间,让安塔尔随我们回瑞文戴尔吧。”
精灵王背影一僵,干脆的拒绝,“不行。”
埃尔隆德唇角一抽,“为什么?”
“她是我的妻子,我为什么要让你们带走?”精灵王嗤笑,转过了身。
闻言,爱隆王沉默,半晌,他有些好奇的试探着开口,“一见钟情的感情那么深啊,你就这么爱她?”
桃瑞丝是一个,安塔尔又是一个。
啧啧,当年阿希礼跟他媳妇儿也是一见钟情,看来这个还遗传啊。
但精灵王却身形一顿,出口的话语都有些破音了。
“我不爱!”几乎是暴喝,埃尔隆德也被吓了一跳。
你不爱就不爱吧,你吼我干什么?
不过反应了一会,他又觉得味不对。埃尔隆德眉毛一挑,“那你为什么不让我们带她走?”
瑟兰迪尔弯唇,目光却是如冰刃般的锋利。
“我不会让她永生坠入这种痛苦中的。”
我说到做到。
埃尔隆德觉得太阳穴血管都在跳,他抽什么风啊,平时的感觉挺理智一精啊,吃错药了?
他想了想,决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但苦口婆心的半天,精灵王却毫不动摇。
“那你要怎样!”爱隆王也是无语了,“就这样关着她?一百年,一千年,一直下去吗?”
精灵王愣住。
又是良久的沉默,他才缓缓开口。
“我,绝对不会让她一直这样下去。”
埃尔隆德算是彻底没话说了,“你这是怎么了,怎么……”
变得那么偏执了?
摇了摇头,他离开了房间,回去如实的告诉了自家的传令官。
第二天,他就获知,自家传令官提着家伙去找精灵王了。
等他赶到现场的时候,气氛已经十分紧张了。阿希礼拉满了弓,直指着精灵王,而帕图兰也已经将刀尖抵在了他的胸前。
精灵王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目光却是凌厉非常。
阿希礼咬牙,在精灵王的目光之下却毫不退让。
听到消息随之赶来的盖拉德丽尔手搭在了阿希礼的肩上,示意他不要太冲动,缓缓走上前。看着眼前的精灵王,良久,开口道,“你可以去寻找一下维拉派到中土的迈亚,或许……会有办法。”
瑟兰迪尔瞳孔微微一缩,这变化细不可见。
是啊,还有迈亚。
他们是神的仆从,想必,还是有办法的。
埃尔隆德又是摇头,长长的叹息之后,强行拖着阿希礼,跟在岳母后面走出了林地王宫。
爱咋咋吧。
看着他们的背影渐渐消失,精灵王有些颓然的坐到了王座上,随后便唤来了侍从,让他们去寻找中土迈亚们。
只是这一找,就是数年。
他以王后重病为由,封锁了高塔。
除了帕图兰与被留下的林迪尔,再没有人踏足其中。
包括他自己。
他与她不过有地面相隔,他在地下,她在高塔,但他却没有勇气在漫长的时光之中去见她一面。
是的,他不敢。
他不知道究竟该用一个怎样的面目去见她。
甚至于,他都会因为在莱戈拉斯笑容中看到她的影子而感到莫名的惶恐。
是内疚。
嗯,对,绝对是内疚。
他这么跟自己说。
他的侍从们觉得这几年自家国王整个精都不太对劲。
比方说,晚上该安寝了,他却走出了宫殿,直到看到高塔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