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哥哥信中分明说那人并非连中三元……何雅只觉疑惑重重,只恨自从她嫁入沈家之后,那些原本一件不差的事情全部开始乱了套。
何雅想得头疼,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还有收伞的声音,她正听着春生提醒沈澈慢些的声音,冷不防的沈澈带着一股冷气已经走了进来。
此时已近黄昏,屋里光线不甚明亮,沈澈乍一进来,正对上何雅的眼,她似乎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进来了,大大的眼里是来不及收去的疑惑,却绝非不是为自己此时回来——那么,她正在想着自己什么?
沈澈咧嘴一笑:“雅雅,可好些了?”并不靠近,先在炭盆旁边坐下,伸手烤火。
肉圆子醒悟过来,福了一礼,先行告退。
何雅亦回过神来,蔫蔫地道:“呆着烦。”
沈澈道:“就为这个不高兴,一会儿我把先生讲的书背背给你听,你就高兴了。”
何雅道:“今天没话本子讲。”她发烦沈澈日日围着她嘘寒问暖,刚好一些便赶沈澈书院读书,因沈澈格外喜欢她讲那些话本子,两人协议,若是沈澈学得好,何雅便奖励一个,这招到目前来看,效果还是好的,沈澈最近课业大有长进。
沈澈听完,也没说话,只静静地坐在那儿烤着手。
何雅先前心里有疑问,此时悄悄打量着沈澈,冷不防沈澈对着炭盆一笑,把她看得心里一哆嗦。她心里的想法一跳,又偏了——自从回沈家以后,沈澈日夜照顾着她,办事干净利索,完全不像以前那笨手笨脚的样子,但是她越观察得细,又觉得无论是坐着,站着,躺着,这人总能给人一种天然呆的感觉,比如这对着炭盆傻笑。
“好了。”沈澈收回手,似乎没注意到何雅的眼光,先去将房门关紧。
034 成空
沈澈亦伤痕累累,两人对望一眼,何雅便将头转向一边。
两人被推攘上马车,只从地牢出去的片刻,何雅看到到处是刺目的素白,没有任何标志能够分辨出他们被囚禁在哪里。
两人被铁链锁在马车里,沈澈费力想靠近何雅,无奈一个锁在左边,一个锁在右边。何雅无动于衷地看着他努力,最终沈澈放弃尝试,坐在距离她最近的地方苦笑:“雅雅……”
“对不起,我不能保护你。”何雅替他说了下去。
沈澈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对他们说我家有一面宝镜?”何雅觉得自己没必要问,但还是问了。
沈澈不自然地将头低下:“雅雅,我……怕再见不到你。”
何雅闭上了眼,不再理会沈澈,马车很颠簸,双手被缚的两人在不停地撞击车壁中慢慢离何雅口中的藏宝之地——离山越来越近。
带头押解他们的是一个大胡子,双目阴沉地盯着何雅和面前林立的乱石。
“你休要使诈。”
何雅道:“镜子就藏在这里面,我和我丈夫性命都在你们手上,只求活命。”
大胡子还在犹豫,猛然见沈澈眼睛一眨,大手一挥:“且信你一回,若是有诈,定将你俩剁成肉泥。”
大胡子命何雅和沈澈走在前面,自己率人手持兵器紧跟其后。越往里走,发现这石林愈发嶙峋巍峨,形态千奇百怪,俨如迷宫。
何雅突然伸手一指:“镜子就在那块石头下面。”
大胡子一喜,连忙看去,只听身后镣铐叮当而响,何雅拉着沈澈拼命而跑。
因上山路难,故而先前解了何雅和沈澈的脚镣,未曾想他两人敢逃,大胡子虎目泛光,这一片雪地,走一步都是脚印,且看逃到哪里去。
因此他并不慌张,却极快地顺着脚印追去,因有这脚印,此处虽如迷宫,追起来也轻而易举,但追了一段时间后,非但没有发现两人踪迹,大胡子惊骇地发现他们竟然回到了原地,而且由于所带之人极多,那行过一遍的地方脚印乱之又乱,根本无法再行分辨哪是何雅和沈澈的。
大胡子此时才知中计,他并不知道这片石林是何雅幼时发现,对此极为熟悉,眼见不招便只有死路一条时,她灵机一动,还不如将人引到此处,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没想到这缕生机竟真被自己抓住了,黑暗中,何雅和沈澈紧紧贴在一起,因这块石头中间的缝隙太过狭小,以前也不过能容何雅一个,沈澈看着瘦弱,毕竟是个比何雅高了一头的男人,两人使劲挤在一块才勉强容下。
隔着石壁,他们还能听到那大胡子气得哇哇乱叫,任那大胡子怎么找也想不到这两人此时就躲在他身后的石头里面。
外面渐渐平静,石壁之内,两人能感觉到彼此的心跳。
“走了。”何雅身子发软地靠在沈澈身上,死里逃生尚有一些还在噩梦里的感觉。
“镜子不在这儿?”沈澈问。
何雅还沉浸在发飘的情绪里:“没有镜子,根本没有。”
沈澈不由大吃一惊,感觉到他的诧异,何雅将头转了转,让自己舒服点儿:“没有……四王争位,皇后和昭王自然要拉拢我爹,可惜我爹虽是个奸臣,却也知这浑水趟不得,皇后见拉拢不到我爹,又怕我爹被别人拉拢走,便放出消息说我爹手里有前朝宝藏,就算弄不死我爹,也能引起别人的争斗,可谓一举两得。”
沈澈眼里幽光闪烁,但觉何雅胸口起伏,想到方才两人挤入这石壁之中,她浑身都是哆嗦的,那是面对死亡和恐惧最真实的反应,而今,她也没有理由怀疑自己,由死而生之下,她的话应该是可信的。
但费尽心思竟然竹篮打水一场空,沈澈心里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滋味,不知是为这过程还是为着结局。
“那我们走吧。”两人虽然手还被锁着,但走出去应该还是可以的,若是停在这里,半夜温度降下来,必死无疑。
“再等会儿,我怕……”实际上若不是沈澈撑着,何雅真的站都站不住。
猛然听到何雅说怕,沈澈心头有一丝波动,没曾想她会直言害怕,他下巴一低,正触碰到她的额头,滚烫烫地吓了他一跳。
沈澈连叫了几声何雅,却不闻回答,却觉她身子愈发沉重,不知是不是昏过去了。奈何他手上仍有镣铐,有心脱掉,又怕被何雅发现,犹豫间,何雅头动了动。
“你别担心……他们肯定会回来救我,可爱一定能找到我,我们要……保存实力。”
但是你也得能撑到那个时候……沈澈头一次担心这个人,车上之时,他还以为她恨透他泄露了秘密,没曾想这一路躲藏她始终没有丢下他。
好在还能听到她的呼吸声,希望她可以再坚持久一些,沈澈怀疑自己心变软了,怎会对这样一个罪臣恶女产生了怜悯。他这么一想,身子不由往后退了退,但后背已是石壁,退无可退,且何雅全部重量都压在他身上,加上昏迷,更不没有察觉到有什么变化。
沈澈这一矛盾的瞬间,外面突然响起一声清晰的犬吠。
何雅猛一哆嗦,头再度抬了起来,突然来了力气,用手上的镣铐奋力去击打那石壁。
何雅推算的果然没错,想来这些日子他们也没有放弃寻找何雅。
肉圆子很快找到这里,先接了何雅出去,再拉了沈澈出去,她眉头虽紧,却并不慌乱,先从怀里取出一丸药,塞入何雅口中,又拔下头上银簪子,在两人手腕上捣鼓了片刻,那镣铐便落在了地上。
沈澈先前在围捕时便见到肉圆子的身手,此时更觉这个丫环来历成谜,脸上恰当表现出吃惊,肉圆子却什么也没说,背起何雅低声道:“老爷,我们必须快走,来的路上见到了锦王和燕王的人。”
她说的的确是真的,沈澈想。
雪地之上,肉圆子背着何雅仍将沈澈给落了一大截,他们从一侧偏僻处向下滑去,刚下到山谷之中,两侧山脊上突然都出现了火把。
033 审讯
年代久远的木桌上有一片片灰褐色,那是经年的鲜血浸染而成,隔着一根根木头,这位年轻的暗使大人眼神幽幽地落在犯人身上。
“再审,把指甲拔了。”
听到这个指示,暗户的眼睛亮了,经年审讯犯人,由此产生一种**的心理,听到犯人的哭喊声,便会觉得异常兴奋,他手一招,两个手下同样兴奋地围了上来,若是这个管用,他们也能早些回去休息了,审犯人,除了不受疼,一样得熬着。
暗使大人似乎没兴趣看他们用刑,在他们收拾刑具的时候便带着人出去了,只不过,在即将走出地牢的时候,在突如其来的一声惨叫下停住了脚步。
身后随从静默,手心不知为何紧张,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位大人一顿之后,却继续向外走去。
“我招……”不等拔第二片指甲,何雅就嘶声叫道。
还是这招管用,两个暗吏互看一眼。
“快说。”
“说呀!”
“我不知道……”
“你敢耍老子!”一个暗吏拿起皮鞭照何雅身上抽去,何雅眼睛一翻,又昏死过去了。
暗户挥了挥手,这个女犯,比一般的犯人都怕疼,稍微重一点都会昏过去,却也并不是装的,正待吩咐用凉水浇醒了继续,突然间瞧见那一鞭子下去,女犯肩部的夹袄被抽烂了,虽然满是伤痕,但那偶然露出的几处白皙却令暗户心头一动。
说来,这个女犯,是令人吃惊的漂亮。
那两个暗吏一见头儿脸上露出这种表情,立即明白了,说起来这种事儿,都是心照不宣的秘密,凡是进了这种地方的女犯,在死之前少有不被随意侮辱的,上面就算知道也不会说什么的。
但是这个女犯还没有招供……其中一个暗吏有些担心,却被同伴的一个眼神把话给挡回去了。
见两名手下知趣地离去,暗户满意地阴笑着凑近何雅,何雅尚被绑在两侧刑具上,头无力地垂着,脖子处露出少许完好的细肉,暗户觉得全身的血都热了,用力将何雅下巴一托,女犯憔悴却不掩美丽的脸便露了出来。
比自家那老娘们的脸果然好看多了,真是可惜了。暗户可惜的不是一朵美丽的花被折磨成这个样子,而是按照惯例,进了这里的人就没有活着出去的,那就意味着他享受的时间有限了。
这么一想,他手上突然用力,何雅身上衣裳本就被抽得快烂了,轻而易举地便被撕下一大片来,许是感觉到了一片凉意,何雅有些茫然地睁开了眼睛,却被一张狰狞的脸吓得呜呜叫了起来。
“啊,你醒了,正好,我也不喜欢干死人!”暗户擦了擦嘴,两眼冒光地看着那还在轻颤的两团肉,看不出来,这女犯身上还这么有料。
暗户说着,专意用指尖去划那伤口,相比正常的凌辱,他更喜欢欣赏女犯的惊恐和战栗。
“我说,我说,有宝藏,我全招!”
两名守在门口的暗吏突然听到女犯惊恐的叫声,他们习以为常,只对视一笑,这种招数比用刑管用多了,不过没有人能够逃出这最后的命运。
这次他们的笑却凝固了,那已经离去的暗使大人不知何时去而复返,黑色的斗篷裹在身上,他一言不发,却令人胆颤不已。
“大、大人……”其中人勉强挤出几个字,那暗使大人已经大步往里去了。
火把静静燃烧,密闭空间里男人的淫笑和女子的嘶声尖叫格外清晰,跟在暗使大人身后的侍卫突然醒悟般地止住脚步。
暗户裤子褪到了脚踝,本来不用褪那么多的,但没想到这受刑多日的女犯尚有余力挣扎,不过在他一掌之下,终于安静了下来,这下,应该可以顺利地剥下她的裤子了。但对付一个手脚俱有镣铐的犯人,他竟然花费了那么多时间,他不悦地勾了勾嘴,伸手去拉女犯的裤子,油灯照着他的手臂,影子落在地上,他突然停住了——在他的影子旁边多出一块不属于他的黑影。
“你在做什么?”头顶上的声音不紧不慢,但在这阴深深的地牢里突然响起,诡异地让暗户的尾椎骨一麻,直传到头皮。这个女犯不能碰?
暗使大人的眼睛从暗户的肩膀上看过去,为了方便行事,女犯被暗户揪成仰面朝上,显然已经昏厥过去,所以对自己这种可耻的姿态丝毫不知,即便满身交错着可怖的鞭痕,裸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