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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雅犹自望着沈澈,沈澈冲任七一使眼色,任七低声道:“得罪了。”与朱青一人扶着何雅带着她疾往暗处行去。
那守着宫门的太监汗湿重衣。再过一会儿就要换班,幸好远远瞧见人过来。连忙掏出钥匙打开暗门。
何雅才知宫中暗道如此之多,却也处处危机,幸好任七和朱青非常警醒,三人神不知鬼不觉出了宫。坐进马车里,先慢悠悠行了一里地,然后换了轿子,疾奔了半个时辰,何雅才觉得紧绷的神经慢慢松懈下来。
这还没完,由任七和朱青安排,她穿着连帽大氅,将脸捂得严严实实的,从暗道出了城。到达太和山庄时,已经可见东方天空泛着鱼肚白。
到这里,已经安全了。何雅回过身来,看那一抹朝阳。
山路难行,他们下马走了近一个时辰,这一夜奔命而行,连朱青和任七都一屁股坐在地上歇息。
何雅披着大氅,衣裙鞋子上粘了不少落叶泥巴。连头发也有些散乱,默默地看了一会儿。转身正对上任七探寻的目光。
夹在两家之中的夫人,此刻在想什么呢?
见何雅视线落在自己脸上,任七猛地跳了起来:“夫人,请进庄子吧,小少爷和小小姐早几日便被大人送来了。”
不管如何,先听从大人命令便是,任七想。
何雅点头,跟随二人进了庄子,庄子里人不多,但凡见到的都极有规矩地拜见何雅,再往里,见小梅正在往他们这边张望,不多时,梅兰竹菊一齐迎了上来。
何雅竟有些怯意,直到那两个肉团团送到手上,忍了又忍,泪滴在熟睡的婴儿脸上,何雅才知自己这段时间过的什么日子。
一旁任七和朱青也噫吁不已,小梅见何雅脸上大有不好意思,忙道:“任大哥,你们也忙活了一夜,还是早些回去歇着罢,此处有我们四个,外面又有绝杀队守着,万不会出什么岔子。”
朱青、任七知这庄子守卫森严,梅兰竹菊四个身手不弱,况且他们两人的确需要休整一番,却也并不远去,只在主居之侧的厢房中休息。
一晃几日,何雅得不到丝毫消息,有心怀疑任七朱青二人瞒着他,叫过来细细询问,两人表情不见作假,何雅寻思着沈澈怕是自己多想,故意不送一点消息回来,结果却是更让她心急上火。
幸好对着的是两个小婴儿,何雅担心到急处,反倒镇定下来,想与不想,该来的都要来,他即是对自己承诺过,她便信他一回。
梅兰竹菊见她态度从容起来便欢喜许多,小梅自被何雅放过一马之后,对何雅心存感激,又因沈澈之故,无不用心服侍。但何雅凡是都喜欢自己动手,又因与小芳小华分别许久,恨不得时时睁眼看着两个小东西,一时间小梅竟有些无事可做的感觉,观察许久,特别用心在何雅饮食之上,何雅无意中夸奖了一次,小梅暗呼这次总算摸对了,也突然想起,难怪大人要亲自下厨。
这日何雅吃过用山菇炖得极香的母鸡,捏了捏抱得发酸的胳膊,歪在榻上看已经睡着了的孩子,不觉眼皮子有些发沉。
昏昏欲睡间觉得鼻子上痒痒的,忍不住想打喷嚏,口鼻一下被人捂住了,惊的手忙脚乱间,对上一双黑漆漆的眼睛。
沈澈一手捂着她,一手拖着她腰把人拖到外面去,这才松手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何雅没好气地拍了他一下,忍不住上上下下打量他,见他脸上肿胀都已退下,全身也无伤处,才放心下来,急忙问:“怎么回来了?”
沈澈盯着她不语,突然扣住她下巴,使劲亲到她喘不过来气时才笑着松开:“怎么又不想我回来?”
何雅揉着嘴,这货要把她嘴给咬烂了。
“我先前不是担心你有什么……现在不是担心……我爹有什么。”
唉,真是难办。
“宫中并无异常,圣上他……掌控得很好。”沈澈一顿道。
这件事中,出乎意料的不是明王,而是成帝,幸好……没有动手。
“那明王呢?”何雅急问。
沈澈默默地瞧着她,何雅脸皮子一跳:“被赐死了?哎,活该。”
沈澈手一伸,揽住她腰,两人贴在一块:“本就打算告诉你的,犯不着这么讨好我,他没死,圣上缴了他手上兵权,暂时将他圈禁了起来,对外只说他结党营私,祸乱朝政,至于你爹和你哥,乃是奸党罪从犯,现落入东厂之手……”
他说的小心,却见何雅下唇咬出血来,忙用拇指扳开她嘴,快速道:“你放心,负责审讯之人与我有旧,暂且受些皮肉之苦,我定会想办法弄他们出来。”
何雅知他已尽力,在一旁默默坐着。
沈澈想她得自己想一会儿,唤玉砚备水准备沐浴。
何雅想了一会儿,也没什么良策,再则这苦头不吃,怕是这父子俩也不会死心。
她想清楚了,这才想起来沈澈要洗澡,站起来准备去看看,沈澈突然从外面进来了。
“那日急着送你出宫,可受了伤?”沈澈打量她露在外面的一段脖颈。
何雅眨了眨眼,有些迷茫:“受伤?没有……”突然醒悟过来他问的是明王有没有对她做什么,心里窜过一丝诡异的不舒服,肯定道:“没有,他就是问了我一些事情,他才不敢碰我!”
沈澈听她说的笃定,也不再发问:“那就好,我是怕你自己不舒服,没有就好。”
说完松了一口气似的出去洗澡去了。
何雅站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没有,什么也没有。”
又过了一会儿,想到沈澈在洗澡,心里面说不清楚什么感觉,奇奇怪怪地朝浴房走去。
出了屋子,见玉砚捧着一个盒子从浴房里出来,不由奇道:“这是什么东西。”
玉砚不防她站在阴影里,吓了一跳,抱住那盒子道:“这是机要文书,爷命我收好。”
何雅挥了挥手:“那你快去吧。”
玉砚连忙走了,心道幸亏他反应快,若是让她看到这里面的东西,别说自己,怕是连爷都够喝一壶的。
爷也真是的,怎么会弄这么个玩意?这又是谁家姑娘的,看那料子绣工都是上乘的,这……也能给男人,不会是已经暗通款曲了吧?
玉砚自己想的脸发烧,哪注意到何雅走到浴室门口突然折了回来,等玉砚出了书房后,一猫腰也进了书房。
何雅不知玉砚把盒子放哪了,但沈澈习惯她是知道的,上下左右打量过,手往桌子下面一摸,果然一个有一个凸起,按后桌子右边啪的一声,这里面有个暗格,伸手一摸,果然是刚才玉砚抱的那个盒子。
何雅没有犹豫,伸手一掀,愣了。
两根手指一夹,细细的绸带被拎了起来,上面凤穿牡丹的图案灵活灵现,这竟是个女子的肚兜!
何雅脸渐渐发红,将那肚兜扔到盒子里,啪地合上格子,出门动静太大,幸好玉砚又返回了浴房,有人伸出头来看了看,又把脑袋缩回去了。
何雅在浴房外面转了两圈,没忍住推开了浴房。
里面有道屏风隔着,玉砚听到动静愣住了,谁敢这个时候跑进来?(未完待续)
152 命悬一线
这房里连个炭盆也没有,两个人头上却都出了一层汗,明王使劲去扯她裙带,却是越扯越紧,不由两手抓紧想直接扯断了事,何雅被他腿压着不能动弹,眼却盯着他手,生怕听到那一声断裂之音。
这片刻时间有如几生,门上突然传来一声轻叩,接着急躁起来。
明王头也不抬地吼道:“滚!”
外面噗通一声,李西惊惶的声音响起:“王爷,大事不妙了!”
明王手一顿,李西砰砰磕头之声传来:“姜公公传来密报,福乐宫那边不好了,刚才那盏血出了问题。”
明王身子一挺,他坐在何雅腰上,何雅觉得身子要断成两截。
“进来说。”
李西进了房,看了一眼何雅,见明王无甚表示,便简要将事情讲明了!
“混账!竟凭着一盏血污蔑本王不是圣上血脉!”明王说道,侧脸看了何雅一眼。
何雅仍旧整理裙子上皱褶,默不作声。
“王爷,您快走吧!只怕捉拿你的人就要来了!”李西急道。
李西年岁不大,跟随明王已久,是明王从滇南带来的旧部,这涉及皇室血脉,是必死无疑的大罪!
他虽然连手都在微微发抖,但一双眼里却射出坚定的光:“王爷,您先走,李西给您断后!”
李西这般郑重,听到的却是一声嗤笑。
明王按住他拔出匕首的手:“走?走哪儿去。本王走了罪名才算落实。”
他这次直愣愣地瞧着何雅:“都听到了是吧?”
先前何雅见他并不避讳她在,就心知不妙,忙道:“你是不是皇帝儿子和我无关。你若杀了我,我父亲也不会饶了你。”
外面传来大片的脚步声还有“切莫走了一个人”“给我围好了”等声音,何雅听到这些,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李西却是手持匕首往她面前走了一步。
明王要走,必然不能留这个活口。
“慢——我说我不走,你把她带走。”明王伸手拦住李西。
李西着急地看着明王。
“好生看着她,在老地方等我。快走!”明王狠狠在李西肩上拍了一下。
何雅听他俩对话只觉得奇怪,李西如何能弄走她?
这会儿工夫。屋外已经聚集了人,那些火把映得窗子发红,李西一跺脚,压根不顾尊卑。拽住何雅的手腕,伸手在榻前用力一拍,那榻尾立即翻出了一个一人大小的空洞。
“下去!”李西匕首抵着何雅后背,何雅无奈,只得摸着先下到里面。
来捉人的是御前统领裴成,身边还站着何纲,正是因何纲阻拦,这才没强行冲进来。
不过裴成耐心终究有限,该给的面子也都给了。圣上还在福乐宫等着见人,正欲命人强行破门,门突然开了。
明王站在门口。不怒自威,冷冷一扫裴成,裴成那句“拿下”咽到了肚子里,这皇宫大内什么事儿都有可能发生,万一这位是被谁给陷害的,在皇帝没有发话前。裴行觉得还是小心行事为好。
“王爷,请跟在下去一趟福乐宫。”
所为何事。裴成没说,明王也没问,大家心照不宣。
明王态度从容,何纲也极镇定,侍卫们并不成包围之势,收拢在其后成两队,暗中高度戒备着押送明王直往福乐宫。
此时福乐宫内外气氛透着高度紧张,成帝身侧的老太监站在门口,看见明王脸上表情和平日一样,对明王还是按惯常礼节。
明王进去,一眼瞧见成帝坐在榻上,一旁立着昭王、静王,地上跪着何世平。
成帝见了明王,直接挥手道:“重新取一次血。”
一旁早搁有一张桌子,姜公公命人抬至御前,薛衣人抱了一个大瓷瓶出来。明王看到姜公公先到昭王面前,原来这是要重验一次。
三人均有姜公公亲自取血,旁边令有公公监督,俱在成帝眼皮子底下,有没有什么手段,一眼便可看清。
等到三盏血取好,均放在桌子上,姜公公从薛衣人手里接过大瓷瓶,抱着面朝成帝一一往那三只小碗里倒。
这能辨别血脉的药液都从这一个瓶子里出来,怎么也不可能作假。
一切完毕,成帝默默看着桌子等候着。
明王见如此检验,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虽未想到成帝为何对他起了疑心,又是谁给成帝出了这么一个主意,但现在血从他身上取出,中间不可能做上手脚,那结果便不会担心。
盏茶工夫,姜公公凑上前观看那小碗,他突然回过头来诡异地看了明王一眼,接着道:“圣上,已经好了。”
明王被姜公公一眼看得起疑,不自觉朝那碗里看去,一左一右乃是昭王和静王的,中间的那碗是他的。
一眼扫过,明王不由发怔了。
两侧碗里都是清清的,唯独中间那碗浑浊如同沉淀。
明王一瞬间心底有些乱。
薛衣人看了眼面色沉到极处的成帝:“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