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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澈默然。他尚未见过蒋怀风,自然无从定论。
静王沉默了一会儿道:“还有一事,鞑靼国派人来朝贺父皇大寿,求娶怡冰公主,父皇命令我接待鞑靼来使。”
沈澈眼睛一亮,鞑靼此时来朝用意必不单纯,且昭王与鞑靼早有勾结,若是能寻到证据,岂非一个扳倒昭王的好机会。
再看静王,显然也正是此意,当即道:“此事我必当亲身躬为。”
静王道:“你一直在暗处,此番要连累你出山,暗使名声血腥,有损沈家名号,不如你先跟随我入吏部,明面上我再令一人接管暗使,实则仍由你主管。”
沈澈自不会有异,两人又商量许久,沈澈才出了静王府,沿着大街骑马往府里走去。
路过蜜饯铺子,专意停下,捡那味酸的每样都来了点儿,包好塞在怀里。
回去一看,何雅正在用饭,原来是方才吐过,肉圆子又给补上的。
屋里圆桌上还堆满了各样补品,何雅见他瞅见了,皱眉道:“这都是奶奶送来的,里面有几只老参,我哪用的着,想给大嫂送去,又怕她多想,你说送不送?”
沈澈见她歪着脑袋,十分认真思索的样子,不由点了点她鼻尖:“你做主好了,怎样都好。”
这还不是什么都没说,何雅拿了一支老参,沉吟半响道:“算了,平时还好,此时再惹得大嫂多想就不好了,以后再说罢。”
沈澈道:“也好。”
听他应声虫般,何雅一点成就感也没有,搁下老参后一转身,发现房里人不知何时都出去了,沈澈笑着拉过她抱在腿上,腻腻亲了一会儿,手搁在她肚子上道:“孩儿们,想爹爹了么?”
何雅头皮都有些发麻,狠捶了他一拳,沈澈并不生气,此刻却瞅着那堆东西发起了呆:“你不是说你哥哥最疼你么?揍了我一顿就跑了,也不关心关心你!”
何雅拧了他一下道:“你怎知不关心,喏,那都是哥哥送来的。”
沈澈此时才瞅见桌子下面还有一堆,有纸盒装着,有包袱兜着,还有一些干货直接扔在地上。
“我哥没那么细心。”何雅见他蹙眉道。
“咦,这个倒是好看。”沈澈见里面有个用天青色明光纸糊的盒子,看外面就感觉里面装的是好东西,赶在何雅弯腰前拿了起来,嘴里道:“别弯腰,窝着我儿子了。”
何雅瞪了瞪眼,也探首去看那盒子。
沈澈打开盒子,里面垫着同色丝绸。却是一整套小儿佩戴的金镯子、金项圈。金子成色自然是好的,做工也极为精致,沈澈却嘟囔道:“分明是两个宝贝。却只送一套……”
话音未落,何雅从盒子里夹起一张纸片:“这不是哥哥送的。这是……蒋怀风送的。”
蒋怀风?
沈澈凑近了往那纸片上一看,上面果然写着蒋怀风的名讳:“他这用什么笔墨写的,字竟可以写得如此之小,又很清晰。”
不用沈澈问,何雅拿起纸片的时候就暗自惊讶开了,因为蒋怀风这张纸片上的字,像极了后代的钢笔字。
“我也不知道……回头让哥哥问问,放到铺子里。许是还能赚大钱呢。”
沈澈笑话她是个财迷,何雅由他取笑了一会儿才道:“你有没跟静王提我哥哥的事儿?”
沈澈道:“我正要去寻你哥哥,有我做担保,殿下他自然是信得过你哥哥的,不过昭王一伙仍未死心,还得提醒他别惹上了。”
何雅见他肯为自己做这些,眉角不由展开,戳了戳他道:“你不用去寻他了,他明个儿休沐,我要过去看他。”
沈澈见她如此坦荡。倒也不好阻拦,只是略有犹豫,叫她注意身子。别碰着了。
何雅见他担心的样子,好笑地在地上蹦了几下,吓得沈澈连忙去捉她,正巧沈娇过来,沈澈只得放了她,暗自却为她这性子摇头不已。
次日一早,何雅便命人带上那早就收拾好的一大包东西往何纲在轮回巷的宅子里去。
沈澈见她那一大包里什么都有,不由吃味。
何雅笑道:“哥哥他刚回来,屋子里空空荡荡的。我再不给他弄点儿,就更像叫花子了。”
何纲那个纨绔子弟。就算一贫如洗也会把自己打扮得像羊屎蛋,犯得着么?
但沈澈哪敢反驳。只叫梅兰竹菊都跟上,又再三嘱咐肉圆子看紧了,要是有一点闪失就不用回来了。
肉圆子对沈澈的威胁天生免疫,梅兰竹菊可不敢,好在何雅这次出门是乘轿子,一路安安静静的。
轮回巷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何纲这次回来,沾了蒋怀风救了老皇帝的运气,也许是老皇帝看见他念起何世平虽然奸诈贪财,但对自己,却是忠心耿耿,破例让他担了个御前带刀侍卫,这不由给很多人遐想,何纲以前那些酒肉之友,纷纷寻上门来,何纲这次也算长进,在轮回巷买了一处宅子后,只有一个又瞎又聋的老奴看门,平日大门紧闭,一个也不见。
不过何雅早命肉圆子去通知过何纲,何纲这日哪也没去就在家里等着何雅。
何纲那日离了沈府才醒悟过来,自家妹子这是有了,有了,有了沈家的种了!
回去后,一个人在屋子里坐了半天,那老奴又聋眼也不好使,平日里跟何纲也没两句话,自然不知何纲想了些什么。
此番何雅上门,何刚极为高兴,两人将上次没说完的继续说了一遍,提及何世平,两人都有些黯然,不过想到皇帝已经赦免了何世平,团聚只是早晚问题,何雅为打发这略显沉重的气氛,转而提起玉狸。
不提还好,一提何纲脸色倒变了。
何雅细问之下方知,不是方知,大将军玉衡本来就瞧不上何纲,何家落败后,更别提了,现在何纲虽是御前侍卫,算是皇帝近臣,但还不如原先的锦衣卫指挥使,几次去将军府,都被拒之门外。
“你和她不是早……”何雅话说了一半,被何纲眼神吓住了。
“她那个狠劲儿,不比你差,老子——”何纲老子了半天,一拳捶在桌子上,桌子没碎,上面的酒杯骨碌碌滚地上了。
真是躺着也能中枪,何雅无辜地想道,简要把沈澈的意思给说了,何纲答应要注意一些,毕竟这关系到何氏整个家族的未来。
何雅此次过来,考虑周详,知何纲这连个做饭的也没有,自带了熟食,令肉圆子想办法热了,何纲和自家妹子也没什么见外的,两兄妹吃完说完,不带啰嗦的,何雅便欲回去,路上还能逛几家铺子,买些东西。
走时给何纲留了一匣银子,何纲喜出望外,直接揽入怀里。
何纲送何雅出去,两人便走边说,老奴刚打开门,外面便撞进一个人来。
何雅抬眼,只见此人内着写意山水浅米色园领长衫,外披圆领宽袖青色褙子,前襟和袖口处都以银线绣着墨竹,好不飘逸雅致!
再看其面容,浓眉挺鼻,下巴并不削瘦,却也不过分宽阔,颇有气概之余,和服饰完美搭配,整个人潇洒又不失阳刚,是个少见的英俊男子。
(猜猜这是男几?啦啦啦)(未完待续)
095 醇厚
何雅本来还觉得自己理亏,听他这么一说,眼珠转了转,保持默默无言。
五月刚有樱桃下来,何雅要吃,沈澈亲自骑马跑到庄子上,一树上也有寻得几颗红的,好不容易摘了一捧,揣怀里拿回来,何雅又不吃了,闹着要吃桃子。
这个时节桃子还是绿的……玉砚蹲在地上发愁,沈澈一咬牙:“走!”
玉砚不明所以,沈澈只突出几个字:“云海山庄。”
玉砚下了一跳,那云海山庄离京城有两百里,是个位置奇特的地方,在半山腰上,周围一圈小山,奇怪的暖和,云海山庄有一片树龄百年的蟠桃,听说还请高人给设置了什么奇怪的法阵,这个时节确实有桃子长了出来,不过那可是进贡给皇帝的。
爷这是要……玉砚有些发晕。
何雅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先前还不觉得有什么,自说了出来之后,好像那藏着的反应一下子都上来了,别的也没什么,就是嗜睡。
故意给沈澈出了个难题后,困得早把这茬给忘了,一直睡到大半夜,往旁边一摸,悠悠晃晃想了半天,才叫道:“沈澈呢?”
因她并未吃晚饭,又肉圆子瞧见沈澈出去了,一直守在外间,立即举了蜡烛进来道:“傍晚时好像有什么急事带着玉砚骑马出去了。”
何雅”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大半夜的用了饭继续睡觉,哪知沈澈一直到天亮也没回来,次日也没回来,直到第三日,何雅正抱着铜盂狂吐之际,听到外面热闹起来。有人呼着“二少爷回来了”,正不痛快之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红彤彤的桃子!
何雅脑筋有些没转过来弯。抬眼看他,却吓了一跳。那被何纲揍得淤青还未下去,脸颊上又多了几道口子。
不由问:“你脸上这是怎么弄的?”
沈澈尚未回答,外间传来玉砚的声音:“还不是偷桃的时候划的!”
何雅怔了半响,只道他有急事,忙得顾不上她,哪知他却是因她一句玩笑不知跑哪弄桃子去了!
沈澈只瞅着她笑,她渐觉脸皮发烫,不由啐了一口:“愈发没脑子了。我要月亮你也去摘?”
玉砚兀自在外间嘟囔着,沈澈见她转身,忙从背后拥住她,不由她挣扎,在她耳边道:“为这两个桃,都破相了,这下消气了罢。”
何雅想说这才差得远呢,却去给他寻药,冷不丁抬头,见沈澈狼一样盯着她。吃惊间,沈澈捧着她脸就啃了上来。
肉圆子刚走到门口,一伸头吓得缩了回去。回头一看玉砚就守在外面却不提醒自己,恼得瞪了玉砚一眼,玉砚一扬眉,反瞪了回来,又附上干笑。
这两人比划着却都有眼色地出去了。
里面沈澈觉得自己越来越热,他本来也不想这样的,也没想过会这样,见了她就变得跟急色狼登徒子一样,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想前些日子他不痛快忍着,憋着。后来她又生气,现在好不容易不瞪自己了。再不趁机亲亲摸摸,都觉得对不住自己。
但是越亲越摸却越觉得难以忍受,这大白天的……他是有节操的,唉,算了,要节操做甚,还是手中滑腻更实在一些。
何雅头被他压得向后仰去,舌头被他吸的都有些疼,一路辗转,不知何时,后背感觉到一阵凉意,这才稍微清醒了些,一张眼才发现衫子都被眼前这个急色鬼给扒掉腰上了,而这个急色鬼一只手又捏又搓,头却伏在她一半胸上就隔着里衣布料啃咬不停,布料都湿透了!
“你……”
沈澈猛觉耳朵剧疼,却并不松口,隔着布料含着红缨处仰望上方俏颜,眸子里除了未消退的**外满是不解,他家娘子不是一向也都很喜欢他这样么?
“起开……姜大夫说双生子比一般的弱,要多养一个月。”何雅把脸转到一边儿,也有些气息不稳。
以为这家伙总要起来的,哪知身子一轻,却是被他抱了起来,放在床上,手却是不停,还趁机摸到亵裤里,慌得何雅连忙并紧腿:“你给我出去……连动情也不可以……”
沈澈脸彻底跨了,转过身坐在床边。
何雅道:“给我倒杯水来,被你弄的口干舌燥的。”
不见动静,何雅拿脚丫子踹他:“怎么还不去?”
半响听沈澈闷闷道:“我这会儿走不了路……”
何雅要笑抽过去,沈澈回身瞪了她一眼,转身脱了靴子,上床来把她揽在怀里,只静静地躺着,何雅也不说话,两人这样感觉也不比那啥一场差,就这么拥着睡了一下午。
两人这么一场过去,沈澈日益忙碌起来,饶是沈澈刻意低调,沈月麒和王夫人还是吃了一惊,特意把两人都叫了过去,沈月麒沉吟半响道:“暗使和东西厂并立,外表风光却极险恶,你需得多做打算。”
沈澈点头称是。
王夫人从腕上捋下一只镯子套在何雅手上:“以前盼着你一世平安就好,如今你既得静王赏识,我和你父亲都很高兴。”
两人出了沈月麒住处,何雅那肘子去捣沈澈:“怎么你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