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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澈也蹙了蹙眉,只听何雅冷笑:“天下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男人多得是,你何必一棵树上吊死。”
又是一阵惊涛骇浪,沈娇有些茫然,自己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你来听我说。第一,穆家人口复杂,是个大家族,他爹排行老三,他排行老二,都不是受重视的料。况且他爹除了整齐,登记在册的还有三房小妾,我听说他爹偏爱的乃是一个妾生的庶子。另外,穆谨还有五个未出嫁的妹妹,最小的那个才七岁。上有一群婆婆,下有一堆小姑子,不受宠爱。买猪看圈,这个猪圈太次了。”
“第二,穆谨的父母,他母亲如此精通算计,想出这样的法子逼你退婚,这么强悍的女人,你能打得过吗?这么强悍的女人,还管不住穆谨的爹,还让他爹娶了三房小妾,很明显,在和小妾的斗争中,还处于下风——穆谨的爹最喜欢的并不是穆谨,不过因为穆谨还算争气……”
说到这儿,沈娇下意思地抬了抬头,但何雅话锋一转:“家庭是否融洽很重要,子女将来的生活受原生家庭……就是父母的影响很大,父母怎么相处,子女的婚姻基本上也保持一致,所以穆谨父母的现在的生活就是你将来的生活缩影。”
沈娇不由打了个寒颤。
“第三,我刚说了,穆谨还算争气……呵呵,争气说的是死读书,一个有自己思想的人怎么会任由人摆布,置礼法而不顾,先娶两房贵妾,将未来的妻子放在哪里?不但不知礼法,反而懦弱无能,至于那点功名,在咱们沈家,又算得了什么?”
“最后,哼哼,那些行商想来都巴着我,想着那调配秘诀,怎会如此逼迫与你?定是穆家的人在背后兴风作浪,穆礼早已投靠昭王,想趁早和咱们家撇清关系,你娘也真是糊涂,这样还逼着你往火坑里跳。”
最后一句,沈娇警醒般地抬头,是了,是这样的。
沈澈嘴角虽挂着笑,但眸子里面却如同一片片迷雾,没想到她对于一场亲事竟能看到如此彻底通透,里面甚至有他从未想到过的地方。
如此精于算计,那穆谨的娘又算得了什么?
沈娇哭着来,笑着走了,何雅长长舒了口气,对着沈澈努了努嘴儿:“怎么样,还满意吧,我算是给她留点脸了吧。”
沈澈压下心中情绪,笑道:“是是是。”
不妨何雅猛地凑过来:“那你还不快亲我一下。”
这……沈澈迟疑了一下,慢慢地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软弹软弹的触觉,使得他忍不住想要更多,却猛地推开何雅:“那你打算怎么做?”
这恶虎肚子里还有多少坏水?
何雅嘿嘿笑了两声:“回头你就知道了。”
沈澈没等多长时间。
四月末,沈娇被穆家退婚,全京城很“低调地”传了个遍。
五月初开始,穆家三房红杏出墙,连那考中功名的穆谨都可能不是穆家血脉之事传得火火热热。
接着,几波携子上门认爹将整个事情推上高峰,与此同时沈澈看着何雅将福园所有下人集合在一起,一人分了一大摞她连夜写好的“稿子”,命令每个人背熟,然后两人一组进行试练,最后到各大酒楼、茶馆、戏楼等人多的地方进行“实演”,内容当然是沈家三姐如何如何好,而穆家又是如何如何背信弃义,做尽那丧尽天良的坏事。
他还被抓去编写歌谣,每一个在京城街头玩耍的小孩儿连续三天都领到了糖葫芦,然后这些不知谁是作者的歌谣在盛京火了。
沈家三姑娘成了貌美、贤惠、能干、招财、温柔、善良等一系列美好品质的代名词,而穆家,在没反应过来之际便被舆论踩在了脚底。
钱氏不再没日没夜地哭号,沈娇脸明艳地像朵花,何雅声望在沈家有如明星冉冉升起。
沈齐山道:“小二媳妇是个好样儿的。”
何雅谦虚:“我不出手,您老也不会不管的。”
一老一少目光交汇又快速分开。
“我和你爹向来不和。”沈齐山补充。
“如今我已冠……沈。”
何雅回头,笑若五月的风,其时五月,月季开得正好,沈澈只觉得心口子一阵一阵的发腻。
他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何雅给牢牢地握着,她手又滑又腻还湿,哦,是他手心子出汗了。
彼时两人从沈齐山处出来,走在外面的园子里,远处一个蓝衫小厮跑得极快,上气不接下气道:“二少爷、二少奶奶!不好了!大少奶奶出事了!”
大少奶奶出事了?这不该先禀报公婆么?
那小厮显然思维已乱,张口道:“今早上了吃了二少奶奶送去的酸豆腐觉得好吃,吃了一碗之后就开始流血……”(未完待续)
090 偷听
鉴于此章剧情比较重要,为保护正版读者权益,提高满意度,作者决定首先发布,十分钟后发布全部内容,请一直正版支持作者的亲稍微等待一会儿,非常感谢!
谢谢?
沈澈眼微微眯了起来,看着上方娇艳的容颜,心中苦涩至极,一时间连声音也冷了起来:“不用谢,我饿了,去弄饭来吧。”
何雅反应极快,麻溜下床:“今天晚上我特意给你炖了乌鸡,最养气补身。”
沈澈:哼哼。
哼哼是什么意思,何雅忍住脊柱发麻,飞快传膳。
她这般不肯吐露真情,却不知沈澈心里已经发生了一个大变化。因为心虚,何雅却更加小心伺候沈澈,比往日不知勤快了多少倍,连静王妃看在眼里,都忍不住道传言不可信也。
这次静王和沈澈同时哼哼。
静王突然走了,那乌泱泱的侍卫一下子全消失了,墙角树梢也干净的闻不到暗卫的气味儿,何雅突然觉得这小庄子也太tm的空了。
她刚活动了一下膀子,突然听沈澈道:“我们明天回去。”
“但是你伤还没好呀。”换药的时候何雅瞧见那伤口不过刚刚结痂,薛衣人说至少要养三个月,这才刚刚过了一半时间,不过刚刚能院子里少少的走动几步。
“圣上削了昭王的封号,令他将骁骑营的兵权移交给静王爷,暗使三司同东西厂并立,我往后怕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了。”沈澈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呵呵呵呵呵……好事啊。”何雅尽量呵呵呵呵呵拖延思考的时间,这么说,皇帝并没有因为昭王残害手足而废了他,而仅仅是削了封号。夺了兵权,同时提拔了一下静王,就算完了?
皇帝到底有没有脑子?!
沈澈等了一会儿。往屋里走去,刚进了屋。何雅冲了进来。
他还以为何雅有话对他说,哪知何雅按住他:“你别动,我来收拾,你现在可不行,得跟王爷说至少也得再等一个月才能去,我不放心……”
她絮絮叨叨的都是他身子的事儿,沈澈眼底再度失望,终于失了耐性打断她:“家里有人等着你。”
何雅眉毛上挑。问沈澈,沈澈闭了嘴仰着下巴,那眼神分明就是不想告诉她。
不想说不说呗,她可不像有些人天天憋着气想从她嘴里挖出来点什么,笑吟吟地自己把两人衣物打包,又指挥小梅等人把庄子上的干货农货装了好几包,把这段时间消失的理由编得再圆满一些。
除了他知道的那些,表现的像一个完美的妻子。
回程的那天,一场春雨不期而至,何雅眉梢有些阴郁。她不是很喜欢这样的日子,虽然田野里绿意盎然,但是缠绵的雨丝总是会让人想起一些不太愉快的往事。
不过当瞧见沈家门口那抹挺拔的身姿时。她萎靡的神情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揉了揉眼睛,先看了看沈澈,又看了看那人,猛地提起裙子从车上蹦了下去。
就像一只蝴蝶……却从未这样扑到过他的怀里。沈澈想道。
兄妹相逢总是需要一些空间来叙述长久不见的思念和那琐屑黯然的种种事宜,沈澈很得体地招呼过何纲,便籍着身子不适回了卧房。
在没人注意的时候,悄悄进了书房,推开那一角的书架。从一道暗门走进了一间密室,那密室空空如也。在顶端却有一根竹管,现在何雅和何纲的声音就从这竹竿中传了过来。虽小却很清晰。
“妹妹,你倒是没瘦,好像还胖了些。”那是,天天吃肉能瘦吗?眼见都快把他吃穷了。
“哥哥,你倒是瘦了,爹爹他还好吗?对了,你是怎么回来的?”
“爹爹他还好……我有些事想跟你说。”
“嘘——我们换个地方。”
沈澈直起了腰,转到另外一边,过了一会儿,何雅和何纲的声音再度出现。
“这里安全些……”听声音可以想象得到她左右张望的模样。
“你怎么这么小心,难道他……”
“何纲你怎么那么笨,你觉得能做到首辅的人会有那么蠢么?你这次害惨我了!”
沈澈眉头皱了起来。
何纲的笑声从竹管传了过来:“有谁还能逃出我家奇葩的手掌心?还不是乖乖任你捏搓,我听说他可是很宝贝你……”
“闭嘴,何纲,我再问你一遍,这日子什么时候能结束!老皇帝什么时候能嗝屁,静王什么时候能爬上去?”
一连三个问题,沈澈耳朵瞬间离那竹管远了一些。
只听何纲为难道:“我大约记得是静王登基半年后,他便以雷霆之势集结众臣,以奸臣乱国、暴敛巨贪之名一夜之间抄我何家,将我何家上上下下三百余口押赴菜市口,我被父亲从暗道送走……以后十年都在追捕之中度过,沈相凭借这等铁血手腕以及铲除我何家之功,上下清扫朝堂,其名如同日月,皎皎生辉,令世人景仰,而我这罪臣之子,在追捕之中苟延残喘,不敢以何家之子身份示众,最后在贫困潦倒中死去……”她絮絮叨叨的都是他身子的事儿,沈澈眼底再度失望,终于失了耐性打断她:“家里有人等着你。”
何雅眉毛上挑,问沈澈,沈澈闭了嘴仰着下巴,那眼神分明就是不想告诉她。
不想说不说呗,她可不像有些人天天憋着气想从她嘴里挖出来点什么,笑吟吟地自己把两人衣物打包,又指挥小梅等人把庄子上的干货农货装了好几包,把这段时间消失的理由编得再圆满一些。
除了他知道的那些,表现的像一个完美的妻子。
回程的那天,一场春雨不期而至,何雅眉梢有些阴郁,她不是很喜欢这样的日子,虽然田野里绿意盎然,但是缠绵的雨丝总是会让人想起一些不太愉快的往事。
不过当瞧见沈家门口那抹挺拔的身姿时,她萎靡的神情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揉了揉眼睛,先看了看沈澈,又看了看那人,猛地提起裙子从车上蹦了下去。
就像一只蝴蝶……却从未这样扑到过他的怀里。沈澈想道。
兄妹相逢总是需要一些空间来叙述长久不见的思念和那琐屑黯然的种种事宜,沈澈很得体地招呼过何纲,便籍着身子不适回了卧房。
在没人注意的时候,悄悄进了书房,推开那一角的书架,从一道暗门走进了一间密室,那密室空空如也,在顶端却有一根竹管,现在何雅和何纲的声音就从这竹竿中传了过来,虽小却很清晰。
“妹妹,你倒是没瘦,好像还胖了些。”那是,天天吃肉能瘦吗?眼见都快把他吃穷了。
“哥哥,你倒是瘦了,爹爹他还好吗?对了,你是怎么回来的?”
“爹爹他还好……我有些事想跟你说。”
“嘘——我们换个地方。”
沈澈直起了腰,转到另外一边,过了一会儿,何雅和何纲的声音再度出现。
“这里安全些……”听声音可以想象得到她左右张望的模样。
“你怎么这么小心,难道他……”
“何纲你怎么那么笨,你觉得能做到首辅的人会有那么蠢么?你这次害惨我了!”
沈澈眉头皱了起来。
何纲的笑声从竹管传了过来:“有谁还能逃出我家奇葩的手掌心?还不是乖乖任你捏搓,我听说他可是很宝贝你……”
“闭嘴,何纲,我再问你一遍,这日子什么时候能结束!老皇帝什么时候能嗝屁,静王什么时候能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