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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上坐——”老龟在夜刚要坐下时,连忙搀扶起夜,说了句。
这话别人听了肯定不觉得什么,但我听着暗自心惊,莫非这老龟真的连夜得身份都算的出来?
夜才不管那许多,上不上坐,或者坐不坐他都根本不在乎,看着老龟又张罗了一桌好茶点后,终于坐定可以谈了。夜一点不给老龟歇着的时间,多余的话一句没有直接就问:“我要找人。”
我知道夜一直在招人,但是我以为白月就是他要找的人!但为什么白月就在他身边,他还对着老龟说他要找人?我迷惑不解间,刚想提问。老龟竟像是早就知道夜要问什么一样,连想都不想就答:“她就在你身边。”
老龟说完先不自觉的瞥了眼坐在夜左边的白月,又刻意地看了看我接着说:“但你在怀疑的身份。”
我越听越糊涂。
“你确定我要找的是她?”夜这次问的时候特别认真,因为我看到他放在桌上的手渐渐攥成拳。
老龟这次回答的不像上次那么肯定,摸了摸根本不存在的胡须,半笑不笑地说:“她是不是你最清楚,又何必问在下。如果有疑问,那又为什么要取名叫夜?”
夜的名字是白月起的,她说白月在哪夜就在哪,所以叫他夜。可我总希冀着另一个答案。
夜沉默了一阵,又问:“可她的名字不对——”
我的心被这句话瞬间击中!夜这么说,是不是有可能他找的人其实是我?如果时间停在这一刻,我愿意用前半生换一次,后半生再换一次。一次用在这一世的最后一天,一次用在下一世的第一天。
“你真的记得她的名字?”老龟的话让夜咽掉了后半句话。
“如果在下占算无误,阁下的身份不可说,而她的名字也绝不可说。当阁下说起她名字之日,即是你和她缘分将尽之时!切记切记!”说完老龟一口浊血喷出,刚才还俊秀清白的脸瞬间变得又黄又绿,真有几分龟色了!看样子这老龟可真是动了真功夫了!
不过夜的命又岂是好算的,估计这老龟得补上个百来年修为才能恢复了。
所谓天机不可泄露,不是闹着玩得。
夜走之前,对着老龟报了拳,当做回礼,我本还觉得奇怪,夜什么时候竟会对别人表示感谢!更让我意外的是 ,夜不但谢了老龟的警告,还说了一句连我也震惊的话。
他说“前世我曾伤你兄弟,今世得你天机,一臂以报之。”
我甚至没反应过来,就见到夜抽出老龟的佩剑砍下了左臂。
我恨我自己那一瞬间的怔愣!夜受伤了!他的整条左臂都被切掉!
一种无以复加的痛苦将我煎熬,在我将要杀掉那老龟给夜报仇时,夜只静静地说:“这是我自己的业,与你无关。”
我已经膨胀变形的身躯,渐渐恢复,我知道只要夜的话再晚一秒钟,我都会显露原形宰了老龟,平了这龟洞,所有伤害过夜的,我绝不放过!
但他是我的夜!他的意愿就是我的一切。
无比哀伤地将他的断臂捡起来放在我怀里,没有眼珠的眼窝里连射出来的光都似乎可以杀那老龟一千遍。我再没说一个字,抱着我的夜和那女人一起离开了海底。
为了可以尽快到岸上,我只将气泡裹住夜和那女人,而自己则泡在海水里,这样我的上浮的速度会更快。唯一不妙的是这海水其实是非常克制我的东西。
泡这次盐水,可能离成人形的梦想又远了。
但这都不能跟夜的伤相提并论,我恨不得将这地砍成两半,让这海水全部流走。
终于到了岸上,我急得快哭了!那女人竟然还在叫唤说她怕血!
怎么不去死!!!
要不是怕夜醒来后伤心,我真想就这么送她去地府做妓!
哭哭哭,就知道哭!为了让这白月这女人闭嘴,我撩开了头巾和面纱,白骨森森血肉相连红白相间的骷髅出现在她面前。我敢保证,她会被我吓晕过去!
果然,她晕了!
搞定一个,我松了口气。将把她放在原地,我背起昏迷的夜拿着他的断臂一路飞驰,找到最近的一个小山包上坐下,将夜染血的上衣解开。
我拆下自己左臂的骨头,接在夜的断臂处。
吸气施法,整个小山包都被我的法术隔离到了另一个空间,我是千年的骨妖,我的骨肉就是夜最好的药。
施法一直进行了一整夜。因为在海底元气消耗太大,加上泡在盐水中对我法力的克制,为夜接骨中途我竟昏迷了三次。
但幸好,夜对我的骨肉接纳的非常好,并没有排斥的现象。手臂在第二天一早就如同他原本的那条一样,动作自如。
而他的那条手臂,则接在了我的左臂上。当然上面的血肉刚接到我身上时,就萎缩成了两根干骨头,一丝肉都没有。而且我消耗了大量的法力和元神,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
正文 橙章一:心死生何怖
当我再次醒来时,眼前的景象让我有种想死的冲动。
夜拿着用一把黑铁的袖珍匕首,上面淬着不知名的毒,抵在我的眉心处。
是谁给他的毒匕首?是谁告诉他眉心是我的修为所在?我什么都猜不到,也已无力去猜。
感觉有一滴湿湿的液体从我眼窝里蜿蜒流下。我听到自己轻唤了声——夜,匕首就已经插入我的眉心。
那样狠绝的力道,好像我罪该万死。
所有曾逗留在我心中那些梦幻般的期待瞬间如烟般飞散,原来我于他来讲什么都不是。可我只想知道为什么?然而他看我时的眼神里竟也有了一丝闪烁。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其实他并不是想杀我?
然而接下来的事让我明白,我的这种侥幸有多可笑。
他第一次抱我,竟然是将奄奄一息的我送去给那老龟当做筹码,换取那老龟教他保护白月的方法。
原来这老龟趁我在海底施法无暇他顾时,秘密传音给夜,说其实白月就是他要找的人,但她终究会因为我的存在而消亡。而那匕首则是老龟偷偷交给白月,让她防身用的。当然秘密传音,白月也收到了!
所以夜和白月以及那老龟三人串通竟导演了这场戏,独独该死的就我一个。
我从不明白什么爱恨,我的世界曾经只有一个人。可这一刻的生死,终究让我懂了,什么叫爱,什么是恨。
我是不是该唤醒体内沉睡的能量,让所有同归于尽?那样是不是痛就会消散?可我又怎么能——就这样死——我死了,夜还有谁来保护?那些曾被他杀死的神佛仙人终会找他讨债!
可惜我还不能死——这样的念头竟然让我觉得比死本身更痛苦。
我睁开眼看着夜一手搂着无限娇羞的白月,一手从老龟手上接过一枚火红的珠子。
呵呵——原来老龟许了夜这么个东西。
那红珠子就是所谓的彼岸花妖的内丹。看不出来这老匹夫真有点收藏,不知是哪只可怜的彼岸花妖遭了这老龟的毒手!
或许这老龟正在心里觊觎我的内丹,可惜要让老龟失望了,我的内丹早就给了夜,他的算盘是打不成了。想到这儿,我竟还能笑得出来。白月看我的眼神让我知道,她觉得我已经疯了!
可我就是想笑!
怎么也笑不完——就好像听了这世上最最逗人的乐子,直笑得他们三人心里发虚。
可我还是在笑——白月终于露出了她丑恶的嘴脸,颇有些得意地走到我面前,狠狠地打了两记耳关在我的骷髅脸上!
呵呵——这会她倒是一点也不怕我的脸了!
“你杀了我的仆役,我就要夺你所爱,再让他亲手杀了你!怎么样?受伤的感觉如何?”
我竟从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有这么深的城府!她竟然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报仇!
不对!对她这种人来说,根本不是会为了一个仆役而忍辱报仇的人!她根本就是容不得任何人比她强。
“你到底是谁?”我现在最着急地是夜可能完全中了这女人的圈套!
“想知道我是谁?”白月看到我着急的样子竟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
而夜就那么面无表情地站在她身后看着一切发生。
我奇怪于夜竟对她没有丝毫的怀疑,更奇怪于他到底是为什么如此在乎白月这个女人?
也许是因为我此时太过虚弱,竟无法感知夜的想法。
昏迷之前,我唯一还记得的画面,就是夜向我走来,而他的手上依然是那把淬了毒的黑铁匕首。
我仿佛闻到了那毒的腥味,好像长孤山里闫星草的味道。
幻觉里,我又回到了长孤山,那个和夜曾千年相伴的地方。
多想一切回到过去。
正文 橙章二:心死何所怖
如果可以,我愿倾我所有——
估计是老天根本不屑于我这点微不足道的“所有”,所以即使我临终许愿依旧未得实现。
当我再次醒来已经是七日之后。
这七日里发生了什么我无法知道,但眼前的铁笼让我明白,自己被囚已成事实!
探查自身的伤势,竟发现体内没有丝毫法力痕迹!我竟被人废了修为!
最后的依仗也失去,眼前的铁笼和我昏迷前夜拿着黑铁匕首的画面重合。我知道,我是真的被夜卖了。这铁笼估计就是那居心叵测的老鳖专门为我准备的!因为整个铁笼上都涂满了海盐!即使废了我所有修为后依然如此谨慎,我有些怀疑这老鳖是不是太高看我了!
好像早就知道我此时会转醒,那老鳖姜黄着脸色皮笑肉不笑地来到铁笼外看着我。一手还在耍弄他那早就不在的胡须:“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不管是你还是他,我们都不会放过!”
我的心瞬间揪了起来!!这老鳖还有同党!那就是说他很有可能是那些来找夜讨债的神佛仙人的同党!!
虽然我知道此刻再问,这老鳖为什么要致我和夜于死地,根本就是废话,但我依然要问。因为我必须给这老鳖享受胜利果实的时机,再趁他说得兴起时,靠他的只言片语来推断他们剩下的计划!
我甚至在怀疑,那个和我有着几乎一样名字的女人会不会也是他们早就安排好的卧底!
一想到这里我就有种恨不得扑上去把这老鳖和他的洞府统统撕碎吃进肚中的冲动!!
这种愤怒是真的,而且此时老鳖的得意忘形正需要我的愤怒。
“杂碎鳖!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姑奶奶我跟那蠢蛋没有丝毫关系!快放我出去!”
啪…啪…啪,老鳖在铁笼外惬意地踮着小碎步,边笑边拍手,一脸沉醉的样子:“还跟我装?他就是千年前灭我全族的魔,而你则是因他杀业而出结出的孽障!!孽障!!孽障!!——”老鳖好像是回忆起了过去惨痛的经历,隔着铁笼撕扯着我森白的骨爪。
咔——五根骨指应声截断,而始作俑者的老鳖则因仇恨得报而哈哈大笑 。
而此时的我,根本就感觉不到手上的疼痛,满心满意都是夜的状况,我一定要知道老鳖和他的同党到底有什么计划。
“老砸碎!再逼我,小心姑奶奶和你同归于尽!!”我要试试这老鳖到底知道我和夜多少底牌。
“哈哈——你当我不知道?那贼小子没了你,就是凡人一个,只要一断气,连魂都没有的东西!至于你嘛!嘿嘿——留下还有大用!”
听着老砸碎的话,我的心像被放在冰窖里。
绝望袭来之前,我好像又听到了那天满月的夜里,夜嘶哑着声音问我的名字。
我因你杀业所埋白骨而生,是以姓白,又与你相见于月夜,这就是我名字的意思。如果我就这样死去,你是不是可以明白这名字的意思?
你绝不会明白,所以我还不能死——
力量像炸弹一样爆炸在我身体里,我别无选择,引发了藏在我身体里,深不可测的力量。
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我的白骨上飞快的生长,杂碎鳖就站在我的面前瞠目结舌。他即使知道我体内有绝大的力量,但也不会想到我会这么干脆的将它激发。因为使用这力量的代价就是魂飞魄散,但只要在我魂飞魄散之前,将我的这具白骨融合在夜的体内,他的力量就会完全的恢复。
我并不是一个有耐心的妖怪,而我唯一的底线就是夜的安全。
如果有人要伤害夜,我就杀了那人。如果有天地要伤害夜,我就毁了那天地。对我来说什么代价都不算代价。
那杂碎鳖几乎是在震惊中,眼睁睁地看着我一点点地毁掉他的修为。
终于跪地嚎啕大哭起来:“白姑娘饶命!饶我一饶!”
“饶?那你说说那个叫白月的女人是谁?”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我要确定那个女人是他们的卧底!
“小的该死!小的也算不出那白月是谁——啊——”
尖利的指甲插进老鳖的眉心,惨叫之下,老鳖再无隐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