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咳,举手之劳罢了,不过月钱要少点,我每个月的花销也不多,把你收来,我还得付你月钱呐。”林子遥似乎在可惜他那点微薄的铜钱,事实上府里虽然不怎么苛刻他,但是比起其他公子小姐,林子遥的开销的确跟他人有着天壤的区别,不过花莲听到自己月钱要减少了,也不介意,因为自己能拿回卖身契,比什么都好,不就少点钱么,反正有得吃住就行。
林子遥在街上买了自己感兴趣的杂书后,这才带着花莲回到林府。
事实上,花莲的确是高估林子遥在林府的地位了,回到门口,家仆看到他都只是喊了声小少爷,那态度根本不像是仆人对待主子的,花莲心中嘀咕这偌大的林府的下人竟然这么对主子的。
林子遥却一点也不在意,其实若不是出了这事,他一般都是从后门进去,毕竟那里走的话,离自己住的小院要近了不少。只是这次自己是要从正门进去,告诉父亲,他回来了。
而等待他的也不是安慰和关心,只有喝斥与思过,虽然对于父亲的冷淡,他早已经体会,只是再受一次,必然也是不好受的,为何同为他的子女,而自己却要受不一样的待遇?就因为自己没有天赋?
自己小时候曾经问过娘亲,可惜他得到的永远是对方哀伤的神情。
在花莲一边走马观花地看这林府,边跟着林子遥往里走,越往里走,她就越疑惑,抱着包裹的手也越来越紧。
“我说公子,我们这是去哪?”
“我的别院呐,还能去哪,别看偏僻了些,但是就连我爹的厢房都没我的大。”林子遥带着笑意走在前头,直直穿过竹林,花莲这才看到了林子遥所说的比林将军厢房还大的屋子。
大是大,但是院子杂草丛生,荒凉地犹如从未有人住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无人居住的地方,说不定晚上还可能会闹鬼,想到此处,花莲抱紧自己的双臂,打了个冷颤,咳了声道:
“这,我虽然也是庶出,但是也没这个待遇啊。”花莲直接说了出来,跟着林子遥走了进去,屋子倒是很干净,摆设说不上华丽,却也够干净,除却外面的杂草,这里倒是个不错的地方。
“后面还有小灶,你的住处就在我对面,屋子挺干净的,不用整理了,对了,下午有时间的话,跟我一块儿锄草吧。”
花莲心里哀嚎,但是却没有一丝不乐意。
午饭有人送来,倒是管家挺用心的,知道林子遥这里来了个丫鬟,多准备了一份,花莲毕竟以前是个小姐,林子遥让她坐着一块吃,倒也不顾及什么尊卑了。
咚咚咚,门外的敲门声让还未吃几口的林子遥抬起头,看到是他爹身边的小厮后,立马会意,起身道:“你先吃,我去去就来。”
林子遥跟着小厮绕过后院,直接来到了林老爷的书房,林子遥在门口整了整衣领,这才推门进去,但是瘦弱的身子在抬脚的时候,一个不稳差点跌了一跤,待他稳住,里面的人喝声道:“像什么样子!”
林子遥抬头,看到正座的就是林老爷,而一旁坐着的是最近刚被贬职的林大少林峰,对于他的这个哥哥,林子遥说不上厌恶,也说不上喜欢,比起那刁蛮的二姐,这个哥哥成熟稳重,有理想和抱负,对他也从来不会露出跟旁人那种怜悯和厌恶的眼神。
“爹,大哥。”林子遥躬身道。
“这几天在王府倒是瘦些了。”
天天吃苦药,饭也吃不下,自然是瘦了不止是一些,但林子遥只当他大哥林峰这句话是客套话,听听就罢了:“谢大哥关心。”
“孽子!”林老爷却是火冒三丈,猛然拍桌子喝道,“你这孽子,嫌我们林家闹的笑话不够是么,竟然还往容王府跑,你知道退朝的时候,容王爷怎么跟我说的?‘管好你的儿子!’。”
这一段经历跟以往一模一样,林子遥记得当时胆小的自己只有在这点上意外地坚持自己无措,惹得林老爷罚了他三个月的开销,还去了万福寺里吃斋念佛两个月。
但是这回不同了,林子遥直接扑通一下就跪下了,低头认错,声音坚定诚恳道:“孩儿不孝,孩儿以后不会再犯了,孩儿知错了。”
这三句孩儿倒是让林老爷无措了,这么子虽然是妾侍所生,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可是这林子遥向来无才无德,又不爱说话,整个人阴沉沉的,就连他这个老子都觉得看不过去,时间久了,家里的人都带着异样的眼神看着林子遥了。
所以当听到林子遥开口认错。反倒是不知该如何罚他了,看到跪着的人低着头,很是忏悔的样子,他也开始于心不忍了,说到底自己也不过气这林子遥的不争气,他几个子女中,就算是女儿,虽然刁蛮任性了些,但是琴棋书画样样能拿得出手,名声说不上响遍整个崬国,但在城都内也是小名气的。
“爹,既然林子遥认错了,此事就算了。”
看到大儿子帮林子遥开口求情,林老爷叹了口气,摆摆手道:“罢了,罢了,你去万福寺去抄千份佛经,过个两个月再回来。”
林子遥站起身,稳住身子,这才道:“是,爹,孩儿这就去准备。”
而林峰多看了眼走出去的弟弟,倒是没多放在心上,侧身朝林老爷说道:“爹,我这事儿,估计也是容王爷……”
“我们毕竟是外戚,比不得程丞相,况且那白刑又是容王的表弟,我们当初保持中立还算好,看看别人的下场,你没有被免职就已经算是给了面子了,不过他们未免也太小看老夫了,竟还没收的兵权,哼!”
林峰低头喝了口茶,心底也开始盘算着这接下来该走哪一步棋。
而林子遥一走出去,心里也松了口气,这个事情算是过去了,只要自己在万福寺呆过两个月便好了,至于以后的事情。
林子遥回头看了眼书房,无论这一世父亲对他的态度如何,自己必须早晚离开林家,他对这个林府从来就没有留恋过,唯一的亲人早已过逝,这个地方自然让他无法再呆下去了。
回到小院里,花莲正打扫着,见林子遥回来,立马迎了上去:“公子,还要我把饭热一热么?”
“不必了,去收拾些衣物,我们去万福寺思过两个月。”林子遥看了眼花莲,“你,扮成书童随我一起过去吧。”
“哎?哦,好!”花莲将扫帚放好后,就立马进去去收拾东西。
林子遥坐在外面,看着腰上的玉,就算把湖里的那块玉找到了,自己身上带着的那块玉却掉在那湖里,这算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吧,无缘就是无缘,自己也是强求不得的,况且那人也从未正眼看过自己。
4、是输还是赢
当初的林子遥可能不会意识到,林老爷为何要把他派到寺庙去,这一世虽然少了罚三月的月钱,但是多了抄佛经这一项。
“老爷为何让您去寺庙呢?”换了一身书童装扮的花莲疑惑地问道,这事说大不大,若林子遥是林老爷宠爱的孩子,估计还要倒过来安慰他。
“大概是怕我被白副将为难吧。”林子遥笑着背上包裹,他可没忘记那白刑有多么厌恶他,“行李都准备好了?该带上的,都带上了吧?”
至于他爹真正的意图,林子遥也不清楚,从小他就羡慕大哥和二姐,能有爹安慰和夸奖,那时候他就觉得,自己好像不是爹亲生的一样,起初还会觉得心酸,渐渐地,也不知道是不是麻木了,到后来,看到他们父子和睦的场面,也不会觉得难过了。
不过那也是自从娘亲过逝之后的事情了。
花莲拍拍胸脯保证道:“不会落下什么的,公子你就放心。”
两人下午锄草的计划算是泡汤了,只能动身前往万福寺,坐在马车中,花莲还从未出远门,虽然万福寺就在城外不远处,但是对于连街上都很少逛的女人来说,马车外的世界都是新鲜的。
看到稀奇玩意儿就问林子遥,路过杂耍团的时候,也惊呼不已,林子遥觉得自己带上这个丫头,要在万福寺那种佛门之地是不可能耳根清净的。
万福寺还更以往一样,就连接待的还是那位名叫空静的小和尚。
“这里还真是安静呢,我都不敢大声说话。”花莲来过几次寺庙,但都是陪同家人一起来祈福的,这里头倒是从未进来过,只见她伸出脖子朝外瞅着,“我刚才看到门前的大树,挺有意思的。”
“我过来不是来玩的,别忘了千份佛经要抄。”林子遥泼了冷水,花莲却是笑道:“那是公子的事情,我也就帮您磨墨罢了。”
这丫头,林子遥将包袱放下,开始整理起来:“别愣着了,过来把衣物都整理一下。”
“哦。”
林子遥上辈子没有抄几个字就放弃了,空静这个小沙弥当初听到林子遥开口要了百份佛经要先抄写的时候就没信过这人会静下心来抄佛经,但是林子遥只是笑笑:“那就先帮忙拿几份吧,我怕两个月最多也只能抄这么多。”
但是,事实上,林子遥的确从早上鸡鸣的时候就跟着寺的和尚一起洗漱,吃早饭,在大堂前诵经,然后回到自己的小院前摆上桌子和墨开始抄经文,万福寺乃国寺,佛经不下万卷,都是历代主持亲手抄写的。
林子遥看着自己一手的烂字,再看看那一份份手抄的经书,活了两世,也就只是认得字,但是这字体还是不堪入目,于是多少有些惭愧,在抄写的时候,也多了份心,渐渐地,没几天功夫,他这字至少有模有样了,只是离这几份手抄经书上的字,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只是这经文的意义他是参透不了的,只能当做练练字,修身养性罢了。
“公子,该歇息了。”花莲看着林子遥没日没夜地写这些东西,她磨墨的手都酸了,但是这林子遥却除了吃饭、解手,几乎片刻不离这桌子,只是苦了这小丫头,不停地磨墨,还要帮忙拂去掉在桌子上的杏叶,眼看着入秋了,可这人衣服也不记得多添一件,花莲叹口气,准备回去拿件披风。
这种日出而起、日落而息,林子遥每日在院子前抄写经文,时间久了,连送饭菜来的小沙弥都觉得不可思议。
约莫过了一周,寺庙里住着一位年少的少年人坚持在树下抄写经文的事情被不少僧人知道,大家有时候也会过来瞧上一瞧这总是低着头抄写经文的少年,林子遥是好脾气,正巧有人在,他也会随口问问一些他不明白的文字。
这些僧人不少是打小就在这长大的,对于佛经的理解却只是一知半解,倒是有一位年长的僧人非净能给他解惑,两人一在一块的时候,总是摆上一副棋,煮上一壶茶,茶是陈茶,味道不怎么好,但是林子遥也不讲究这些,两人边下棋边探讨一些佛经,林子遥在非净那受益良多,对其尊敬也是越来越深。
“最近棋艺见长,手法也从以前的猛攻变得进退有度了。”非净如是说道,但还是取走了五六颗林子遥的黑子。
林子遥摸了摸鼻子,也只是笑笑,眼角瞥见都在打瞌睡的花莲,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闲暇时间去藏经阁看看吧,那里有不少书,历代皇帝陛下在祭祀前必定是要来万福寺住上半个多月戒斋,留下不少书。”
“那些我都看不来,我一俗人,帝王之书,岂是我这布衣能看的,若是有些野史、史卷我倒是有那兴趣。”
非净笑了笑,也不言语了,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再落下一子后,林子遥再次大败,次次输掉,林子遥多少有些失落,非净将棋子一颗颗收进盒子内说道:“输不见得是输,赢了,却也不见得是赢了,你的棋艺有所长进,便是从这输中赢来的,放下执念,看到的也将会越多。”
林子遥一愣,见他起身就知对方要走,于是也起身送非净到门口,最后才开口道:“大师说的话,林子遥明白了。”
这会儿花莲倒是醒了,看到非净大师不在,便揉了揉眼:“你们在说什么输啊赢啊,我刚才不小心睡着了。”
“没什么。”林子遥起身将棋盒收在一边,非净的话,的确让他深思,这是提醒他不要执着于输赢,而是在这中间看到另一面,就好像自己之前对那人的纠缠一样,太过执着了。
其实就这样倒也挺好的,早上起来抄经书,闲暇时间下下棋,坐看庭前花开花落,仿佛闭上眼,世人真的皆与他无关了……
寺里的饭菜很清淡,林子遥倒是觉得不错,在这里抄写经文,天天吃素,精神倒是好些了,只是越发想吃些肉了:“花莲呐,能吃肉么?”
“您那想法还是暂且别想了,别人都吃青菜,你还有萝卜,少则一碗鸡蛋羹,该知足了。”花莲看了眼林子遥,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这几日下来,越发觉得林子遥好看起来了,大概是不怎么垂着头,语气也自信了许多,而且那一身白肤,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