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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政的眉头紧蹙,眼神幽深,仿佛无底深渊,他没想过,她会对他说这番话。
这种是,从容,是宽仁,还是温柔?!
他分不清。
却也不想分清楚。
是啊,当然没有其他女人,是跟她一样。
他胸口传来一阵让人麻痹的疼痛,他的面色生冷,让她误会他已经不耐不悦,不想再被叨扰。
她起身,朝着他微微欠了个身,笑意闪耀着微笑却依旧迷人的光耀。“今夜如果你想留下的话,好好歇息,我去书房,不打扰你了。”
她越过他的身子,下一瞬,肩膀无力垮下,她似乎给自己暗暗鼓励,至少她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让南宫政对女人继续抱有偏见。
那样,有失偏颇。
会有很多女子,是真心爱慕他,崇拜他,期盼得到他的疼爱宠溺。
手臂,突地被抓紧,她无力继续走向前方,走出这个屋子。
“我为何要从京城赶来洛城——”
他的嗓音,缓缓飘入她的耳畔。
有一些低哑,有一些复杂。
“你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猛地扳过她的肩头,浑然天成的气势和霸道,随着他渐渐逼近的男子气息,让苏敏无法逃避他此刻咄咄逼人的眼神和口吻。
她仿佛那一瞬间,忘了要呼吸,只能望着这一张面孔。
南宫政的目光在她的脸上反复游走,直到最后,才无奈地摇头苦笑。“看来是真不知道。”
她紧紧捉住裙裾,仿佛有一阵直觉,他们之间看不透彼此的那层隔阂,那一阵迷雾,在下一刻,就要悉数瓦解破碎。
“因为你。”他吐出三个字,捧着她的脸,不让她的目光,有再度逃离的机会。
自从她受伤未愈在京城不告而别之后,他就无法停止对她的牵念。
微微的疼,揪住她的心口。
。。。。。。。。。
112 是喜欢你
“你先休息吧。”
苏敏淡淡一笑,慢慢拉下南宫政的手,不再看他的眼神,直直走了出去。
不曾料过苏敏一个字的回应也没有,南宫政的面色森然,冷冷挤出一抹笑意。
“天底下,没有女人会拒绝我的,苏敏。”
明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在外人看来简直是虎口涉险,即使南宫政跟他的皇兄并不一样,但苏敏心中清楚,没有一个天子,能够容忍任何人对他天子权威的挑衅。
她几乎就要忘记,南宫政的身份了,越是放下心中的芥蒂,平和地面对他,越是容易忽略彼此之间的距离。
而他的这一句,提醒了她。
她太过大意了,也随心所欲对待他了。她还没有问出心中的那个疑惑,还没有去推测思考他的想法,他却将答案,摊开在她的眼下。
当然会有一些意外,还有,无法用言语表达,陌生的情愫。
“我觉得很荣幸。”苏敏停下脚步,淡淡睇着他,语气没有疏离,却也不显的多么热情。顿了顿,她眼神一闪,嘴角泻出那个字眼。“圣上。”
“为什么改口?”他的神色有些难看僵硬,下颚紧绷着,比起南宫政三个字,圣上这个字眼,似乎拉开了彼此更远的距离。
“是要我继续自欺欺人?你原本就是皇帝。”一抹浅淡的笑意浮上她的眼眸,她的平淡从容,却让南宫政的神色,愈发不悦。
“是这个原因?”他的嗓音低沉,透过浓重的夜色,拉扯着苏敏的心。
“没有人会因为这个原因拒绝天子吧。”她垂下眸眼,自嘲地笑了笑,下一瞬,眸光缓缓滑过南宫政的身影,轻声说道。
仿佛自问自答一般,她直直望入他的黑眸。“如果不想死的话,当然一般人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你想说什么,一并说了吧。”南宫政的目光带着几分寒意,他并不想用如今的身份,要挟威吓眼前的苏敏,逼着她点头同意。
如果要用这等手段才得到的东西,那么,他跟狗皇帝,没有任何两样。
“既然你跟桐是兄弟,而绝非那种关系,当然已经不需要任何蒙蔽世人双眼的幌子了。而我也尝试着忘却过去,你不需要为了偿还——”她的心隐约有几分揣摩,却又不敢去相信她所怀疑的,因为那实在太过遥远。
她抿着唇,坐在原地,笑意却在眸子内无声游走,她情绪纷乱,甚至找不出更加适合的字眼,来解释南宫政的心。
“偿还?我看起来是那么善良的男人吗?”他的胸口传来一阵闷痛,站起身来,一步步逼近她的身前,抬起她的下颚,冷眸对着她的双眼。
她眼神一紧,眸子愈发清澈逼人。“你我夫妻情分已断,却也没必要可怜我,我虽然曾经被欺骗,但往后不会让你看到那么狼狈的样子了。”
她的倔强让南宫政耐心全无,想都没想,一句凉薄的话语,脱口而出。“你早就不是完璧之身,哪个男人还会要你?”
“原来是出于这样的考虑。”苏敏愣在原地,心口猛地紧缩着,手脚冰冷。
南宫政见到苏敏的这一幅表情,不禁微微失了神,心情沉重。
那种表情他曾经在她脸上见过,是万念俱灰,是绝望透顶。
他说的,已经太过分。
他已经,犯下大错。
她却朝着他微笑,神色淡然,泰然处之地说道。“这世上,还是有很多女人,不必依赖男人而活吧,即使没有男人要我,也没关系。”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从未与人解释道歉,但这一回,他破例了。
苏敏读着那异常低沉的嗓音,默默望着他,虽然他的凉薄冷嘲热讽她早已习惯,但方才那一句话,却还是刺入她内心最脆弱的地方。
一个女子,失了清白,就很难找到好的归宿了。
这个世道,是这样的,总是对女子,不太平等。
如果是因为考虑到她曾经怀有他的骨肉,如果是因为想到她曾经是他的女人,如果是因为可怜她往后孑然一身的悲惨命运,他才挽留她的话,她觉得大可不必。
她的眼神,出现了异常复杂的颜色,良久才言。“没必要对我负责任的,即使一年前曾经是夫妻,那也是假的。而那个孩子,你也不必为他赎罪,那只是意外,跟你无关。”
“你的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他嘴角的笑意,很冷,很淡,很重。
这个平常精明的女人,她想的,太多。
他按住她的纤细肩头,感受着温柔丝帛下面藏匿着的肌肤,他不禁眼神一热,想到他曾经那么熟悉她的每一寸肌肤,彼此也曾经那么亲密无间。
“我只想要你最后的答案。”
苏敏似乎从他那一双墨黑的眸子内感应到了几分异样的情绪,她却又不懂,他到底企盼,她能够给他何等的回应。
“你曾经是我的女人,我也这么告诉自己,很简单的关系,过去了就可以抛弃,可以潇洒地忘记。”看着她的沉默,他抑制住自己,想要吻上那粉色花瓣般的唇儿,原来留在她身边越近,想要的东西就越多。
他不满足。
他的性子里面,是满满当当的贪婪和野心。
就这么看着她,无法触碰她,他无法餍足,无法做到那种可怜的可悲的仁慈的放手。
为何不能抛弃和忘记?他对女人的态度,从未觉得女人是需要呵护需要费心的吧,苏敏不堪重负,别开视线,淡淡说了句。“以你的程度,当然可以这么做。”
“但是我办不到。”他的声音,萦绕在她的耳畔,仿佛不再那么冰冷,给人无声的距离感,而是带了几分温度。
他说的,更加缓和,却不无危险。
“在京城,总会情不自禁想起你的模样,那种等待的滋味,对我而言,是万分陌生的。或许,从那回我愿意在洛城等你一夜的时候开始,我就厌恶了等你。”
那一次,是万劫不复的开始,他没有等人的习惯,也没有那么期待过一个人的出现。
他曾经看过,母妃遥望窗外的模样,他如今才懂,那是什么情愫。
只有他知道,母妃是真正喜欢父皇,尽管在外人看来,她一个青楼女子,就不会懂那高高在上的爱情。他们以为,她贪图的是,后宫妃嫔的身份,是一世的荣华富贵,是一种安逸的生活。
原来,那种情愫,并非需要灵魂干净清澈的人,才能拥有。
他也愿意,去等待一个女子。
他的声音似乎是紧绷的弦,再加大一分力道,就要崩落一般,苏敏听得不无忐忑。“只想,让你时时刻刻出现在我的身边,出现在我的眼前。”
她望着他的时候,仿佛整颗心,都变得透明,似乎自己的任何思绪,任何表情,任何微妙敏感的变化,都逃不开那一双俊逸犀利的黑色眸子。
紧紧锁住她的脸,眼神愈发冥黑幽深,他用仿佛审问囚犯的表情,恶狠狠地逼问。
“你曾经这么等过一个男人吗?等过那个吕青阳吗?”
闻到此处,苏敏紧咬下唇,眼波一闪,这个问题,露骨的让她想逃。
他对她的心,下了定论。“你的表情告诉我,你没有。”
苏敏不清楚,等待一个人的滋味,曾经几乎每一日都可以看到吕青阳,她从未有过这般的经历。
她似乎只是,习惯了,安于命运将吕青阳安排在那个关口的生活罢了。
她不确定什么是喜欢,却又突然不想学习如何喜欢一个人。
似乎,是因为觉得够了。
“从王府逃离出去的你,一回到洛城就遭遇了苏老爷的死亡,苏家的变故,你身边支持你,让你从商稳坐当家主子的位置,那个男人更温柔,待你更好,让你放下所有的胆战心惊,可以如愿以偿的过舒心安然的生活,正因为此,你害怕却又极其渴望得到那种温暖。然后,你把那种渴望,当成是——”他的手掌,那温热的手心,包裹住那纤细指尖,望着那白皙的柔荑,他的声音更加沉了。“喜欢一个人。”
她的心口猛地一沉,仿佛千斤巨石压上,始终无法释怀。她不敢置信地望向南宫政,鲜少有人能够读懂她的心,就像是她躲在一个阴暗角落无人发现,他却能够准确无误地找到她。
“你只是一只飞倦了的候鸟,想要一个人包容你,接纳你,有一个港湾让你停靠罢了。”他说得很简单,安静地等待她的回应,看着她的眼神之内,那星星一样的微光。
“如果当时出现的那个人,并非吕青阳,是王青阳,李青阳,什么人都可以,你也会有那种情绪的。”顿了顿,他握着她的手更紧了,她的手微凉,仿佛是受了寒气,很让人不好过,很让人想要将体温赠予她。他紧绷的俊脸稍稍放松了些,笑意也变得和缓柔和起来。“他对你而言是特别的一个人,他给了你长久以来所缺少的东西,仅此而已。”
“那不是喜欢。”他像是一个谆谆教诲的夫子,将真理传授给自己的学生,毫不吝啬。
“真好啊,你从来没有一口气,跟我说过这么多话。我记得你不是多言的男人,居然说得我瞠目结舌。”她回过神来,心头百转千回,手心被男人的大掌包容着,他的炽热穿透她的肌肤,仿佛要将她融化一般誓不罢休。
她长长舒出一口气,柔美的笑意在唇边绽放,格外娇美迷人。
“我曾经那么害怕你,觉得你是一个无心无情的男人,手段残忍,今夜的你,说出这一席话来,让我对你改观。”
但,如今看来,她才是无心无情的人。
“因为我,直到现在才懂,什么是喜欢。直到现在才遇到,让我喜欢的人。”他盯着她,表情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直接的让人无法忽略背后的气势。
如果失去一笔一万两的大生意,她都不曾有过的慌乱,却在南宫政这一句话之后,变得手足无措的话,这又代表着什么,意味着什么?
苏敏这么扪心自问。
“那是世界上,最愚蠢,最无可救药的感情。即使你早就犯下不可饶恕的死罪,也会在最后关头松开扼杀你的手,看到你愿意释怀不再抱有敌意的时候,也会觉得大松一口气,看到你失去孩子的样子,更会觉得心情复杂,明知道过去没有给你任何美好回忆也不想看着你轻描淡写否定过去,所以想要拉住你,不让你走——”他的眼底暗潮汹涌,身上强大的气场仿佛要将人困在原地,无法动弹。他笑了笑,那笑意带着自嘲,却让他看起来,没有半分面目可憎。“这些,是不是让我看起来,很可笑?”
苏敏真的迷惑了,听得出来,过去二十几年来,他没有把世人传颂的感情,放在眼里。或许他自傲,他张狂,但或许,他只是觉得那是他不必拥有的东西,是不值一提,是可有可无的废物。
女人,就只是女人,跟爱无关。
可是他脱口而出的这些话,每一个字,都让她无法轻易忘怀,当作她没有听到,当作他没有说。
见苏敏依旧沉默着,仿佛无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