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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眼底是平和的笑容,似乎什么都可以包容,语气之内不见一分苛责。“是之前的你背负太多责任,太多使命,现在开始觉得累也很正常,我也希望你可以多吃点,多睡点,把自己的身子养好——”
“贪吃贪睡的女人有什么好。”她低声嘟囔,垂下了美丽的眉眼,那姿态跟个含蓄内向的小女人,一般无二。
他的嘴角还是噙着那笑容,手掌贴着她的夫颊,让自己的体温,慰藉她内心的惶恐。“余生,不想让你觉得疲倦,不想让你觉得沉重,也不想让你在紧张忐忑之间过活,我想要给你的,是平安快乐,还有幸福。”
“每一个平凡的男人可以给自己妻子的,我也想要给你。”
虽然他们的身份,是万人之上,但无人可以阻碍,让他们非要无法过上完满的生活。每一个女子心中都有一个梦想,就是与自己深爱的人白头偕老,共度一生。他相信,她也是这样憧憬的。
她并不贪奢富贵荣华,虽然这些他最容易满足她。
她也并非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女人,虽然他让她品尝的苦痛,远远甚于甜蜜。
既然她再度走回到他的身边,带着对他的一片空白,那么至少,他来得及改写过去那一段不算完美的过往,他想要不让自己,也不让她,因为对方而遗憾终生。
“只是,下回再有危险,决不能让你独自去面对,我还没死,所以不许你先放开手,知道吗?”
他的语气近乎逼吓,却又尽是温柔的霸道,如今只要一闭上眼,还能想到那么黑暗的每一天,每一夜,他是如何麻痹自己偷生的。
她的眼底闪耀着微光,却不知道为何如今一听到他的嗓音,就觉得微微疼痛。
他不是一个善于表达,到底有多爱她,有多在意她的男人。
但她却还是深*受感动。
“再睡一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他的神色一柔,将手掌覆上她的眉眼,她微笑着放任自己继续沉睡,安静地躺在他的怀抱中。
仿佛也曾有过,她遇到血腥的情景,有过那么一双手,覆住了她的双眼,不让她看到任何的残忍,将她保护在最安全的地方,不忍她面临最残酷的景色。
到了皇宫的时候,已经是午后。
她跟随着他走入那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这一路上,他都没有放开手,仿佛是生怕她在偌大的皇宫内走失。
他同礼部尚书交代着什么,她没有仔细去听,只是径自望向那一个金色的座椅,微微失了神。
她伸出手,轻轻触碰那黄金打造的座椅,观望着上面沸腾的龙形图案,指腹温柔擦拭,仿佛可以抹去那表面的金粉,她的心情,起了微妙的更改。
并不是因为全金打造而变得珍贵,这个位置,代表权力和尊贵,所以每一个朝代,因为这个座椅而生出的战争和争夺,数不胜数。
没有结束。
永远都不会结束。
南宫政在一边,跟凌风嘱咐着,低声说道,仿佛不想被她听见。“凌风,婚礼期间,你安排好人手,决不能有人捣乱坏事。”
“遵命。主子,你去洛城不过才四日,怎么就找到了夫人?”凌风在宫门迎接南宫政的时候,发现他手边牵着的女子居然是苏敏的时候,他的内心是太多的不解惊诧,直到现在,才有时间询问答案。
“是天意。”南宫政牵扯着嘴角的一抹浅淡的笑容,内心浮沉,只是他的表面看起来万分镇定。“不是我找上她,而是她找到我的。”
“真难以想象。”凌风的表情变得更加复杂,主子寻寻觅觅一年多,甚至重金悬赏也未果,居然独自去了洛城的时候,遇到了那个魂牵梦绕的女子。
凌风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淡淡望着那个陷入沉思的女子,她抬起眉眼看他的时候,失去了往日的暖暖笑容,而且,似乎不敢跟他对视太久,就把眸光收回去了。
南宫政从凌风的表情之内,读出了他的想法,笑意一敛,说的凝重。
“是啊,要是以前谁跟我说这样的故事,我只会把他当成是胡言乱语的疯子,现在想想,我跟她,还有情缘未了。她就这么走,上苍都不忍心。”
凌风点头,要这样的男人全身心地去爱一个女人,并不容易,或许这个女人走了之后,他的心里,永远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替代她了。
南宫政的表情,跟往日的冷漠相比,多了些许真实的暖意,不过几天而已,他的转变实在不小。
他压低声音,望了一眼苏敏之后,才说道。
“对了,你去给我找到司徒长乐的踪影,听洛城的人说,他知晓了苏敏的噩耗之后,就离开了洛城。依他的性子,行迹难测,你派些人在全国找一遍,最好周围的国家也暗访一回,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他到宫内来一趟。”
“这么急?主子,该不会是夫人的身子——”凌风突地一身戒备,急着询问。
“我不想再让自己遗憾一次。”南宫政的笑意,缓缓流逝了,他看起来心事重重。
相处的这几天,她看起来很好,但却在他的心里埋了一颗隐形炸弹,他不清楚,是否还有最后一回,会炸毁他们的平静生活。
一定要先找到司徒长乐,因为他不仅医术高明,胜过宫内的太医,而且对苏敏会用十二万分的心意和认真态度,知道苏敏还活在世上,一定会倾其心力救治她的身体。
“还有,公孙洋还在京城,你先把他请来,给苏敏诊治。”南宫政很快结束这一场对话,生怕她独自呆着觉得百无聊赖,也不愿让她起疑心。
“好。”
目送着凌风离开,她才缓缓走下阶梯,还未走到一半,他已经迎了上来,握住她的手,牵着她走下。
“他是?”她带着单纯的笑,轻声问道。
南宫政神色不变。“是我最得力最忠诚的下属,同时统管宫中侍卫,他是凌风。”
即使一切必须从头开始,让她熟悉他身边的事务,熟悉他身边的人,他也愿意。
“喔。”
她淡淡一笑,不再说什么,虽然两天前还很难说服自己他的身份,但如今眼见为实,她已经完完全全地信赖他了。
“我已经让人安排好你的寝宫,如今现在累了,就去休息。”南宫政征求着她的意见,他不想看到她的小脸上,多出一分疲惫的颜色。
“不用了,我就在这儿陪你吧。”她既然已经答应成为他的妻子,就不该只知道享乐而不知道侍候他,就算他的手下多得是人服侍他,她至少也该经常陪在他的身边。
只是,一个身为人妻的女人,到底该做些什么,她还不是太清楚。
“我该处理奏折了,你看,国事挤压成山了。”
他戏谑,说笑的语气,明亮的笑,更让那张脸,吸引着她,他的一举一动,一笑一怒,都是她想要珍藏的珍稀。
“我帮你磨墨——”她的脑海灵光一现,挽唇笑道,走向桌旁研磨,神情异常认真。
她不知道能够帮他做什么,她好像什么都不会,但不能成为夫君的麻烦,还有他的牵绊束缚。
这是单纯的苏敏,唯一确定确信的。
红袖添香。
他幽幽地望着这一幕,什么话都没说,也不曾阻止她想要帮忙的心意,做到桌前,翻开手边的奏折。
他隐约还记得,那个坐在他身边,轻轻嗓音读出奏章的女子,清新如兰。
他清晰地记着,在失去她之后,他的拳头击上大理石桌面多少回,鲜血疼痛都无法磨灭她给他的安宁。
……
这些都是一闪而过而已,他的目光,如今只是异样宁和地定在这个女子的身上,她平静,内向,恬淡,简单。
他说什么,她不太顶嘴,好像即使他惹得她生气了,她也从不会耍小性子,单纯的像是一张白纸,也毫无自己的想法。
这样的她,让他更加心疼,但简单的人,不知是否还能跟往日一般,凡事宽容,站在他的角度上理解。
“明天的凤冠嫁衣,很快就会送来,因为太过仓促,或许不是你最喜欢的款式,没关系吧。”
他批阅完一本,合上,抬起眉眼看她。
她摇摇头,甜美的笑容,几乎绚烂了他的眼眸,他沉默了半响,才继续翻看第二本,手中的狼毫好像都未曾停过……
她就站在一旁,站到累了,就坐在他的身边,默默地观望着奏折上的文字。
她看他,神色认真,一丝不苟,这样的他,也很迷人。
即使明天是他们的婚礼,他却还要处理国事,她突然为他担心,有些心疼他了。
要当好一个皇帝,真的很难。
“主子,有几个大臣听到了消息,已经在半路上了,要不要属下挡一挡——”凌风突地推开门,禀告道。
这些大臣形势汹汹,神色匆匆,一看就是从礼部得到明日皇帝要举办大婚的消息赶来阻止皇帝的,凌风这么想。
“没必要,到了就让他们进来。”南宫政头也不抬,继续翻开一本奏折,神色不变的泰然处之。
他早就料到,会得到很多反对的声音。
因为,他要立一个商女为后。
很快,五六个大臣,已经走入殿堂,他们等行了礼之后起身,居然看到坐在龙椅上,南宫政身边的,居然是一名娇美女子!
几个人,顿时脸色一变。
皇帝迟迟不立后宫,现在却突然带回一个女人,要立她为皇后,他们如何能坐视不理?!
当然,这每一个朝代的天子,身边有多少女人都不为过,就算先皇将青楼女子立为妃子也无人敢说什么,但南宫政似乎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居然让一个商家之女,背负皇后之名——
这一国之后,可是要有国母的威仪,哪里是随随便便的女人都可以当的!
而且,她居然,居然……跟皇帝坐在同一把座椅之上,成何体统?!
这个龙椅,至今没有哪个女人,敢坐在上面呢!
就算是前朝的皇后,皇太后,太皇太后,没有一个女人凭借着跟帝王的亲密关系和万分宠溺,而坐在他的身边啊!
更有思想顽固保守的大臣,气炸了肺,清了清嗓子,至少婚期还没到,这个女人,还没有任何的名分。
即便不是出自官宦之间,也该懂些道理和人情世故,怎么能见了他们,还坐在龙椅上?!
她突地觉得身上,开始发烫,这些不善的目光,都集结在她的身上,她突然坐立不安,想要站起身来,不敢与他平起平坐。
她好像,是无意间做错了什么事。
她的仓皇失措,无助紧张,尽数落在南宫政的眼底,他却在桌下,准确地找到她的小手,按住,报复在手心,不让她离开座椅。
“我还是起来吧,我不想给你惹麻烦。”
她摇摇头,压低声音说道,这些大臣来势汹汹,看的她很是不安稳。
“不用。”他看着她的眼睛,笑着吐出这两个字,似乎从手边,给她汇入无形无边的力量源泉。
他不是守旧顽固的老古董,她坐在他的身边,是因为他觉得她为他做的,值得她得到他给她的名分。
她被他那么深情的凝视着,红耳朵,开始发烫。
领头的大臣面色难看,一板一眼。“圣上,我们几个商量了,觉得这万万不可,建立后宫可以,但立后的事,还请三思后行。”
南宫政挑眉,神情高傲又危险。“如果朕说,不仅仅是三思,已经思考了很久,快两年时间,你们觉得如何?”
大臣瞬间变得沉默,这个男人不像南宫远,年轻时候就风流成性,而且做事很有章法,不像是冲动的男人。不过,这也不能轻易解释,也无法破坏老祖宗定下的规矩。
“能够成为国母的女子,必须操行端正,品性贤淑,知书达理——”还有人不死心。
“这些,她身上都有。”南宫政冷冷望了一眼,说的不容置疑。
一人说的更加直接,也更让人*受伤:“还是微臣来说吧,这名女子的身份,还有待考量……”
她的眼底闪耀着微光,虽然并未流露出多少难过的情绪,但她一个字也不说,默默垂着眉眼,仿佛是在认真寻思他们说的话。
她的身份的确并不高贵,要当这个男人的妻子,他们都觉得她配不上他吧。
南宫政的下颚紧绷着,神色已经变得漠然孤傲:“千百年来,很多帝王出身草莽,黄袍加身之后也不曾忘记将糟糠之妻奉为皇后,即使平民也可以做主后宫,朕不觉得她不行。”
还有人试图说些什么,他却丢下这一句话,让他们闭嘴。“你们的这些借口,都不在朕的眼里。”
她垂着螓首,望着那牢牢抓住自己的手掌,仿佛听到再多的反对,也无法改变他的情绪,还有他的决定。
她终于不再示弱,而是抬起眉眼来,安静地望着他,他说话的气势很霸道,说出来的理由却又让人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