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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姐百忙之间抽空见我范某人,所为何事?该不会只是旧事重提那么简单吧。”
“不如先上酒吧。”扬扬手,在一旁等候的小二,将暖热的青鼬酒壶,送上酒席。
“苏小姐约在白玉楼见范某人,的确是不一般的女人。”见她的动作神情浑然天成,仿佛是天生的商人模样,不矫情,不造作,范老板眼底的笑意加深,语带深意。
苏敏垂眸一笑,不为所动。“范老板对女子根深蒂固的偏见,居然因为见了苏敏一面就改变了?范老板是在跟我开玩笑呐。”
“苏小姐说话实在厉害,范某人可有点说不过你了呵呵。”这个女人不像传闻中那么软弱,也不像流言中那么冷血,看来是在商场上下了一番功夫。
苏敏笑着摇头,眼神闪过一道精光。“范老板在商场也有几十年了,怎么也是苏敏的前辈,是你谦让了。”
“光有酒,似乎还不够吧,苏小姐。”范老板挑眉,仿佛这一桌精致的菜色,不入他眼的嫌恶。
“好戏还在后头呢。”苏敏拍拍手,挽唇一笑。“进来吧。”
唇边的笑意一分分绽放,她示意这名姿态优雅的女子坐在男人身侧,介绍道。“这是白玉楼最有名的轻烟姑娘,劳烦她给范老板敬杯酒,暖暖胃。”
“苏小姐真是上道。”范老板揽着女子的细腰,满足地喟叹。
“范老板喜欢就好。”苏敏神色不乱,默默望着范老板举起手中的酒杯,一口饮尽。
“这酒……我记得前个月来白玉楼喝的可不是这种酒啊,这味道,这淳性——”喝到口中,绵长深厚,热辣的感觉直通体内每一个关卡,香醇的味道令人记忆深刻。
眼神一沉,他再度将空了的酒杯抬起,轻烟姑娘马上替他重新倒满一杯,他这回细细品了一口,眉头微微蹙着,久久不说话。
吕青阳站在一旁,将这一派情景,尽数收在眼底,嘴角不禁有了细微上扬的弧度。
“苏小姐,这恐怕也是你安排的好戏吧。”范老板老于世故,唇畔留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忘了跟你说了,这是苏家最近酿造出来的莲花香,有幸喝到的外人,范老板你是第一位。”苏敏举起手中的酒杯,嗅着那酒香,神态自如。
男人的面色一沉,紧握手中的美酒,不再发话。
她轻瞥一眼,淡淡问了句。“我知道你已经决定跟洛家酒坊站在一边,但跟苏酒比,洛家的酒无论是色香味和烈性,都比不上苏酒。这莲花香,味道更加美味醇香,不知道范老板觉得如何?”
“你要把这莲花香卖给我?”范老板心中清明,面无表情地说道。
苏敏轻笑出声,眼底没有任何的情绪。“我何时这么说过?来请范老板尝尝鲜,是因为你是懂酒之人。莲花香隔了整整一年才研制出来,我还没有决定到底要卖给哪家。”
“苏小姐觉得我一定会买下它?”范老板摸着轻烟姑娘的白嫩小手,没有看苏敏的表情。
苏敏凝神一笑,“说实话,苏酒的历史已经好几十年,凭借着苏酒范老板是赚了还是赔了我想我们也各自清楚,不必讲明。”
“能够拉住范老板自然是锦上添花,但没了范老板我也不会寸步难行。”她轻轻掠过一眼,眸光浅淡,微微闪耀着逼人的光华,宛如无暇美月。“我有这个自信,苏酒凭借莲花香会发展的更好,如果范老板也有这个自信,你改卖洛家清酒能够超越以往的盈利,那么,苏敏绝不拦你。”
范老板的目光猝然从身边美人的身上移开,他本以为苏家没了苏知遇,迟早要败坏,所以没打算继续合作。
但如今苏家居然产出这么出色的美酒,品质优秀,他若是拒绝,自然也丧失了一个发财的绝佳机会。
或许,这个小女人,也完全有魄力,将苏家这块金字招牌,发扬光大?!
见男人有些动摇,苏敏缓缓支起身子,神态从容优雅。“今日,就只是我们之间一场普通的宴席,没必要扯破脸面,给彼此难堪。这一壶莲花香,就算是苏敏给范老板的薄利,不成敬意。”
他眼神一沉,问道。“这莲花香,要价多少?”
“这跟往日的苏酒品种相比,自然昂贵一些。”苏敏一口饮尽,放下手中的酒杯,浅笑吟吟,白玉般的容貌上,添了些许喝过酒后的绯红。
范老板带笑望着她,眼眸深邃。“苏小姐是嘲笑我买不起?”
“我是怕范老板决定的太仓促,事后后悔。”苏敏稍稍欠了个身,有礼地退出酒席的位置,安然回应。“不如范老板先在这里好好享用这顿宴席,让轻烟姑娘也陪你聊聊天,这买酒卖酒的事,不急。”
“苏小姐很有底气啊——”范老板眼底一道犀利光芒闪过,不冷不热地说。
“跟范老板谈完了,我想到下面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了。”苏敏点头微笑,下一瞬,吕青阳跟随着她离开了这座雅间。
“去看看,她去了何处。”范老板冷着脸,跟手下吩咐。
等了良久的时候,手下才回来报道。“老爷,苏小姐进了五宝楼,迎接她的人是好几个洛城酒家的掌柜。”
“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
范老板吐出这一句,这个女人看似年轻弱小,但章法不乱,很有头脑。
望着眼前的美人,搂着她的肩头,他跟手下淡淡问了句。“爷说几时来洛城?”
“五日之后。”
“不知爷突然离开京城,到底是为了何事而来……”
眼神一暗再暗,范老板渐渐陷入沉思,一般的小事是无论如何不会惊动爷的。
难道洛城藏着什么重要的人物?!
。。。。。。。。
068 南宫露面
前几日春凉又下了雨,苏敏没穿暖,在洛城内巡视各商行的情形,回府后就开始轻咳。丫鬟劝她歇息,她偏不听,边咳边忙,小小的风寒一拖再拖,到了昨日终于再也支撑不住,病得瘫软在杨上,无力起身。
吕青阳原本忙着联络买酒的新商家,听到消息,觑了个空,亲自来苏府探病。
“这儿有些补气祛寒的药品,分次加入她的汤药里。”
跟守着她的丫鬟吩咐,他站在她的门外,默默望着她的疲惫模样,笑意无奈。
苏敏抬起湿润的眉眼,淡淡望着伫立在屋外的年轻男人,跟身边的丫鬟说了什么,丫鬟走向他的身边,悄声说道。“先生,小姐请你进屋坐,屋外风大。”
她对自己信任,即使外面流传的传言,她也毫不在乎。
但他却没有逾矩进她的闺房,只是脚步不移,等待他亲眼看着她喝下那些汤药,才摇头,笑着告别。
走入苏家的账房,他敛着眉,嘴角勾着淡笑,伸手拉开抽屉,又拿出一个乌木算盘,埋首继续算帐。
时间过得真快,苏敏凝望着丫鬟关门的情景,夜色渐渐被关在门外,心中的感触更是复杂起来。
算了算,离开京城一个月之久了。
经历了这么多事,用忙碌来麻痹自己的悲痛,她早已感觉不到,自己是否真的疲惫了。
但至少,如今自己是自由的。
默默闭上双目,微微转身,将自己的面容面对着床内,她在心中无声祈祷,一抹悲怆,缓缓淌出她的眼角,湿润了干涸的心。
……
“上杯茶。”
洛城街巷边的一处茶铺上,一个身影从马上跃下,淡淡丢下两个字。
此刻正是清晨,没有多少生意,妇人急忙将暖热的茶壶端出去,眼神不受控制往这个男人身上飘过去。
他的浓眉斜飞入鬓、双眸炯亮,身穿月牙白的丝绸长衫,腰间一束乌纱带,比洛城任何一位公子更出色,找遍洛城,只怕都寻不见比他更俊美的男人。
擦了擦木桌,妇人笑着迎接他坐下,笑着问道,“还需要什么吗,客官?”
闻言,男人摇头,神色冷淡,周身仿佛春日的清晨一样,还带着些许冬日未曾彻底褪去的寒意。
“你又去哪里了?还不快帮着做事?”
不远处走来一个粗壮的汉子,妇人脸色一变,甩下手中的灰色布巾,恶声恶气地抱怨。
“早上生意冷清,我出去转了圈。”汉子厚着脸皮笑着,走到茶铺一屁股坐下。
“对了,婆娘,家里没多少米了,我们要不去买些回来?”
“你想去苏家米铺买吧,顺便看看那位二小姐在不在巡查商号,是不是?”妇人没有听完整句话,已然气急败坏,大步走向他,一把扭着汉子的耳朵,把它攥在手中,直到汉子整个脸变得通红,才肯放手。
“色胆包天你——”出口啐道,妇人蛮横宛如泼妇。
“我不买了还不行吗?全家没米吃,等着饿死好了!”汉子双手背在身后,狠狠瞪了妇人一眼,丢下一句狠话,一转眼就离开了茶铺。
“客官,让你见笑了,我们家这位就是这个德行,你继续喝茶,继续。”妇人抬起眉眼,这才发现那个俊美男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这边的方向,不禁有些难堪,笑着赔罪。
“老板娘,我问你一些事。”
南宫政的薄唇边扬起温文笑意,让他原本就非凡的俊容,更多了几分平常人也可以得到的亲近感。
“我一眼就看出来客官你不是洛城本土人士,你问我就对了,我们祖祖辈辈都在洛城扎根,简直就是百事通!”妇人在腰际的擦了擦自己的双手,忙不迭地坐在南宫政的对面,滔滔不绝地自夸起来。
“这个苏家,就是在全国都开有商号那个?”
南宫政眼波不闪,邪魅的笑意,藏在黑眸之内,无人窥探的到他的不怀好意。
“对,苏家在洛城,是了不得的商家。”连连点头,大口喝了一杯淡茶,妇人脱口而出。
“听你们说话,好像这位苏家二小姐,也相当有名气。”南宫政噙着笑意望向妇人,不疾不徐地道出这一句,一切自然的看不出一分刻意的痕迹。
“客官,她的姐姐可是当今王妃,她怎么也算是半个皇亲国戚了吧,再说了,苏家的老爷去世了,如今变成她当家,这件事可是闹得沸沸扬扬的,洛城没有一个人不知晓的。”妇人谈起这些事,眉眼飞扬,很是投入。
“这位苏家二小姐,年纪约莫多少?”眼神一暗,他的神态依旧平和,缓缓端起木桌上的白瓷茶杯,即使身处如此简陋的路边茶铺,坐在木桌上,品着最次的淡茶,他的优雅高贵,似乎还源源不断从体内汇出来,使得经过的旁人,黯淡无光。
这般的好模样,令三十开外的妇人也不免心中喜欢,多看了两眼,笑道。“过了年了,应该十七了。”
“难道还没有婚事在身?”嫁给他的女人苏郁,过了年就该十九了,他的黑眸之中,闪过一道精光。
“洛城的人都知道这位还未出阁的小姐,身边总是跟着一位账房先生,而且对他极其信任,据说不少人看到他们单独进进出出谈生意。”妇人似乎怕隔墙有耳,一手遮面,凑近了南宫政,压低声音低笑道。“我说啊,他们肯定是暗通款曲,早就好上了!”
仿佛还嫌说得不够多,一旦打开话匣子,妇人就一发不可收拾。“还有啊,苏家小姐实在是跟毒蛇一般,出殡那天一路上可是一滴眼泪也没有。这样的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心都变硬了……那可是自己的爹呀,她的良心泯灭了吧。”
“你胡说什么?”半途似乎忘了什么而折回来的汉子走过妇人的身边,不满她说长道短的嘴脸,低喝一声,打断了她无边无际的猜想。
“本来就是,那位小姐毫不忌讳跟一个男人走的那么近,根本就是相好的——不然,她难道不在乎世人眼光,也不想出嫁不成?”妇人脸色一僵,蓦地叉着腰站起身来,胖胖的手指指向汉子的鼻梁,扬声反驳。“出殡那天可是全城人都看着的,我难道还说谎了?”
汉子似乎对于不久之前的事,又忘记的一干二净,涨了不少胆量,冷嗤一声。“你知道什么,她是当家的,能不跟账房在一起吗?再说了,没有眼泪难道就不难过?我老娘走的那天,我也没见你哭过。”
“呸,你少拿我说事——”狠狠将手中的抹布丢向汉子,妇人面色变得难看起来。
“我说呀,反正她沾着自己姐姐的光,成了皇亲国戚,估计也不怕嫁不出去,这么不守妇道,跟个账房先生胡搅蛮缠,还未出阁就如此,啧啧……”妇人语气笃定,横了汉子一眼,语气霸道笃定,似乎不稀罕在这个话题上跟汉子争吵,看又有三两个过路的牵着马来到茶铺,匆匆忙忙招呼去了。
“这位客官,你想必是初来乍到吧。”汉子咧嘴一笑,将洗干净的茶杯,搬到桌上。“我家这个婆子喜欢唠唠叨叨,你听听解闷就好,可别当真。”
“我倒是觉得这个苏家二小姐身上的故事很有趣——”南宫政的眉宇之间,覆上些许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