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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感知到那片濡湿,一分分扩大,声音瞬间变得低哑,南宫政心中的那一刻疼痛,如何麻醉都没有用。他面对桐,对彼此的过去避而不谈,因为太过疼痛。
桐漂亮的眼瞳,因为流泪的关系,渐渐多了一片血红。他的双手紧了紧,好像是眷恋树梢的落叶一般,不想被吹落摔上地面的难受。“因为我所熟悉的政,正在离我越来越远,你因为某种原因在改变,即使这种改变再细微,再渺小,在我眼里都被放大了一百倍。我不想,你变成让我都觉得陌生的那个人,我想要,我们一直这么下去,什么都不变,永远永远——”
南宫政默默闭上黑眸,森冷在俊美容颜上消失了,只剩下莫名的哀伤。
桐眼神一暗再暗,他的心万分矛盾,他期待有人给政那么多年他都没有得到的幸福快乐,但却又生怕他的改变,让他永远失去政。
不,他更害怕的是,苏敏根本就不会回应政的心,那么,到头来痛不欲生的人,会变成政,如果是这样的结果,不如他来说破,他来喊停。
希望,还来得及。
这就是政必须及时离开苏敏的理由。
既然政无法从苏敏那里得到快乐,为了避免结束,他不能让政在苏敏那里,得到更多更多的苦痛。
他,好心疼这样的政。
舍不得自己的政,变成这副犹豫不决的模样。即使世人都说南宫政是一副坏模样,只有桐心里清楚,政是什么样的人。
十指头更加握紧,桐紧紧贴着南宫政的背脊,失去了往日的老成,而变得安静单纯。他的声音,万分空透,悲伤的情绪无处藏匿。“我们一起说好了,再也不让任何人伤害我们的身体,或是心。你忘了吗?如果你无法从女人的身上得到快乐,那么,放弃她,不要伤害你自己。”
桐还记得,政对自己说过,他们要变强,变得万分强大,变得让那些罪人,都哭着跪在他们脚边摇尾乞怜。
那是他们的梦想啊。
这样的梦想,不能让一个女人的存在,变得遥远未知。
南宫政不动如山,他默默望向天际的白云蓝天,那些清楚的颜色,顿时在他的眼底,蔓延出一派血色。
他的森冷,他的阴沉,他的严酷,他的凉薄,他的邪气,他的冷漠,他的嗜血,因为这一番话,一瞬间,系数回归他的体内。
那一夜,他不是早就得到答案了吗?
任何时候的优柔寡断,都不应该,都该抛弃。
他决绝地转身,拍了拍桐的肩头,黑眸闪耀着一派冷光,太多的残忍,没有说出来。“好,再也不让任何人,伤害我们。”
因为,他早就说过,任何伤害过他们的人,都该死。
只是一些该死的人而已。
双拳暗暗紧握,他仿佛一刻间,变回了吞噬血肉的恶魔,骨子里的森冷阴沉,令他的灵魂,万劫不复。
他不需要原谅,更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释,他要做的,要毁掉的,要牺牲掉的,都一去不回头了。
他绝不会需要某一个人的一颦一笑,一回头,一转身,一垂泪的模样。
因为他是南宫政,那些东西,从头开始就不是他的目的。
夜,更深了。
偌大的庭院大树下,只剩下那两个孤独冷沉的身影,一高一低,彼此慰藉着。南宫政的黑眸覆上一层灰暗,无人看透他的情绪为何而低沉。
今夜,天上没有月亮。
黑暗,因此而更加沉重幽深了。
。。。。。。
085 想要宠她
“小当家,又去商号巡视啦?”
福伯满脸笑意,经过昨日之事,他已然看到苏敏跟吕青阳之间的暧昧关系,一想到小当家对吕青阳的示好,就让他放下心来。
毕竟再厉害的小当家也是女子,也需要成家嫁人,如果对方是吕先生的话,那么苏家上上下下都不必担心什么了。
他当然比起那些浮夸不懂世事艰辛的少爷公子,于苏敏而言,是更加合适,也是更加般配的对象。
“福伯,你看起来好像有什么事,是好消息吗,不如也跟我说说。”苏敏停下脚步,淡淡笑着,打趣道。
“我是等着什么时候小当家把承办婚事的责任交给我,我一定要给小当家办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呐——”福伯毫不收敛,耿直的性子,让他丢下这一句话来。
苏老爷已经不在,他又是看着苏敏长大的长辈,当然希望她在振兴苏家的同时,有一个好归宿。
“福伯,你想的未免太快了。”
她跟吕青阳的婚礼吗?听来不算让人苦恼的念头,相反,有些暖意和甜蜜,慢慢地在心口蔓延。
算得上,自己也是有所期盼吗?
她是否也在,不自觉地等待对方主动提起,主动开口呢?
“我太心急了,让小当家笑话了。”福伯收起逼婚的话题,这才笑着上下打量着今日的苏敏,斜着眉毛,试探着问道。“不过,今日的小当家,好像比起平日来更美一些。”
“福伯,我可没见福婶说过,你也有这么会夸人的时候。”苏敏浅笑吟吟,她只求不失苏家的面子,却也从不在自己的装扮之上,花费太多力气。
“我老虽老,还是看得明白的,我就说嘛,小当家头上这个琉璃簪子,好像是新买的吧,看来很典雅高贵。”福伯眯细了双眼,这才找到了原因,呵呵笑着问道。“不便宜吧,看得出来是好东西。”
“福伯真是好眼力,是个识货之人。”苏敏心口一暖,微笑着朝着他翘起大拇指,毫不吝啬溢美之词。
福伯约莫看出来其中的问题和端倪,笑的有些不怀好意。“看小当家笑的这么开心,该不会,这个簪子是吕先生送你的吧。”
“福伯,我该出门了。”苏敏有些无奈,没料到福伯的眼睛这么尖,却发觉她不想过分曝露自己的情绪,佯装仓促走向前方。
“小当家,是不是吕先生送的呀,你还没告诉我——”福伯唤了一声,没想到苏敏越走越远,他有些摸不着头脑,站在原地想了半天,才一拍脑袋,恍然大悟。
他朝着大门口点头笑着,语气释然起来。“哎,真难得看到小当家害羞的样子,看来这回好事定了,我也安心了呐。”
坐入那一顶蓝色轻轿之内,苏敏开始嘲笑自己的胆小,右手却不经意抬起,摸索着那五彩琉璃簪子,微微失了神。
她不期待什么轰轰烈烈的生死之爱,只希望,能够找到一个能够包容她,宠爱她,与她一起共进退,共当难关的伴侣。
那个人,会是吕青阳吧。
今日有个宴席出席,跟常年的苏家合伙人见面,地点在白玉楼,她坚持要自己去,但他说过,会在宴席结束之后准时来接她。
她曾经有过迷茫的感觉,似乎自己主动献上的那一吻,没有给彼此的关系,带来任何的改观。
后来想想,吕青阳是个沉稳温文的男人,想来他的心底一定已经打好了所有打算,比自己想到的更加周到体贴。
他默默陪着自己,替苏家付出所有的时间和辛劳,闲暇时间,更是彼此一同走回苏家,那一条熟悉的街巷,已然成为连接两人感情最好的桥梁。
身下的轿子终于稳稳落地,苏敏噙着笑意,下了轿。
“苏小姐,你终于来了,几位掌柜的可已经上楼了。”
刚踏入白玉楼,店家已经恭迎在一旁,笑着说道。
苏敏但笑不语,正想走上楼,却看着迎面走下来的男人,万分熟悉。
对,正是南宫政。
好几天没有看到他了,但那一夜发生的,还是无法让苏敏释怀。每每想起这个男人的劣行,似乎那么强烈的愤怒,填满了她的胸腔,让她变得不再理智。
他跟以往没有两样,一样奢侈高贵的绛紫色华服加身,黑色腰带,身材俊挺,不过分清瘦也不过分魁梧强壮。
他就在离苏敏还有两步的距离停下来,只因触及到苏敏眼神那一瞬间,他清楚地看到她面容上的笑意,毫无声息消失殆尽。
“脸色这么难看,好像是见了鬼一样。”他冷冷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仿佛像是对一个陌生人说话一般。
苏敏正视前方,不再看他,嗓音清冷无绪。“对于我而言,你是比鬼更可怕的人。”
沉默。
短暂的沉默,充斥在两人之间。苏敏不明白往日那么剑拔弩张的气氛去了何处,不禁瞟了南宫政的面容一眼。
一抹黯然,似乎在南宫政的眼底升腾起来,苏敏有些看不清楚,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很快,他再度恢复了一如既往的邪魅神情,那邪气的笑意,浮现在薄唇边,但体内的冷淡,万分清晰。
“我们谈谈吧。”
苏敏别过眼去,一句带过,不想跟他有太多纠缠。“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谈的。”
“小丫鬟我还给你了,你至少也该跟我道一声谢。”
“她落下了终生的残缺,再也不是往日那个健步如飞的丫头了,我如今安排洛城最好的大夫给她看病,希望可以将症状减轻几分。每每想到此处,我就没办法跟你道谢。”苏敏眼神是一派冷沉,藏在袍子之内的双手,渐渐紧握成拳。
“她的残缺,是你的错,如果不是我,她早该死了。所以,你没理由这么跟我说话。”
南宫政的这一番话,透露着满满当当的冷静从容,还有,近乎陌生的语气。他的笑意透露着漠然,眼底也再无之前那么强烈的情绪浮动。
苏敏居然无法反唇相讥。
这样的无力,在王府的时候,经常侵袭着她的脆弱灵魂。但重回洛城的时候,她就已经彻底改变,如今心口居然还有一抹这样的无力感,实在太过挫败。
至少,她是不愿被南宫政看到自己的无力,不想被他占上风的。
“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苏敏吐出这一句,面目变得毫无表情,紧紧咬住下唇,不再说任何话。
南宫政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苏敏的身上,但没有往日的炽热,而是淡淡的,冷冷的,刮过她的面容,覆上她的双眼。
然后,他问了一句,石破天惊,无法猜透他的用意。
“你需要什么?”
苏敏没有多想,更忽略了今日南宫政的反常,只是万分冷静地回应。“我需要你离开我的人生。”
“除了这个——”南宫政的眼底再无任何笑意,他的话只说了半句,却说不下去。
而苏敏,也不在乎他要说些什么,莫名的情绪翻涌着,让她的眼神一凛,语气犀利。
“那就没有了。”
南宫政背转过身子,苏敏看不清,他此刻会是什么愤怒的神情。
似乎想到了反击最好的借口,她挽唇一笑,语气轻柔许多。“没想到王爷这么关心我,真是苏敏天大的荣幸。”
南宫政似乎没有听到,或者是在忍耐怒气,这些让对着他背影的苏敏,不得而知。
浅笑吟吟,她眼神清明,眉目舒展开来,显得胸有成竹的自信和美丽。“连这个都无法办到的话,别问我还需要什么其他的了。”
他猝然转过头去,那眼神无以复加的复杂,像是无数种情绪,翻滚其中。他那炽燃的眼神,刺入苏敏的眼底,让她迎来一片惊痛。
苏敏鼓起勇气,从容镇定,继续说下去,似乎完全忽略,到底南宫政是否就要勃然大怒。“可以吗?我想要看到你走,想要你永远不要出现在洛城,再也不要莫名其妙地用任何借口接近我,这就是我的心愿。”
他怎么会是那种满足对方心愿的温柔男人呢?
见南宫政沉默不语,苏敏无声越过他的身子,冷冷的笑意,浮现在她的唇边。心底也涌入更多更多的寒意,她的双手提起紫色裙摆,一步一步,走上楼去。
再也,没有回头再看他一眼。
宴席直到午后方休。
她起身离开的时候,已然看到吕青阳站在楼下。
她与他相视一笑,不知何时起,这种默契,早已深入人心。
“你需要什么?”
苏敏耳际仍回荡着南宫政的冷沉嗓音,似乎觉得他询问自己心愿的念头实在太过荒谬,她退出房,走下楼,才发现屋外大雨滂沱,方才的好天气,已不复在。
伸出右手,望着那豆大的雨滴滴落自己的手心,苏敏不禁微微怔了怔,低声轻喃。“怎么这么快就变天下雨了呢——”
算了,不要因为那个人的出现,坏了自己的心情。
苏敏这般想着,才转过脸去,看到吕青阳扬起手中的白色油纸伞,神色一柔,语气体贴。
“走吧,我带了伞。”
苏敏调皮一笑,更显娇俏迷人,打趣道:“吕大哥,你会望天卜算吗?”
“说不定我有这等潜能。”吕青阳打开伞,揽住她的肩头,笑了笑,说道。“雨下大了,我们赶快走吧。”
苏敏无声点头应允,他执着白色油伞,高大身躯,替她阻挡雨天,仿佛他成为她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