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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你什么时候可以下床走动,至少两个月之后吧,不过你年轻人,身体强壮,或许恢复的更快也不一定。”
吕青阳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已然听到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虽然听来轻盈,却也不无仓促。
推门而入的人,是苏敏。
“你别心急,耐心养伤,苏家的事务没有任何问题。”她噙着淡淡的笑意,柔和眸光瞥向吕青阳的身上,神色异常温柔。
“大夫说你什么时候能够下床,什么时候能够管事再说。”见吕青阳欲言又止,她再度加重分量,似乎以主子的口吻命令嘱咐。
吕青阳低低沉笑着,面容不若前两日那么苍白,只是显得有些暗沉憔悴。“你那么忙,也不必每日来这里看我。”
“看一眼花费不了太多时间,我心中有数的,你为了救我受了重伤,我不闻不问也太没人性了吧。”她挽唇一笑,一句带过,坐在吕青阳的床沿,神色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温和。
他望着那张精致的面容,莞尔,征求着她的意见。“要留下来一起用晚饭吗,我可以叫下人去准备。”
“不用了,我还要赶回苏家。”她摆摆手,推脱了。
吕青阳眼尖地看到她的左手,再无白纱缠绕,那伤痕深刻,像是某一种印记一般让人无法忘怀。
“好,那我也不挽留了。”只是回苏家而已?为何在她眼底看到些许起伏不定,漂浮着闪烁着的微光?
他却没有深究下去,轻轻捉住她的左手,笑着问了句。
“手好了?”
她浑然不觉,眉目的轻灵,尽数落在他的双眼之内。“切了一道小伤口而已,没事——”
“真的没事吗?”他粗糙的指腹,轻轻滑过苏敏左手拇指之上的伤痕,幽幽地吐出一句。
十指连心,当下的疼痛有几分,他不难想象。
她笑着点头,表示当真不碍,她随后起身,跟大夫交代了几句,便消失在吕青阳的眼底。
他的笑意瞬间变得失落,胸口沉闷,不知道是刚才喝下的药汤太过苦涩,还是,只是一种不祥的预感而已。
苏家大门。
苏敏下了轻轿,刚刚踏入其中,就看到福伯笑着凑上前来,她眼波一闪,压低声音轻声问了句。“帖子送到了吗?”
福伯点头,“是,我吩咐要交给他们主子。”
苏敏疾步走向前,那个帖子,是她写给南宫政的。
“福伯你去忙吧。”
福伯却觉得事情有蹊跷,追问了一句。“小当家,我们跟那个别院的主人,有过什么来往吗?我怎么没印象。”
“你别问了。”苏敏的面色之上,再无任何温暖笑意,直直走入庭院。
一个时辰之后。
“帮我梳头。”
从屏风之后走出,苏敏一身单薄的白色里衣,坐在铜镜前,由着身后的丫鬟擦拭着她湿漉漉的黑发,帮她束发挽髻。
而镜中的苏敏只是噙著浅笑,像个任人摆布的木娃娃。
苦,永远都是咽在肚里的。
直到红缡覆上她的身躯,她眼底积藏的泪,才染上了颜色。
苏敏站在铜镜之前,镜中女子以一双清澈的双眸回望着她,她靠上前去,以指尖画过镜里的容貌。衣袖扫过桌面,打落了正在冒着白烟的香炉。
转身,她的眼前,隐约浮现那一幕,前三日,她跟着爷爷,去了木屋。
“这几味药来自苗疆,是当地最极致的一种毒药,名叫‘销魂蚀骨’,是专门用来对付男人的。”他将那些药拿了出来,散落在苏敏的面前。
暗暗握住拳头,苏敏眼底只剩下一望无际的阴影,她身着血红华袍,银白色的祥云花纹,绣在宽大袖口,领口和裙摆处。
那么华美的香衣,似乎用尽一生的奢华,更是新婚嫁衣都无法比拟的娇美动人。淡雅的香兰气味,从裙摆处的绣花,蔓延到脖颈。
“南宫政,这些年来,我从来没有害过人。”她挽唇一笑,无奈之极的苦涩,漫上胸口。
长发之上的金步摇,赋予她几分端庄和华美,她的双手无力垂下,轻声低吟。“但,如果你要逼我的话,我会试试看。”
他还未来。
夜凉如水,流萤在湖畔四处飞舞,画舫停在岸边。
薰香浓烈的气味萦绕,烟雾如薄纱,绕上精致的陈设。苏敏半卧在画舫的绣榻上,调弄着琵琶的弦。
香气太过浓烈,她有些微醺,连手脚都有些慵懒得使不上力气,像是喝了太多的酒。薰香是她从小就习惯的,但是这一次分量加重,她感觉那些薰香窜入身体,来势汹汹地淹没理智。
是怎么回事?寻常的薰香就算是分量加重,也不该让人如此慵懒无力。
或许,只是因为她今夜要做的事,连自己都无法原谅。
她捧起香炉,闻着那种香味,更加地昏昏沉沉,血红色的华袍稍稍滑下脖颈,露出一方雪白的香肩。愈是闻着,神智愈迷乱,这到底是薰香还是迷香,她也分不清楚了……
自从回到洛城,她就将南宫政当成是这一辈子的劲敌。
他越是纠缠不休,她越是憎恶反感。
而如今,她却要主动投出邀约,为了彻底斩断他们之间的牵连。
只要今夜她让他触碰了自己的身体,那么,一切都会一了百了。
她需要先说服自己,今夜的灵魂,就彻底沉沦下去。
反正,最后一回了。
“苏小姐,如此盛装邀约,你猜透本王一定会来吗?”
不知等待了多久,手下拨了几首曲子,舱外才传出这一道声音来。
撩开眼前的紫色薄纱,南宫政一步步踏入其中,冷眸扫过她的周围景象,薄唇微微抿成一线。
苏敏停下手中的动作,将琴木摆放一旁,坐起身子,笑望着他。“即使王爷要我等一夜,也是情有可原,毕竟你比我这种商人忙碌的多。”
“本王可是推了更重要的事务来见苏小姐的,体谅你,等人的滋味并不好过。”他停下脚步,说的风凉,听来像是敷衍,却又像是话中有话。
苏敏眼神一沉,嘴角的笑花不变,毕竟他止步不前的姿态,让她觉得意外。
今夜,不能失败。
“王爷喝茶吗?”她唇畔带笑,今夜她的笑容似乎比任何时候都更娇媚动人,这一点,自然也让南宫政觉得生疑,他却只是按兵不动,冷冷望向她。
南宫政无声冷笑,转动着手中的翠色茶杯,全然没有喝茶的意思。“如果只是叫我喝茶,就不必花费这么多心思了吧。”
苏敏就在他的身侧,那一身华丽的红衣,身上的兰花香气和香炉之中的熏香,两者交融一体,这样浓郁的香味,似乎足够让人心神俱动。
而他,却还是不为所动的冷静。
他的眸光,仿佛没有感情一般,淡淡睇着她。“你看起来好像比往日更加妩媚动人了,是什么改变了你?”
“人都是会变的,再说了,我穿成这样,王爷觉得不好看么?”她粉唇微启,清泉般的温柔潺潺而出,她眼神少了往日的反抗清冷,而是出奇的,温顺。
是啊,那种世间男人都很难拒绝的女子的温顺。
南宫政的眸光,再度定在她的身上,今夜的她,比起平日任何一回,都更加娇艳。
像是一朵灼灼如火的盛开的花朵,她多了鲜少出现的热情,娇俏,还有温暖的眼神和语气。
好像,瞬间变了一人。
答案是,当然娇美美丽。
“只是为了满足本王的眼睛?”他挑眉,冷冷淡淡地说出一句,右掌覆上她袖口的祥云图案,五指一收。
她原本就是美丽的女子,楚楚可人的美貌,很容易迷惑男子的心。
但此刻,他的呼吸气息之中,感知到那女子馨香被香料覆盖住了,这一点,他并不喜欢。
她即使不用任何香料,也会跟一朵青兰一样,散发出与生俱来的味道。
“女为悦己者容,这一身装扮王爷不喜欢么?”苏敏淡淡一笑,他安静地端详着她,她毫无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说的仿佛关系亲密无间,毫不遮掩。
南宫政当然看得出来,她绝不可能是为了他而装扮美丽,耐心等候他的到来。
“你想要本王配合你做什么?直接一点,三日前你在河岸说了那么多常人不敢说的,如今却迟疑了吗?”
面对他乖张的表情,冷冽的笑声,她没来由地心下一惊,态度也软化下来。
“是想要本王留下来过夜吗?毕竟本王身边,也很久没有女人的慰藉了——”他邪视低笑,又进一步欺近她,双手紧扣在她的纤肩上,俯身在她颈侧吐息,还不时以唇舌撩拨她。
他别有深意的眼神不停勾引着她,彷似要将她的灵魂锁进他的凝眸中。
心口一痛,她想到曾经在王府书房看到的那一叠苏家暗中的资料,她半月前在暗巷被人侮辱的那一幕,几天前在米铺挡在身前被伤的那一瞬间,她的眼底几乎都要冒出火来。
她稳住呼吸,将熏香汇入体内,让自己的情绪变得轻松,不再去想那些跟南宫政逃不开关系的事。
“王爷对我的戒心不小呵……我之前说的话是难听一些,但的确也是我的心声。”
他的面容却异常沉着,态度急转直下,嗓音低沉。“深夜等候本王,不是为了解释什么吧,没必要。”
她朝着他,绽放绝美微笑,双手渐渐覆上他的肩膀,柔声说道。“我愿意卸下心防,对王爷坦诚相见,王爷怎么却显得如临大敌,对我防备甚深?”
“苏敏,你今夜要做的一切,本王都可以奉陪。”他眼波一暗,宛如藏匿着巨大未知危险的深潭,他唇畔诡谲的笑意攀升,渐渐爬上苏敏的背脊。“只怕,你觉得后悔。”
“王爷不是希望我记得以前我们之间的关系吗?”她的心只剩下寒意,全然没有任何的温暖,只是在面容之上,依旧是清绝笑靥。
“哦──苏小姐都是以这种方式提醒男人的吗?”他的表情霎时变得冷冽,连目光都十分摄人。
她的眼睛,黑白分明,很清楚,眼神中写满了什么,又朦朦胧胧,欲说还休。
“还是,你只想要的是这个——”听着他不同往常、冷得不能再冷的声音,苏敏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寒意,她连忙往后退去,却被南宫政一手捉住。
“你自找的!”
南宫政的眼眸在黑暗中闪烁着一抹火花,双手不由自主地加重了力道,重重将她拖到床榻之上,他冷眼逼视。
“心甘情愿吗?这样的谎言,连你自己都不相信吧。”更多的残忍,从他的口中溢出,他并非毫无感觉,特别是在看到今夜特别娇美的她之后,他更想要将她纳入怀中,但他更清楚,今夜她一定有所目的。
否则,根本不会那么温柔对他。
他一把扯开她的血红色华袍,却再也不触碰她,而是冷冷观望她的娇躯。
“那也比被你糟蹋好!”苏敏被他的目光刺伤,仿佛那是最不堪忍受的亵渎。
她瞬间眼神冷沉,知道他根本不会中计,对她疑心太重,她的双眼通红酸楚,不禁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比被你这种人糟蹋好!”
“是吗?”听到这句话,南宫政的面色变得更加铁青,大手猛地掀开她的裙摆,眼神因为你白皙细嫩的肌肤而愈发阴鹜。“原来你是被我糟蹋的?但若不是你自己送上门,谁愿意糟蹋你?”
“你……”她的脸色顿时惨白。
无法,反击。
是,这一回,是她送上门的,而非他刻意纠缠。
“说吧,你的目的,至少让本王清楚,你侍寝的代价值多少。”南宫政的目光,愈发火热起来,她挣扎的时候,太过激动,没有发现这个动作让华袍薄纱滑下了手臂,露出大片白嫩的肩膀。
白皙的肌肤看来十分柔软,秀丽的锁骨看来格外诱人,兜儿的系带绕到颈后,遮住她胸前的明媚春光,在淡紫色的缎质兜儿之下,柔软的丰盈因为愤怒的喘息而起伏着。
“我没有太多的期待,只是希望这是最后一回,别再牵扯到我身边的任何人。”她微微眯起水眸,那其中星点的光芒,胜过最宝贵的宝石珠玉,那一瞬间,似乎让南宫政的冰冷眼神,变得柔软一分。
“那就放下我们之间所有的戒备,好好享受这一夜。”他对她所谓的目的,不置可否,淡淡一笑,俊美容颜变得异常温和。
方才的凌厉狠戾,突地消失彻底。这天,变得未免太快。
苏敏还来不及细想什么,已然看到他嘴角的邪笑加深,俊朗的眉目看来更加危险,高大的身躯在绣榻前缓慢地坐了下来,勾起她一缕黑亮的长发,放在口中缓慢啃咬着。
“每一回本王碰你,都像是要你的命一样,而你跟他,如鱼得水吗?”
他似乎无奈之际地喟叹,没有往日的霸道阴沉,今夜的他不再强迫威逼,缓解了方才剑拔弩张针锋相对的火药味。
苏敏瞪着他,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