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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继续说道,另一只手擦了擦墨镜下流下来的泪水。
——阿平……
雪娇淡淡开了口,语气里的有些委屈,刚刚一开口,眼睛就有些湿漉漉的了。
听到声音,他愣了愣,随即快速点头:
——恩恩,我在。
——好久……好久不见。
她扯着嘴角,吸了吸鼻子,却终究说出这么老掉牙的台词。
——是啊……你过得好吗?
阿平紧握着她的手微微松开了些,有些尴尬地问道。
——很好。
雪娇仰起头,提高了声调说着。他现在会想着来关心她过得好不好?当初抛下她自己追逐梦想的那份无情去了哪里?
——那,那就好。
阿平说着,这次,彻彻底底放开了她的手。又站会了自己的位置,耷拉着头,顿了顿,又蹲下身摸索着收拾自己的行李准备离开。
这次倒是雪娇彻底沉不住气了。她几步走上前去,按住他的手:
——当初不辞而别,抛下我一个人,不打算给我一个交代?
她手下的那双手顿了顿,然后挣脱她,继续收拾着。
——阿平!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忘记我们的过去了是吗?你在校园里对我说的话都说假的对吗?
她有些愤怒,语气几乎是在咆哮。
阿平已经收拾完了,站起身,往墙边摸索那根他必须依靠着才能行走的拐杖:
——这辈子,我只对你说过一次谎。就是让我父母告诉你,我去了音乐学院。
阿平淡淡的语气,却让雪娇的怒气瞬间凝固。
——什,什么意思?
她颤抖着双唇追问道。
——我骗了你,我根本没有出国……你爸给我的钱我没有用,悉数还给了他。我告诉他,我这辈子只要你,无论什么都不换……
雪娇搀扶着阿平往回走。在冷清的夜色之下,雪娇终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当初阿平拿到了录取通知书,全校只有一个名额,他真的成功了。然而,他拿着那通知书去找柳川宗的时候,依旧被他冷淡地拒绝了。
柳川宗将那仿佛一文不值的证书扔到地上,嘲讽地问:
——你打算用你的琴声来养活我女儿?
之后,柳川宗将他轰出了门,并让手下扔给他一大笔钱,告诉他如果音乐真是他的梦想,那就去好好追逐梦想,不要再打雪娇的主意。
他愤愤不平,大声喊着:
——我可以放弃我的梦想,但是不能够放弃雪娇!我会给她幸福的,你等着!我能看见她一天,就会用尽全力给她幸福一天!
他是在大街上拦截了柳川宗的私家车,并且用拳头砸碎了他的玻璃窗,然后将柳川宗给他的那些钱又完完全全扔到他的身上。当时柳川宗的车上坐着他要谈判的大客户,阿平这这样的举动让他大大丢了面子。当时柳川宗只在一个随从耳边交代了几句,便开着车扬长而去。
就在那一天,阿平在回家路上便被几个黑衣人拦住了。
——给你脸不要脸!既然你说你能看见小姐一天,便不会善罢甘休……那就永远不要再看见她好了!
一个黑衣人冷冷说道。
不等阿平明白什么意思,随即一声惨叫,他捂住剧痛无比的双眼,滚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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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路边的长椅上,雪娇轻轻将阿平脸上的墨镜摘下来。
展现在眼前的是紧紧闭合的双眼,再没有过去那双清明澄澈的眸子。
雪娇捂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直到今天她才直到,原来当初抛弃这份爱情的,不是阿平,而是她自己。她自以为是个受伤者,所以拼命说服自己投入到下一份爱情。却不知道,真正受伤害的人,却一直在原地等着她,这一等,就是五年……
——我爸竟然这么残忍……
雪娇像过去那样靠在阿平肩上,有些失望地说道。
阿平嘴角轻轻浮起笑容,伸手在雪娇满是泪痕的脸上轻轻抚摸:
——都过去了。
——这对你太不公平了……阿平……对不起,对不起。
雪娇抽泣着愧疚说道。除了道歉之外,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象着这几年来,阿平每日在这里等待着她,而她却在另一男人家里苦苦奢望那份不属于她的爱情,心里便宛若千万把刀在凌迟着。
——什么都不必说了……好在,我终于等到了你……本来我以为,你结了婚,有了美满的家庭,便再也不会回来……好在,黄天不负苦心……
阿平依旧微笑着说,于他而言,这便是最大的恩赐了。只要能再次听见雪娇的声音,感受她的气息,他便再无他求了。
——阿平,别说了……过去,都是我不好。
雪娇的脸离开了他的肩头,直起身子,伸过手捧起他的脸。
阿平在她这样亲昵的动作之下却显得局促不安。
——太晚了……你还是,回去吧……
20。 最大的幸福,不过是亲眼看着你走向幸福(二)
更新时间:2013…8…22 2:08:42 本章字数:3502
阿平有自知之明,他和雪娇能够重逢他已经万分感激了。更不敢再有更高的奢望。更何况,他和她,早已经不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始终那么高高在上,并且早已经成家。而他,依旧是当初那个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小老百姓。
——回哪去?
雪娇假装不明白地问道。
——回家去……太晚了你老公该着急了。
阿平扯了扯嘴角说道,虽然有些难过,但还是尽量掩饰着。这些年来,这个社会早已经教会了他一个词,叫做“高攀不上”。他和雪娇本不是一个阶层的人。他也不再是过去那个冲动不谙世事的少年了槎。
——老公?
雪娇继续假装不解:
——我爱的那个人,他还没答应愿不愿意做我的老公呢…扫…
听到这句话,阿平愣了愣,不明白。
——而且,他就在我旁边,我还需要到哪里去。
雪娇又笑着说道。
阿平愣住半天,面对这意料之外的惊喜,终于嘴角慢慢浮起笑容。
雪娇低头在阿平那个装满零钱的碗里翻了很久。阿平有些局促不安地问她:
——怎么了?
——明天有事吗?
雪娇问。
——没,没有。
他每天白天去给别人家里当家教,教小孩子吉他和钢琴。傍晚到这里来唱歌。而今天,那个小孩子刚刚通过了考试,以后,再也不需要他的补习了。
——有什么事吗?
他又紧张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刚刚数了数,这碗里的零钱,刚刚九块。
顿了顿,又说:
——明天,我们去领证吧。
阿平还没有反应过来,脸颊便被雪娇的柔唇重重吻了一口。
…………
…………
这是第一次,雪娇在阿平家里吃饭。
虽然是简陋的房子,甚至连基本的家具都不齐全。但是这顿饭,却让雪娇吃得很温馨。
阿平的爸爸是沿海一个卖鱼的普通小商人,头发白的厉害。母亲一直患着心脏病,身体不好。所以家里一有点闲钱便都塞进了医院。
是阿平母亲亲自下的厨。手艺很好,虽然只是普通的食材,却让雪娇胃口大开。
两个老人看见这一对年轻人能够久别重逢,重归于好,也都很开心。
吃完饭之后。雪娇和阿平两个人到院子里坐着聊天。
雪娇一直很喜欢靠在阿平的肩头,自打在学校的时候就是这样。他的肩头会让她感觉到踏实。
——放弃了伦敦音乐学院,不会后悔吗?
她望着夜空上一抹清凉的月色,淡淡地问。
阿平摇摇头。
——如果我真的去了那里,今天我们就不会再相逢了。
——傻瓜,就算你去了那里,到现在也毕业回国了……说不定你现在已经在举办自己的音乐会了。可能你的鼎鼎大名已经传遍了全球,然后我会领着一张好不容易才争取得来的入场券,去膜拜你的音乐盛典。
雪娇一边幻想着一边描述到。
——那你告诉我,这五年来,你去听过谁的音乐会?
阿平说。
这么一问还真是,雪娇细想来这五年里还真的没有去过一场音乐会。
——所以,这就叫做冥冥之中自有安排……音乐是我的梦想,是因为在音乐里我可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并非需要依靠这个去追求名和利。当初之所以将伦敦音乐学院作为自己的奋斗目标,完全是因为那样我才有资本去让你父亲将你交给我。
雪娇沉默不说话了。阿平为了她,实在是牺牲了太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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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娇重新给阿平找了一份工作,在一家西餐厅。只要每天早中晚吃饭时间在那里工作一个小时就能够有还算不错的待遇。
阿平在那里弹钢琴或者拉提琴。由于阿平的技术很精湛,很快就让这家餐厅生意爆满,不久之后,大家都知道了,在这家西餐厅,有一位很帅气的盲人演奏家,他把每一个小舞台都当做他人生的大舞台,乐观积极地演奏者他喜爱的音乐。
甚至还有人专门为了听他的演奏而到这里来吃饭。
其他的时间,阿平会去孤儿院陪伴那些小朋友。这是他过去每个周末都会做的事情。只是现在时间比过去宽裕多了,所以前往孤儿院的时间也就多了起来。
这些他经常走的道路,他早就摸索的很清楚,不需要人的牵引,他踩着盲道,就可以自己过去。
望着和那些小朋友打成一片的阿平,雪娇常常会偷偷看得出神。阿平好像天生很喜欢孩子,和那些小孩子在一起的时候,他的脸上也会不由自主浮现起孩童般纯真灿烂的笑容。
他和孩子们一起玩捉迷藏,还有各种游戏……那种欢乐的气氛也感染了雪娇,本来在一旁观看的她也情不自禁地跟着和他们一起玩了起来。
——以后我们也生很多孩子,每天下班回家就和他们一起玩好不好?
雪娇沉浸在未来的幸福生活的幻想里。
她和阿平在一个月前已经结了婚,新买了一套婚房。虽然不大,却布置得很温馨。茹桐和阿平的父母和和他们住在一起,一家人其乐融融。
这样的日子,和过去比起来,是完全不一样的。过去,偌大的豪宅,每天锦衣玉食的生活,穿着上万的服装,开着拉风的跑车在这个城市的最高层呼风唤雨。
而现在,蜗居在一百平米的小房子,每天还要为了生计不断奔波,每个月的生活开支都必须记录在账簿上,每一笔工资都要分作几份,一份用来日常开销,一份用来支付婆婆的医药费,一份用来……
然而,不同的是,过去住的房子那么大,心里却空旷的很;而现在,在只有过去十分之一的小角落里,心却被幸福填的满满的。
每天晚上,看着自己心爱人的脸安详的入睡,早上再从美美的梦中醒来,迎接充满希望的一天。这远远好过过去一个人躺在绵软的豪华大床上,枯等着天明来得好。
阿平告诉她,他之所以对孤儿院的孩子们有一种很亲近的情结,是因为他本身也是一个孤儿。雪娇很错愕,阿平才告诉她。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被亲身父母遗弃了,托付给了当地的一户渔民。那时候的他,才一两岁,后来就一直跟着这户渔民家直到长大。
他说他自己是孤儿,所以看着那些没有父母依靠的孩子们,觉得很像自己。然而,自己又比他们幸运得多,因为他还有一个温馨的家,而他们,只有冷冰冰的孤儿院。
雪娇这才明白为什么阿平和他父母的相处模式和其他孩子不一样。阿平总是很恭敬很孝顺,只要父母有一点不乐意做的事情,他就立刻不做。原以为这是因为阿平本身待人谦和,其实更多的是阿平对养父母的感恩。
——以后等我们退休了,不工作了,就将所赚的钱拿去修缮孤儿院,让孩子们能过上更好的生活,有更好的学习条件,好不好……
阿平平静温柔地说,雪娇转过头,看着他的脸,微笑着轻轻说了声好。
彼时他们正从孤儿院开车出来,一路前往未央服饰的大厦。
雪娇和肖凡的过去已经对阿平说过,诸多的诧异和不可思议自然不必细说。尤其是柳川宗的案子,让阿平久久不能理解。
——你在车上等我一等,我一会儿就回来。
雪娇对阿平说道,阿平乖巧地点点头,雪娇满意地在阿平额头上轻轻啄了一口,一边解开安全带走下了车。
她现在已经是杂志社的主编了。而这期杂志的封面人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