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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个字,他等的那一分钟就像过了几千年。
那一个字出口,他眼里的狂喜也像是积累了几千年。
我之前不答,不过是在努力地铭记当时那幸福至刻骨的感觉。
看他高兴得有些发愣,我揪着他的衣襟大声地吼出来:“我答应了,我嫁给你!快点去打仗,快点归还,快点下聘,快点来娶我!”
所有的感情好像都在体内爆发,我等不及了,一刻也等不及了,我多么想马上成为他的新娘!
“你答应了,你答应了!”他猛地抱起我,旋转起来。桃林里的花瓣再次絮絮而落,四周不断回荡着我快乐的笑声和他激动的叫喊。
愿此刻,天长地久。
愿,你是我终身的伴侣。
我是你生生世世,温柔的妻。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
发现我好能拖啊,这么长才确定感情也是醉了
嗯嗯,后面一定加快进程
☆、征人远去
夜晚,夜黑得十分静谧而温柔。轻风悄悄地吹进来,吹进西宸宫,从紫色帘幕的缝隙间钻进去,偷窥我们的亲蜜。
我坐在他的桌上,他站在桌前,低头望着我。我双手搂着他的脖子,他的额头抵着我的额头。
暗香浮动月如勾,夜半无人私语时。
我时而柔声软语,时而轻颦浅笑,到后来,直接和他讨论起以后下聘的事来。
“柒柒,什么都依你。”他道。
我连忙说:“真的?那你能不能,和对云台一样,也下一份聘礼到蓬丘?”
他神情一顿,道:“为什么?”
我伸手摸他的耳背,缓缓道:“因为我在蓬丘长大,在那里得到温暖和照顾,我一直把它当做自己的家。你眼前的柒柒,就是靠着蓬丘的庇护和滋养,才有今天这个模样呢!还有,师父养育了我两千多年,对我来说是一个很亲很亲的人。你要娶我,得到他面前说一声,以示……以示我们夫妻的敬意呀。”
他听了后眼笑眉开,柔声道:“好,我去。”
我将他的脖子勾得近些,嘟起嘴道:“你就要到魔界了,那里的女人我见识过,爱穿低胸的裙子,语气挑逗,大胆开放得很!你可不许瞧她们,一眼也不许瞧,听见没有?”
他低笑道:“回夫人话,遵命!”
我痴迷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摇头道:“不,我怕你回来后就变了。我得给你点临别礼物,好让你一路都记着我。”
柔软的床上,床软得像夜空中漂浮的云海。
我轻柔地,辗转地吻他。从额头,到眼睑,到鼻子,到嘴唇,吻如密雨般落下,倾尽所有的柔情,柔情中带着离别的不舍。
战争不知要持续多少个年月,今后,要有许多个日夜看不见他。我多想把他自私地留下,可他是去保卫天界,保卫我们的家,我该为他的英勇和无畏感到骄傲。
吻得越深,心底就越炽热。我把手按在腰带上,轻轻一扯,再松手,那条银色的丝带便缓缓地飘落在了地上。
没了腰带,衣裳一下就松了,春。色可窥。可他的手动也不动我的衣裳,反而搂住我的肩,让衣裙无法顺着肌肤滑下去。
我把嘴唇贴在他的喉结上,手移到他的胸前,想从衣襟里探进去。
可他的手温柔地伸过来,不经意似的正好按住我放在他胸前的手。
一边肩膀的衣裙滑下来,雪色的细肩展露无遗,还带着淡淡的芬香。我一点点吻上去,与他唇齿相缠,放在他身上的手又开始不老实地摸他的腰带。
刚想扯开,他忽然一个翻身把我换到下面,将我的双手固定在头顶。
我诧异地看着他。这人难道是块木头不成?
他的眼里很不冷静,气息在努力地平稳。看我在他的禁锢下扭来扭去,他温柔地哄我:“乖,我们来日方长……”
三番五次没有得手,我气得一把将他推下去,坐起来道:“你是不是有毛病?我都做到这一步,你却什么都不明白?”
他用手肘撑起身子,似乎想解释什么,可最终只是黯然道:“对不起。”
我气坏了,从地上一把捞起腰带,胡乱绑了绑,恨恨道:“你究竟是不是男人!有哪个男人会像你这样子?告诉你,不要算了,将来别后悔!”
说完赌气地跑出去,他在后面喊:“柒柒,夜晚风大,披上你的斗篷!”
我头也不回,重重地关上门。
当时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有哪一件不是为着我好?
***
两日下来,还没解气。
第三日,他坐在高高的天马上,穿戴着英俊逼人的红羽金甲,身后是严阵以待的天兵。
我躲在天帝天后身旁,躲在送别的人群中,看着他的目光不停地在人群中搜寻。
找得越久,他脸上的失望就越浓。我用力地绞着衣角,紧咬嘴唇,控制住奔到他马前的冲动。
身旁的云染好像知我所想,一直站在我前面,挡着我的脸。
天帝说完誓师致辞后,刹那间士气震天。旭羽勒马立在主帅的位子上,昂首挺胸,眼里满是钢铁般的坚毅。他身后数不清的天兵全都微微仰头,满脸敬慕地仰望着他。他身上的铠甲反射出神圣的金光,那一人一马的英姿和轮廓,让在场所有人如痴如醉。
我又想起在魔界时,天兵们谈论起他时脸上的那种神往。他是大家口口相传,百说不厌的所向披靡。
后来,他们就快要走了,秋寻终于找到我,拽着我的胳膊把我拖出人群。
瞬间,两道温柔眷恋的目光投到了我脸上。
在场所有人都看着我,而我只看着他,他只看着我。
终于,我挪步朝他走去,他翻身下马,将我搂进怀里。冰冷的铠甲贴着我温热的脸。
“我走了。”他轻轻道。
“嗯。”我抬起头,眼内流露出浓浓的不舍。
“我离开间,若有别的神女要对你不利,记得保护好自己。”
“嗯。”我的心难过得在颤抖。
“等我回来,就在庆功盛宴上当众宣布我们的婚事,再用十二只玄鸟抬轿把你娶进门。”他的凤目微微湿润起来。
“嗯。”我别过眼睛,低头推他,“你走吧!”
望着他带着天兵慢慢远离,望着天边那个黑点远远地消失,我憋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决堤。
曾经不知该怎样了无遗憾地度过这永恒的一生,如今终于有了答案,那便是对他无尽的守候。
我一定会好好地,等他回来。
他也一定会好好地回来。
半年过去。
日子是那么难熬,那么寂寞。
每天晚上仍是会做雪霞羹,只不过端到西宸宫也没了吃的人。
我独自燃起灯烛,屏退所有仙娥,坐在他常坐的那个位子。一个人,静静地趴在他的书桌上,好像在感受他昔日的温度。手指一遍遍地轻抚着一本他常翻的书,只为能够触摸他留下的指纹。
直至今日,我终于理解当年馨羽在黑暗里拥着师父的被子时那种感觉。
独自躺在旭羽的床上,盖着他的被子,被子和枕头上满是他的气息。我闭上眼睛,想象他就躺在身旁。可夜半的更漏滴滴答答,打扰着我脑海中迷醉的幻想。
当阳光透过帘幕洒进来,我睁开眼睛,看见殿内又亮了起来,便知一天已经过去。
寂寞下,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都那么清晰。
我终于体会到什么叫望穿秋水,什么叫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走进那片他送我的桃林,林内粉色堆积,桃花盛放如云。我用神力洒下一片淅沥细雨,雨滴点洒花前。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何时得如林中燕,岁岁长相见。
思念成海,思念如灾,思念荒芜。
旭羽很贴心地每隔几日派一个天兵来跟我汇报前方的军情,每次都嘱咐他告诉我,“不要担心。”
我总是微笑地在心里说,没有担心,我知道你一定会安然无恙地回来,因为你知道我在等你。
从每日的情报中,我知道泾风这一战当真是做足了准备,一旦他统领魔界,下一个目标便是乘胜追击天庭。
我知道,战情并不是时时都那么乐观。魔界军队的手段总是卑鄙又残忍,带着嗜血的疯狂死死拼杀。
我知道,旭羽正奋力作战,一边与师父协助着泠月,一边努力把战乱对天界的影响降到最低。
可是今日,战火已烧到天界。
天魔边境的仙岛和仙山在沦陷,落入了泾风的掌控。
边远地区的神仙们开始心里惶惶,甚至有的不顾面子,拖家带口地悄悄躲到了人间。
天帝眉眼间的担忧和阴霾越来越浓,我虽然身处和平的深宫,可也已能够真切地感受到外面的剑拔弩张。
每每和秋寻谈起,我们两人都眉头深锁,十分担心天界的安危。
忽然想起之前在泾风面前的经历,我告诉秋寻泾风因着她那枚白玉梅花簪要宠幸我,他心里其实一直有她的位置。
那时我不知道,告诉她这个就是害了她。
如果人们每做一件事前都能知道后果,世间岂非少了许多恨憾?
***
今日,我没有到桃林里去。
虽是白天,云漱斋里光线灰暗,燃着不少灯烛。我站起来,推开窗子,窗外乌云漫天。天界的战火,把原本的蔚蓝如洗搅得乌烟瘴气。
我从桌上拿起一个茶杯。打开盖子,白色的茶气沁人心脾。云染的手艺越来越高了。
“仙子,有人找您。”墨墨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
她的声音很奇怪,分外小心翼翼。
我背对着殿门,看着茶杯盖子上的水一滴滴,沿着杯口流回茶里,淡淡道:“请进。”
下一刻,一个人理了理衣裙,跨进门来。
瞬间,殿内盈满了她身上的幽香。
让我熟悉无比的幽香。
我心里忽地一动,盖上茶杯,缓缓转过身来。
看清她的瞬间,我手里的茶杯“哗啦”一声摔在地上。褐色的茶水淌了一地。
“云儿……”
她穿着粗布青裙,鬓边簪着一朵桃花,眼里噙着三两滴泪水,一步步朝我走来。
她的容貌一点没变,依旧年轻,带着那种过目不忘的娇娆。
我的身子开始微微地颤抖。
她走到我面前,双手抓住我的肩,眼里的泪水适时地滑下来:“我的女儿,你好吗?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我呆呆地瞪着她。
她四处打量了一下金碧辉煌的宫殿,又看了眼我身上穿着的绣鸾羽丝云锦织霞长裙,幽幽道:“我的话简直是白问。你现在的样子,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曾在人间给富人做过打扫丫鬟。”
她摸了摸发上的桃花,道:“听说那桃林是三殿下特意为你种的,这么大一片,不容易呢。看来他对你很是上心,我也快成皇亲国戚了吧?”
很久很久之后,我才勉强从嗓子里发出声音:“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用一只手撑着腰,道:“飞上枝头变凤凰后,连贫贱的亲娘也不能来了?”
呵呵,她真是一点没变。我冷笑一声:“不好意思,你弄错了。我是云台神尊的亲生女儿,岂非生来就是凤凰!”
她没想到我会这样说,瞪眼看了我好一会儿后,啧啧道:“果然,一尊贵后整个人都变了,说话也比以前有底气了好几百倍。原以为看见我后你至少会先乖乖叫一声阿娘,不想才第二句就开始顶撞。”
她在脸上摆出一个悲哀的表情:“云儿,你到底还是变得跟他们一样了。你们这种地位尊崇的神仙,都是没有心的。”
“霏儿进来!”我忽然道,“把地上的碎片清理干净。”
霏儿刚刚跨入殿内,就打了个哆嗦。想是我和阿娘之间太过寒气逼人。
阿娘叹道:“听听,使唤别人使唤得多么顺口。你果然已不再是我的云儿。”
我抬起下巴,冷硬道:“没关系,我是爹爹的云微漾。”
她道:“好,你是在因这个气我。我不让你知道你爹是谁,只是为了……”
“只是为了报复他。”我抢道,“不管你之前跟他有什么恩怨,那都是你自己的事。为什么要把我当成复仇的工具,为什么要利用我?你知不知道父亲对一个孩子的成长来说有多重要?在你享受报复的快感时,有没有一丝半点地想过我在绝望地渴求父爱?”
她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呼吸急促地看着我:“你,你这是在和我说话?我可是你娘……”
我冷冷地打断:“你是我娘,所以我就活该成为你自私和任性的牺牲品?不,天下并没有这个道理!”
她很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用手抓着衣襟道:“看来,你是不打算原谅我了。”
我道:“你今天来就是为了求我原谅?呵呵,你要来的话早来了,何必等到现在。说吧,你想要我干什么?”
她抗议道:“云儿!我之前只是不知道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