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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这是上天对我的补偿,让我弥补错失小幽的遗憾,我带着乔锁回到了帝都,知晓了她的过去。
她19岁时就爱上了一个男人并怀孕堕胎,被乔家放弃,我看着她的眼,常年凉薄,带有氤氲的雾气,似乎随时就溢出满眼的忧伤来。
我们都是为情所伤的人,我以为乔锁是属于我的,事实证明,她属于乔谨言,那个因为他的婚礼而让我对小幽一见钟情的男人。
乔锁和小幽长得很像,然而认识的时间一久,我便知道她们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小幽看似文静,其实是个急性子,脾气火爆,而乔锁则文静内向,生性凉薄。
她的人就如同她的名字,将过往和很多的秘密都深深地锁在心里,谁也无法碰触。
她像一只流浪的小猫,每天奔跑在人潮里,找不到回家的方向,我带着她去旅行,她抱着我哭,我知道她不是为我哭,她为的是另一个男人,很久之后我才知道那个男人是乔谨言。
孽缘。
她爱上了一个最不该爱的男人,所以年少时便失去了腹中骨肉,多年来自甘堕落、颠沛流离。
我不知道我对乔锁是何等的感情,替身吗?可我清楚她和小幽是不同的两个人,我还是想娶她回家,有些人,你说不上来是什么感情,看见了便知道,她是你想要的那个人,你们是可以相守一辈子的。
如果没有乔谨言,我定然会跟阿锁过着快乐而肆意的生活,可惜乔谨言爱的病态入骨,阿锁将所有的悲欢都给了他。我注定在一段情缘失去后,再错失第二段。
在这场爱情里,我是炮灰,最重要的炮灰。
我见证了他们跌跌撞撞的爱情,分分合合,兜兜转转,最终曲终人散,我走,他们也走了。
我后来时常找乔臻喝酒,我还是很记恨他的,就是这混蛋让我去接妹妹,让我爱上他妹妹又一手拆散我们,我老想着灌醉他,狠狠地揍他一顿,清醒时打他太有失斯文了,我不想让乔锁看见我跟她哥哥扭抱成一团在地上滚的场面,太特么有损形象了。
事实上,我跟乔臻的酒量半斤八两,难得有几次把他灌醉了,却也没有揍他。
很多事情便是如此,错失便是错失,过去了便过去了,我们都是一笑泯恩仇的人,毕竟我们谁都没有得到乔锁,都是输家。
后来乔臻首先认命低头,他娶了一个大学老师,看上去很是淑女文静,眉眼间还有几分像乔锁,他结婚那会儿,乔锁已经跟着乔谨言跑到了瑞士去。
我找他喝酒,他在婚礼上很是高兴,喝了很多的酒,后来人都了,我问他:“后悔吗?”
乔臻找我死磕,冷笑道:“你是说你自己吧,爷娶妻你看着不爽是吧,你也去娶个。”
他不提乔锁,我也不提。
我拍着他的肩膀,跟他笑着继续喝酒。这便是我们这些高门子弟的真实写照。
年少时荒唐、一掷千金,遇见了喜欢的那个人却无法抓住,我因为身份门第,他因为伦?理道德,后来我们都失去了所爱的人,然后过着世人艳羡的日子,继续肆意潇洒,他娶妻,我也是要被迫逼着娶家世极好的女子,为家族延续血脉,这一辈子也算是过到头了,等到我们老时,我们的孩子长大了,遇见了真爱,我们也会扯着嗓子,拿着棍子敲着他们的小腿骨说:“跟老子提爱情,老子打断你们的腿。”
那时他们不会知道,他们经历的爱情,老子年轻时都经历过,可是后来抓不住,眼睁睁地看着它们溜走,失去。
他们在重复着我们走过的路,悲伤、欢喜、得到、失去,最终用惨痛的经历走进人生这条滚滚河流中,一去无法回头。
这便是我们滚滚红尘的青春和爱情。
第193章 满身风雨,你从海上来(凌婉篇) 我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我出身书香世家,祖上三代都是文豪,父母都是大学教授,一辈子在研究所忙忙碌碌,我从小生活在这样一个迂腐食古不化的家庭。父母给我的教育就是读书、工作、嫁人,必须有社会地位,要体面,凌家是有头有脸的,儿女必须要成才,不能让街坊邻居看笑话。
我是家中长女,我在这样的教育下安逸地生活了18年,并将之信奉为真理,直到高考结束的那年暑假,一次意外彻底了改变了我的人生,我遇见了莫冬勍,我遇见他那会儿,我是被贩卖的无知少女,他是跟在大毒枭身后混的小弟。
那是我这一生永不想提的过去,黑暗、污秽、挣扎和耻辱。
凌家因为我的那段过去感到耻辱,我亦是。
我遇见乔谨言时,二十二岁,大学刚毕业,父亲希望我能保送研究生出来留校当老师,就像他一样。
那也是一个微醺的盛夏,我在夏天里时常恍惚,好像我还在那个混乱的国家,莫冬勍站在人群之后,金黄?色的双眼半眯,像一只打着瞌睡的猎豹,他冲着我邪邪地笑,说道:“你是我的了。”
清醒后,乔谨言从车子里出来,他长得很好看,很英俊,周身都透出世族大家熏陶出来的矜贵之气,不似莫冬勍常年在腥风血雨里闯荡,眉眼间都是煞气和邪气,俊美的不像真人。
乔谨言准确地叫出我的名字:“凌婉。”
他眉眼间很淡漠,不露一丝的情绪,直接给我一叠资料。
我不认识他,我翻开资料,浑身发抖,里面的照片是四年前我被人贩卖到山区丛林里的照片,我在那里生活过一段时间,不仅有我还有莫冬勍。
“嫁给我,你的秘密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乔谨言语出惊人。他不缺女人,女人是排队倒贴,顾乔两家的继承人,我后来才知晓他的身份,倒吸一口气。
凌家是书香世家,可是跟顾家比起来,就如同员外家遇见了皇亲贵族。
我没有同意,乔谨言说道:“莫冬勍没有死。”
我惊悚了起来,那个男人居然没有死。我闭眼想起他最后盯着我的血红眼睛,他笑着说:“婉儿,我会回来找你的。”
那些血腥的、纠缠的、暗香弥漫的夜晚浮上心头狠狠刺痛了我的心。我知道他的手段,他会亲手毁掉我,毁掉凌家,因为是我亲自报案,毁掉了他的一切,将他刺伤。他跳海,我回家,过往爱恨深埋。
我看向乔谨言,发抖地问道:“为什么?”
“我需要一个妻子,你的报酬很丰厚。”乔谨言简短地说道。
事实上,我从乔谨言那里得到的东西非常多,庇护和成长。我没有当老师,我自办了品牌,将传统刺绣加入服装行业,在乔谨言的帮助下将它们推向了世界。
乔谨言是一个孤僻的人,我以为我出卖的是我的一切,事实上他有洁癖,他只需要我扮演妻子的角色。
我时常在半夜里从噩梦里惊醒,梦见自己奔跑在丛林里,莫冬勍割断了那个毒枭的脖子,对着我笑,鲜血溅我一身,他说,婉儿,我马上就要来找你了。
他消失了六年,然后出现,从海上为复仇而来。
乔谨言说:“你能找到莫冬勍吗?”
那个名字对我而言就是个挥之不去的噩梦,乔谨言说,阿锁在他手里。
我嫁给乔谨言四年,至此才明白,这个冷漠的内敛的沉默的孤僻的顾家子弟心尖有着他的妹妹,我遍体生凉,他居然爱着自己的妹妹,莫怪这些年他不近女色,原来是为了乔家第四女。
莫冬勍的条件是,拿我换乔锁,一命换一命。
乔谨言不会拒绝,在他心中谁都抵不上乔锁,我无法抗拒,他回来了,来找我索命。
我说:“给我几天时间。”
我回去看了看父母,看了看凌生,然后交代了所有的事情,去见莫冬勍。
乔谨言带着我前去公海,他说:“对不起,凌婉。”
这是他第一次对我说这样的话,结婚四年,见面的次数十根手指都能数的过来。
我内心很平静,说道:“你喜欢她,她知道吗?”
乔谨言摇头,说:“以前是知道的,后来分开了这些年,也许阿锁认为我不爱他了。”
“为什么?”
“因为我生在顾家,她生在乔家,我是乔谨言,她是我妹妹。”没有其他的原因,兄妹不伦,世人不齿,乔谨言淡漠地说着,然后闭眼沉默。
下直升机的那一刻,他说:“莫冬勍不敢杀你,你始终是我乔谨言的妻子。”
他只会凌?辱我,将他多年来的伤害加注在我身上,让我感受着背叛他的下场。
我点头,莫冬勍折磨人的手段多了去了,远比死亡还要可怕。我跟随他的那一段日子,亲眼见过他折磨人的手段,毒辣、血腥。
他说,这是生存之道,他的世界我从来就不曾理解过,也不需要理解,因为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乔谨言去接乔锁,我去见莫冬勍。数年不见,他还似以前那样爱笑,所有的狠毒和阴沉都隐藏在眼底,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淡淡地说道:“你在发抖,婉儿。”
我没有颤抖,我只是觉得悲哀。
我说:“到底要怎样,你才肯放过我?”
他眯眼笑,剪得极短的短发,身上衣裳崭新,面容俊美像嗜血的猎豹,他晃动着杯中的红酒,淡淡地说道:“背叛我的人从来就没有好下场。”
“当年的事情是我做的,是我骗取了你的信任,趁你不注意的时候报警,做了内应。”我发抖地承认,是我害怕了,不愿意过那种逃亡的生活,才毁掉了他。
“还有呢?”他眯眼,笑容变冷,将杯子砸在了甲板上,玻璃碎成渣,艳色的液体渗进甲板中。他鲜少动怒,他折磨人的方法有上百种。
“我欠你的,我会还你。”当年是我刺伤他,他在走投无路之下跳海逃亡,多年后,他归来,我别无选择。
我纵身跳进海里,海水从四面八方涌来,我沉进深蓝的海里,将泪水融入海水中,这是我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死亡方式,从十八岁那年,我的人生便出现了裂痕,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多年修补不过是不愿意承认我爱上了最狠毒的他,然后背叛了他,所以要拿命来赔偿他。
第194章 最初的我们,最后的结局 “丛山黯暗,我年华已逝,想林中次次春回,依然会有强健的你,挽我拾级而上,而月色如水,芳草凄迷。………惊蛰记于图恩湖。”她放下手中的钢笔,看着素白的本子上的字迹,合上本子,然后起身披上素色的披肩,走出屋子看乔安,乔安正跟邻居家威廉夫人家金发碧眼的小男孩在草地喷泉边玩耍。
她穿着蓝白色的条纹卫衣加裙子,剪着可爱的齐额短发,双眼乌黑发亮,扬着小脑袋看着比她高半个头的小威廉,奋力地用刚学会的英文跟小威廉说道:“doll,doll”
小威廉是不懂英文的,只会说法文,愣着头,急了,手足无措地直着嗓子喊着妈妈:“妈妈,她说什么我听不懂。”
威廉太太隔着围栏,喊道:“好好带妹妹玩。”
乔安见他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也有些无奈了,踮起脚尖摸着小威廉的头,笑眯眯地说道:“我说你像个洋娃娃”这回换成国语了,小威廉更听不懂了,连蒙带猜地跟着乔安鸡同鸭讲,两人居然还玩到了一块去。
乔锁站在门边,见状浅浅一笑,她转身进了屋子,站在阳台前的落地窗前,将头抵在玻璃上,静静地看着外面阿尔卑斯山的积雪,有风从半开的阳台上吹过来,带着春天泥土清香的气息,蓝天上白云飘浮,草地上喷泉随着音乐起舞,乔安和小威廉在兴奋地尖叫,她的世界是一片原始森林般的寂静。
她闭眼,感受着微风拂过发梢,爬上她眼角的笑纹。
人生几多颠沛流离,几多磨难悲欢,青涩的阿锁,站在乔家院子凝望乔谨言的阿锁,独自背包哭着离开的阿锁,生下乔安的阿锁,等待乔谨言醒来的阿锁,她低低叹息,这一路走来,她还是原来的那个乔锁,但是青春年华早已逝去,乔宅也许都结出了蜘蛛网了。陪伴在她身边的始终只是大哥。
“在想什么?”乔谨言从身后抱住她,在她耳边低沉沙哑地问道。
他刚从外面的花房回来,身上还沾上了茶花的香气。他最近一直在种植茶花。
“我在想谈家院子里的葡萄架,到了夏天也许便能结出青涩的果子了。”她微笑,身体放松地靠在他的身上,她在想乔家那样深掩的宅门,无论是贫穷破旧的谈家院子还是豪门幽深的乔宅,于她而言都是生命的一段历程,一段褪色的记忆,乔谨言醒后,她越发信佛,感觉世间因果,处处轮回。
“那等夏天的时候我们回去看看。”乔谨言浅笑,深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