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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迷雾一样的事件,以及乔家近期发生的事情,她又觉得这个家里什么人都信不得的。
她不要做那个傻子。
乔谨言进了屋,将钥匙和手机等物放在书桌上,便坐在了书桌前翻阅文件。
他的耐心极好,时常看文件能看一整天。这点乔锁是见识过的,她闭眼,听着乔谨言在文件上签名时,钢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音,一声声的如同挠在了她的心上。
乔锁等的身体有些麻木时,突然有人来敲门。
“进来。”乔谨言淡淡地应了一声。
“大少爷,我炖了一锅解暑的五谷汤,给您送来一碗。”刘妈端着一碗汤进来,说道,“我记得夫人在时,一次要喝三碗呢,说五谷杂粮好,不输于那些人参燕窝。”
“谢谢,我会记得喝。”乔谨言的声音很是缓和,看的出来他对于照顾他多年的刘妈很是不错。
“呵呵,这东西对身体好,对了,少爷有看见四小姐吗?我给四小姐也留了,一直没有找到她。”乔锁听到自己的名字,心陡然悬了起来。
“阿锁不在我这里。”乔谨言淡淡地说道,他的声音顿了顿,然后沙哑地说道,“她今天没有去上班吗?”
刘妈点了点头,叹气地说道:“家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她一个小姑娘哪里能受得住,今儿一整天都精神恍惚呢,害怕自己母亲被老爷打死,还问起了夫人以前的事情。”
乔锁脑中一懵,暗叫糟糕。
乔谨言眯眼,重复了一遍:“她问起了姨母的事情?”
“对,问的也不多。少爷都没有跟她说过夫人的事情吗?”刘妈有些奇怪。
“她问了什么?”
刘妈迟疑了一下,说道:“四小姐似乎对夫人的去世还有二少爷的事情感兴趣。这事在乔家是没人敢提的,四小姐不会是在调查以前的事情吧。”
乔谨言点头,手中的钢笔微微点在书桌上,许久才交代道:“阿锁心思单纯,这事大概是有人提点她的,刘妈,往后我姨母还有顾家的事情,都不要跟阿锁提。她性子烈得很,又爱钻牛角尖,往往会做出一些伤人伤己而不自知的事情来。”
“我知道了,大少爷。”刘妈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刘妈一走,乔谨言就有些坐立不安。
乔锁见他站起身来,往窗户这边走,脸色微变,几乎是屏住呼吸的。亲口听到乔谨言想要隐瞒她的话,她已经确定当年大夫人顾妍和那个孩子的死事有蹊跷,难道真如乔臻所说的那样?乔锁感觉心情阴霾了起来。
此次回来,她才惊觉,这个家里几乎是人人都戴着诸多的面具,隐藏着许多的事情,唯独她一人傻乎乎地往前直冲直撞。
乔谨言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致不说话,乔锁蜷缩着身子一动不动,她能感受到他的存在,隔着一层灰蓝色的厚重帘帐。
乔锁将头靠在身后的墙壁上,也不敢去盯着乔谨言看,怕他察觉,只闭眼在心里梳理着这些日子来发生的事情。
三哥车祸,她去调查乔建,却见证乔建弓虽。女干案加杀人案被控诉入狱,随即乔思回来因行为不检点被爆出丑闻,紧接着小三怀孕逼上门,有人匿名送来薛梅偷情的证据,乔东南更是查出来乔思是薛梅跟情夫所生的孩子,毒打薛梅,薛梅卷款潜逃。
乔锁皱起了眉尖,突然之间意识到,乔东南这些年来都是为他人做嫁衣,乔家的几个孩子中,他竟然没有亲生的儿子,就连最宠的乔思也不是他的种,只有她身上流着乔家真正的血脉,这真是一件极为讽刺的事情。
似乎有人在背地里掌握了乔家所有人的弱点,一个个翻出了那些肮脏的事情,推动着局势的发展。
乔建、乔思、薛梅、乔臻,还有三年前便被逼走的自己,所有的乔家人中只有乔谨言、乔东南还安然无恙。这一切似乎都有些明朗了。这是要一个一个地解决,将乔家毁灭的节奏。乔东南这些年的底蕴也不是一般人能撬的动的,他所处的利益集团也不是纸老虎,倘若动的不好反而受到反噬。
会不会是三哥想的复杂了,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也许跟顾家没有关系的。车祸也许是自然车祸,而乔建、乔思、薛梅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乔锁想起了住在乔家的那个女人,也有可能这事只是针对薛梅来的,可能是那个女人找了私家侦探查到了薛梅的事情设的局而已,毕竟女人为了博得上位是足够狠心的。
薛梅如今走了,最大的受益者不就是怀孕的赵晓吗?乔锁只觉得自己完全糊涂了,一方面觉得乔谨言有事瞒着她,一方面又直觉地相信他,整个脑袋就跟天人争斗一样,生生地疼。她不愿意相信,如果这一切都是乔谨言在幕后策划,那他该是何等的狠心和深沉,他们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也是一起生活了多年的人,怎么能忍心对付自己人?
乔锁思绪纷乱之时,突然有人敲门。
“大哥,你在吗?”乔臻的声音。
乔谨言去开门。
乔臻坐在轮椅上,熟练地滑着转轮进来。
第八十一章 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二)
“大哥,你有看见小锁吗?最近家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有些担心她。”乔臻进来的第一句话便是问乔锁的下落。
乔谨言一贯是跟乔臻不怎么亲近的,想起乔锁最近似乎极为依赖这个三哥,内心很是不悦。
“她不在我这里。”乔谨言淡淡地说道。
乔臻见状点了点头,也没有离开,只是在乔谨言的会客厅内绕了一圈,说道:“我还是第一次来大哥的房间,能不能参观一下?”
乔谨言点了点头。
会客室进去就是书房、卧室还有放映厅,乔臻随意看了看,发现乔锁是真的不在,这才出来,说道:“最近家里发生的事情多,我总觉得是有人在对付乔家,大哥怎么看?”
乔谨言见他这般直言不讳,颇有些惊讶,没有任何表态,简单地说道:“你想说什么?”
乔臻看着眼前这个历来都孤僻、独来独往的大哥,垂眼,淡淡地笑道:“昨夜我记得是大哥去拦住小锁,不给她报警的,大哥似乎对薛姨婚外遇的事情丝毫不惊讶,这事大哥之前就知晓么?”
乔谨言看了他一眼,乔臻车祸后确实消沉了一段时间,但是找回了乔锁后状态似乎一天比一天好,倒是找回了以前意气奋发之态。乔谨言一贯不喜欢与人交谈,更不喜欢伪装那一套,闻言,点了点头,道:“这事原本便不是什么秘密,这些年乔东南和薛梅各自玩各自的,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这个圈子内这样的事情你也是司空见惯的,你敢说你父亲在外面没有女人吗?”
乔谨言的话语极其犀利,乔臻脸色微变,他父亲从商这么多年,逢场作戏的事情数不胜数,就连他这个做儿子的也不敢肯定乔西北在外面会没有养女人。
“你什么时候知道乔思的身世的?”乔臻问道,男人之间对话便是如此,他们都不屑遮掩。
“乔思的事情我从来不关注,你以为这些事情都跟我有关?”乔谨言眯眼,反问道。
乔臻顿了顿,在乔谨言的压力下也没有退缩,点头说道:“这事我不过是听到了外面的一些流言蜚语而已,如今家里,小锁三年前就被人骗,乔建不算是乔家人也落得这个地步,乔思往后就是个私生女,声名俱毁,薛梅虽然是小三扶正的,但是被大伯父毒打都不敢露面,我数月前出了车祸,外面都在传是”
乔臻看了看乔谨言的脸色,慢慢地说出来:“说这件事情跟顾家有关,我记得大伯母当年好像是怀着身孕嫁给大伯父的,现在大伯母和孩子都去世了,会不会是那个孩子的生父回来报仇?”
乔谨言猛然站起身来,脸色笼罩着冰霜,手中的钢笔骤然扣在了桌子上,冷冷说道:“你的想象力倒是好,都是从哪里听来的乱七八糟的事情也敢说出来。乔家的事情我一贯是不插手的,更别提乔建和乔思算不上是乔家人,薛梅的事情,不过是楼下那个女人使得拙劣伎俩,你们反倒是上纲上线,整出这许多的事情来。”
“你自车祸后便出了这一连串的事情,中间更是去了美国消失了一段时间,我倒是怀疑这事是你整出来的。”乔谨言皱起眉头,语气冰冷,“乔臻,往后有事可以直接来问我,不用借着阿锁的口来试探顾家的事情。我知晓乔东南没有亲生儿子,我过继到乔家后,你父亲一脉始终是心有芥蒂的,只是有时候人的野心和欲望是没有止境的,适可而止的好。”
“砰”一声清脆的响声响起来,乔谨言和乔臻都被这声音惊得一愣,进了书房,只见乔锁站在窗台前,窗台边是碎了一地的一尊半人高的细尖美人花觚。
乔谨言和乔臻见是她,齐齐变色。
“你怎么在这里?”乔臻率先出声,看向了她和乔谨言,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微微尖锐。
乔谨言没有说话,乔锁出现在这里只能证明她在他回来前就进来了,她不仅听到了他们所有的对话,更重要的是她进他的房间来做什么?她这是怀疑他,来寻找证据吗?
乔谨言的心陡然间变得阴沉起来,乔臻的话已经惹得他不快,而这个家里他最信任的阿锁也是这般对他,他感觉到了整个世界的恶意,无法呼吸。
“都出去”乔谨言冷声喝道。
乔臻是第一次见乔谨言发火,他不知道乔谨言的底线在哪里,眼看今日这事已经惹怒了他,便见好就收。
乔锁见乔谨言撞破了她偷进房间,这般动怒,心中也很是凉薄,冲出了房间,将自己的房门紧紧摔上。
她抓了包,便下楼去,一路出了乔家。
她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儿,看着人来人往的城市,感觉异常的孤单,给徐若打电话,徐若说家里的亲戚来了,不方便出来。
她这才惊觉,这座城市她竟然是没有一个朋友的,高中时候的同学也是没有联系的。
以前在这个城市读书时是她刚回到乔家的时候,她自卑、胆小、懦弱,进了学校看着同学们各个那样多才多艺,开朗自信越发的觉得抬不起头来。
她没有什么才艺,学习也跟不上班,她也不敢跟她们交流,不知道她们说的时尚和品牌是什么,时间久了,她就独来独往,而同学们都当她是隐形人。
那时,乔谨言就是她整个世界,他从来不会嫌弃她笨手笨脚,不会嫌弃她单纯傻帽,他说,阿锁是这个世界上最纯白的孩子。她以为那是赞美的话,后来她将自己完全地封闭了起来,她的世界里只有乔谨言。
再后来,乔谨言抛弃她之后,她才慢慢地睁眼看这个世界。成长是一种多么疼痛的姿势。
乔锁心中戚戚,孤单地站在路口,突然觉得她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和失败者。
这些年,她不过是虚度光阴,没有一丝的成就和值得骄傲的地方。她在街头随着人潮走着,感觉自己要被淹没在这巨大的时间齿轮里,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人头,看不见尽头。
她停在一家橱窗前,看着橱窗里的自己,陌生的连自己都认不出来,再也找不到当年在江南小镇的纯真和雀跃。
夏侯出现在橱窗外,拍着她的脑袋,勾唇笑道:“大老远便看见你对着镜子傻笑,你是被自己迷得走不动路吗?走,带你玩耍去。”
乔锁看着突然出现的夏侯,她忘记有多久没有见到这个男人了,似乎他每次都是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在街头捡到她。
乔锁觉得双眼有些湿润,也没有问他去哪里,跟着他穿过人群。
夏侯拽着她的手,他的掌心很宽厚炙热,拉着她大步走向自己的车位。还是那辆路虎,依旧是牛逼的牌照,颇有种傲视群雄的感觉,可是乔锁知道这个男人还是很低调的,至少他回来的这段时间,几乎不见任何的新闻。
乔臻曾经跟她闲聊了夏侯这个人,说起他以前也是一个很荒唐的人,专爱做一些令夏老将军跳脚的事情,那时候谁人不知道夏家那个孙子是个混世魔王,乔臻还跟着他鸡飞狗跳了一段时间,后来他们都长大了,夏侯爱上了一个女孩,闹腾的厉害,再后来,便被老爷子送去了军区历练,今年才回来。
乔锁坐上车,才发现夏侯的脸色有些疲倦,下巴冒出了青色的胡渣,他朝着她露齿一笑,说道:“别看了,最近是沧桑了一些,不过依旧还是很帅的。”
乔锁“扑哧”一笑。
“我捡到你两次了,下次要是再在街头捡到你,那你就要负责跟我回家了,我家缺一只小宠物呢。”他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地说道,将车泊出车位,掉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