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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涂的东西。乔谨言恨不能扒开她的脑袋瓜子,她身边有多少居心叵测的人在虎视眈眈,一个女人随随便便说了两句她就跑出来了,乔谨言目光一冷,那个女人他都快遗忘了,倘若仗着曾经跟阿锁有过一点长大的情谊肆意妄为,他也该考虑清除一下了。
“你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我,阿锁。”乔谨言无奈地摸着她的脑袋。
乔锁听他有这样说来,弯眼一笑,低低地说道:“我只相信你,大哥。”
她的声音很轻柔,乔谨言闻言内心柔软了起来,他有些情难自抑地捧起她的小脸,看着她长长的睫毛上都结了一层白色的冰霜,有些心疼地伸手拨弄着,然后克制地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笑道:“阿锁,我开车过来,你等我,我们去接小安回顾家。”
乔锁点头,带着毛茸茸的手套朝着他挥挥手,示意他赶紧去开车。
乔谨言敲了敲她的脑袋,去拿车。
乔锁见他走远了,才收回目光,站在街头,踩着脚下的白雪玩耍,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她被冻得有些冷,乔锁开始频频看向乔谨言离开的方向,终于看见了他那辆黑色的宾利,不禁微微一笑,朝着他挥手。
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乔锁不知为何仿佛看见了乔谨言的脸色变了,她站在街头,听见路人慌乱的声音,回头便看见了从车道上朝着她直接横冲过来的商务车。
她脸上的笑容还没有退去,站在原地来不及反应,下意识地扭头看向乔谨言。
对不起,大哥。
她眼睛蓄满泪水,那一刻不是害怕自己,而是想,如果她出事了,大哥会有多么伤心?他该怎么办?
路人尖叫,乔锁感觉双耳一阵轰鸣,巨大的撞击声、滚滚浓烟、玻璃破碎的声音、刺耳的刹车声,所有的一切都在一瞬间发生,几辆车连撞,整个交通陷入了瘫痪中。
乔锁被巨大的冲击力波及,摔倒在地,她爬起来看着面前滚滚的青烟,全身发颤,感觉泪水模糊了所有的视线,她站在马路上看着被撞得面目全非的宾利车,跌跌撞撞地上前。
有人在打110,有人在打120,她抹着泪去开车门,车子被撞得扭曲,她朝着路人呼救,有人上前来帮忙移出伤患,等救护车。
乔锁跪在雪地里,看着满脸血迹,昏迷不醒的乔谨言,声音嘶哑一句也喊不出来,她满目苍夷地看着混乱的现场,整个世界都变得不真实起来,有人在说话,有人过来拉她离开,她哭着紧紧地抱住乔谨言,泣不成声。
有警笛还有急救车过来,她哭着跟着救护车去医院。
有人跟她说话,她看向他们的表情和唇形,却听不见任何的声音,耳边回荡的都是乔谨言的声音,他说:“阿锁,我开车过来,你等我,我们去接小安回顾家。”
乔锁浑身发抖,她缩在车子的角落里,看着医生抢救乔谨言。有人给她披上大衣,让她镇定下来。她摇头,不断地哭道:“我没事,你们救救他,求求你们了……”
乔臻赶到医院时,就见车祸伤患的家属不断地赶过来,这是一起连环车祸,受伤的人很多重伤的只有宾利和商务车的车主。他在角落里发现了乔锁,她满身血迹地坐在手术室外,脸色还有擦伤,无一丝的血色,白色的大衣上都是血迹,双眼没有焦距地缩在座椅上。
乔臻上前去,看着她的身子不断地颤抖,心中悲痛,抱住她,低低地说道:“阿锁,没事了,你别害怕。”
乔锁有些茫然,睁大眼睛看着他,然后睁着眼睛哭起来。
她在他怀里不断地哭着,说不出一句话。
很快顾家的人便来了,顾柏林是第一个到的,他看到乔锁,面色一变,看向乔臻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哥呢?”
乔臻指着手术室,低低说道:“还在抢救,阿锁已经吓坏了。”
顾柏林看向乔锁,她脸色难看的厉害,一言不发。
“我接到电话就来了,不敢告诉我爷爷和我妈。”顾柏林脸色发白地说着,“我听说是连环车祸,这到底怎么回事,大哥开车一贯是很稳的。”
“我也不太清楚。”乔臻说道。
而其他的受害者家属已经过来了,有目击证人在一旁说道:“我看见那辆商务车失控,然后宾利车直接撞了上去,那个速度也就一瞬间的事情,顿时就有七八辆车受到了波及,追尾了。”
顾柏林和乔臻闻言脸色一变。
顾柏林上前去抓住那个目击证人,怒道:“你瞎说什么?”
那目击证人被顾柏林吓到,指着乔锁说道:“那个女的也看见了,你们不信问她,好多人看见了,是宾利直接撞上去的。”
“那车子失控,是要撞向我的,后来大哥开车撞了上去。”乔锁突然机械地说道,她的声音很小,说完这句话便昏迷了过去。
顾柏林和乔臻脸色一变,突然明白了怎么回事,都有些动容,难受起来。
第一百五十五章 我的一切,灰飞烟灭(二)
乔锁昏迷过去,很快就惊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睡在病床上,连忙爬起来。||“阿锁,你也受伤了,别动。”乔臻见她起来,连忙按住乔锁的手。
乔锁看向他,双眼一红,一言不发地就起来去手术室。
乔臻连忙跟上去,手术室外,顾家的人都到齐,顾柏林见她来了,有些忧心,往她这边一站,挡住在她和顾雪诺面前,低低地说道:“你怎么来了?”
“大哥怎么样了?”她昏迷过去不过是半个小时的时间,乔谨言还在手术室里。
顾柏林脸色有些凝重,说道:“还在手术室了,你放心,大哥会没事的。”
顾柏林的话音刚落,顾雪诺已经走过来了,不由分说地伸手打了乔锁一巴掌,横眉厉声叫道:“滚出去,以后别出现在我们面前。”
她留有长指甲,乔锁的脸火辣辣地疼起来,乔臻已经上前来拉住了乔锁,护在身后,冷声说道:“顾夫人请自重。”
“要不是她那个扫把星,谨言怎么可能会出事。”顾雪诺声音尖锐起来,“你们乔家没有一个好东西。”
“这是连环车祸,跟小锁有什么关系?”乔臻见乔锁的脸都肿了起来,被她的指甲划出几道血痕,顿时脾气也不好了。
“够了。”坐在一旁的顾家老爷子冷冷喝了一声,众人都没有说话。
乔锁看着还在手术中的手术室,也没敢哭出来,只是咬着唇倔强地站那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众人沉默的时候手术室的灯灭掉了。医生走出来,顾家人急着上前去问情况。
“手术很成功,只是病人大脑受到撞击,我们还需要观察才能确定,会不会有其他的并发症。”医生言简意赅地说道。
接着乔谨言便被推出了手术室,安排进了加护病房。乔锁闻言蹲下身子这才捂着嘴哭出来,手术成功就好。乔臻俯下身子抱住她,低低的说道:“阿锁,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乔谨言在加护病房,顾家人不准任何人探望,乔锁只能守在病房外,等待机会去看乔谨言。
车祸的事情进行了相关的调查,乔锁一直关心乔谨言的事情,对车祸的事情不闻不问,直到夏侯听闻消息,带着相关资料过来。
“这是相关的车祸调查,我费了点心思才弄到的,你说的对,这事不是酒驾那么简单。”夏侯是接到乔臻电话才对这事进行了调查。
乔锁一直守在医院,精神不好,闻言猛然拿过夏侯手中的资料。
“肇事司机当场死亡,酒驾,我调查过了,有前科,负债累累是个亡命之徒,车子也是他偷来的,我查了他的亲属关系,发现在七天前他有一笔资金汇入了他年迈的母亲账户,巨额。”夏侯比划了一个数字,一字一顿冷冷地说道,“我也看了当日的录像,那司机是直接冲向小锁的,不是车子失控,这是预谋,是谋杀,小锁,有人要害你,却误伤了乔谨言。”
“果然跟我猜想的一样,只是小锁一直都呆在家里,这事未眠也太凑巧了。”乔臻冷声说道。
“自然是有人引小锁出来了,装成酒驾,就算出了事判个几年也就出来了,不想乔谨言开车撞了上去,那人直接死了。”夏侯沉沉地说道,看向乔锁,“小锁,你那天为什么要出来,你好好想想。”
乔锁抓着资料的手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是谈溪,她原以为谈溪要破坏她和大哥的感情,没有想到她是要她的命,难怪好些年不联系,她却在她和大哥要去顾家的这天冒出来。
乔锁猛然去找电话打给谈溪,谈溪的电话关机。
她猛然摔了电话,咬牙说道:“要我命的应该是顾雪诺,她先收买谈溪引我出来,再雇人行凶开车撞我,这事应该是顾雪诺指使的。”
乔臻和夏侯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他们怀疑的对象也是顾雪诺。
若是车祸那自然怨不得旁人,可这些蛛丝马迹都显示出来,这是人为的,那么乔锁除了得罪顾家也没有得罪其他人了。
至于赵晓、乔建那一流,估计也没这个胆子,也没有这样的金钱来策划。
乔锁猛然站起身来,直冲乔谨言的病房。
乔臻和夏侯见了,没有阻拦,这事闹大发了,别说乔锁不愿意息事宁人,就算乔锁愿意,他们也不愿意,难保没有下次。
乔锁冲进病房时,顾柏林不在,只有顾家老爷子和顾雪诺在。
顾雪诺一见她闯了进来,顿时怒道:“你进来做什么?”
乔锁将手中的资料猛然砸过去,看向顾雪诺,一字一顿死磕道:“顾夫人,我和大哥连婚期都定了,这辈子肯定是要在一起的,下一次你再做这种雇人行凶的事情,还请你别留下蛛丝马迹的好,否则我一定会将你告上法庭。”
乔锁的气势太强,小小的身子骨突然之间迸发出这样的力量,让在场人都大吃一惊,顾雪诺的脸色一变,没有看地上的资料,只是气的发抖,扬起手,指着她的鼻子叫道:“胡说八道,你给我出去”
乔锁走到顾家老爷子面前,定定地说道:“我是乔锁,大哥原本要带我来拜见爷爷的,不想却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会留在这里好好照顾大哥,您身体为重,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
她说的理直气壮,铿锵有力,已经将自己当做了顾家的媳妇。
老爷子站起身来,小眼打量着这个早就有所耳闻的乔家女儿,再看向自己女儿,咳嗽了一声,重重地说道:“小诺,你同我回去,这里交给柏林。”
顾雪诺闻言脸色一变,而顾柏林正从外面回来,站在门口,目光幽深,突然之间开口说道:“妈,乔锁说的是不是真的?”
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顾雪诺,顾雪诺眉眼一冷,叫道:“她说的你们也信?”
“我们要求立案调查,相信这是一起有预谋的谋杀,一切都交给警方来调查。”乔臻在一边说道。
场面顿时陷入了僵持状态。
就在众人对峙的时候,乔锁看见乔谨言的手指微微一动,顿时悲喜交加,冲上前去,喊道:“大哥”
躺在病床上的乔谨言缓慢地睁开眼睛,看着屋内众人,许久,在众人的目光中,低沉地沙哑地问道:“你们是谁?”
第一百五十六章 我的一切,灰飞烟灭(三)
乔谨言的失忆不在任何人的预期之中,众人手忙脚乱地去喊来医生,医生检查了一遍,说道:“你们不要惊慌,一般车祸都会有后遗症,病人只要脑中没有淤血,好好休息记忆慢慢地就会恢复过来的。……我们会继续为乔先生做一次全身检查。”
乔谨言的醒来让人悲喜交加。喜的是终于醒了,悲的是忘记了所有的记忆。
乔锁无法接触到乔谨言。
自从那一天看见他醒来后,她便被顾家人轰了出来。
乔臻和夏侯强行带她回到乔家,说要她冷静冷静,乔谨言已经醒了就不会再有事。
乔锁在家里机械地洗澡吃饭收拾东西,然后抱着枕头哭了一夜,第二天开始振作起来。
只要大哥没事,什么都好说,失忆了,她会让大哥重新记起她,以前大哥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如今轮到她为大哥付出了。
乔锁下定决心,给顾柏林打电话,问乔谨言的消息。
顾柏林一反常态,在电话里淡淡地说道:“今天是除夕夜,你也别过来了,让大家都安生地过年,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
乔锁听他语气有异,心中一凉,急急问道:“是不是大哥又有了其他的后遗症?”
顾柏林淡淡地说道:“我哥恢复的很好,你不用担心,医生检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