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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臻冷笑了一声,说道:“冒昧来访,我找乔谨言。”
顾柏林见状脸色微微一变,上前来,笑道:“乔三少真是稀客,这是第一次来我们顾家吧,大哥车祸后失去了记忆,不知道你找大哥有什么事情?”
乔臻见他一副母鸡护着小鸡的模样,点头,说道:“你放心,只是和平地说几句话,要是你们介意,我可以在这里说。”
他走上前去,将之前便准备好的一堆资料递给乔谨言,冷笑道:“你在乔家十多年的生活都在这里面,今天我是以哥哥的立场来这里的,你对我妹妹始乱终弃,总要给个说法,不要拿着失忆来说事,我不管你是不是失忆了,你必须对乔锁负责。”
乔谨言接过资料,没有说话。
老爷子也没有说话。
顾雪诺冷笑道:“你想怎么负责,父债子还,这是她咎由自取,跟我们顾家有什么关系,倘若真要追究起来,咱们之间的债有的算呢。”
乔谨言皱眉,他没有翻看资料,淡漠地说道:“你的意思是?”
“娶我妹妹进顾家,乔安跟着你们顾家姓,否则乔安必须归乔家,这是我的底线。”乔臻说道。
孩子绝对不能给顾家,乔锁要是没了孩子,往后也不能生育,难道一辈子这样子孤苦无依吗?更何况,他担心她那个刚烈的性子未必能活的那么久。
“一个女孩子,当真以为我们顾家在乎吗?想嫁进顾家倒是痴人说梦了,我不同意。”顾雪诺斩钉截铁地说道。
乔谨言看了看老爷子,老爷子始终不说话,他站起身来,走到乔臻面前,将资料尽数还给他,淡漠地说道:“你若是真的为你妹妹着想,就不该让我娶她,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何况你我两家多年来是非恩怨极多,孩子跟我,她往后才能寻个好人家。”
乔臻见他这样不咸不淡地说来,顿时火冒三丈,恨不能将手上的资料尽数砸在他的脸上,愤怒道:“你如今倒是说这样的话,你当年骗小锁时,是怎样做的,十多年了,你让她生不生死不死的,如今一句失忆就可以撒手不管了,乔谨言,你倒是祈祷你一辈子也别恢复记忆。”
“三哥,你别说了。”乔锁脆弱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她是追着乔臻来的,刚刚沐浴完,头发半干,神情萎靡,脸色苍白如雪,因为走得匆忙还穿着拖鞋,简单的线衫,被初春的冷风吹着,咳嗽了几声。
乔谨言见她来了,脸色微微一变,莫名地苍白起来,指尖攥起,有些艰难地移开了目光。
第一百六十四章 她来了,你别慌(二)
乔锁的到来,让整个顾家人都变了脸色。
“小锁,你怎么来了?”乔臻见她是自己开车过来的,想到她还在发烧,顿时脸色一变,急急地训道,“你怎么这么胡闹,还发烧着呢,这么远的路要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情,你让我怎么办?”
乔锁脑袋有些昏沉,摇了摇头,拽着乔臻,低低地说道:“三哥,我们回去吧。”
她的声音有些虚弱,糯糯的,异常的委屈。
乔臻原本也不打算闹的,就是看乔锁这个样子心里难受,想着总要乔谨言知道一些事情,便来了顾家,既然来了,小锁也在,该说的也该说清楚了。
“既然今日大家人都到齐了,不妨把话都摊到桌子上来说。”乔臻倔起来也是有名的。
顾家人对视了一眼,都看向了老爷子。乔谨言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向乔锁,谈溪见他脸色不太好,走上前来,关心地问道:“谨言,你是不是不舒服?我扶你过去坐吧。”她伸手扶住了乔谨言,乔谨言看了看她一眼,没有拒绝,坐到沙发那边去。
乔锁见状身子轻微地颤抖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咬紧了薄唇。
“都坐下说吧。”老爷子淡淡地开口,示意大家都坐到客厅里去。
众人坐定,不知从何处开口。
顾柏林见大家都不开口,只得讪讪地笑道:“其实没必要这样子严肃,有什么心结解开就好,乔锁,你先说吧,你是怎么想的,或者你有什么要求。”
乔锁看向乔谨言,他的面容笼罩在一层暗青色的色泽里,极其的冷酷,见她看过来,目光深邃了几分,带着几分的淡漠四目相接。
乔锁有些颤抖地移开目光,她的手抖的有些厉害,不敢看乔谨言的眼睛,太冷太深,那些浓郁的黑色的情绪似乎要将她淹死在其中,没有一丝的情感。
乔锁想说话,牙齿冷的厉害,她颤抖地说道:“我没有什么想说的,只是想解开顾乔两家多年来的恩怨,不管你们信不信,我父亲没有害死大夫人的孩子,至于大夫人是心脏病发,这些年来你们顾家已经将乔家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我只是想说,做人留一线,今日我乔家是这样,没准哪一日就轮到了你顾家,因果循环还是有的,我希望两家的恩怨就到此为止吧。”
她这话一说完,众人都觉得有些道理,这些年了,背负着恩怨谁都会累的,更何况乔东南在狱中呆了多年了,也是该化解了。
老爷子点头,说道:“既然你们提出来,我们也会考虑,往后顾乔两家井水不放河水就是,各自生活吧。”
老爷子这话一出来,顾雪诺便变了脸色,冷冷说道:“爸,你是老糊涂了吗?你忘记小妍是怎么死的,你忘记这些年顾家家不成家的样子了吗?他乔家人人都活的好好的呢。”
顾雪诺这话一出来,就连顾柏林都不轻易地皱了皱眉头,母亲在乔家的事情上固执的有些不可理喻,如今乔家四分五裂,死的死、弱的弱,不说其他,大哥失忆,耽误了乔锁一辈子的青春,也算是毁掉了乔家女儿,这一点就足够了,更何况大哥和乔锁连孩子都有,乔家又主动来化解恩怨,也算是不容易了。
顾柏林低低叹气。
老爷子看了一眼乔谨言,咳嗽了一声,加重声音说道:“小诺,小妍都死了这些年了,也该放开了。”
顾雪诺冷哼了一声。
乔谨言见状,看向乔臻,说道:“顾乔两家的恩怨可以化解,就按照爷爷说的算,你我两家往后互不相欠,除此以外,你们还有什么要求。”
乔家并不知晓,这些年是顾家亏欠乔家的。
乔臻看着顾家内部出现了分歧,点头说道:“好,希望你们能说到做到,不要在背后做一些无谓的事情,毕竟关于年前的那起车祸我们也是掌握了一手的证据的,要是撕破脸,吃亏的可是你们。”
顾雪诺闻言,凤眼一眯看向了谈溪,谈溪惴惴不安起来,神情不自然。
乔谨言点头,脸色有些苍白灰败,他不断地摩挲着自己的指骨,十指根根泛白。
“剩下的便是小锁和孩子的事情。这些年情爱的东西我也不多说了,只是你顾家始乱终弃是事实,至于孩子不能给你们。”乔臻说道,看向乔谨言,冷笑了一声,“过去的事情不管你知道多少,你自己去查,不过有一点我要说清楚,当年是你死皮白咧地追小锁,各种手段都用尽了,害的小锁颠沛流离多年,否则也不会至今没有出嫁,你别反过来说是小锁倒贴了你,今儿你就给个准话是合是散,孩子归谁,解决了大家以后好各自婚嫁,互不干扰。”
乔锁伸手拉住了乔臻的衣袖,摇了摇头,她的脸色透出一丝不正常的红晕来,显然是病的有些重了,精神不佳。
乔谨言沉默了一下,然后才开口:“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如今我无法接受一个陌生的女人,还是各自婚嫁吧,至于乔安,他算是顾乔两家的孩子,我们各自让一步,让她养在两家,顾家生活几年再去乔家生活几年,乔安冠上顾乔两家的姓氏,就叫顾乔安吧,这样子也算是对大家都好的决定,你们看呢?”
乔谨言的说法很是公道,没有私偏任何一方,乔臻还欲说什么,乔锁已经拉住了他,点头,有些欢喜沙哑地说道:“好,就这样说定了,孩子还小,这几年,就让她陪着你吧,等她大一点我来接她。”
她的声音异常的嘶哑,顾柏林见状给她倒了一杯水。
乔锁道谢,喝了一口水,低低地说道:“我们就这样说定了,往后顾家和乔家就再也没有任何的恩怨情仇了。”
她说的惆怅,可在座谁人不知,顾乔两家是化解了恩怨,可是这些年受伤最深的只怕是她了,年近三十,生有一女,再也无法生育,失去所爱,乔谨言失去了记忆可以重新开始,可乔锁却不能了。
乔臻见她这样子说了,有些难受心酸,好傻的小锁,他站起身来,拉住乔锁,柔柔地说道:“小锁,走,跟三哥回去吧。”
你别怕,三哥总是在你身边的。
乔锁点头微笑,突然看了一眼谈溪,见她神色有异,淡淡地说道:“这些年是我沉浸在自己的悲痛里,忽视了你,才让你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姐姐算是对不起你,可是谈溪,人生的路还是缓慢地走吧,走的急了就容易摔倒受伤。”
谈溪站起身来,看着乔锁淡漠平静的神情,见她似乎看透了一切,不知道说什么,便只能自卑地缩起了手脚,一言不发。
“最后,我想跟大哥说几句话。”乔锁看向乔臻,低低地说道。
乔臻点头,说道:“好。”
乔谨言见她这样子说来,有些迟疑,许久才站起身来,嘶哑暗沉地说道:“你随我来。”
第一百六十五章 她来了,你别慌(三)
乔锁跟着乔谨言上了二楼的房间,左拐最靠里面的那间,那是乔谨言的卧室,他们曾经住在这里,这里也曾经发生了很多温暖和疼痛的事情。||房间里的陈设和以前一模一样,窗户是半开的,后面便是云杉树,寒风从窗户里刮进,带来一丝松香和春天泥土的气息。
乔锁深呼吸,寒风进了口鼻,咳嗽了几声,乔谨言听到她咳嗽,身子僵硬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低低地说道:“你想说什么?”
乔锁看了看屋子,见他站在窗前,不靠近的模样,走过去,将手上的那枚古董的蝴蝶胸针递给她,沙哑地说道:“我来的时候就知道了是这样的结局,所以我带来你给我的那枚蝴蝶胸针,婉儿姐姐告诉我,这胸针是你顾家传给儿媳妇的东西,当年是借着她的手给我的,如今我带来了,还给你。以后你要是喜欢了别人,想娶她了,记得把这枚胸针送给她。”
乔谨言看着躺在她手心的那枚胸针,幽蓝的宝石,繁复的花纹构造,确实是传承了好些年的东西,如今市面上是找不到这样华美复古的东西了。
那枚蝴蝶胸针在她洁白的小手上映衬的她的手纤细白皙。
乔谨言淡漠地说道:“既然是送出去的东西就不打算要回来了,我们过去也算是有情的,也有了孩子,这个东西你留着吧,就当做是一个念想。”
她没有动,依旧伸着手,目光戚戚,有些自嘲一笑,说道,“你收回去了,不是我的东西我不会要的,这十二年来你也没有送我什么东西,唯有这个信物还有乔安,如今我都还给你,你的孩子也算是还给了你,你的感情也还给你。”她低低叹气,说道,“就这样吧,就在今日断了这十二年的恩情吧,你往前走,我也往前走,都不要回头了,无法回头了。”
她伸手拉住了他的手掌,发现他的手冰冷的吓人,乔锁身子哆嗦了一下,将蝴蝶胸针放到他的手上,紧紧的合拢,看着他,目光隐隐有泪光,沙哑地哽咽地说道,“这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因为我可能会嫁给别人了,你可能会娶别的女人,十二年一个轮回,这便是最终的结局了。”
她说完,心口有些疼痛难忍,眼睛胀痛的厉害,感觉乔谨言似乎也瞧不分明了,许是夜色的缘故,眼前一片模糊。
她转身不再看乔谨言出去,低低地叹气。
她走的很慢,从未如此缓慢地走着这一条路,竖起耳朵静静地听着乔谨言的动静,他没有动,四周死一般的沉寂,她眼中的光芒熄灭,他不会追上来了,也不会喊她阿锁,而她也不会告诉他一些事情,他们只能这样了,等了十二年,便等来了这样的结局。
乔锁消瘦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长廊的尽头,乔谨言听到了汽车引擎的声音,夜色里有光亮起来,慢慢地消失在漫漫夜色里。
他手中的蝴蝶胸针掉落在地上,摔成两半,精致繁复的蝶翼裂为两半,再也不能飞翔,就如同他们之间的爱情。
乔谨言脸色发白,身子不稳地扶住了窗户,有些痛苦地抓住了窗沿,十指泛白。
“谨言,夫人让我上来看看你。”谈溪的话消失在惊叫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