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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位师兄,他们之间虽然没有实际的师兄弟名分,可是也有多年的师兄弟情谊,他对他自然是信任的,可是他却没有想到,时迁竟然为了一个几乎是素未平生的钱元脩夫妻来算计自己。幸亏上面重新来了旨意,自己并没有带先前皇帝给自己的圣旨,若不然,圣旨让他们得了手,不说毁了,就是暂时的偷了去,让自己无法颁旨,误了皇差,自己的前程断了不说,一家大小,甚至是师门,是不是都得替他们陪葬?
时迁见岳飞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就知道昨天的动作瞒不过他,也是,他是师傅的得意关门弟子,自己的这点子小动作如何能够瞒得过他去?他的心里是觉得对不住岳飞,可是让他眼睁睁的看着钱元脩夫妻就这样魂归地府,他心里还是觉得不忍。在对岳飞下手前,他也不是一时冲动,心里也想好了对策,大不了,大不了自己承担了全部的罪责,反正自己也无家室拖累,这样臭的名声活在世上,有时候连他自己都唾弃自己,要是因为这样的一个原因死了,好歹在他闭眼的时候也会觉得自己是个好人。
只是这样却依然会连累岳飞,时迁眼里带着愧意,却并没有躲避岳飞的目光,不知道为何,他就是不想看到郭燕去死,他有时候也在想,她那样卑微的身份,根本就不在意世人的眼光,活得那样肆意,真的是连自己都羡慕。可是他却没有她那样的勇气,就有些希望她活的更好,把他那份也一起承担了去。
这是一种莫名的感情,一种带着自暴自弃又对美好生活无比眷恋的矛盾之情,也只有时迁这样在灰色地带挣扎求生的人才能有这样的感情。
那几个任何风起云涌,秦明和关胜更是严阵以待,外袍里面穿了软甲,腰上竟然还佩戴了刀剑,一边一个,护着钱元脩好郭燕,大有一旦有事,就劫“法场”的样子。倒是两位当事人却已经看开了,互视一眼,从容一笑,就撩袍跪倒在香案前的垫子上,等待着最终的判决。
岳飞看着眼前两人,嘴边泛起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来,虽然对他们身边的几个人都有些不满,他却对这两位当事人也起了好感,急智且不说,就这份从容,却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有的,若不是胸怀丘壑,就真是虚怀若谷了,难怪太上皇对他们这样看重。
众人一见钱元脩和郭燕跪倒在地聆听圣旨,也呼啦啦就地跪倒,瞬间,满院子黑压压的人就剩下一个站着的岳飞,岳飞清咳一声,才道:“传太上皇口谕,着钱元脩夫妇即刻回京,钦此。”让李应等人纠结了这么久的圣旨竟然就这么短短的一句话。
一听到是太上皇的口谕,不仅是李应、钱元脩、郭燕,就连秦明和关胜也把心放进了肚子里,时迁欣慰之余却斜睨了身旁明显活过来的李应一眼,他当初提起太上皇的那段话,显然不是无意为之。
岳飞简短的宣读了圣旨,去搀扶钱元脩和郭燕起身,“钱大人还是赶紧预备一下,好即刻启程吧,”岳飞顿了一下,似乎有些遗憾,“倒是岳某的不是,打扰了钱大人新婚之喜,让你们在这大好的日子就要远行。”
钱元脩和郭燕却巴不得离开这里,“太上皇的旨意,下官怎敢违抗,钱某当然是即刻起身,”钱元脩弯腰给岳飞道歉:“下官无礼,得罪了岳大人,还请岳大人勿怪。”很庄重的给岳飞行了一礼,又重新施礼给岳飞致歉:“钱某的兄弟朋友们为了钱某的事也对岳大人多有得罪,还请岳大人看在钱某的份上,不要跟他们计较。”这是挑明了李应他们做的事自己有参与,即使岳飞记仇,也要把这事记在钱元脩身上。
“那里”,岳飞爽朗的一笑,“钱大人的人缘,岳某很是佩服。”他不动声色的扫了院子里这些钱元脩的“妹夫”们和他朋友弟兄们一眼,目光在时迁身上扫过却并未停留,跟钱元脩提议道:“钱大人若是即刻动身,倒是正好跟林大人顺路,他要‘护送’南诏王进京,也是今天出发,你们倒是可以做个伴。”
“如此正好,”钱元脩倒也不怕被护送进京的南诏王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出来,太上皇让他们这些当事人一同进京,恐怕还有对质的意思,毕竟,要治一个藩王的罪非同小可,没有确实的罪证,如何抚平天下人的言论?恐怕这也是太上皇在得知钱元脩夫妻还活着,就让他们即刻归京的原因吧?
钱元脩和郭燕就搭上了“护送”南诏王入京的便车回了京城,一同离开南诏的还有李应,秦明,关胜,时迁等人,当然,他们只是队伍中的一小部分,与他们同时启程的还有原本南诏王的属臣们,这些人名义上是被皇帝请回京城参加什么“节庆”,至于是作证还是指证,那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了。
因为队伍很大,一路上行走不快,郭燕自然有一辆专属马车,供她行走坐卧,她知道长途旅行之苦,自然是极力把马车改装的舒适一些,只是改的舒适了,就多了一个人非要挤进来,“哎呀,要坐就好好的坐,动手动脚的也不怕外面的人听见。”钱元脩原本就坐在旁边,看着看着就看起了身边的美人,然后那手就开始不老实起来,慢慢的就爬上了不该去的地方,郭燕正随着移动的马车迷糊着,被这一只手给打扰醒了,心里不痛快,就出声斥责他。
“你只要不出声,外面的人那里知晓?”钱元脩也怕外面的人听见什么不好意思,放开了手,把郭燕揽到了怀里,让她倚靠在自己身上,躺的更舒服些,“我听说慧儿被皇上认了公主,”时迁从岳飞带的人那里听到了有关钱文慧的事情,时迁见钱元脩夫妻并不知道,一时好奇,就把这事告诉了钱元脩,原本他还以为他会高兴的跳起来,却不料这位竟然脸上带着悲戚之色,时迁一时后悔自己做了长舌妇,却也不能够把说出去的话收回去。钱元脩想了又想,知道此时他也不可能瞒得下去,今天终于决定把事情告诉郭燕,好让她有一个思想准备,以免回京闹出什么事情来。
“什么?”郭燕闻言大吃一惊,“慧儿怎么会被皇上认为公主?”
“不知道,”钱元脩把从时迁那里听到的事情跟郭燕说了一遍,“听说是因为我们‘精忠报国’对我们子女的赏赐,鹏儿还被赐了中侍郎,相当于三品官的职务。”钱元脩无语,他们只不过是被“绑架,”什么时候竟然成了“为国尽忠”了,皇帝那么雄才伟略的一个人,竟然会以讹传讹的相信他们的死讯?难道,他做了什么事情招了皇帝的忌讳,皇帝也不想看到他,更希望他的“死”变成真的?
钱元脩真相了,可是他却是不敢相信这个事情的,所以,不一刻他就否决了这个想法。
他跟皇帝虽然没有什么直接的交际,可是好歹也替太上皇做了不少事情,要是没有他间接或者说是直接的出力,忠顺王不会倒台这么快,太上皇也不一定就会这么早退位,那么皇帝,自然也不可能这么早就即位,说起来,他还算是皇上上位的功臣之一。
皇上登基以后顾忌着太上皇还在,没有对朝臣们有过多的调动,却也奖赏,提升了几位大臣,大多都是他当初的老师幕僚或是跟他岳家那边有关系的人的,很明显,他是在朝中替自己安插人手。
钱元脩此次意外的获得了嘉奖,虽然是事出有因,却已经成为了事实,尤其是新皇把钱文慧认到了自己的名下,又对钱展鹏额外的看重提拔,外人怎么看都会把他们父子划归到新皇的新宠之中去。当然,因为钱文慧的关系,即使钱元脩父子不愿意,也不得不跟着皇帝的战车奋战在一处了。
钱元脩却知道,他算起来只能够算是太上皇的人,以至于,这次岳飞技高一筹,用太上皇的旨意压了皇帝一头,才救了钱元脩的性命。可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一朝臣,皇帝用这种方式把自己拉上他的船,到底是看重自己,还是忌讳自己?
那个“谥号”圣旨,到底是皇上无意所为,还是有意为之?
人说功高震主,若是在难世,钱元脩这累积的功劳别说活着封侯,就是封王拜相也不为过,可这是和平年代,虽然小有龌龊让钱元脩赶上且破获了,获得了积功,可是,对于没有死的功臣来说,封侯,确实过了些。
“你说,皇上是怎么想的,”怕外面赶马车的人听见,钱元脩凑在郭燕耳边小声说话,湿热的风吹的郭燕耳朵一阵酥麻,可是却无法平复她心中的愤怒。
她算得上是连着“死”了两次,不是三次的人了,第一次自然是穿越,第二次是服毒救钱元脩,头两次都是一脚踏进鬼门关,却又福佑相伴的令她重新获得生机;第三次却是虚惊一场,可是这次给她的却是用女儿一生作为交换。郭燕心有怨恨,却因为接连的变故,人也变得谨慎了些,顾忌到外面同行的人群,却不敢闹出来,死死的咬住嘴唇,手指也攥成拳头,指甲深深的陷进了肉里,都掐出了血也不知道。
第一百一十五章
“功高震主或者干脆说是卸磨杀驴”,郭燕心中带着怨气,不免把皇帝往阴暗的地方想,却也一针见血的指出了皇帝心中纠结的所在,虽然有些偏差,大体却也不错,自然是更接近钱元脩对皇帝的猜测。
“我们也没有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啊,”钱元脩十分不解为何皇帝会视他为眼中钉,难道只因为自己是“太上皇”的人?
若是如此,太上皇的人多了去了,又何必非要拿自己开刀,就仅仅因为自己是个没有后台的,可以杀鸡吓猴?
“天怒人怨的事?”郭燕冷哼一声,“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等你死了再给个高的封号,岂不是更显出他的仁心”,郭燕想了想,道;“恐怕还是因为怕南诏王不伏法,干脆我们死了更好给他治罪。”这也是唯一可以跟这“谥号”挂边靠谱的东西了,郭燕就是想破了头也不知道自己夫妻如何得罪了皇帝。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也未免太令人寒心了。”钱元脩内心一直忠君爱国,要不然太上皇贬斥他,他也从无怨言,可是,这回被皇帝这样耍弄,他的心也被伤透了。
“我虽然不是他的人,可是做的事情也是为了大兴,替景氏卖命啊,”钱元脩喃喃自语,神情悲伤极了,他已经习惯了有事跟郭燕商量,却不知道两人竟然合计出了这样的结果出来。这些事情,除了跟亲近的人商量他也找不到人来说,而郭燕虽然身为女子,那见识来历非比常人,钱元脩跟他一荣俱荣,更是信服她说出来的话一些。
“你是谁提拔上来的,做的这些事,他能够放心?”郭燕岔岔而言,却也有些费解皇帝的意图,若是他猜忌或是看重钱元脩,钱展鹏被提拔他们倒是可以理解,毕竟打一棒槌给个甜枣的事情是这些上位者们惯用的手段。
钱元脩不世功劳,却无辜惨死,当然,这个惨死跟皇帝无关,自然是要归咎于南诏王的头上,而他的儿子,皇帝已经赏赐了他,将来也会继承些他父亲的荣光,继续替皇帝卖命,皇帝也可以借此博取一些朝臣们的忠心效命,倒是可以理解。
可是也不必把钱文慧封为公主啊?顶多给她指个好人家嫁了不久行了?“历史上可有跟慧儿这般情况的事情发生?”
“除了开国皇帝,历史上很少有皇帝认外姓女子为公主的,即使他们的父母功劳很大,顶多就是特封郡主,县主之类的。”虽然不是亲生女儿,可是在他身边养了那么久,他真的把钱文慧当亲生的来看待。钱文慧一旦赐封公主,跟他之间就是君臣有别,就连他见了,也得给她行礼问安,心中的别扭自然是有的,最主要的,还是关于钱文慧的婚事,“你说,他会不会让慧儿去和亲?”
这个还真说不好,而且,自从钱文慧被赐封公主起,她的婚事就再也不是他们能够做主的了,钱元脩自然是看到了郭燕的心痛之色,也发现了郭燕的指甲把自己掐出了血来,他并不出言劝说,却把她的手放在自己手中,一根根的把郭燕的手指掰开,用干净的帕子给郭燕擦干了血迹,又找出车上预备的伤药给郭燕浮山,然后包扎起来:“还记得那时候我们说让慧儿嫁给鹏儿的事吗?”说的是他们误会景钰那句话之后做的应急之策,郭燕自然是记得的,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他们就跟这该死的皇家之人结上了不解之缘,“要不,我们回京就跟皇帝禀告,说慧儿跟鹏儿自小就被我们定下了婚约的。”反正上次当着太上皇的面,钱元脩和郭燕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