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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在外人眼里,钱氏夫妻是多么的盛宠不衰,只有郭燕夫妻知道,他们夫妻只不过是担当了太上皇及太后的试菜工的工作,——这还是他们夫妻屡次在饭桌上相遇以及多次观察太上皇以及皇太后的进食过程后得到的结论。
原来太上皇的进食过程他们不知道,自从郭燕夫妻服饰太上皇以及太后之后,他们的进食顺序就变成了钱元脩及郭燕先试,太后在吃,太上皇最后才吃。
钱元脩和郭燕知道太上皇交了暗卫与军权以后的日子不大好过,却不知道他已经防范到如此程度了,尤其是这一次他们又把自己夫妻生拉硬扯的拽进了这场是非圈子里来,更让钱元脩夫妻反感,——虽然每天比太后,太上皇还先用饭,可是那感觉真是难受。
算起来除了吃饭,他们夫妻并不会在太上皇及太后面前露上几面,然而,心里有了这样的担忧,在好的饭菜也是毒药,两人即使每顿享用太上皇级别的每顿几十道菜式,可也跟受刑一样难以下咽,就是用完了饭也不会安心,生怕自己体内积聚了毒素,某一天会无故丧命。
钱元脩和郭燕迅速的消瘦下来,太上皇火眼金睛,饮食住宿更是一刻也不离太后左右,两人甚至到了共用一个水杯茶碗的地步。
父子君臣,夫妻猜忌到如此地步,真是让钱元脩及郭燕寒心,也让郭燕决定哪怕不去看钱文慧也要早些摆脱这个随驾的光荣任务。
然而,太上皇即使做到这一步也还是不放心,又让太子,及随驾的皇子公主们也近身侍驾。
太子的岳家姻亲以及他的门人自从皇帝登基以来对钱家的屡次拉拢行为,钱元脩夫妻是心知肚明,他们怎么会以为太上皇此举是保命?
果然,太子及皇子们侍宴的第二顿,钱元脩就在发现了餐桌上出现了相生相克的菜式,三公主还一脸娇羞的跟太后进言,“皇奶奶,这道蟹肉虾卷可是孙女自己做的,还请皇奶奶赏脸品尝品尝,”等太后和太上皇笑着尝过,过一会儿又无意般的提道:“今天太子哥哥还亲自打猎替皇爷爷,皇奶奶加餐了,喏,这个兔子肉,就是太子哥哥献给皇爷爷跟皇奶奶的。”
太上皇做皇帝几十年,如何不知道一些基本的食物相生相克常识?
见三公主这样娇憨无知的向他们夫妻推荐这种菜式,以及太子眼里晦暗不明的欣喜期盼,太上皇眼神黯了黯。
皇帝的出巡路线都是事先圈定的,沿途多会在驿馆以及别宫里住宿,即使错过了宿头,也会有专门的御帐供太上皇享用,更别提那些专门替太上皇准备饮食的御厨了,他们更是提起一步出发,早早的就预备好了饮食等着太上皇及皇帝及众位大臣们食用。这两天太子都被太上皇留在身边,他什么时候预备的兔子,大冬天的谁提议她做的蟹肉虾卷?孙女一片孝心原本可嘉,只是,这东西是谁提前预备的?是太子的意思还是皇帝亦或皇后的意思?
太上皇见三公主欢快的夹着兔肉塞进嘴里,推了筷子不吃了,每天几十道菜,一个是防备有人在饮食上下毒,一个也是为了保证他的肚子能够吃饱而已,唤来孙子们陪吃,原本也是一道保命符,谁料却让他看到了更令人心寒的一幕,太子为了算计他,连自己的亲生妹妹都利用。
他跟皇上岌岌可危的关系如今又被太子横插一脚,皇室的前途堪忧啊。
太上皇如今非常后悔自己一时冲动为了搬到忠顺禅位于皇帝,可是他虽然贵为皇帝,也没有后悔药可吃,尤其是如今自己手上几乎就没有权利的时候,更是什么也做不得。
只是,真的是什么也做不得吗?狡兔尚且三窟,又何况做了几十年的皇帝不说,还经历过当太子时候的明争暗斗的太上皇?他经历的事情比皇帝和太子以及活了两辈子的郭燕几个加起来都多,如何能够这么甘心的把性命交给别人?
他只是把江山看的比一切都重,如今,在性命以及江山传承都遭到威胁的时候,他又如何会无动于衷?
太子翅膀未硬都敢做出挑拨自己跟皇帝关系的事情来,他又如何放心把江山交给他?
太上皇与其说是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不如说终于忍受不了这种日防夜防的日子了。
从身上摸了一个东西出来,放在嘴边吹了吹,无声的命令不多久就召唤来了几个黑衣人,太上皇吩咐几句,那些人就跟来时一样,瞬间消失不见。
太上皇望着屋子里闪烁的烛火,唉唉的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这么长时间断更,猫儿表示很抱歉,只是,因为猫儿的电脑出现了问题,所以,还请妹子们原谅!
第一三七章
钱元脩和郭燕并不知道太上皇私下里的动作;可是他们夫妻也从今天的筵席上看到了杀气,头顶自然也笼罩了乌云,“咱们再也不能够这样下去了。”可以当太上皇的试菜工;可是却不能够搅合到皇家的隐秘中,两夫妻一回到住处,钱元脩忍不住就跟郭燕抱怨道。自古以来,陷入皇家丑闻的官员家属,都是抄家灭族的下场,他们夫妻如今给太上皇试毒,不说每天承担的风险有多么的高,就算是倒霉真的被毒死了,绝对连一个工伤都算不上;还会连累家人也死于非命,钱元脩再忠君爱国,也不会用自己子女的性命去换太上皇的性命。
“可是如何才能够离开太上皇啊?”郭燕不比钱元脩,打心里认同皇权,给太上皇做试吃工,在别人看来是荣宠无边的事情,在她看来却是侵犯人权的行为,自己夫妻可是承担了太上皇食物中毒一多半的风险,作为当事人,又经历了这么多年的压迫,刻意的逼迫自己屈服,若是搁在前几年,郭燕宁肯去死,也不一定去干这种每天担心会不会看不看得到明天太阳的事情,她忍受到今天,主要还是看在钱元脩和孩子份上,如今钱元脩都起了退意,她更是举双手赞成。
“要不咱们自己弄点子药吃了?”只要是有人吃了中毒,就是达到了试毒的目的,太上皇恐怕也就不再需要他们了,可是吃别人的毒药那里有自己配的安全,——大概是被逼急了,钱元脩竟然敢出这样的馊主意。
“嘘,你小声点,”郭燕急忙捂住了钱元脩的嘴巴,这里不同家里,住宿条件简陋,周围人还都是不得信任的人,即使两口子缩在被窝里也怕被人听见她们说的话。“你找死啊,就算是有药,你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它们掺进饭菜里然后又吃进肚子里去?”太上皇在低调,每天伺候他的人也是数十人以上,这还不算做后勤根本就不会打照面的其他人,照郭燕观察,不再二百人以下,这些人相互配合工作,更多的却是监督对方,自己夫妻虽然看着得到太上皇重用,对于他们来说却是外来人口,夺了太上皇恩宠的天外来,他们还不处处盯着自己夫妻,等着寻他们的小辫子?自己夫妻难道还真的把这种把柄往人家手里送?
钱元脩见一向大大咧咧的郭燕小心到如此地步,自然是心疼的,摸着她瘦了的柔荑,不无愧疚的道:“早知道就借口要照顾伊莉莎他们,不跟来就好了。”皇帝倒是在启程前邀请过他们兄妹,只是爱德华和伊莉莎害怕这一走,错过了送信回来的信使,于是坚持留在京城,他们兄妹也不愿住在别处,跟钱元脩打了招呼,依旧住在钱府。
要早知道是这个情况,郭燕就是装病,不,哪怕是真的把自己折腾的病了,残了,今生不见女儿一面,也比跟着皇帝一起参加所谓的巡行要强上许多,好死不如赖活着,别说这种死法,绝对是不明不白,“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从来都没有后悔药可买,所以,说这些回头话有什么用?
“算了,我给你再号号脉吧,”钱元脩捉住了郭燕的腕子,开始了每天的例行诊断,他们如今的“职业”非常危险,钱元脩又恢复了每天帮助郭燕诊脉的日子,虽然他也知道,若是皇宫里的人要下毒,他这样的医术,根本就不一定会号得出来的可是,钱元脩每天给郭燕看一下,聊胜于无,不仅是担心她的健康,也是安自己的心。
好在今天的脉象跟昨天一样,钱元脩放了心,顺势把郭燕的手抓住放在胸前,想了想,道:“你说,你要是现在怀孕,太后还会让你陪侍吗?”自己因为懂得医术,才被太上皇抓去做试菜的,郭燕却是因为受自己连累,被太后放在眼前做人质,夫妻两个都被困在太上皇身边,何时是个头?在说,如今很明显的,太子又搅合了进来,他们夫妻要是再不想脱身之计,恐怕如何死的都不知道,为今之计,除了借口有孕能够把郭燕不着痕迹的摘出来,钱元脩还想不到别的方法。
“怀孕?我又有了?”千万别在这个时候有孩子,就这段时间的辛苦来说,要是有了孩子,会不会健康还是一个问题,还别说那吃下去的饭菜里面到底有没有什么毒药?郭燕想想都害怕。
“没有,”见郭燕误会,钱元脩附在郭燕耳边悄声道:“我是说用药物,——就跟怀孕一样,”自己脱不开,好歹也让郭燕置身事外的好。
“这倒是个办法,”郭燕想了想,“你最好把药开的重一些,让我的反应强烈一些,咱们两个都脱身才是,不然,我不放心你。”郭燕跟钱元脩相处这么久,如何不知道他的心思,也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就害怕钱元脩只把自己摘出去,而留下自己依旧呆在太上皇身边,空让她担心。
“我会注意调药的,”见郭燕同意,钱元脩就开始在心里默算药材的配伍情况,预备明天找机会把药给配出来,好在他们一家准备出行的时候,预备了充足的药材,假孕所需的药材,带的都有,问题是,如何煎药给郭燕喝,毕竟跟着伺候太上皇,他们身边的太医不少,这些药材的配伍一旦煎熬出来,那些鼻子灵敏的太医们闻了出来,可就不是一桩小事了。
虽说如今每日跟着太上皇夫妇用餐多有难处,可是也因为有太上皇这杆大旗,钱元脩如今走到那里都是红人一个,虽说太上皇和皇上之间的龌龊大家都心知肚明,可在这尊崇孝道的年代,皇上即使对太上皇有诸多的不满也不敢在明面上使出来,反而还得处处表现的恭敬孝顺,让人挑出不什么错来,以至于对太上皇点明服侍他的钱元脩也另眼相看,在外人看来,钱元脩依旧跟以往一样,得了上皇及皇上两位主子的看重,所以办点子私事,还是很得便利的。
尤其是大家都知道钱元脩是通医药的,听他说夫人有了身孕,需要熬制保胎的汤药的时候,一个个在恭喜的同时,都提供各方面的便利,于是,在别人的帮助下,郭燕很快就喝到了一碗被篡改了的“保胎”汤药 ,“你可把药渣处理好了?”郭燕喝着药,还是不放心钱元脩的手段,毕竟,他们夫妻在两个皇帝眼皮子底下做手脚,万一被人发现,可就是欺君罔上的罪名,够他们家几口人砍十次脑袋的了。
钱元脩看着素日里为了喝药跟自己讨价还价的郭燕异常乖巧的喝完药,连忙递给她一个准备好的蜜饯,心下有些酸涩,“你放心,我把药渣子都烧了,” 连太上皇都知道钱元脩的医术也可以算是不错的,至少,给自己的夫人诊个脉也还是错不了的,因此,钱元脩说是给郭燕熬保胎药,根本就没有人过问,可是,做戏做全套,他熬汤药给郭燕喝,也只是以防万一,怕的是跟太上皇明显不合的太后的刁难。
郭燕跟钱元脩的担忧并没有错,第二天,用餐前,太上皇就笑眯眯的问钱元脩道:“听说钱爱卿又要做父亲了?”
不仅钱元脩和郭燕两个听了就是一愣,太上皇对消息的掌控,看来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么艰难嘛?就连太后也是一愣,显然,她也是刚刚知道郭燕又有身孕的事情,太后按下了心底的一丝不安,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只是因为年纪的原因,看上去却有那么一丝滑稽,太后示意身边的宫女搀了郭燕坐在自己身边,郭燕即使原本有些大大咧咧,对这些规矩嗤之以鼻,在太上皇和太后身边服侍了这么一段时间,也懂得不少的规矩,坚持不肯坐下,只是推脱不过,才在宫女新搬来的小凳子上坐了半个屁股,——其实有些跟蹲马步差不多,比站着还难受,可是她也不敢露出半分不适来,还得不停的给太后表示谢意。
钱元脩充分的表现出了一个体贴妻子的好丈夫,虽然不好意思去亲自搀扶妻子,却也是偷眼看着郭燕的一举一动,眼里含满了柔情,直到亲眼看着郭燕落座,听到她跟太后致谢,才惊醒一般,意识到自己还在太上皇面前,脸上浮现了一丝尴尬,连忙躬身行礼道:“托太上皇和太后的福,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