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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元脩自说出安氏的身份,就在留意郭燕的脸上,他一开始说不会认安氏,就是怕郭燕多想,谁知道她还是多心了。钱元脩上前揽住郭燕,制住她挣扎的身体摁在怀里安慰道:“我的心思你还不明白么?我怎么可能认她?”一个安氏差点毁了自己,一个郭燕又成就了自己。
钱元脩一开始奋斗的原因确实是为了给郭燕更好的生活,能够足够强大起来保护她,可是到后来,明显是因为郭燕的才华,自己才能够一步步高升,而且,郭燕就连出点子也是“无意间”指点,从来不功自傲,——在钱元脩眼里,郭燕偶尔的“人品爆发”出来的各种“应急措施”却都是因为照顾钱元脩的男人自尊。
没有郭燕就不会有他钱元脩的今天,他钱元脩只要脑袋没有被驴踢,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如何选择,她的前妻自从跟人跑了的那一刻,就已经从他钱元脩的生命里自动离去了。
“你不怕被人说?”那可是糟糠之妻,自己唯一儿子的生母?就是不顾及别人,钱展鹏的意思他能够不在意吗?
“我认了她才会被人说,被人笑话?”有几个男人不在乎脸面,她安氏在钱元脩落魄的时候,跟人跑了,当时又何尝在乎过他会不会被人笑话?
“要不要告诉鹏儿?”要是没有钱展鹏,钱元脩恐怕也不会这么为难,郭燕心里也有些膈应,万一钱展鹏舍不得他什么可怎么办?都说生恩不及养恩,可是真的遇到这种生母于后娘的较量的时候,又有几个会选择后娘,当然,钱展鹏的情况特殊,他是被生母抛弃,可那人毕竟是生育了他的生身母亲啊。
如果钱展鹏要奉养自己的母亲,把她留在家中的话,难道自己真的要夹在他们中间做一个“第三者”?
郭燕自是相信钱元脩对自己的感情,再说那安氏都跟人生了三个丫头出来,钱展鹏就是在不计较,也不可能把她认下来膈应自己。只是,整天看着这位前妻在眼前晃悠,是个女人心里都会不舒服。
“说一声吧。”有些事情是瞒不住的,儿子大了,他知道如何选择。“只是他现在要科考,且等一等再说。”钱展鹏年纪小,这次没有考中,等过几年再考也没有什么事情,可是,如果是因为安氏的原因让钱展鹏考不中,钱元脩自己心里都会别扭,更何况郭燕和钱展鹏?幸亏科考眼看就要到了,先把另一件重要的事情办了再告诉钱展鹏也来得及。
郭燕只嗯了一声,情绪非常的低落。“你养大的儿子,难道还对他没有信心吗?”仿佛知道郭燕的心思,钱元脩劝解了一句:“他就是有心养她,也不会认她。”钱元脩的声音很冷,从郭燕来后自己的病就有起色来看,当初那老大夫说的话是惯常的夸张,为的是生怕万一病人的病坐下了根,回头找他算账。可是,他的前妻就被那么一句话给吓的跟人跑了,说起来,她给他生育了唯一的儿子,留下了他钱家血脉,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却在他最艰难的时候丢下了他,——钱元脩最艰难的时候莫过于那几年。
他从小聪慧,少年就考中秀才,也算是个小才子,父母也给予厚望,他除了读什么都不会,也不屑于此。
世间皆下品,惟有读高。
那几年困苦的日子,才把他的性子磨平,其实要不是因为钱展鹏,他没准就死了。
一个男人,连做男人的资格都没有了,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直到郭燕意外到来,他的生活才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郭燕从来没有嫌弃过他,一开始她是不知道,等到后来知道了,她有的只是心疼。
钱元脩不急着给钱展鹏去信,却写了两封信让人送回京城,一封给七王爷景宏,一封请七王爷转交给太上皇。
给七王爷景宏的那封信自然是对他照顾自己一双儿女表示感谢,顺便请他转交信件。给太上皇的那封信纯粹就是一封请罪信,拐弯抹角的说了自己前妻未死,郭燕却以续妻身份受了皇恩,被赐为三品诰命之事——。
表面上是请太上皇降罪,实际上却是请太上皇替自己把这个尾巴给抹了去,毕竟,天底下能够不动声色篡改户籍资料的,除了太上皇,钱元脩还不知道自己能求谁。
景宏对于钱元脩给的自己那封信到没有什么看法,自己的女儿自己多照顾一下,根本就不用他感谢,照顾钱展鹏纯粹就是还恩,也是顺便,他不能够只接钱文慧一个人进府,却把钱展鹏留在钱家。
景宏有些疑惑钱元脩为何会通过自己给太上皇递私信。在他印象里,钱展鹏唯一一次跟父皇见面的时候,还有忠顺郡王在场,他钱展鹏再红运滔天,也不可能在那么一次众目睽睽之下,跟太上皇套上了交情,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钱展鹏以前就跟父皇认识,至少,他在替父皇办事。
想到钱展鹏兄妹对钱元脩此次被贬并无担忧,景宏真相了,也终于知道,钱元脩为何会晋升那么快,忠顺又为何早不垮台,晚不露馅,偏偏等钱元脩上任之后就倒了霉。
却也因此吓出了一身冷汗,也不知道父皇知不知道钱文慧是郭燕给自己生下女儿之事?父皇这么运筹帷幄,自己让人找茬处理桂大人之事,不知道瞒不瞒得过去?
景宏急忙又找来亲信,让他赶紧去把跟桂大人有关的事情清理干净,尤其是涉及到自己跟郭燕的有关事宜。
其实那桂大仁早就魂归地府,至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何丧的命,他原本也不算是什么清正廉洁的好官,身上也有洗不清的案底,景宏一知道他跟郭燕的事,就立即让人把桂大人的事情翻了出来,等案子公开,又伪造了一个自杀谢罪的场面,算是不等过堂就杀人灭了口。
那桂夫人手上也不是干净的,等桂大仁的案子一闹出来,景宏就指使人去告她诸多罪状,条条属实,那桂夫人抵赖不得,也学桂大人自杀谢罪了——,殊不知的人在做,天在看,当初桂夫人成心害郭燕的前身。却成就了钱元脩和郭燕两人,然而他们夫妻作恶多端,又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最终得了个不得善终的下场。
景宏安排人务必把所有的痕迹都清理干净,才强压下心中的担忧,进宫替钱元脩给父皇送信。
太上皇也纳闷钱元脩为何冒着被人识破身份的危险,给自己送私信,好在,他对钱元脩的印象不错,那小子办事能力不错,也从来不功自傲,让到那里做事,也从无怨言。
套用后世的一句话,简直是钉子似的人物,哪里需要那里去。
他的功劳不小,却因为身份限制,太上皇和皇上还想让他继续发挥功效,一时半会也没有打算奖励他。
太上皇料到钱元脩恐怕有了为难的私事求自己,打开信一看,果真如此。
老皇帝活了几十年,什么事没有经历过,却没有想到他一直信任,看重的属下却是个糊涂的,还还得他也跟着傻13了一回。
钱展鹏前妻仍在,他老人家可还给郭燕特赐过诰命,说起来,这是欺君罔上,还是自己没有调查清楚?
钱元脩一入秘职,就有专人调查他的身世,却不料,那些人也是吃干饭的,只查了钱元脩和郭燕等人,却把这个天大的事情给忽略了?
太上皇看了信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他钱元脩“有福”,娶了双“妻”,却没有一顶帽子不带色。
算了,想到钱元脩的功劳不小,却一直没有奖赏的事情,钱元脩这次又不顾一切的求了自己,就给他一个面子吧。他这不仅是臣子擦pg,还是给自己长脸面啊,要是让人知道自己的手下竟然是这样一个糊涂虫,他不跟着一起丢脸?
这件徇私枉法的事情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本来该让皇帝去安排人,只是,这种丢人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一事不烦二主,太上皇看了看立在下首的景宏:“宏儿啊,朕听说你把钱元脩家的儿女接到你府上去了?”
“父皇,您知道钰儿淘气,当初在益州没有少麻烦钱大人及钱夫人,后来还得钱大人夫妻救过一命。”景宏斟酌了一下用词,“钱夫人送女儿回京的时候,给儿子写了一封信,求儿子帮他们照顾一双儿女,儿子——”。
景宏的意思明着说是报恩,太上皇人精似的人物自然听出来了,“我景氏子孙不是那忘恩负义的人,钰儿即得了人家的恩惠,你照顾她的儿女本也没有什么。朕也知道钰儿喜欢那郭氏,”想到郭燕那张倔强的脸,太上皇皱眉:“只是那对夫妻出身实在是上不得台面,他的女儿给钰儿做侍妾朕都嫌丢脸,你也得有些分寸才是,不能事事都顺着钰儿喜欢。”
太上皇也听说景宏把郭燕的女儿宠上了天,那待遇不亚于真正的公主,就是配备的奴才,教导嬷嬷,贴身丫鬟等,也是照着公主来配置。别说一个臣女,就是景宏的亲生女儿,这待遇也委实有些过了,毕竟,宫里的公主也不过如此,景宏的女儿身份毕竟要比公主差一些,那钱文慧更是不能够跟公主比。
都是太上皇一向看重景宏,并没有想到他是为了私心疼爱自己的女儿才会如此,还以为是景宏宠爱景钰太过,把钱文慧当做未来的世子妃在教导,因此,出言点醒景宏,钱文慧就是再出色,他也不会允许其给景钰做妻妾。
太上皇说的直接又委婉,景钰的坏毛病一大堆,那可是自己和皇后亲自惯出来的,他自然有些不好意思,也知道,景宏就这一个嫡子,长这么大,也是最近才能够养在身边,惯一些也难免。可是,景宏如何宠他,也该有些分寸才是,怎么能够让一个瘦马生的女儿当世子妃来教导?
如果景宏执意要依着景钰的意思选钱文慧做世子妃,那丢的可是景氏的脸,皇上会难做,太上皇可不想兄弟两个再为了景钰未来的世子妃人选出了隔膜,才这么劝说一句。
第九十九章
景宏听了这话,倒是放下了心,父皇并不知道钱文慧的身世。
若不是他景宏是当事人,恐怕也无法相信,钱文慧竟然是他的女儿。
不过,他已经把除了当事人以外的人都灭了口,就算是父皇想要再查,也找不到任何证据,就让别人永远这么以为下去吧,毕竟,私生女的名声并不好听。
景宏知道自己现在无论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给予钱文慧的东西都有些过了,难免会让人往别的地方想。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天上突然掉下来一个女儿,还从小多灾多难,生母养父都是不着调的,孩子跟着他们没有享过一天福,还尽受连累了,他景宏又不是没有能力,自然是要极尽可能的给女儿以天大的补偿。再说,女儿的身世又不敢公开,他还不知道这份偷来的“团聚”能够持续多久,更恨不得抓住这一刻难得的机会,把自己所有能给的东西都给了她。“父皇不必担忧,儿子有分寸,您还不知道钰儿的性子,他喜欢的东西一旦得到了,才不会再闹腾,要是不满足,那才是会追一辈子。”景宏就借着太上皇的意思,把对钱文慧好的事情往景钰身上引。
一提起景钰,太上皇愧疚不已,也不好再说景宏,只道;“你知道分寸就好。”转手把钱元脩的信递给了景宏,等景宏一目十行的看过了,才解释道;“钱元脩功劳不小,朕一直没有奖他,他这次求到朕头上,朕就替他把这事抹平了吧,省得朕跟着一起丢人。”
景宏终于从太上皇嘴里证实了钱元脩的身份,自己却有些好笑,“父皇,儿子当初还以为那钱夫人——”。
“你也不知道,”太上皇笑了笑,算是揭过当初景宏递折子怀疑郭燕是别国奸细的事情。“不要说你,就是朕都觉得她可疑,只是朕的人也找不出她的错处,她只帮着钱元脩办事,聪明劲是有,也歪打正着的办了不少好事,这夫妻二人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倒是配合默契。”钱元脩轻易泄露身份给自己的夫人知道,太上皇当初也是有些忌讳和恼怒的,后来知道那郭燕却是又些歪才,能够助钱元脩办事,太上皇也就默许了,就当是钱元脩替他发展了一个人罢了。
景宏把钱元脩的信还给太上皇,太上皇结果,找出火引,亲自把它给烧了,景宏见那张纸一点点的被火舌吞尽,咽了咽唾沫,心底有些酸楚,也替郭燕欣慰。那钱元脩虽然糊涂,却也算是个有担当的人,他不是没有别的渠道解决前妻之事,却用了这种最复杂艰难的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