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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议才好,爷纳你进府不难,只这名声也要顾及些。”
郑桂儿见他松了口,欢喜不胜,忙道:“那老头子虽说去了,却留下一处买卖,便没多少现银,却有些好东西,能典卖些银钱,爷若纳了奴去,这些便权当个嫁妆,悉数与了爷。”
柴世延哪里不知高老头的药铺是个赚钱的营生,早恨不得算计在手,如今不费吹灰之力,得人,又得买卖,岂不是桩大便宜,待要就应,忽想起家中玉娘。
为着董二姐已生嫌隙,若再纳了郑桂儿,不定连夫妻的情份也去了大半,柴世延心里还是敬重玉娘的,虽有些无趣,毕竟是结发夫妻,当初也是自己亲眼相中的人儿,与这些旁的女子自是不同。
想到此,便道:“这事须当问了我那浑家才是。”
郑桂儿一听,忙道:“闻的大娘子最是好性儿,还望爷牵线,让奴进府给大娘磕个头,也是奴的一番心意。”说着温软的身子在柴世延怀里蹭了蹭,玉手伸去,在他腰间的汗巾子上拨弄几下,拽了去,从腰间滑进去,攥住那裆中之物,缓动几下,那物事便跳脱起来,硬如铁石……
郑桂儿凑在他唇上砸,吮片刻,浪笑一声道:“爷只不丢下奴,奴情愿跟着爷当牛做马,铺床叠被……”说着俯了身子下去……
柴世延倒是任她作为,自己斟了一盏酒边吃,边瞧着她跪在自己身下,轻启朱唇品弄玉箫,倒真比那董二姐还精于此道,被她弄的爽利非常……
正在美处,忽瞧见窗下仿似平安的影儿,便弃了酒盏,伸手抓住郑桂儿头发,按住,狠力入了数十下,直入的郑桂儿津唾直流,呜呜声不觉,才泄在她嘴里……
那郑桂儿虽说被他弄的两腮酸痛,却也极力忍着,舔,弄几下,吞入腹中,又伺候着柴世延,净了身子,洗了手脸,重新换了衣裳坐下。
柴世延这才问了一句:“外头可是平安,赶是家里有了事不成?”
平安这才道:“回爷的话儿,是娘让奴才与爹送了信儿来。”
柴世延愣了愣,只因这一向跟玉娘有了嫌隙,夫妻间平日见了,只不痛不痒说上两句,他便出来寻乐荒唐,也不见玉娘再劝,心里也知,如此下去不是道理,奈何他有意俯就示好,玉娘只是不理,夫妻才越发生份起来。
这会儿忽听玉娘遣平安送信来,忙唤了平安进来,平安不敢抬头,只把袖中那一纸签文递在他手里。
柴世延打眼先瞧见这个相思扣,便是一喜,扫了眼郑桂儿,郑桂儿知意,寻个托词出去了。
柴世延打开一瞧,见是一首曲词:“繁花满目开,锦被空闲在,劣性冤家误得人忒毒害,前生少欠他今世里相思债。失寐忘餐,倚定着这门儿待,房栊静悄如何捱。”
作者有话要说:
☆、似嗔还恼
要说玉娘自成婚便是个冷性儿,又素来端庄,哪会由的柴世延胡乱,想柴世延从十五六上就在院中来去,风月中不知打了多少个滚,虽未成亲,早跟房里的丫头不干净,外头院中也蓄了几个粉头婊,子养着。
那些粉头瞧得是他腰上的银子,哪里能不依着他,紧着他的性儿如何荒唐也顾不得了,房里的丫头,自来就是服侍他的,还不他想怎样便怎样。
待娶了玉娘进门,先头新婚燕尔,虽玉娘性儿冷些,柴世延涎皮赖脸凑上去,也还耐着性子,日子长了哪里还有此等耐烦心,且玉娘又不知顺着他的性儿哄他欢喜,反倒冷言冷语跟他顶着,就为着个董二姐,竟是跟他说话都淡淡的,弄的夫妻生份。
柴世延心里不郁,就算心里想着夫妻和顺,奈何被妇人惯足了性儿,如何拉下脸去俯就,一日两,两日三,越发冷了心,若按心里,也着实悔呢,当初被董二姐缠住身子,不知怎吃醉酒应下纳她进门,却伤了夫妻情分,故此,虽纳了董二姐进门,因跟玉娘存了嫌隙,却也有些迁怒董二姐,不大去她房里,倒是院中跑的勤快,做出个荒唐行径的样儿,是想着玉娘瞧不过眼,开口劝他一劝,趁机也好重修旧好。
哪想玉娘竟似视而不见,后勾上郑桂儿,更不大着家,虽如此,心里还是惦着玉娘,昨儿还想,怎生想个法儿才好,不想今儿玉娘就遣平安送了这一纸签文来。
待瞄见上头这首曲词,思及新婚之时,何等缱绻,纸上的字句,分明都是玉娘含怨倚门盼他归家的影儿。
想到这些心里更是愧悔难当,哪里还坐的住,折好签纸小心放于袖袋之中,吩咐平安与他拿衣裳。
郑桂儿在外头听见动静,忙掀了帘子进来,见他要去,忙上去道:“爷这才来了没一会儿呢,怎就要去,可见是桂儿服侍不周的缘故。”扭着身子贴在他怀里,软语殷勤相留。
柴世延这会儿心里都是玉娘,哪还能把郑桂儿瞧在眼里,却怕她纠缠上来,耽搁了时候,未若哄她一哄,倒爽利。
念头至此,便搂了她在怀,凑到她唇上砸了几声道:“你家大娘是个稳妥性儿,轻易也不使人唤爷家去,既送了信来,必是有大事裁度不定,你拦着爷,倒耽搁了事,横竖你我也不在此一朝一夕,日子长远着呢。”
这末了一句话,正说在郑桂儿心坎儿上,郑桂儿如今求的可不就是一个长远,这会儿听他说起,便觉有了指望,也知柴府里事多,自己留下他不妥,便盈盈然一福道:“有爷这话,奴什么心放不下,盼着爷莫忘了今日之言,奴这里倚门候着爷的信儿呢。”说着俯下身子半跪在地上,捧了他的鞋用帕子抹去鞋上尘灰,与他穿在脚上,又起来从平安手里接了衣裳,仔细服侍他穿戴妥当,送着他从后头角门出去。
眼瞅着他上马去的没了影儿,才回转来,进了屋她娘忙问:“可应了纳你之事?”
郑桂儿道:“虽未应的十分,总也有八,九分了,倒是他家大娘,早听的是个好性儿,不大管事,怎这会儿巴巴写了信儿让平安送来,如今我倒不怕别的,就怕他家大娘眼下容不得我,这一番心思计量却成了空。”
她娘听了笑道:“你倒愁这些作甚,他家大娘子连院中粉头都容在眼下,难道你连个粉头都不如了,依着娘,莫胡思乱想才是,只你若进了柴府,这性儿却要收收,便他家大娘好性儿,若被她拿住了短儿,告诉了柴大爷,柴大爷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主,平日千好万好,真惹恼了他,收拾的你是死是活都难说了。”
郑桂儿瞥了她娘一眼嗔道:“让娘说的,女儿也太没算计了,真进了他府,自是做小伏低哄着大娘些,待站稳了脚再说日后,哪里一进去就狂三诈四,没得给自己招恨呢。”
母女在这里算计不提,再说柴世延,心里想着玉娘,恨不得一脚便迈进家去,这一路更是快马加鞭,到了柴府大门,翻身下马,马鞭子甩给平安,过二门直奔着上房而来。
进了院,也不理会上来行礼的婆子,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台阶,掀帘子进去,刚一进去,玉娘已迎将出来。
自使了平安去送信儿,玉娘在炕上独独坐了一会儿,才让秋竹重开妆奁,于花盒之中捻了那朵大红牡丹在手,簪与鬓旁,对着铜镜端详半晌儿。
粉面上匀了香粉,挑了胭脂在手,涂在唇上,再瞧镜中之人,竟仿似有些不识了,玉娘恍惚还记得,当年新婚,兴致来时,柴世延与她梳头簪花,往往梳到一半,便凑上来吃了她唇上的胭脂,搂着她温存不放,转瞬便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了。
若如此,能保得安生一世,她也不想再费心思,却思及那个凄清之夜,玉娘只觉彻骨冰寒,如今重新来过,她若再落得那般下场,岂不枉费了老天之意。
“大娘,换哪件衣裳?”
秋竹见主子有心拢络爷,忙着去开箱找衣裳,要说大娘,这模样儿身段儿,便不打扮都拔了尖,真装扮起来,又岂是那些旁的妇人能比肩的,只往日大娘与爷赌了真气,冷了心肠,任自己劝了几回,也不见回转,如今好容易想的通透,秋竹更是分外欢喜。
想这男人哪个不是吃软不吃硬的,娘略软着性儿哄上一哄,夫妻哪有隔夜仇,拢了爷的心,待生下一男半女,依傍在身边,外头多少勾魂的又怕何来,大娘通透,什么理儿不知道,只这些年,却钻了牛角尖,如今看开,可不眼望着顺遂日子呢。
玉娘想着柴世延最喜她穿艳色衣裳,便指了指秋竹手里那条裙儿道:“这条裙子倒配我鬓边的牡丹花儿。”秋竹服侍她系在腰上,对着镜子理了理云鬓,刚收拾妥帖,便听见外头见礼的声儿。
玉娘虽不喜逢迎,奈何如今也无他路可走,起身迎将出去,见了柴世延刚要见礼,早被柴世延一把搀住臂膀,攥了她的手在掌中摩挲片刻,温声道:“你我夫妻,何用这些虚礼儿,倒越发外道了。”拉着玉娘的手,进屋坐在炕边上,忍不住就着窗外光亮细细端详打量。
瞧得出刻意装扮过,粉面施了香粉,唇上胭脂涂的更好,趁着一张小脸儿白里透红,两道细弯弯眉下,一双秋水明眸瞅着自己,虽仍有些淡,眼底却仿似带着几分隐约的情意,上身儿穿着家常的白衫儿,下头却是一条大红织金挑线裙儿,裙下金莲藏于绣鞋之中,似露非露,映着鬓边一朵大红牡丹花,这腰肢儿,这身段儿,真真说不出怎样好看。
柴世延不由想起郑桂儿,刚也是如此一身白衫儿红裙儿,鬓边簪一朵牡丹花,不比不知,这一比便有了高下之分。
玉娘见他直愣愣盯着自己,眼珠子都不错一下,便心里含怨,也不觉粉面透红,柴世延见她晕染香腮,更添了十分姿色,半边身子不觉酥在那里,起身过去,挨在她边上坐了。
只他一近,玉娘忽闻见她身上的脂粉气,不禁微蹙蛾眉,忍不住推开他,柴世延不想她推开自己,定定瞧了她半晌,脸色有些沉。
玉娘知他性子,目光闪了闪,红唇微勾,似嗔似恼的道:“也不知哪里鬼混了家来,一身酒气,快离了我这里去,莫惹我说出什么难听的来,到时大家脸上不好看。”
想玉娘自嫁了他,何曾有过如此时候,便新婚时,也未见与他调笑一二,不想如今却跟换了个人一般,本就姿色过人,以往却有些木呆,如今这般,添了几分娇俏在内,竟说不出勾魂,直勾的柴世延,心里又酥又痒,恨不得当即便把她按在身下,爽利的消受一回。
想着,手已经上去搂她香肩,不方被玉娘避开去道:“可让我闻的清楚,不止酒气,不知与那些粉头怎样厮磨胡乱,这脂粉气真真呛人,我不消说你甚么,便偷吃了,也不记得擦嘴,回回带了幌子家来,爹娘在时,为你这个毛病,可也没少生气,怎就改不过来,便你心里没了我也还罢了,可你纳了家来的二姐,成日倚门巴巴望着,你怎也不心疼,我也知,劝你更招了你的恼恨,倒不如由着你的性儿混闹下去的拎清。”
这番话以往玉娘也曾说过,却冷声冷气,说出来听在柴世延耳里,哪里听得进,直当了耳旁风,今日玉娘这似愁似怨的说出来,柴世延倒真听进了几分去,又听得她话音中带着几分酸意,心里一软,不禁笑道:“怎知爷心里就没玉娘,若真个没有,哪会接了玉娘那曲相思令,便忙不迭的家来,既家来,玉娘又不让爷亲近,却是为何?”
玉娘却哼一声,白了他一眼道:“在外也不知与多少妇人死缠鬼混,哪里还稀罕家下里的妇人,叫你家来不为旁事,且想着总在外头吃酒耍乐,你这身子还要不要,虽如今壮年不当事,可知来年如何?”
柴世延听了,心里更是一热,暗道,还是结发的夫妻,跟自己真心实意,旁的妇人只知淫乐无度,何曾为他的身子着想过。
又见玉娘有意无意扇着俏鼻,微微低头嗅了嗅,酒气惨杂着郑桂儿身上的脂粉味儿,是有些刺鼻,便道:“知道你不待见我这一身酒气,过会儿咱们再好生说话儿。”起身吩咐外头的婆子置办香汤,去厢房中沐浴更衣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宴三生跟夏二傻家的兔子耳朵童鞋的霸王票,破费了嘻嘻!不过这名字咋这长啊……
☆、初战告捷
玉娘瞧着柴世延出去,本要使秋竹拿了衣裳伺浴,秋竹却垂头道:“娘要抬举奴婢,本是造化,奈何奴婢不识抬举,倒枉费了娘的心意,奴婢该死。”
玉娘上一世临死想起生前,倒是最对不住自己的大丫头秋竹,未及操持她的婚事,柴家便败落了,秋竹成了无主之婢,让人卖在人牙子手里,后辗转听得卖与私窑之中,为保清白身子,一头碰死,真正疼的她如剜了心肝一般,只那时她自身难保,如何顾得上秋竹,可怜秋竹这么个衷实心实意的丫头,却落得如此下场。
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