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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再一次叫停了准备离开的伊尔迷,在叫停他的同时弗箩拉也脱下了身上宽大的巫师袍,露出里面单簿的绿色连衣裙,她往前走了几步踮起脚尖将袍子披在他的肩上,“你身上的血渍太多了,这样比较好一点。”至少走在街上的时候没那么引人注目。
对于弗箩拉来说宽大且长达脚裸的袍子披到伊尔迷身上却只能到达大腿中部的地方,他没有反对弗箩拉将袍子披在他身上,只是有些好奇衣服上绣着的一些暗纹,“走吧。”
“好。”重重地点了点头,弗箩拉跟上了伊尔迷的步伐,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她总是觉得跟着这个人特别的有安全感。
两人一前一后地穿过大街小巷,当来到一家非常高级的五星级酒店的时候,伊尔迷习惯性地伸手往口袋里掏卡,结果却发现一直放在口袋里的金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丢失,有点心痛里面长达九位数字的存款,看来这次任务真是亏大了。
“你的手机借我用一会。”伊尔迷朝着弗箩拉说道,没带钱也没有关系,只要有电话他就有办法。
“手……机?那是什么?”一脸懵懂的弗箩拉不明所以地回视他,她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东西。
对方的眼神很认真也很无辜,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想及她拿出来的特殊药剂和衣服上绣着的那些看起来很像文字一样的花纹,伊尔迷想也许她是来自于哪个信息比较封闭的少数民族吧。
没有继续跟她说有关手机的事,伊尔迷向酒店前台的服务员借了一个电话,熟练地拔打了某个电话,当电话接通的那一刻还没等对方说点什么,伊尔迷已经抢话了:“西索吗,是我,我现在正在希顿酒店,你帮我付了这里的钱吧。”
没等对方作出任何回答,伊尔迷已经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朋友就是在这种时候才需要的。
☆、第004章
会赚钱也会享受的伊尔迷就这样心安理得地花着西索的钱在五星级的大酒店里包了最顶的一层,让服务生上了一桌子的好菜后,伊尔迷和弗箩拉也随即安顿了下来。
虽然肚子饿得扁扁的,但自小所受到教育还是让弗箩拉保持着良好的进食仪态,与伊尔迷面对面地占据了餐桌的两头,弗箩拉在进食的空隙里不断地偷偷瞄着伊尔迷的一举一动,她发现对方进食的仪态非常好,无论是从坐姿还是手部的动作都可以看得出他受过良好的家族教育,然而这样明显有着良好家世的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条小巷子里,受了那么重的伤势,而且还……杀了人。
动作纯熟、姿态优雅,如果不是穿着那身染血的衣服,伊尔迷看起来就与一般待在家族中的贵族少爷没有什么区别。视线停留在他那双白皙的手上,弗箩拉很难想像这么漂亮的一双手居然会杀人……
一边机械地往嘴巴里塞着食物,弗箩拉盯着对方的手出了神,现在的她就是一副双目无神,思维发散的样子,根本不知道已经想到哪个地方去了。
一直被注视着的手停下了切小羊排的动作,叉起切成粒状小羊排的叉子突然距离自己越来越近,最后停留在她的碟子上,这时她才傻傻地抬起了头带着不明所以的眼神对上那只手的主人。
“你不是很想吃吗?”伊尔迷放下小羊排,从刚才开始她就一直盯住他的盘子不放,想吃直说也无妨,他其实也不是很难相处的人。
“啊,谢谢……”道了谢,弗箩拉叉起那块小羊排放进了嘴巴里,她现在觉得非常的尴尬,不但偷瞄别人被当场捉包,而且还被认为自己嘴馋别人盘中的食物,嘴里食不知味地维持着咀嚼的动作,她低下头来,动作有些急促地切着自己的那一份牛排。
低垂着头,用慌乱的动作想掩饰自己内心的无措……伊尔迷静静地看了她半响然后歪了歪头,她这种像小动物一样的举动还真是有趣,感觉就像家里养着的那只守门犬三毛小时候那么可爱。
“我叫弗箩拉,弗箩拉普林斯。”那一边低垂着头的弗箩拉终于平缓了自己内心的羞耻感,她抬起头来向对方介绍自己,并慎重地向他道谢着:“那个,谢谢你昨天救了我,我想如果不是你救了我的话,我就会被那个坏人捉住了。”她指的是昨天在小巷子里被伊尔迷杀掉的那个想捉住她将她卖掉的男人。
食指曲起放在唇边,伊尔迷思考了老半天还是想不起自己曾经在哪里救过眼前的少女,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由于对方很有礼貌地向他进行了自我介绍,所以出于礼貌,他回答道:“伊尔迷揍敌客,我的名字。”
少年特有的清冷声调让弗箩拉一时之间有点心跳加速,不知道为什么当得知对方名字的那一刻,她好像感到非常的满足和高兴。
相互介绍了名字之后现场的气氛有点冷清,弗箩拉想找个话题,然而在对上伊尔迷那双猫眼的时候,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她才低声呢喃着:“那个,生骨水……”话才落下,她就有一股想锤地的冲动,她到底在干什么嘛,明明,明明她刚才不是想说这个的!本来她是想跟他聊聊其他有趣的事情,但一紧张就把话题引到自己最擅长的药剂领域上了,弗箩拉你真是个笨蛋!
“你的药是你自己做的吗?”伊尔迷的疑问与弗箩拉的话同时被说出,两人的声音在同一时间重叠,比起她以为他会感到有兴趣的事情,其实伊尔迷更想知道的是刚才自己服用的药剂是怎样做的。
“啊,是,是的。”身体坐直,就像上课走神的学生被老师突然点名一样,弗箩拉规规矩矩地坐直了身体,双手放在膝上,眼睛就这样直挺挺地对上了伊尔迷。
“唔,可以告诉我是怎样调配的吗?啊,如果不方便告诉我的话也没所谓。”竖起一只手指,伊尔迷表示理解,如果是家族配方什么之类的他也能理解,因为揍敌客家也有一些有关家族的事情对外界保密,他也不会强她所难。
“不,告诉你也没什么关系。”弗箩拉摇了摇头,缓和剂、补血剂和止血剂并不是什么高难度的药剂,只要是在霍格沃兹毕业的学生基本上都是会配制的普通药物,“其实配方也是很简单的,就像补血剂的主要成份是白鲜,配上紫茎花和拍拍木研成的粉末等几种材料向左搅拌三圈半然后再往右搅拌两圈就可以了,如果在熄火之后将切成片状的流液草茎放入效果会更好。”
心里默默地记下少女所说的话,伊尔迷决定回到家里后将这个配方告诉负责药物的研究员,看看能不能将这个补血剂做出来,她刚才给他用的药物都非常的实用,而且效果显著,要是能大量做出来那以后在任务的过程中就多了一重的保障。
也许谈及的都是自己最喜欢和最擅长的药剂学吧,弗箩拉的精神在熟悉的话题中开始慢慢地放松了下来,说着说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把话题转移到自己的身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明明上一秒我还在庄园里做魔药,下一秒就突然出现在这里了……”
呜咽的哭泣声即使被她刻意压低,但浓重的鼻音依然非常清晰,也许是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处在安全的地方,也许是一直抑压着自己的彷徨无助以及突然来到陌生世界的不安感,强撑着的少女终于在这一刻将所有的负面情绪爆发了出来,泪水一滴一滴地沿着面颊滴落在放在膝上握得死紧的拳头上,她需要发泄自己不安的情绪,再怎么坚强她也是一个十五岁的女孩,一个从来没有为自己生活所烦恼的女孩。
突然开始哭起来的弗箩拉让伊尔迷诧异万分,在他十六年的人生中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想哭又拼命地强忍着,看起来一副非常可怜的样子,静静地坐了片刻本想等对方哭完,然而对方好像没有停止的迹象反而有越哭越大声的趋势。
第一次见年龄相近的女孩在自己面前哭泣,伊尔迷抬手挠了挠脸颊,从来没有安慰人经验的他只能说对她说,“你别哭了。”
哭的时候越是被安慰就哭得越厉害,同样当你哭的时候有人叫你别哭了,你也会哭得越大声一样,刚刚还是拼了命强忍着自己泪水,想将呜咽声吞回肚子里的弗箩拉在听到伊尔迷叫自己别哭的时候反而哭得更加的大声,撕声裂肺的哭声仿佛想将自己所有的不安以及对未来的无助全部哭出来一样,她就这样哭着哭着……
一张面纸被递到低着头一直在哭的弗箩拉眼前,像是被吓到了一样,她慢慢地停止了哭泣,顺着那只拿着面纸的手往上望,映及眼前的是最明显不过的血渍,虽然已经止了血并且喝了补血剂,但伊尔迷身上的衣服可没有愈合功能,破烂染血的运动上衣让弗箩拉想起了对方依然没有愈治的肋骨。
小时候她曾经因为调皮而摔断了手臂,虽然很快就可以治愈,但她仍然清楚地记得断掉骨头的那一刻自己到底有多痛,而眼前的伊尔迷竟然可以面不改容地忍受着骨折的痛苦,而且还陪着她吃饭,听她发泄自己的情绪……
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面纸,弗箩拉胡乱地朝自己的脸上乱擦一通,吸了吸鼻子,用大哭过后带着沙哑的声音急忙道:“对不起,我都忘了你身上带着伤的事了。”居然把他还受伤的事情都忘了,弗箩拉正在检讨自己只顾着哭泣而忽略了伤者的事。
“啊,没关系。”这点痛对于他来说完全可以忽略,只是断掉了两根肋骨而已,这种小伤跟家里的刑讯课相比还比不上。
伊尔迷的无所谓在弗箩拉眼里看来就是强忍痛楚也要先照顾她的体贴模样,她急急忙忙地站起来,连椅子因为她的急促起来而往后推动发出刺耳的声音都没有察觉,“我先帮你治好身上的伤,可以吗?”
“东西不吃了吗?”伊尔迷伸出一只手指指向还没吃完的盘子,那里还有半块的牛排没有动。
回应他的是她递到他面前的一个水晶瓶子,这时候伊尔迷才真正地观察到她手上的药,刚才在小巷子的时候由于光线太暗的缘故,他也没能好好地看清楚那些神奇的药剂是怎么样的,眼前被弗箩拉拎在手里的是一个透明的水晶瓶,瓶子里流动着草绿色的液体,但这种液体给他一种很特别的感觉,用凝覆在眼睛上,他能看到瓶子散发出一种淡金色的光泽,再将视线往上抬转移到弗箩拉的身上,从她身上他看不到念能力者那种将念缠绕在身上的痕迹。
☆、第005章
她不是念能力者,然而由她所制造出来的药剂却散发着一种奇怪的力量,这种力量跟念好像有点相似但又有些不同,伸手接过对方手上的药剂翻来覆去地仔细观察,没有弄错,这些药的确散发着与念不同的力量,虽然觉得很好奇,但伊尔迷非常尊重对方,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他只是一言不发地拧开了瓶盖将里面的药剂喝下。
药剂被吞下腹,一股灼热感从断裂的肋骨处升起,骨骼的重组让受伤的部份开始变得剧烈地疼痛起来,伸手用轻微的力道按了按那两根断掉的肋骨,感觉断裂开的骨头已经有重新愈合并连接起来的迹象,伊尔迷看向弗箩拉的眼神就有了那么的一点微妙了。
“怎么了?是不是很痛?那你还是坐下来别乱动吧,要是乱动骨头很容易就会长错位置的。”被伊尔迷盯得有点忐忑,弗箩拉不自在的抓紧了裙子的下摆,喝下生骨水之后只要再过一个小时,他的伤势就可以完全好了,他这么盯着她难不成药有什么问题吗,这个念头刚升起她随即立刻否认地摇了摇头,不可能的,她做的药没有问题。
“啊,可以忍受。”非常听从弗罗拉的权威建议,伊尔迷坐到餐桌前继续动作优雅地切着面前的小羊排。
欲言又止,急于治愈伊尔迷伤势的想法打断了弗箩拉哭泣的情绪,在经过一阵情绪上的发泄后她稍稍地放松了心情,跟随着伊尔迷的动作她也往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然而当她再次拉着椅子坐下来,手里拿着刀叉的时候,她又不得不为以后的日子而担忧。
她没有钱,在这里没有住的地方,没有认识的人,除了能和别人作口头上的交流外,她连文字也不认识,甚至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没带魔杖的她就连自保的能力也没有……她该何去何从?
盘子上美味的食物已经变得味如嚼蜡,几度抬头想对伊尔迷说点什么,但又没能说出口,弗箩拉知道,即使是对于她来说在这个世界上最熟悉的就是眼前的少年了,但实际他们也只是仅仅见过两次面的陌生人而已,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还没超过二十四小时。也许在他眼里,她就是一个莫名其妙的陌生人吧,而且她还很丢脸地在他面前哭成那个样子,这样子的她,他没有义务去帮助她。
“你刚